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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曳光

    呵呵——

    许是怒极所致,韦春花竟笑了笑,而她不笑也罢,笑起来更加吓人。看着争相踊跃的弟子们,她又欣慰地点了点头,旋即抬起手来,缓缓出声:小辈,你公然蔑称我韦家子弟不堪一击,却不知你敢否登场较量?

    四下里顿然一静,只有一张张不容轻侮的面孔带着坚毅的神情在怒视着那个拄着竹杖的年轻人。

    果不其然,回应轻声:不敢

    呵呵——

    韦春花再次呵呵一笑,而两眼中却多了几分寒意:你既然不敢,却信口雌黄,便属造谣诽谤而恶意中伤,已触犯了韦家的门规,试问,老身该当如何将你治罪?

    这位韦家的长辈,虽然是个妇人,而话语中却藏着陷阱,终于让某个狂徒自食其果。她不禁有些得意,转而看向左右的弟子们,更加严厉的神色中,似乎透着某种炫耀与告诫的意味。

    或是炫耀她的老谋深算,或是告诫弟子们她身为长辈的不容质疑的无上权威。

    而无咎却歪着脑袋,拄着竹杖,看脚下的草地,兀自纠结:不敢,是不敢吃亏啊

    什么叫不敢吃亏?这是怕了,尴尬了,后悔了,仅剩下一个嘴硬罢了。

    众人神情各异,却无不透着鄙夷之色,只等着韦师伯,或韦师祖的一声令下,便要某人吃尽苦头。

    韦春花抬起的手掌便要落下,她要给那个狂徒一个铭记终生的教训。

    谁料无先生仍不自觉,继续说道:不敢吃亏,是因为不值得呀

    与韦家子弟较量,竟被他认为不值得?

    言下之意,他不仅没有恐惧,反而在掂量着胜负得失,依然没有将韦家子弟放在眼里。

    韦春花的手臂尚未落下,稍稍一顿,两眼一瞪,叱道:此话怎讲?

    无咎抬起头来,轻声辩解:韦家弟子在此论道斗法,胜负皆有奖赏。而本人若是参与比试,不知不知

    他道出不敢上场较量的缘由,竟显得有些难为情。原来让他纠结的并非胜负,而是胜负的奖赏。

    你若胜了,便可前往无极岛!

    前辈所言当真?

    韦春花的手掌猛然落下,怒意更甚:老身从不食言,却怕你没有参与比试的资格!

    嗯!

    无咎好像是怕有人反悔,急忙跟着应了一声。与之瞬间,始终在羽士筑基之间徘徊的修为,呈现出筑基一层的威势,他又低头查看一二,顿了顿手中的竹杖,如释重负般地微微一笑:有没有资格,让拳脚说话!

    一个独臂之人,竟敢卖弄拳脚。

    韦春花神色一凝,发现异常。

    无咎不再隐瞒,解开拴在腰间的袖子,从中伸出右臂,握着拳头,筋骨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随即又抓起竹杖,抬脚奔着山坡下方的草地走去,并扬声道:本人乃韦家外门弟子,辛辛苦苦看护陵园至今。而韦家若是有难,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恰逢此际,义不容辞,有春华前辈允许,斗胆参与比试,来来来,谁与我大战一场

    话语虽然冠冕堂皇,倒也有理有据,俨然一个侠肝义胆的忠勇之士;而嚣张的口气,挑衅的话语,却与那个畏畏缩缩的守陵弟子判若两人。

    小辈

    韦春花只当韦家精英辈出,使得那位无先生自惭形秽,故而宣泄不满,理当给予叱责与教训。谁料对方不知天高地厚,竟已走上场去?她不由得看向身旁的韦天,韦天却是不以为然:追随师伯前往无极岛,乃是小辈的荣耀,而他不过是守陵弟子,筑基一层的修为,也敢有非分之想,呵呵

    而事已至此,总不能落下话柄。否则传说韦家长辈自食其言,行事不公,欺负一个守陵弟子,只怕有损韦家的声誉。

    韦春花闷哼一声,道:在场的二十多位筑基弟子,老身许任意挑战,只要能够全身而退,便算你获胜

    二十多位筑基弟子,均是五层以上的修为,而狂妄的无先生,只有筑基一层的修为。不管后者如何挑战,胜负毫无悬念。

    众人顿时自告奋勇,斗志昂扬。

    此战用我,用我必胜

    我来教训他

    小弟方才输了一阵,此番定然要怒雪前耻

    让我来

    无咎已走到了二三十丈外,停步转身,挥动右臂,神色轻松。手臂以及五指,曾断碎百截,如今却没有丝毫痕迹,伤势的痊愈有些出乎他的想象。或许是重塑的肉身筋骨非比寻常,故而只用了短短的三个月便已恢复如初,倘若换作他人,至少要闭关半年而不能大好。他又甩了甩手臂,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顺势抬手一指:我要挑战韦山子——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韦山子,便是与韦秋兰较量落败的那位师兄。他虽然落败,却是公认的修为最强。何况他的落败,更多的还是出自于他的谦让。而他此时竟被挑战,偏偏挑战者仅有筑基一层的修为。

    这不是挑战,而是以卵击石!

    浅而易见,那个叫作无先生的守陵弟子,自知不敌,索性以悲壮收场。如此折腾下来,既躲过了长辈的责罚,又收获一个敢战敢败的好名声。

    而韦山子却抱起臂膀,鼻孔朝天,根本不予理会。以他修为之强,绝不会轻易接受挑战。一个守陵弟子,他懒得正眼打量。

    他身旁的韦秋兰则是忍俊不住而抿唇一笑。

    荒唐!

    韦春花叱道:你挑战筑基五层的弟子,已是不自量力,却要挑战筑基九层,简直就是荒唐透顶!

    无咎则是抬起下巴,傲气道:我当然要挑战强者

    哼,老身没工夫陪你儿戏!

    韦春花摆了摆手,命道:韦之日,与他切磋一二,飞剑无眼,活着便成,此乃陵园所在,不容玷污!

    双方较量神通,不再是点到即止,活着便成,也并非宽宏大度,而是怕死人玷污了陵园。所谓的飞剑无眼,意思是说,比拼斗法,重创难免。可见这位韦家的长辈,要借弟子之手,狠狠教训那个狂妄之徒。

    韦之日,便是首次获胜的汉子。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他应声而出,举手致意,颇有不负重托的气概,然后雄赳赳大步往前。以他筑基五层的修为收拾一个守陵弟子,再也轻松不过。当然,除非事出意外。而此时昊日当空,怎会有意外呢?

    无先生就在前,歪着脑袋,嘴角含笑,不知死活的德行。

    吃我一剑——

    韦之日凛然大喝,剑光出手。那位守陵弟子竟然不知躲避,反而迎面扑来。他不以为然,便要一剑制胜。谁料眼前人影晃动,飞剑走空。紧接着一股强劲的力道从背后袭来,他吃禁不住,也躲闪不迭,砰的一声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有人双脚落地,肩扛着竹杖,淡然笑道:春花前辈,莫要食言哦




第七百八十五章 他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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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家的弟子,皆是目瞪口呆而错愕不已。

    韦之日,筑基五层的高手,竟被一竹杖给扫飞出去。而所谓的竹杖,由后山的嫩竹捆绑而成,倒是能够当成拐杖,还能清扫残枝落叶,却怎会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韦春花也是始料不及,与韦天面面相觑。

    那个令人厌恶的守陵弟子,获胜了?他不过是筑基一层的修为罢了,无非身形步法稍显诡异,也看不出有何强大之处,他怎能战胜筑基五层的韦之日?而依照此前的规矩与许诺,便该宣判胜负,然后下个月,带他前往无极岛?一个借口而已,谁会当真呢?

    山坡上下,一片寂静。

    韦家的弟子,好像依然沉浸在震惊中,兀自紧紧盯着那个无先生,亟待看出他的虚实深浅。

    而无咎扛着竹杖,神态如旧,恰好日光当头,青山碧翠,他孑然孤单的身影,以及随风飘动的衣摆乱发,更添几分孤傲出尘的气度与散漫随意的洒脱。

    而一切不过转瞬之间,扑通一声闷响传来。

    韦之日飞出去五六丈远,摔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很是狼狈不堪。他却恼羞成怒,翻身跳起,挥舞飞剑大叫道:你偷奸使诈,不算本事,胜负未分,再吃我一剑——

    无咎只等韦春花判定胜负,履行诺言,谁料有人不肯认输,便意味着比试并未终结。他诧异转身,不满道:‘嗯,你这家伙耍赖啊

    即使耍赖,韦之日也不愿输给一个守陵弟子。否则太丢脸了,抬不起头啊。

    而韦家的弟子同样是感同身受,顿时鼓噪起来——

    偷奸使诈,难以服众

    胜负未分

    重新比过

    师叔必胜,师弟必胜

    在场的羽士小辈,筑基高手,均与韦之日相熟,纷纷声援助威。

    韦之日备受鼓舞,斗志大盛,剑光出手,竟是全力以赴。他绝不会给留下任何可乘之机,这回定要一雪前耻。

    哎,你乃手下败将,岂能有脸再战呢

    无咎却不肯应战,急忙出声阻拦。而话音未落,一把短剑拖曳着丈余长的剑芒呼啸而至。他慌忙将手中的竹杖扔了出去,轰的一声炸开漫天的竹屑。他趁机脱身,怎奈飞剑随后紧追不舍。他左右躲闪,极其狼狈,扬声大喊:春花前辈,你倒是拦住他啊,他耍赖

    呵呵!

    韦春花非但没有阻拦,始终满脸阴霾的她,竟然笑出了声,不慌不忙道:你虽然凭借偷奸使诈,稍占便宜,却胜负未分,眼下又何妨接着较量呢!

    一旁的韦天深以为然,附和道:我韦家子弟,胜负磊落,如此弄机取巧,实不足取!诸位小辈,当以此为戒!

    众弟子齐声响应,继续叫喊助威。

    师叔,威武

    师弟,莫要伤他性命,以免污了陵园

    砍下他的双腿,手臂也成

    诸位小心,切莫让他跑了

    师伯师叔在此,他又能跑往何处

    师弟,他已全无还手之力,取胜在即

    无咎没想跑,也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却又不愿动手,更不肯站在原地吃亏。他一边躲避飞剑,一边等着韦春花主持公道。谁料对方偏袒徇私,竟是那样的冠冕堂皇。既然呼救无门,只管继续逃窜。抬脚便是十余丈,在谷地间转起圈子。而步法再快,快不过飞剑。眨眼之间,凌厉的剑光已是近在咫尺。他急忙身形一闪,瞬移数十丈,恰好蹿到韦之日的身后,抬腿便是一脚踢了过去。

    韦之日吃过亏,有过前车之鉴,即使全力以赴催动飞剑,他也不失谨慎小心。纵然如此,依然防不胜防。那种瞬移的遁法,竟比他的飞剑还要快上三分。他只觉得屁股一震,旋即整个人离地飞起,直至四五丈远,一头扑倒在地。他翻滚着跳起身来,羞怒交加:休得使诈,且放手一搏——

    哼,手下败将,有何颜面再战!

    你休走

    你追啊

    砰——

    山谷当间的空地上,两人你追我赶兜着圈子。

    韦之日再不敢站在原地,以免重蹈覆辙。他剑光倒也凌厉,而堪堪得手的瞬间,对方再次到了身后,抬腿便是一脚踢来,虽然不痛不痒,而强横的力道却能将人踢个跟头。他跳起身来,对方早已躲开。他又急又怒,抓出几张符箓扔了出去。而那道鬼魅般的人影突然没了,他慌忙转身,果然见到某人潜伏到了近前,诡计没有得逞,又嘿嘿一乐倏然躲开。

    如此情形,无异于**裸的耍弄啊。

    韦之日羞怒之余,又添几分窘迫,驱使飞剑随后追赶,怒道:没胆的小贼,何不与我大战一场

    即使他的修为不弱,而法力却始终无从施展。因为对手根本不与他正面较量,虽说追赶的场面占优,却又时不时的被踢个跟头,显然还是他更加吃亏。长辈与族中的子弟虽然偏袒自家人,而若是不能战胜那个狡诈的无先生,最终如何收场,还真的难说呢。

    无咎的脚不沾地,倏然而坐,倏然往右,飘忽的身影时隐时现,显得他更加的轻松自如。而突然遭到辱骂,他去势一顿,回头瞪眼,很恼怒的样子:你若输了,或被我打伤,又将如何?

    比试斗法的胜者,前往无极岛。而负者,并没有任何的惩罚。他始终不肯应战,便是在琢磨着给予落败一方应有的惩罚。

    韦之日被那道飘忽的身影晃得眼花,见对方终于停下,他暗暗窃喜,猛然扑了过去:我若输了,替你看守陵园,若是伤了,活该倒霉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输,更没想过遭到创伤,他只知道机会难得,洗雪耻辱就在此时。

    谁料那位无先生好像是方寸大乱,不躲也不避,竟直直奔着飞剑扑来,俨然一个找死的架势。

    韦之日只管全力加持飞剑,凌厉的杀气呼啸生风。

    他已是不顾一切,哪怕是出了人命也在所不惜。何况师伯也不会责罚自家人,且谎称失手便也是了。

    果不其然,观战的同门师兄弟不再叫喊,而韦春花与韦天两位前辈,也没有阻拦。

    便在韦之日杀心大起之时,一记铁拳迎面砸来,砰的震开飞剑,又砰的砸中胸口。护体灵力喀喇崩溃,旋即还能听到胸骨折断的脆响。他顿时口吐热血,惨哼着倒飞出去。直至七八丈外,扑通坠地,翻滚两圈,旋即两眼一闭,竟昏死了过去。

    扑——

    砸飞的飞剑,远远落在草丛中。

    啪——

    无咎的双脚着地,一甩袖子,浑身上下片尘不沾,依旧是随意洒脱的模样,只是当他看向昏死不醒的韦之日,显得很是同情而又无奈:我不想伤人,他自找的

    山坡上下,再次陷入安静中。

    一个守陵弟子,不动手则已,动手便将人打得昏死过去。而韦之日乃是筑基五层的高手,竟挨不过他的一拳?

    如此倒也罢了,那句他自找的,看似很无辜,却极为霸道蛮横,听着让人心头添堵,偏偏又无言以对。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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