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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曳光

    甘水子羞愤难平:那那你也不该肆意凌辱

    无咎满不在乎道:不就是打屁股吗,何必计较呢。当时我并未用力,否则你的屁股早已开花,嘿

    你无耻!

    哎呦,你怎咬人呢

    甘水子争辩不过,羞怒难抑,恰见某人的笑脸近在咫尺,她张嘴咬了过去。

    无咎察觉及时,甩头躲开,而捆绑的身子却无从挪动,旋即被狠狠咬在脖颈上。所幸灵力护体,安然无恙,他还是吓了一跳,急忙嚷嚷:不敢这般疯狂,还当遇到虎狼

    甘水子很想与某人拼命,怎奈她能够自如的唯独一张嘴。即使伤不得对方,她也要咬上一口。恰见某人拧着脖子,脸色惊恐,她怒火渐消,这才悻悻作罢,微微喘着粗气道:哼,我就是虎狼之女,又奈我何,倘若飞剑在手,我必杀你!

    双方较量至今,总算稍占上风。

    怕怕

    无咎像是真的怕了,小心翼翼回应一句,而眼光却盯着甘水子的嘴巴,唯恐冷不防再来一口。

    被野兽咬住脖颈,试想一下,都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如今却被一个女子疯狂撕咬,更加恐惧。

    而倘若细瞧,这女子也不丑,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肤色白皙嫩,双眉淡若云烟,看似年轻的样子。只是她两眼中的岁月霜痕,已非容貌所能遮掩。哦,还有一张嘴,倒也小巧,透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风情,却又极为擅长咬人!

    无咎不再说笑,也不敢靠近甘水子,一路上拧着脖子,很是尴尬的模样。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

    头顶的密林渐稀,溪水潺潺作响,隐约的灵气若有若无,一个巨大的山谷呈现出来

    砰砰——

    并非落地的动静,而是木棒架起的声响。

    大汉们将串着四位修士的木棒分别架起,离地丈余高,两端另有棍棒支撑,有些摇摇晃晃。

    不过瞬间,又是一大群人影聚来。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相貌古朴,麻布裹体,装扮简陋,却无不身躯高大,与常人迥然有异,足有上百之多

    无咎顾不得防备甘水子,勾着脑袋四下张望。

    所在的地方,为山谷一隅,四周林木环绕,流水成潭。远方山峰高耸,云雾朦胧。近处是片山坡,搭建着一座座形状怪异的房舍。

    房舍前的草地上,由棍棒支撑架子,上面悬挂着新鲜的大鱼,风干的野兽。当然还有四个大活人,应该被当作猎物一般对待。梁丘子与黄元子,就在丈余远外,双双面带惊恐,显然也是不知所措。

    转瞬之间,人群到了近前,没谁关注大鱼,只管围着四位修士打量。一双双的眼光中,透着莫名的好奇。

    而此前的大汉们,已被妇孺簇拥着尽数离去,像是迎接沙场的勇士,欢愉的场面洋溢着一种熟悉的温馨。而无论彼此,所说的话语皆难以听懂。浅而易见,这是一片陌生的天地。

    老弟,这绝非卢洲

    黄兄是说,蛮荒异域

    黄元子与梁丘子同样在悄悄张望并窃窃私语。与其想来,只要那十几个大汉离去,四周围观的妇孺老幼,根本不必放在眼里。

    遑论如何,机不可失

    嗯,水子,快快设法脱身

    黄元子倒是果断,旋即蜷起身子,口中吐出一道银色剑光,冲着捆绑双手的绳索用力劈砍。梁丘子招呼弟子一声,也忙如法效仿。

    甘水子不敢怠慢,却听耳畔有人低声告诫:虎狼之女,敢不敢给我老实一点

    哼,凭什么要听你吩咐?偏不!

    甘水子刚要祭出飞剑,旋即又吓的不敢动弹。

    四周人影蜂拥而上,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




第七百二十四章 共渡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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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混乱。

    梁丘子与黄元子,刚刚尝试挣脱束缚,便被推倒在地,淹没在人群中。不管男女老幼,争先恐后,叽里咕噜,拳脚其上。两人挣扎不得,苦苦承受。

    少顷,人群分开。

    一个男孩子,五官稚嫩,应该十来岁的光景,竟伸手抓住梁丘子的双脚,然后抡起来猛摔。他犹不尽兴,又高高跃起,狠狠扑在黄元子的身上,双拳砰砰作响。虽说是个孩子,却个头粗壮,力气过人,极为的凶悍。两个地仙高手,被他视为玩物而肆意蹂躏。围观的人群则是连连欢呼,场面热闹

    近在咫尺的另外一个木架,并未倒塌。上面捆绑悬挂的两人,则是动也不敢动,唯恐遭到同样的下场,却又目瞪口呆而难以置信。

    看得清楚,那就是一群凡人,或一群没有修为的妇孺老幼,而粗壮的体魄矫健的身手,远远强过寻常的修仙之士。倘若梁丘子与黄元子任其殴打下去,一旦护体灵力受损,后果难以想象。

    师尊

    甘水子在担忧她的师父。

    嘘,闭嘴!

    无咎急忙提醒,却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看着梁丘子与黄元子惨遭殴打,他由衷的感到痛快。两个老家伙道貌岸然,恃强凌弱,活该倒霉,当真是报应不爽啊!

    卑鄙小人,休要得意

    甘水子见不得某人的幸灾乐祸,出声叱呵。何况师父受辱,她也是心疼。

    莫要大声啊

    哼,师尊

    不要大声,偏偏大声。

    不知是话语惊动,还是体恤师父的诚意有了回应,那个正在撒野的孩子从地上跳起,并随着人群围了过来。

    梁丘子与黄元子依然蜷缩在地,很是凄惨狼狈,所幸灵力护体,并无大碍,而不管彼此,再不敢再行尝试逃脱。那群大汉,招惹不得。眼前的妇孺老幼,同样惹不起。

    甘水子尚自争吵,突然闭上嘴巴。

    却听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唉,为何不嚷嚷了,女人啊

    众人只顾着殴打两个欲图不轨的老者,忽而想起还有一对年轻男女,于是循声围了过来,一个个眼光打量而指指戳戳戳。像是看热闹,又似品鉴猎物的成色。

    那个野蛮而又身躯粗壮的孩子,径自走到甘水子的面前,并未动粗,而是好奇端详,并伸手在前后凸起的地方抓了抓,旋即像是发现宝物一般,咧嘴哈哈笑着。

    甘水子犹在惊慌,唯恐遭到无端殴打,旋即羞怒不已,拼命扭动身子:滚开——

    而她愈是抗拒,男孩子愈是兴奋,只管两手揉搓不断,哈哈直乐。围观的众人也不加阻拦,同样的面带笑容。

    孽畜,放开水子

    哎呀,言语不通

    黄兄,我岂能任由水子的清白受辱

    那又如何,你我自保不暇

    梁丘子见甘水子遭受猥亵,大声吼叫,怎奈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气得他只能闭上双眼而又悔又恨。

    啊

    甘水子何曾被人如此蹂躏,止不住的连声惊叫。即使对方的相貌稚嫩,孩子模样,而身高力气过人,与成年男子也相差仿佛,且极为粗野,简直让她羞怒交加,一时痛不欲生。

    无咎,救我

    再也承受不住,屈辱之下,甘水子凄惨出声。而师尊救不了她,她仅能指望的便是挨着最近的某人。谁料对方竟然在笑,笑得令人发指——

    嘿嘿,这孩子,没有见过异族的女人,看来是喜欢上了你

    无咎,你该死——

    甘水子的愤怒难抑,一边徒劳的扭动身子,一边疯狂叫喊:我必杀你,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忍受屈辱倒也罢了,却遭同道的耻笑。此时此刻,她真的恨死了某人。

    无咎没有扭头去看,只觉得脑袋乱撞,旋即一张湿漉漉的面颊贴到到脸上,竟带着泪水与淡淡的异香。他躲避不及,蓦然一怔。

    咦,怎会流泪呢

    与之瞬间,耳朵一疼。

    哎呦——

    无咎再也顾不得瞧热闹,顿时惊叫:又咬人呢

    虽有灵力护体,尚不至于损伤,怎奈耳朵却过于柔软,且愤怒之下,牙齿用上法力,猛地咬上一口,真的很疼!

    哗啦——

    扑通——

    一人肆意抓扯,一人疯狂挣扎,还有一人拼命躲闪,摇晃的木架轰然倒塌。

    而那为所欲为的孩子犹不作罢,趁势抽去木棒,一把抓起甘水子,竟是扛在肩头撒腿便跑。围攻的众人也不阻拦,反而闪开去路,随后发出轰闹声,显然没谁在意一个异族女子的死活。

    师尊,救我

    水子

    呼救声渐去渐远,转瞬之间,甘水子已消失在密林的深处。

    梁丘子悲恸失声,却又无能为力,恨得以头抢地,咬牙切齿道:无咎,都是你害了水子,老夫饶不了你

    无咎摔在地上,恰好落在四五个老妪的身旁,随即几只瘦骨嶙峋的手掌伸过来,不是抚摸他的筋骨,便是捏着他的面颊,并相互叽里咕噜不停,像是交换着手感体会,皆是兴致盎然的模样。

    无咎倒是没有挣扎,任凭手掌在脸上乱摸,却悄悄散开神识,追随那无助的叫声远去。怎奈此处的山林房舍极为诡异,便是神识也难以穿透。正当他有些郁闷的时候,梁丘子的话语声传来。

    老东西,你师徒咎由自取,怪我何来

    这世间,总是不乏那么一群人,不管自己的对错如何,总是要迁怒于人于天于地,却从来不知思痛自省。先人早有定论,过而不改,是为过也。

    便于此时,人群突然散开。

    只见远处的房舍中,走出几个大汉,高声叫嚷几句,似乎在吩咐着什么。

    众人则是将悬挂着大鱼与野兽的木架搬了过去,旋即在山坡上点燃三堆篝火,又是一番忙碌之后,烤肉的香气弥漫四方。浅而易见。用饭的时辰的到了。却不知早晚,也不知昼夜。

    梁丘子黄元子,以及无咎,依然躺在原地而满身的泥土草屑。彼此虽为仇家,而狼狈的情形并无二致。

    水子啊,为师有愧

    梁丘子放不下他的弟子,犹在悔恨不已。

    唉,老弟不必担忧,令徒乃修仙之士,自有防身之法!

    黄元子虽也无奈,却没忘了安慰他的老友。

    她尚未元阴之身,一旦清白玷污,有损境界

    老弟多虑了,或许有惊无险呢?

    但愿如此吧

    近处无人,何妨设法脱困?

    谁说没人,那小子最坏

    老哥俩窃窃私语片刻,禁不住抬眼看去。

    最坏的小子,便躺在不远处,竟蜷缩着身子坐了起来,郑重其事道:两位尽管放手施为,我全当没看见!

    梁丘子与黄元子却神色迟疑,面面相觑。

    无咎扭过头去,接着又道:那群人用罢了烤鱼烤肉,接下来便该将你我开膛破肚,上火烧烤。而我不比两位前辈健壮有肉,到时候还请先走一步哦!

    梁丘子怒道:哼,死到临头,你也休想幸免!

    老弟息怒!

    黄元子却出声劝阻,接着又道:小子,何不共渡难关呢?

    我与他势不两立!

    此一时彼一时也,好歹也算是飞卢海的同道

    他一小辈,何德何能?

    唯有脱困,方能救回令徒!

    这个

    黄元子迫使梁丘子暂且放下仇怨,继续冲着某人说道:无咎老弟,你还有一位伙伴呢,我记得他并非血肉之躯,应该不受此地禁制,或能出手相救,机不可失

    他说到此处,眼光示意。

    梁丘子稍作迟疑,压低嗓门道:也罢,只要能够救出水子,你杀我山庄弟子,毁我玄明峰的旧账,就此揭过!

    老哥俩一唱一和,极为默契,也显得颇有诚意,奈何始终没人理会。

    无咎背转身子,自顾默默张望。

    山坡就在二三十丈外,百多个男女老幼围成三个大圈子,环绕着篝火,享用着吃食,俨然一个与世无争而又其乐融融的场景。在山坡的尽头,则是一排屋舍,有几个大汉守在门前,颇为恭敬的样子,而屋内的情形却看不清楚。

    再远的地方,则是茂密的丛林,云雾遮掩的山壁,使人不明所在。尤其那头顶的天光,煞是斑驳怪异。

    无咎,无咎道友

    黄元子口中的小儿,变成小子,如今又被他称为道友。他好像真的不计前嫌,语重心长道:如今置身异地,吉凶未卜,你我理当相互帮持,方能不受外人欺辱而共渡难关!依然不得回应,他与梁丘子挣扎坐起,换了个眼神,接着又道:再耽搁下去,只怕是在劫难逃。不知你是否听说过此地的谶语,万万不可大意

    无咎终于转过身来,好奇道:谶语?说来听听!

    黄元子歪斜身子,与梁丘子相互依靠,极为的窘迫狼狈,却是强作轻松笑道:呵呵,有道是,元会数尽,神归于极而话没说完,他突然收声不语。

    无咎并未追问,同样微微一怔,旋即慢慢回头,禁不住瞪大双眼。

    那排大汉守护的屋舍,门扇洞开,从中缓步走出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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