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坛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非无常
费千里闻报,大骂探马怎么直到此时才发觉十王子大军,探子却道:十王子大军行进时,都是用厚布包裹着坐骑的脚爪,又是夜下行军,所以直到天色渐亮时才被发觉。
事情紧急,老将军急忙前往萧锐营帐。不料萧锐比他还要早一步得知萧钺大军来袭的消息,此刻已是换了战甲正等着老将军呢。
见费千里老脸变色,怒气冲冲进了王帐,萧锐反而和声安慰老将军。可老人很快就发觉在座的将士中竟少了莫妍与女统领烟罗,只剩下衡波领着不过二十女骑手在帐外候命。其余龙骑卫更是不见了踪影,一时间老将军大惊失色,又急又气。
到了此刻,萧锐只得亲身为费千里搬来坐椅,安排老人坐下后,这才笑着道:“费将军,这一次实在全都是萧锐一人的布置,不关莫妍首领的事。”
费千里此刻也看出萧锐一定有事情瞒着自己,虽然他从来都是很佩服自己这位小主人,可眼看着大兵压境,而做为主帅的自己却至今还摸不着个头脑,心上不免一阵心急火燎,坐立不安。
当时叹息道:“小王爷,老臣知道您机智过人,遇事不乱。可您若是早有安排,还请早些告诉老臣,一来好让费千里战前从容布置;二来时至此刻,只有老臣一人被蒙在鼓里,不免叫费千里有些寒心!”
闻得费千里说出这一番话,萧锐忙朝老人行了一礼,赔罪道:“费将军,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此次南征,四平叔因年老留在桃花山,两位老臣子中只由您一人在我身旁。临行前四平叔也一再交待您千万不要让我涉险,所以万不得已,萧锐这才在这多日里只瞒了您一人!怕的就是您要是知道了我的意图,无论
88、出水芙蓉
二月初二,清晨,十王子萧钺的狻猊军已经来到了镜湖边。只见满眼都是残烟与尚未来得及收拾带走的军帐。粮草行李更是有好些被遗弃在当地,显然是十三王子的运粮军才刚刚得知自己大军袭至,退避的极是匆忙。
萧钺骑一匹一丈六七的青狻猊,神兽血口獠牙,满头俱是数珠一样的罗纹。行走之际,鼻腔内就是一串噼噼剥剥犹如撞石子一样的声响。
利爪撑地,但凡遇上岩石阻路,狻猊只稍稍挣动兽爪,再高大的岩石也在其爪上化为糜粉。一路下来,萧钺竟是沿了一条直线奔走,从未有过绕道的痕迹。
当见到萧锐运粮军退走,十王子萧钺不禁眉头一皱,哼声骂道:“原来萧锐这家伙真的已经视我为仇敌,见我大军压来,立刻避走。哼!做贼心虚,今日要是不狠狠教训他一番,日后必成大患。”
说这话时,爱将仇霸纵一只丈二的巨狮奔至其身边,指着尚留在营地外的篝火,嗡声嗡气道:“王爷您瞧!这些火塘上烧着稀粥,还都冒着热气呢!萧锐那臭小子的人马一定才刚走,咱们赶紧去追,一定来的及!”
萧钺闻声不禁笑道:“仇霸!想不到你小子到南疆来打了一年的仗也开始有长进了,竟然也会通过炊烟、热粥推算运粮军离去的时间!”
仇霸得主人夸奖,心上得意,摸着脑勺一阵憨笑。
正在萧钺要领狻猊军往萧锐退路赶去时,忽见属下谋士张良,跨了一匹黄膘马跃前阻拦道:“还请王爷小心!以张良来看,十三王子运粮军退避的如此伧促,反而让人有些怀疑。
萧锐于例来沉稳,不说他今日怎么会一反常态,这么迟才发觉我军袭来。就算是他得到军报迟了些,也不该临去时如此狼狈。与其将这些辎重粮草丢下,还不如放一把火烧去,免得被我们得了!”
萧钺听了张良一番话,不禁也犹豫了起来,可是看着满眼的狼藉,想着自己多日里痛恨的萧锐就在不远处逃命。萧钺不由一阵心急火燎,当时没好气道:“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从昨晚黄昏到今天清晨,便将所有兽爪都包了厚布隐蔽行动,所以萧锐才到这时候得知我大军逼近!”
一旁仇霸察颜观色也开口附和道:“就是,要咱们小心前进,不被敌人发觉的是你张良。可如今眼看到了敌人身前,叫咱们不要追的又是你!我说军师,您到底要咱王爷怎么做才好”
张良见萧钺满脸不悦,心里也是一怵,忙报拳服礼道:“王爷,张良方才一席话,只是劝王爷您阵前小心,不要中了十三王子的诡计,并不是有意阻止王爷您率大军剿灭敌军的!”
萧钺听到这话,脸上才露出些轻松,当时也安慰对方道:“军师小心谨慎都是为了本王,本王心里自然明白。可今日我大军如此费尽心机布置,绝不能无功而返,何况就算萧锐有些小伎俩。
他此刻身边的兵马也不足一千,只要我八百狻猊军一个扫荡,顷刻间即可瓦解。若再迟误战机,只会让这小子从山谷小道退出,到时候就算是能捉到几个步卒,也难报我掩城一千兵马被杀的大仇!”
说着,便要领兵往前路追去。张良见萧钺气急火燎一路向前飞奔,连忙催马赶上,叮嘱道:“王爷,眼下咱们只有八百骑兵,照臣的意思,还是等一等身后的三千步卒,这才是万全之策啊!”
“什么万全!不是和你说了,只要神骑八百便可尽扫萧锐这小子的运粮军吗哪里还来的这么多话!”萧钺变了脸道。
见主公发怒,张良吓得再不敢多口,只得噤声策马跟随。
孰不知,等狻猊军离开后不久,镜
89、大战 (壹)
让萧钺狻猊军没有料到的是,萧锐运粮军没有逃往山谷外,而是在山谷中羊肠小道前一字排开,取守势,看样子是有心与萧钺大军做正面决斗。
见萧锐军队取在山道葫芦口上,军阵三面开阔,身后几无退路,正是易攻难守的地势,萧钺当时不由一阵哼笑,仇霸见状也跟着一阵嘻笑。
独军师张良隐隐觉得不妥,因见萧锐从容不迫稳守在当地,连忙警告萧锐道:“王爷,请您千万小心些,有传闻萧锐帐下收了好些惯用法术的库夏奇人,虽然眼前地势开阔我军可长驱直入,但万一要被敌人调动阵法妖术将我军陷入险地,那就大不妙了!”
萧钺哼声道:“萧锐这小子有法术奇人,本王难道就没有吗这小子当日就在梁州城里常惯作大装样子,他现在这番举动,说不定还正是在唱空城记呢!”
张良见萧钺不听自己忠言,当时眉头一皱,只得闭了口。
可萧钺也绝不是一名莽夫,为张良及时提醒,也不禁有些踌躇,一时间只得在阵前来回游走,又将军中探马分左右三面打探军情,查望萧锐营阵前是不是真的有法术禁制。
哪知他这里正在小心犹豫,却听见萧锐阵营猛地传来一阵弓弦哨响。萧钺军营一面军士听得声响,忙游目四望。人群里只萧钺熟悉这响声当时连忙抬头观望,果然见得空中一丛黑影向了大军飞蝗一般的奔来。
萧钺见了又惊又怒,忙大声喝道:“这是西羌强弓劲弩,众军听命,快往山谷两廊散去!”
众军士闻名,忙策动坐下巨狮往山谷两旁冲去,虽是萧钺这些雄狮久经锻炼,可到底反应稍迟了一线,为时已晚。
当下只听得人兽凄啸厉吼,一丛箭羽落下,便有数十位士兵与青狮在阵前负伤。伤者当时痛地只在地上打滚,原来那飞来的箭矢上竟带了倒刺,拔都拔不出来。
张良一面驱黄膘马飞奔,一面大声与萧钺惊呼道:“这怎么可能!张良行阵时,已是测算好了距离的,十三王子军营里绝没有这般强劲射程又奇远的强弩的!”
萧钺正在急怒,闻声不禁破口大骂道:“蠢货!战前不将敌方军报打探清楚,到了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可少年人心里却是再明白不过,当时又羞又气,直睁红了双眼过了半晌,才从牙缝中逼出“鸾妃这贱人!”五个字。
萧钺手下狻猊军也是能征善战之士,且经过一年南疆征战,战斗经验更是丰富。自然明白强弩只能及远,若是换了近攻,便不灵光的道理。当下已有军士趁着羽箭落下,往十三王子阵营方向飞奔,以图躲避如飞蝗一般落下的铁箭。
张良见有兵士冒险深入敌阵,心下担忧,忙命传令兵号令约束急蹿而出的狻猊军。可铁箭如雨一般的落下,任谁也只能顾及眼下的生死,不知不觉间已有一半狻猊军往了萧锐敌阵前冲去。
至此张良纵是拼命摇动信旗,也有好些军士不停指令。萧钺见在张良的号令下,狻猊军已成了一盘散沙。心下焦急,一脚踹翻了摇旗的兵校,一面命手下人吹响号,意图强攻萧锐本阵。
张良见状欲待阻止,萧钺早恼羞成怒道:“你若要阻我,可有杀敌良策”
张良答道:“眼下局势不明朗,不如暂且让大军退回一箭之地,等待后方三千兵卒,正面进击,王爷您此刻要是冒然前进,是极容易中了十三王子埋伏的!”
若换了平常萧钺或能听从,可此刻十王子早被萧锐飞箭打伤部下,挫了自己锐气而气的怒火万丈。何况这些强弩只有西羌一地出产,萧锐若要得到这些战场利器,在梁州城内只有自己姨母鸾妃这一条出路。
想着鸾妃会将从不外传的劲弩教授给萧锐,萧钺便已是怒气冲天,若是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二人有些什么苟且之事,更是把他气恨的怒火攻心,失了常性。
只听得十王子萧钺怒吼道:“大军征战,
90、大战 (贰)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萧锐一声令下,鲲鹰长老已率了数十位手下老人自营后飞奔而出,每人手里都提了一面光滑无比,如水银般浇铸的七尺银镜。
当时已近正午,艳阳高照,且又是春季,太阳正在偏南一面。一待鲲鹰长老将数十面银镜取出,镜面炽光直耀得众军士眼前白茫茫,李虎更是被晃得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上李火在战场上刚刚燃放的火油,因油质特殊,火焰尤其耀眼,便是在日光下也是射人眼球。一时天上邪阳,再加上地面毒火,两面挟击,俱都被鲲鹰长老人马手中的银镜聚拢在一处,镜光转眼化作数十条白虹在萧钺狻猊军阵营前如毒龙一样来回翻滚。
背着镜光的萧锐人马眼前尚被镜光照耀的不能视物,那正对镜光的狻猊军则更是不在话下。只听身前一片惨加声,狻猊大军在强光下,急忙收勒脚步,群兵挤作一团,单是相互踩踏摩挤者竟又损伤了数十兵马。
尽管损伤并不算大,可众士兵心中的恐惧却是无以复加,在战场上目不能视物,这等于性命都不在自己手里,仍是那再有胆色的勇士也不能避免。
“呵呵,今天天气真是不错,太阳好辣,又是万里无云,看来连老天都来助我呢”
在李虎与众将士为眼前发生的一切深深震惊之际,人群里的萧锐却只是眯着眼睛笑道。
且说疾云几个起纵便来到萧钺身旁,不只骑术高超过人,临敌时的沉着冷静犹如沙场老将一般。见疾云顺利逼近萧钺后,老将军费千里兴奋不已道:“希望疾云小姑娘能轻松将十王子拿下,这可就太好了!”
萧锐在一旁闻言,却只淡淡一笑道:“希望如此,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费千里听出主公话外有音,忙问道:“怎么小王爷您觉得疾云这一次前往还有什么别样的危险吗”
“这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十哥的本事我今日是瞧见了得,他虽然悍勇,可不能兼柔,心思又不够沉着,算不上大将之才。但我心里奇怪,以我父王的深智,绝不可能只为了他有这点悍勇,或是有母后、贵妃的一点宠爱便让他担任征南先锋。
虽说这一次南来我十哥是为了积累战功,好日后回梁州授兽神甲用的。可战场不比在自己家里,千变万化,危险重重。别的不去说它,就算是我十哥有胆子趁蛮性独闯南疆,当今镇南王妃还没有这个胆子让他这样胡来呢!”
费千里听了这一番话,思忖一刻,掩不住惊惧道:“小王爷您的意思说,十王子帐下还有能人……。”
萧锐挠了挠脑袋,皱着眉头道:“希望不要了!好在我十哥大军连番遭受损失,至今不见有什么人来搅局,也许这一切都是我一人在多虑呢!”
说着,少年尴尬的笑道:“希望真的是我一人在瞎操心!”
可就在少年人说这番话的同时,就听见杀声震天的战场上,忽然传来一声清啸。传声处正是萧钺左近,萧锐与费千里此刻一片心肠都放在那里,当下忙定睛打望。只见一道青光直冲云霄,跟着一人手里耀动一道足有数丈剑芒的青光
91、剑仙 (壹)
就在费千里担惊害怕时刻,疾云却将掌心往腰间一拍,瞬时腰间也蹿出一条银蛇,与敌手火焰剑斗在了一处。一时里两条纤细的剑影缠在一处,似两尾长蛇相互嘶咬,煞是诡异奇幻。
老将军见疾云手里多了一道银芒,心中想起什么,连忙往了萧锐腰间看去,就见日常伴在小主人身旁的诛心剑早已不见。
萧锐此刻也感觉到了费千里的目光,不禁嘻笑道:“可见多带些东西总没错,幸亏我强要将诛心剑由疾云携去,不然现在这会儿功夫,还当真危险呢!”
费千里摇首苦笑道:“话是这么说,可小王爷您趁手兵刃被疾云携了去,自己若是陷了险地,又该怎么办”
萧锐当下笑着自背后取下一枚圆月也似的弯刀,展在老将军眼底下笑道:“我还有这个呢!”
“这是什么东西老夫怎么从没见过小王爷使用过!”费千里见了形状奇异的弯刀不由道。
“呵,这是疾云的随身兵刃,是用当日二郎山里的那些残铁打造的,一样也是削铁如泥,但终还是比我那诛心剑差了那么一点,所以我才和疾云换了过来!”
“哪您会用这弯刀吗”费千里追问道。
“这!”
萧锐将弯刀取在手里,左右略挥舞了一下,却不得一点要领,苦笑道:“这还得要再琢琢摩摩!”
看着费千里一双老眼瞪的老大,少年人连忙摆手解释道:“老将军您别急,人说身陷敌阵手无寸铁才危险的紧,我这手里不是有了一尺来长的弯刀了吗再说真要是遇上些危险,别的不去比,我这匹跨下的泼风乌骓马可是咱四百匹龙马里跑的最快的。实在不行,我就两腿一夹,马蹄子底下抹油一道烟逃了就是!”
见少年人只顾与自己玩笑,费千里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听之,可当下还是将自己腰间同样用二郎山神铁打造的短剑交与小主人手里,将疾云弯刀换过。
萧锐见他将弯刀收了在背后,眼珠子一转,不禁问道:“老将军您把弯刀换了去,可您自个会不会使……。!”他这里话音还没落,就见费千里已瞪了自己一眼,那后半截话,硬是给噎了回去。
在二人说话当儿,疾云一面的形势已是急转之下,与衡波交斗的高人,已取剑将衡波打倒在地。众军士大惊失色,幸而那人将衡波踢下马后,并不趁势追杀,萧锐一干人这才心里略放了一线。
可更出乎意料的一幕发生了,在所有军士的注目下,那使青光剑的高人,竟在战场上一个晃身,人剑相合,直冲云霄数十丈。跟着在空中拖了一个绝大的“之”字,眨眼功夫便已杀到萧锐阵前。
“剑仙!这人竟是个剑仙!这可怎么办!”
萧锐阵营中顿时沸腾了起来,虽然做为镇南王梁州子民,早听过镇南王帐下,及至镇南王自己都会御剑术。可当真的见到传说中的剑客后,所有军士仍是忍不住惊惧变色。任谁也是知道,普通凡人在一名剑仙面前,自己的那点武力是多么的渺小与苍白无力。
“剑仙怎么了我也是,怎么就从没见你们兴奋成这个样儿!”人群一角忽然传来这么一声喃喃自语,可此刻的军士们早吓得失声惊叫,谁也没见那人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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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剑仙 (贰)
可萧锐的坏运气并没有就此结束,没等费千里领步兵冲至狻猊军跟前。萧钺身旁使火焰剑的那名剑客已接连将疾云与衡波手中的兵刃震飞,跟着曲指弹动便封了两人的穴道,二女当时栽下马来。见此一幕,从来谈笑风生,镇定自若的萧锐终于眼色一黯,眉眼间也显出一丝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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