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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刑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曳光

    老道,此乃何物?




第一百四十八章 钝剑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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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何物?

    无咎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内,犹在冲着手中之物郁闷不已。

    曾经手臂粗细的一截玄铁,如今长短相仿,却只有三分厚寸五宽,前后光秃而无锋无刃,若非留下一截七寸的把柄,根本分辨不出究竟。且入手轻飘,挥动之间犹如无物。

    两三千斤重的玄铁,就炼制出这么一件东西!

    这是拐杖,还是小儿的竹马?

    而老道说了,此乃钝剑也!

    他又说,玄铁罕有,炼制凡兵却是不易,唯有如此钝剑,方能避开各方修士的关注。且为战场之用,足矣!

    此外,他还故作高深地送了八个字:钝剑无锋,大巧不工,善为善用,玄妙无穷!

    老道,你成心糊弄人啊!

    我知道双方战场的规矩,并没指望你炼制出什么宝贝,只求一把趁手的利剑而已,而你却给我粗制滥造,还美其名曰,钝剑!

    无咎信手轻轻挥动着长剑,随即神色微凝。少顷,体内的一丝灵力循着经脉透过掌心。不过刹那,手上一沉。适才还轻飘无物般的钝剑,顿时不下千斤的分量。乌黑的剑体情形如旧,而锋锐之势缓缓散出,随即寒意刺骨,杀气凌厉!

    咦!还真有玄妙?

    只须暗中动用灵力,钝剑即刻变成利器。如此隐秘的手段,不仅没有坏了规矩,还能躲过修士的留意,却又能施展出惊人的威力。

    老道啊老道,难为你如此的苦心

    无咎尚自沉浸在意外的欣喜之中,神色微动,抬手将黑色长剑倚在榻前,掀开门帘走向前帐。

    与之同时,吕三从外边走了进来,抱拳道:公子,少典殿下来访!

    无咎默默点了点头,抬脚往外走去。而两人才将走到门外,一群人影迎面而来。

    为首的正是姬少典,背着双手大步昂扬。与此前有所不同,其锦袍外罩着一层金甲,金光闪动,倍显威武不凡。随后的两个中年男子,则是紫定山的修士紫鉴与紫元。余下的则是二三十位持械披甲侍卫,个个粗壮彪悍。

    殿下到访,有失远迎

    无须客套!

    无咎才将躬身相迎,姬少典已带着两位修士擦肩而过走入大帐。他慢慢直起身子,眼光掠过四周的侍卫,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吕三与左右两个守门的兵士,示意稍安勿躁,转而独自返回帐内。

    大军开拔在即,公孙将军是否已整装待发?

    姬少典端坐在木案背后,眼光灼灼而神态威严。紫鉴紫元站在两侧,皆一脸的漠然。

    无咎往前两步,举手答道:诸事齐备,只待令下

    如此便好,愿公孙将军建功沙场而不负厚望!

    姬少典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而言行举止却是咄咄逼人。他说到此处,突然笑道:呵呵,公事军规在前,不敢专私,莫怪!

    无咎欠了欠身:殿下言重了!

    姬少典见无咎神态恭谨,话语谨慎,他的笑容愈发轻松:呵呵,据说你将铁骑营的仓卫给痛打了一顿,打得好。他倚仗着姬魃的庇护,素来有恃无恐。如今他寻到王族的长辈告了你一状,被我拦下

    无咎又是颔首致意:让殿下费心了!

    姬少典稍稍沉吟了片刻,斟酌着又道:无咎,我来日若能登上王位,必然会帮你报仇,而你念在过去的情分上,能否为我解惑一二?

    无咎抬脚走到火盆旁,夹起一块木炭扔了进去,接着伸出双手烘烤着,轻声问道:殿下有话,但讲无妨!

    姬少典看向左右,沉吟道:早些年间,令尊得到一件神器。而如今那件神器在你身上,是否如实?

    无咎没有应声,只是眉梢在微微耸动。

    紫鉴则是与紫元换了个眼色,出声道:公孙无咎,你原本一介凡俗书生,却在五年后脱胎换骨,若说你体内的那两把飞剑与神器无关,只怕没人相信。我师兄紫全此次出山,便是为你而来。你何妨交出神器,既能保命,又能报仇,我与紫元师弟必将全力相助!

    紫元附和道:师兄所言,不无道理。非筑基高手,而不能炼剑入体。他一个小辈却双剑合璧,可见神器之不凡!

    姬少典呵呵一笑,适时又道:只要有了紫定山的相助,扳倒姬魃不在话下。而兄长裂土封侯,重振门楣,更是指日可待

    无咎伸手烤着炭火,眼光随着火光微微闪烁。将不远处三人的话语听在耳里,他不禁咧嘴笑了笑。

    姬少典想着王位与宏图霸业,两个紫定山的修士想着神器。只须顺其所愿,既能报仇雪恨,还能换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好像曾经的梦想就在眼前而触手可得,却又突然令人憎恶不已!

    姬少典打量着无咎的神情,不禁有所迟疑:无咎,我待你不薄

    无咎两手在火盆上搓动着,难耐寒冷的模样。少顷,他长舒了口气,自言自语:我衷心拥戴殿下,也想结好紫定山与两位道长,只可惜他转身离开火盆,面向不远处的三人又道:我不知何为神器,却知道那两把飞剑早已与我融为一体。剑在人在,剑去人亡。想要性命,尽管来取!

    其神色淡淡,话语低落,好像已屈从于命运的摆布,整个人显得有些落寞与无奈。

    姬少典微微一怔。

    紫鉴与紫元两位道长精神一振,竟双双凶相毕露。

    无咎缓缓低下了头,背起双手后退了一步,虽然还是顺从温顺的模样,而他的眼角却是猛然抽搐了一下。

    一时之间,营帐内寂静异常。而莫名的杀机,悄然而起。

    便于此时,有人叱道:这是作甚,岂有此理

    紫鉴与紫元尚在紧紧盯着无咎,就如同盯着一个到手的猎物,眼看着便可有所收获,忽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两人急急转身,又是错愕不已。

    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老者,竟然是那个以算卦闻名的祁散人,却来的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倘若存心偷袭,根本没人躲得过去。而他好像很生气,吹胡子瞪眼道:两位道友是要对付公孙将军,还是要加害少典殿下?莫非紫定山有心扶持姬魃,这才如此的肆无忌惮

    姬少典依然坐在案后,却差点从凳子上摔倒,忙双手扶案站起,禁不住脸色微变。且不论祁散人有无歹意,至少他的话里话外引人遐想。即便紫鉴与紫元忠心耿耿,而帐内逼仄,但有意外,则难免池鱼之殃。况且来时只想问清缘由,谁料两位供奉竟然暗含杀机!

    紫鉴与紫元见到姬少典神色有异,又见祁散人近在咫尺而有恃无恐,两人不由得迟疑起来,谁想老道伸手扶住姬少典,关切道:殿下勿忧!本道虽然老迈无用,而拼了性命也要保你无恙,谁敢放肆,阵法不容!

    他在好心提醒,他的阵法很厉害。而在对方看来,他分明人质在手而意在要挟。

    与其同时,无咎也慢慢抬起头来,意味深长道:本人命贱,生死无妨。殿下万金之躯,岂容有失!

    姬少典正自坐立不安,脸上愧色更浓,忙道:兄长切莫多想,我此番前来并无恶意

    无咎摇了摇头,淡淡含笑:两位道长,还不护送殿下回营。若想要我性命,改日另行奉上!

    紫鉴与紫元面面相觑,迟疑不决。

    姬少典一跺脚,挥袖就走。

    紫鉴与紫元只得随后而去,不忘冲着祁散人与无咎狠狠瞪了一眼。

    无咎却是拱了拱手,转而继续守着火盆烤暖。

    片刻之前还是剑拔弩张而一触即发,转瞬间已是烟消云散。

    祁散人松了口气,走到一旁坐在凳子上,叹道:你小子倒是沉得住气,可知方才的凶险?

    无咎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祁散人拈着胡须,又问:眼下此时,你可知晓少典刻意招揽的真正用意?

    无咎再次点了点头,却道:少典他或许身不由己

    祁散人像是早已看透人心,教训道:哎呀,你别总是以己度人!君王无私,欲念无涯!

    无咎看着盆中灰烬掩盖下的火红,苦涩道:我宁愿相信姬少典他良心未泯,不然又能如何?杀了他,只能便宜姬魃。不过他眼光一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你审时度势,立威无形,看似随意,却又步步杀机而招招致命!小子我受教了,也多谢了!

    祁散人顿作恍然:哦本道若是晚来一步,你必然不肯束手待毙,同样也不会逃离军营而前功尽弃。之所以装模作样,只为掩藏杀心。姬少典尚且蒙在鼓里,却已死到临头

    无咎再没了淡定自若,慌忙举手:老道,休要以己度人!

    祁散人摆出若有所思状,反问道:我说错了吗?

    凡事有因,来去无悔。且事已至此,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清楚。

    无咎还想争执,随即作罢,转而带着恳求的口吻,含笑道:钝剑虽好,却无剑鞘

    那把黑剑不便随身佩带,又不便收入夔骨指环,若是配上剑鞘,至少可以骑马挂在鞍上。

    而祁散人却是再次质问:钝剑无锋,要鞘何用?

    无咎张了张嘴,无从辩解,一摔袍袖,转身走出帐外。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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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晴了数日。

    不知觉间,已是年末岁初。

    山后的兵营,依然是笼罩在皑皑的积雪与凛冽的寒风之中。

    当一缕晨曦洒在后山,一度沉寂的兵营突然忙碌起来。

    一座座帐篷被连根拔起,一百多辆大车被装得满满当当,成群的兵士整装待发,还有数十铁骑耀武扬威,继而战旗招展,将士列队开拔。

    七八百之众穿过山谷,倒也浩浩荡荡。而当抵达前山的那一刻,顿如涓流入海。抬眼望去,旗帜飘扬,刀枪闪亮,铠甲生辉,战马嘶鸣。大队的兵马齐聚前山,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

    破阵营一行,在金戈铁马的洪流中继续往前。

    打头的一群铁骑,足有四五十之多,这还要得益于铁骑营留下的战马,使得破阵营的骑兵小具规模。高举战旗头前带路的乃是吕三,主将带领的一众老兄弟紧随其后。接下来五百壮汉,皆披甲持械。高大厚实的木盾与锋利的刀枪,倍添几分森然的杀气。再往后则是装着帐篷给养的大车,同样是森然有序。

    而无咎身为破阵营的主将,在队列中尤为醒目。

    只见他银盔银甲,胯下枣红马,再加上清秀的相貌,当真是年少得意而又威武不凡。而他骑在马上,裹着战袍,时不时皱起眉头,整个人显得有些不耐烦。少顷,又翻着双眼,感受着盔顶黑羽的一摇一颤。

    他虽为将门之后,自幼便熟悉兵营的一切,却不喜约束,尤其是这冰冷的盔甲,穿在身上着实不舒服。怎奈春祭大典,务必军容严整。且祭祀过后,有熊的大军便将启程远征边关。

    缘何没精打采?

    祁散人还是一身灰旧的布袍,骑在他偷来的那匹黑色的战马之上,却不持缰绳,而是将双手抄在袖中,悠闲自在的模样。他问了一句,没人应声,接着又道:《万兽诀很是不错,御马之术颇为好用!

    无咎还是不予理会,独自冲着不远处的那面战旗默默出神。

    那面战旗沾满了斑斑血污,破旧不堪,而上面的黑色的破字与猛虎的绣饰却像是活了一般,在寒风中猎猎卷动。旗帜所向,好像有万千战魂随之舞动!

    本道历经红尘万种,而随军出征还是头一遭呢!

    祁散人打量着四周的情形,禁不住感慨了一声,随即又回过头来,不无期待道:《万兽诀中,除了御马之术,应该还有御兽的法门,何不拿来分享

    那日上门挑衅的铁骑营自乱阵脚,最终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他当时亲眼目睹,不免有了兴趣,逼问之下,终于获悉《万兽诀的存在,并得到了一套御马术的口诀。不过他也知道,那小子在敷衍了事。

    无咎稍稍转身,铁甲轻轻响动。他瞥了眼祁散人,漫不经心道:我早已将《万兽诀还给了附宝儿,如今只记得其中的原文,来日有暇,再说与你详说不迟!

    祁散人提醒道:你如此精明,难道不懂神识拓印之法?且将原文拓入玉简便是

    无咎很老实:我不懂!

    祁散人无奈道:我倒是忘了,你岂止不懂拓印之法?你从不打坐修炼,对于诸多法门与境界感悟更是一窍不通,却又偏偏混入仙途,还要肩负逆天重任,真乃时运弄人!

    无咎咂咂嘴,眼光落在马鞍上:你便不怕天降大任,砸错了人!

    马鞍上多了一个铁钩,挂着那把五尺长的黑剑。伸手可就,恰好合适。

    祁散人却是微微一怔,失声道:砸错了人?他手拈长须,摇了摇头:凡事皆有定数,砸错了自有砸错的道理!我回头教你拓印之法,且将《万兽诀悉数拓来。想不到一个凡俗部落,还有如此的法门!

    凡俗又如何,同为神族的后裔!

    这说法又从何而来?

    附宝儿!她说,你我均为神族的后裔,体内藏着神的血脉与魂魄。甘于红尘者,乐于苦乐之中;立志探索者,便以机缘而成就仙人神通,踏上逆天征程,寻往祖先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径!不管是天翻地覆,还是光阴轮转,你我都不会因挫折而沉沦,因劫难而止步。但有一丝光明,必将传承永继!

    嗯,那倒是个奇女子!

    说话之间,到了前山的山坡脚下。当破阵营摆好阵势,四周尽是各营的兵马。无咎依着规矩,带着祁散人驱马越阵而出,身后则是宝锋等老兄弟四人护卫的战旗,以及破阵营的八百壮士。他抬眼张望,禁不住挺直了腰杆。各营人马肃然有序,数十万众齐聚的场面蔚为壮观。置于身刀枪铁甲的丛林之中,听着战马的嘶鸣,看着那飘扬的战旗,禁不住叫人血脉贲张而豪情满怀。

    无咎轻声吟道:仗剑千里行,风雪战鼓鸣;热血染铁衣,叱咤谁争锋!

    此时的他仿佛已置身于杀戮战场之中,跃马挥剑,冲锋陷阵,纵横驰骋,热血痛快!

    而祁散人却是连连摇头:俗!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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