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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曳光
    也就是说,祁散人是被自己连累了!他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若是活着,缘何老道下落不明呢?

    而若是死了,老道定要被人毁尸灭迹,一把火给他烧了,若能留下骨头才怪!

    老道啊,都是我不好!若能寻到你的坟头,给你烧几张纸钱。如今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能祝你你福大命大而平安无事了!

    既然风华谷难以落脚,接下来又该往何处去?

    当无咎没处可去,而独自茫然的时候,远在灵霞山的赤霞峰,同样有人在郁闷不已。

    一道男子的身影从半空中御剑而下,尚未在山坡站稳,禁不住身形摇晃,闷哼了一声,嘴角竟是溢出一丝血迹。他喘了口粗气,抬眼看向不远处峭壁上的一间封闭的洞府,呻吟道:紫烟

    四周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男子的脸色一黑,似有愠怒,却又强作镇定,竭力带着舒缓的口吻,接着又道:紫烟,我知道你人在此处而我只是想要看你一眼,便要前去闭关疗伤,咳咳

    他虚弱狼狈的模样,好像伤得很重。

    少顷,从另外一间洞府中冒出一位圆脸的白衣女子,惊讶道:玄玉师叔,出了何事?

    那是叶子,她匆匆迎上几步欠身为礼,又手指着身后的洞府分说道:紫烟姐姐上次带伤回山,闭关至今。便是我也见不到人,师叔切莫错怪了她!

    来人正是玄玉,灵霞山的筑基高手,却没了往日的洒脱自如,只有满脸的晦气与无奈。他神色稍缓,点头道:我只记得紫烟的修为尽失,故而惦念,咳咳

    叶子犹自疑惑不已,问道:师叔为谁所伤,只怕灵霞山没人有这个胆量吧!

    玄玉回头一瞥,恨恨道:灵霞山谁敢伤我,还不是古剑山那两个长老,哼!

    哎呀,火沙的古剑山竟然攻打灵霞山

    叶子惊嘘了声,却见玄玉不愿多提,她眼光一闪,关切道:愿听详细,以便姐姐出关与她分说。

    玄玉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古剑山的两位长老带着十数位筑基道长,前来拜山,我奉命知客,谁料才将报出姓名,便被那群强贼动手打伤,幸亏师叔师伯及时现身,侥幸捡得一条性命!

    叶子陪着她的紫烟姐姐闭关,并不知晓别处的动静,失声道:古剑山何敢如此放肆,真是岂有此理!我灵霞山的几位长老必然不会罢休,两家大战势必难免

    玄玉哼了声,道:古剑山盛怒而来,师叔师伯又岂敢擅启战端!

    灵霞山自从那年的内乱之后,便元气大伤,如今根本不是古剑山的对手,被人欺上门来也只能忍气吞声。

    叶子是个很会说话的女子,愤愤不平道:师叔无端被人打伤,天理何在!

    谁料玄玉并不领情,反而脸色微变,怒道:还不都是那个臭小子,他害苦了我!

    叶子微微一怔,小心道:师叔说的谁呀

    还能有谁?无咎那厮混入古剑山,闯入苍龙谷,毁了人家的镇山剑石,打死打伤弟子无数,却冒用我的名讳,咳咳

    玄玉怒不可遏,随即又是弯下腰而一阵猛咳,直至片刻之后,慢慢直起身子,擦了把嘴角的血迹,痛苦道:幸亏师叔师伯在场,再加上当面作证,终于查明原委,不然我被打死,都还蒙在鼓里

    叶子小嘴半张,错愕道:是那个小子?他本凡人,怎会如此厉害

    玄玉禁不住冷笑了声,面带狰狞道:他面对古剑山的三位人仙前辈,都敢大杀四方再又扬长而去。他若是凡人,我这个筑基高手岂不成了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

    叶子有些恍惚,怔怔着说不出话来。

    玄玉自觉失态,不再啰嗦,摆了摆手,转身便走:且给紫烟知会一声,我去闭关疗伤了他蹒跚了几步,又不禁冲着远处一瞥,暗暗恨道:常先,想不到那小子来到灵霞山竟然与你有关,且待来日算账,哼

    叶子犹自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见玄玉走远了,忙慌慌张张跑向洞府:姐姐姐姐

    光芒闪过,洞府开启。

    叶子一头冲了进去,不忘就手封住洞口,嘴里嚷嚷不停:天呐,那小子是个大骗子啊!

    清净素雅的洞府中,一身白衣的紫烟委顿独坐。

    她冲着叶子虚弱一笑,嗔道:谁是骗子呀,有话慢慢说来。

    叶子冲到紫烟的身旁坐下,连连摇头:还能有谁,就是为了姐姐而追到灵霞山的无咎呀!你我都当他是穷酸的书生,而那只是假象啊!他逃出灵霞山的途中,据说便杀了玉井峰的两位管事,接着又闯入古剑山的苍龙谷,毁去镇山剑石,并与三位人仙前辈交手,最终扬长而去,还故意栽赃嫁祸,使得玄玉师叔惨遭重创!

    她一口气将话说完,又是诧异,又是兴奋道:那小子若非仙道中的前辈高手,缘何这般厉害?他是天下最大的骗子,哦其两眼圆睁,恍然道:只为骗取我姐姐的芳心,用意良苦哦!

    紫烟的双颊闪过一丝红晕,虚弱的模样忽而焕发出几分神采,却又像是错过季节的花儿,或也娇艳无双,却又寒意瑟瑟而倍显孤零。她胸口微微起伏,心思有些迷乱,轻声道:叶子,姐姐累了

    叶子急忙收住话头,自责道:哎呀,我只管说着痛快,却忘了姐姐修为尽失,心神疲弱,怎堪如此惊扰,暂且歇息两日,回头再来相伴!她随即起身走了出去,却又回头一笑:自古相思最伤人,姐姐莫要胡思乱想哦,嘻嘻!

    洞门再次开启关闭,洞府内静寂无声。

    而紫烟犹自冲着洞口默默失神,腮边竟是荡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此时,她的眼前好像又浮现出那个傻头傻脑的人影。

    他曾是一位教书的先生,胆小怯懦,迂腐透顶,且幼稚可笑。

    他也曾是玉井峰的弟子,不修边幅,随性浪荡,却又异常的固执多情。

    而便是那个年轻的书生,为了一个雨夜邂逅的女子,竟万里迢迢来到灵山,仅仅为了看她一眼。

    他是骗子?只为骗取芳心?

    而他身陷绝境,遍体鳞伤,却不顾安危,执着道出心声:只是为你而来,你又是否相信?

    他说:既然仙凡同归,你我为何不能相伴走上一程!

    他说:风华谷雨夜相逢,谁说无缘?今日绝地重逢,难道不是命中注定?

    他说:比我年长几岁,又能怎样呢?我不嫌你大,你别嫌我小,但求携手游,不管天荒与地老!

    他还说:莫道阴差阳错,缘分从来天定,万里迢迢一线牵,是有情,还是无情?红尘或多纷扰,灵山也不安宁,敢问逍遥何处寄,且挥袖,逐风独行!

    当他自知命不保夕,深情又说:匆匆永诀,恨恨绵绵,奈何天不开眼,容我先行一步保重!

    他若是个骗子,被他骗上一回又有何妨呢!

    人生难得有真情,恰是风华夜雨时。他不顾生死,执着万里,却饱含委屈,始终坦荡如一。他,真的不容易!

    而他是仙道高手也好,巧逢机缘的凡人也罢,只想问他,是否还会回转?若是回转,是否记得曾经的诺言?真到那时,彼此又该如何相见?

    紫烟想到此处,臻首低垂,微微喘息,腮边霞红更浓。恰似玉莲初开,竟是不胜娇羞的模样。

    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如此的慌乱,兴奋莫名,且又隐隐期待。而愈是如此,愈发的感到孤单。犹如独行在这天地的空旷之中,亟待找寻,却无从依托,且将心儿随风,看那长天寂寞!

    紫烟尚自沉浸在曼妙的遐想之中,秋水般的眸中忽然闪过一抹阴霾。她微微一怔,心口作痛,双手掩胸,禁不住怅然一叹!

    唉,自古相思最伤人,只怕多情无处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谁敢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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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人漂泊已久,无处可去的时候,只会想到一个地方,家。

    家在何方?

    有熊国的都城。

    家还在吗?

    不知道。

    而无论是否,都挡不住游子回家的脚步!

    秋日里,正是西泠湖风光最美的时节。

    数十里宽阔的湖面上,波光荡漾,垂柳倒映,几只游船点缀其中,恰如水墨丹青画卷。远处则是城廓半斜,丛林霜染,天高云淡,好一个秋色醉人!

    在湖边的林荫道上,有人倚马驻足观望。

    马上的男子身着白丝长袍,头挽儒巾,相貌清秀,眉宇间透着英气,十足富家公子的装扮。而本该纵马驰骋的他,如今却是神色郁郁而久久徘徊不前。

    自从离开南陵,踏上有熊国的那一刻起,他便像是换了个人,再没了之前的轻松随意,便是曾经的惫懒与嘴角不经意间露出的坏笑,也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只有满脸的冷峻,以及浑身透出来的一种莫名的萧瑟。

    如今看着那熟悉的西泠湖,他竟是有些恍惚。尤其是越过湖面,眺望远处那高大的城垣,他的眼角微微抽搐,神色中闪过一抹苦涩。

    湖,依然是从前的西泠湖。

    城,依然还是那个巍峨雄伟的有熊都城。

    即便是四周的湖光山色,也是一如往昔。却有一种岁月的沧桑与陌生扑面而来,一时之间叫人无所适从!

    五年了!

    从逃出有熊国都城至今,已过去了五年多。想不到还有回来的这一日,而在茫然与迟疑过后,无咎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即将等待着他的是什么,他不愿意多想。而一旦临近有熊都城,曾刻意忘却的种种突如其来而再难摆脱。

    或许,那一切从未离开。只不过是潜伏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再次张牙舞爪汹涌而来。

    无咎默然良久,伸手拍了拍马背。枣红马打了个响鼻,沓沓慢慢前行。

    须臾,绕过西泠湖。

    城垣临近,一座高大的城门出现在前方。挑角飞檐的城楼上,站着顶盔披甲的兵士,还有烈焰大旗飘扬,上述黑色大字,熊。两丈宽三丈高的城门的两边,同样守着持械的甲士,个个挺胸凹肚,杀气腾腾的架势。而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倒也从容,有赶车的骑马的,也有步行的扶老携幼的,从城门中往来不息而络绎不绝。

    无咎驱马到了城门前,昂首打量。其剑眉下的两眼中,阴郁的神色又浓重了几分。

    有熊国的都城,又名熊城。其占地广阔,不下数百里,且城郭分明,门禁森严。此处,乃是外城四门之一的东门。踏入此门,便可进入城中。而城内更是鱼龙混杂,情形莫测,若是论及凶险重重,只怕比起灵山仙门来也是不遑多让。

    而不管它是哺育生机,还是吞噬万物;是承载了岁月,或是毁灭了记忆,都让人无从逃避,而不得不去面对。因为这是家之所在,命中注定的一道情结!

    无咎暗舒了口气,策马往前。

    下马!报上姓氏来历

    一支长枪拦住了马头,一个凶狠的甲士狰狞出声。

    无咎跳下马来,目不斜视,摸出一锭金子扔了过去,就手推开长枪,背着双手昂首而行。

    身后笑声响起:哈哈,果然是位富家子,出手阔绰

    穿过城门,青石板路直通前方,并无常见的街景与喧嚣,而是远处的房舍成群,四周树林成片,只有各个路口摆放着货卖的摊子,或是几间铺子,所在显得极为宽阔而又安静。若非那耸立的城垣,几如置身于山野田园的悠然。

    无咎没有上马,背着双手继续步行。马儿像是认得主人,低头随后跟着。

    小半个时辰过后,房舍密集起来。

    渐渐的商铺林立,街道纵横,旗牌招展,行人如织。叫买的喧闹声随之渐起,都城繁华的景象瞬间铺陈开来。

    十余里外,在那繁华簇拥之间,则有高墙环绕,殿宇重叠,楼台错落,远远看去,富贵堂皇而气象森严。

    此前经过的地方,乃都城的外城。而那殿宇楼台的所在,则为都城的内城。内外有别,尊卑有序,闹中有静,而静中又好像散发出一种笼罩四方的威势。叫人敬畏,也叫人憎恨!

    无咎站在街口,冲着那高墙楼宇投去淡淡一瞥,鼻子里轻哼了声,接着继续往前。

    便于此时,一个女子的身影晃动了下,旋即又回过头来,悄声惊呼:公子

    无咎脚下一顿,神色疑惑。

    那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女子,布衣素面,裹着围裙,手里挽着竹篮,里面盛放着浆洗干净的衣衫。她上下端详着无咎,确认无误,急忙凑近,伸手就拉:果然是公子本人,我乃青花坊的小桃啊,你不认得了,快快来我院中说话

    无咎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抗拒,随着女子来到街边的小院,并一前一后走了进去。枣红马也没栓,直接丢在门外。

    小院不大,简朴干净。花藤下摆着桌凳,上面还有一个盛着针线的小小绣篮。

    女子放下竹篮,伸手相请,欣喜道:公子且坐,我给您沏杯热茶

    无咎撩起衣摆,坐在桌前,摆手道:不必了!原来你是小桃,缘何住在此处,这是他打量着小院,神色中依然有些疑惑。

    自称小桃的女子也不见外,抓起围裙擦了擦手,其虽布衣素面,犹带几分姿色,随声道:我在青花坊苦了数年,稍有积蓄,恰逢我家男人怜惜,便赎下身契,如今他经商在外,小日子清淡,倒也过得她简短分说几句,兀自庆幸不已:还当是认错了人,想不到公子还活着,竟还记得小桃

    这小桃曾为烟花女子,如今从良,清淡度日,倒也不易!

    无咎的嘴角露出微笑,默默点了点头。

    想当初,都城的各家姑娘,有几人不知公子的大名,而公子的在西泠湖留下的佳作名句,更是传诵至今呢!

    小桃说到此处,崇拜之情油然而然,情绪难耐,竟清了清嗓子,吟道:清风不为白云留,红颜寂寞几时休,只道是恨也悠悠,情也悠悠还有:倚马看柳,满眼韶华一片春还有:西泠水暖,燕影翩跹,举杯独醉,饮罢飞雪又一年还有

    无咎慢慢低下头,抬起了手:小桃,莫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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