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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以至于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闽地广置田亩,修造庄园住宅,奢华无度。郑芝龙本人就是一个极好例子,在安平的郑宅,占地数百亩之广。歇山式五开间十三架,三通门双火巷五进院落。两旁翼堂、楼阁,亭榭互对,环列为屏障。东有“敦仁阁”,西有“泰运楼”,前厅为“天主堂”,中厅为“孝思堂”,规模宏耸。大厝背后辟有“致远园”,周以墙为护,疏以丘壑、亭台、精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及奇花异草无数。

    宅邸宏丽,绵亘数里,朱栏锦幄,金玉从牣。亭谢楼台,工雕巧琢,石洞花木,甲于东南。

    有这样一个老大做榜样,整个郑氏集团的享乐奢靡之风,已然是深入骨髓。

    看历史上的郑芝龙,在摆平了东南海匪和荷兰人后都干了些什么他什么都没干。心满意足的在闽地当起了坐地虎,土皇帝。

    对于天下,没有表示出半点觊觎之心。乃至在满清南下时早早的投降,未必就没有英雄气短的缘故。多年的奢靡生活早把郑芝龙的意志给腐蚀,在地方上诸多的财产更叫他无法舍弃。加之满清势大,郑芝龙早早投降以求富贵,就也不出意料了。

    精神松懈下的人,再想要他们把精神绷紧,可是件很不容易的事。这就像跑步跑累了停下休息的人,让他三五分钟后接着再跑。

    所以,陈华对郑氏集团的战斗力真的不敢报以希望,尤其是在陆地上。

    而这样的郑老大,什么时候都有着能看到整个天下的眼光了

    下面众人看着陈华的目光都变了,这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转折太大了。

    “莫急。先听为父言语。”陈华一摆手,止住儿子的叫喊。额,那为父俩字吐出时,还真觉得羞耻。心底里再一次感慨这“起点”太高了。

    有道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可陈华这一穿越,人就在罗马。

    同时,他把目光看向在座的所有人,就看一干人物一个个都眼神闪烁的看着自己。

    “我华夏自始皇帝扫荡六国,一统天下以来,约计一千九百年。秦、新、隋三朝不言,五代十国等未能一统天下之王朝亦略过去,余者不过是两汉、两晋、李唐、两宋、蒙元与我大明几朝。”

    “汉晋之政与我朝今日多有不同,而科举兴盛来,李唐之强,赵宋之富,亦不过三百年天下也。今我大明江山




第三章 朝廷能容的下我等吗?
    陈华不想给老朱家打工。

    原因非常简单,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在中央集权制的中国,皇帝的权利太大了,臣子的小命太没保障了。

    陈华可不愿意为大明朝摆平了张献忠、李自成,打平了鞑子后,自己再去断头台上走一遭。何况抢救病入膏肓的大明朝,所要耗费的精力心血,一点都不会比推翻了大明朝重塑天下来的少。陈华何苦去吃力不讨好

    “便就是如森儿所言,当今天子补救倾危,力挽狂澜,真就重兴大明。你们以为,那彼时之朝廷就能容忍的下我等吗”

    一声惊雷砸的所有人都眼前冒金星。

    陈华之前的发问还兀自叫在座的一干人懵懂,内里一些人还正艰难的在脑子里勾勒朝廷钱粮短缺——无力外击满清,内剿流匪——就不得不再行加税——惹得天怒人怨——以至于民乱杂生——让朝廷只得花费更多的钱粮去镇压抚剿,这么一个恶性循乱圈。

    现在就又抛出了一个震撼人心的问题——朝廷真的中兴了,那是否还能容忍的下郑家

    “怎的可能!”郑鸿逵第一个把脑袋摇起。“兄长虽平粤寇,征生黎,击退侵厦荷夷,灭巨盗刘香,果建奇功,为海上十数年所未有。然以私款养军十万,只此一条,我郑氏于朝廷眼中便是莫大隐患,不可不除!”

    郑鸿逵的脑子比郑芝豹,甚至是已经死去的郑芝虎都好用的多。毕竟我大明的武举是要考策论的。

    他能考中武进士,自不是莽夫粗汉,郑氏的前途,郑氏与朝廷不可化解的矛盾,郑鸿逵如何不知道

    陈华注意到,郑森这一刻的表情是木楞的,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相信这一刻他的心中一定充满了悲伤,然而人的成长需要的就是伤痛。

    “兄长坐拥十万军,威盖东南,不是诸侯胜似诸侯。一旦朝廷中兴,威仪尽复,定容不得我郑家的。除非兄长愿拱手而降,自缚入京,叫我郑家任由朝廷鱼肉。朝廷看在兄长威势及多年来为大明多立功勋的份上,许能封个爵位,放我郑家一马。”

    但那形式必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郑家如案板上的猪羊,任由朝廷宰割。这又岂是郑氏集团所能接受的

    别忘了他们的出身!

    果然,听了郑鸿逵这话,在座的所有人脸色全都难堪了来。

    郑家是他们的领头羊,领头羊都被人杀了吃肉,其他的人等还能有好

    就是郑森的表情也出现了挣扎,他再忠君爱国,也不能改变自己是郑家人的事实不是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乱之后有大治,此千古不变之真理。”陈华接着话题向下说。

    “无论是大明中兴,还是新朝鼎立,我等都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如汉之英布、彭越,前途未卜。利刃悬于颈前,叫我私下里坐卧难安。”

    陈华眼睛扫过在座的所有人,他现在说的这个问题,是这些年来郑芝龙从来就没公开描述过的事情,就是跟郑芝豹、郑鸿逵都没嘀咕过。郑芝龙这些年里对于京师对于闽地的高官可始终都毕恭毕敬的。

    去岁为了得到福建总兵官的位置,他就派人携带厚礼珍宝入京,先贿本身权势缙绅,如祖籍晋江的阁老蒋德璟,及也是晋江的丁启濬,然后送同阁部,如此如愿以偿也。可见他对大明朝廷的权威性还是很认可的。

    而大明朝困于鞑虏和流寇,正被搅闹的焦头烂额,也不可能“着眼”于郑家。只要后者表现出驯服,朝廷中央就选择性失明,全当看不到了。

    郑芝龙也真就从来没有尝试着北上中原,争霸天下,这点陈华不止从前世的认知里可以感受到,从这具身体所留有的记忆里,也能感知的到。

    郑芝龙甚至都没想过对富裕的江南伸出爪牙,‘宅男’属性钢的一笔!

    可他对中央再‘毕恭毕敬’,他坐拥十多万大军的事实也不能抹去。尤其厉害的是,这些人船还不费朝廷的一钱一粮。

    今天这一席话把面上的遮掩彻底解开,露出内里的险恶后,把在座的所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的利益与朝廷的利益是相违背的,而且这还是个无解的矛盾!

    陈华有意留神郑森的神色,后者脸上已经无有了挣扎,转而是满满的颓意。这是认知到了自家人与朱明朝廷那不可调节的矛盾了吗

    “到底是读书人。”让陈华暗中直乐!

    受打击了吧,孩子乖乖啊,但这就是现实啊。

    陈华相信郑森不是傻子,看历史上。隆武帝时候,也没见他为了‘忠君’而跟掌控朝政,至隆武帝如傀儡的老爸闹得不可开交啊也就是后来郑芝龙被老乡洪承畴【都是泉州晋江人】的承诺【满清封王】给迷了心窍,一意孤行,一心投靠满清,以求能保住偌大的家业,还能加官晋爵。

     



第四章 待皇帝山穷水尽时
    陈华的话是忽悠人的。

    海路与陆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风险上的差异,在座的谁不心知肚明

    然陈华的说法虽只在表面上安慰人,可大海里的财富如何,他们却也更是心知肚明的很。那真的是一船金银一船货啊。是半点不假。

    郑氏集团与日本的联系极为密切,十多年来,郑芝龙年年都会运载大量的生丝、各类纺织品、高中档瓷器、黑白砂糖及麝香、土茯等药物,运往日本,极受日本商贾、贵族的欢迎。而德川幕府靠着自家的金银矿,靠着一船船中原紧缺的铜料来支付了费用。那每年都不知道要为郑氏集团做出多大的贡献!

    郑芝龙还与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建立了较紧密的贸易关系。每年都有大批的丝织品、瓷器和大黄之类的药品被他销售给葡萄牙和荷兰,连同中国货在内,包括朝鲜、日本的货物也都由他运到吕宋,转售西班牙。

    整个郑氏集团都在极力发展海上贸易,经常开出一艘艘的大船满载丝绸、瓷器、铁器等货物,驶往柬埔寨、暹罗、占城、安南、苏门答腊、爪洼、吕宋、咬留巴(今雅加达)、马六甲等国贸易,换回苏木、胡椒、象牙、犀角、珊瑚、海珠等物。

    每年都能赚取海量的利益。

    对于郑氏集团言,跑海经商,这可比种地更加来钱。区别就是风险太大,一趟盆满钵满,一趟家破人亡。大海里的风浪如小孩的脸一样容易变。此类的事儿,他们见的太多,听得也太多了。

    所以,‘旱涝保收’的土地,永远也不会打了水漂的土地,方才是家族绵延富贵不败的真正根本。

    兼之这些个人,早年都是贫穷出身,家无寸土,现在富贵了。心中对于岸上的万亩良田,偌大家当,岂能无有执念

    “啪啪!”

    陈华拍了下手,就见年刚二十的施琅抱着一个长盒走了进来,他爹是施大宣,十八芝中的老人。同时施琅的族叔施富也是郑芝龙手下重将,可以说联系是很深很深的。

    而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出身,都可以说是根红苗正的施琅,在郑芝龙眼中可以说是一好苗子,很值得培养的好苗子。虽然历史上说这人有些桀骜!

    而至于历史上的施琅为什么投清,这个么,陈华虽一百个不爽满清,却也必须说郑成功太那啥了。

    不过现在这些可全都没有发生。

    脸面大额头宽,一副贵人像的施琅,现如今都还没在军中崭露头角。因为这几年郑芝龙集团都没有打仗,而施琅再有出众的才能,不打仗他也露不出头来。偏这人是个超级自信哥,不愿靠着自己老爹的身份而坐享高位,独自投身军中,被陈华想到的时候,他身份只是郑芝龙亲卫部队中的一寻常小官。

    长盒内的是一幅画,一副坤舆万国全图。这自不是当年利玛窦给万历皇帝献上的礼物,世界地图对于欧洲人言,虽然不是大路货,却也谈不上珍贵。郑芝龙库房里就不止一副!

    “中原何其小,世界何其大”

    施富在在座的一群人中算是很有文化的了,他手中也有坤舆万国全图,可再看到时候,兀自觉得震撼觉得不敢置信。

    “南洋沃土,肥是不肥,我等人人尽都知道。彼处土人,懒散无知,四体不勤,然却从无饥寒之苦。上天待之何其厚”

    “再想中原数以千万手无寸土之人若能将之前往南洋,我辈如何不能自立一国,称孤道寡,封侯做相待到夯实了根基,再北上争雄中原。此进可取退亦可受,安不是大妙”

    陈华真的对大明朝的天下不报半分希望,不可否认,这个时候的我大明朝中还有一点忠良干臣,比如孙传庭、路振飞等,但那整体气候着实让人有种发自心底的绝望。

    从根子上开始,整个大明都已经烂透了,加上崇祯帝这么个求治心切,刻薄寡恩,生性多疑,又刚愎自用的皇帝,那简直是绝配。叫陈华想起来都害怕。

    他可不想做事倍功半的麻烦事,所以,另起炉灶来积攒家底,对他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个时代那些厚颜无耻的腐儒们制定的‘规矩’下,跟他们钩心斗角的玩心眼,都智商,不是陈华看不起自己,他是真的没信心。

    为了防止伤脑伤肝又伤心,他最终的选择还是遵循郑芝龙一贯的作风——蛮力【银子】破局。

    从早期的投靠朱明,到去岁升任总兵官,郑芝龙靠的从来不是自己的武力和战功,而是金灿灿银灿灿的真金白银。有财神爷开路,故,郑芝龙无往而不胜!

    陈华当然不是要学郑芝龙去做财神爷,而是把握住郑芝龙这一招的核心思想——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郑芝



第五章 寻找退路
    陈华的话钻入施琅的耳中,他就觉得浑身一冷,再看向陈华(郑芝龙)的目光,就多出了一抹与以往不一样的意味。

    这一刻的郑芝龙,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经变得有些模糊起来了。变得有一些不像往日的时候他所认识认知的郑芝龙了。

    这种边觊觎着朱家天下,还边要在适当时候在朱皇帝跟前扮演忠臣孝子的样子,与往日里郑芝龙给施琅的记忆相差太多。

    “或许,这才是真的他!”

    毕竟他爹施大瑄也是十八芝里的老人,郑芝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经历了什么样的风风雨雨,施琅也是有所耳闻的。

    无论是继承颜思齐的家当,还是挤走李助国,拿到了李旦的遗产,都能证明他不是一个善茬。

    颜思齐和李旦又不是没亲儿子

    眼前的人与他往日所知道的郑芝龙有很大不同,但他本就该明白,能走到郑芝龙这个地步的人,岂有一个是简单的海盗出身的人,刀口舔血之辈,又怎可能真的宽容大度,正直不二

    施琅的感悟还只是郑森感悟的一部分。

    作为郑芝龙的儿子,郑森现在有一个感觉——眼前的父亲真的很陌生。

    他虽很早就知道自己老爹不是个真善人。不然,他老娘和亲弟也不会在日本一待就是十几年了。那可不止是因为幕府当局拦着不让走,郑芝龙也从没有真正的向幕府当局抗议过……

    而且,现今郑家的女主人——颜氏,她一个子女都没有,她的亲眷也都被风吹雨打去。

    但是,陈华要在海外建国的决策还是让他很懵逼,懵懂中还夹杂着一抹惊喜。因为他看到一抹解脱的希望——只要郑氏与大明不刀兵相见,他整个人都会轻松解脱的。

    但紧接着他人就傻了。陈华对中原的图谋之深重,叫他绝望。

    “森儿勿忧。为父知你心意,自不会叫你为难的。那朱氏若是气运不绝,些许年中定可再孕出真龙,届时我郑家退而求其次,为父谋得一海外藩王的位子,在海外称孤道寡,亦可护卫大明海疆,为中原海上之屏障,亦是足矣。”

    太过激烈的刺激对郑森这种小年青来不是好事,陈华决定缓和一些口气。但话中的意思也很明了,不是他一门心思的谋夺天下,而要看朱氏自己争不争气!

    然后就调转口气,“西班牙、荷兰、葡萄牙,皆西夷强国。”他站起身来,伸手点着欧洲部分,手指头顺着大航海的线路,从欧洲来到中国。这个时候苏伊士运河可还没修建呢,绕过整个非洲来中国,航程长达数万里。

    “这是数万里之遥,西夷能沿途压服土著,占据了一片片土地,修起了一座座港口,作为自身往来商船的停靠之地。一如南洋的马六甲、吕宋。其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他们的战船、他们的真正实力,绝不是我们在大员,在南洋所看到的那点。何况就是如此,他们摆在我们眼前的那些个大夹板船,也一样厉害了得。”

    当初料罗湾一战只说能取得大胜,靠的是战术的胜利,可不是郑芝龙船队战斗力上的胜利。论战船的战斗力,当时他手中以乌尾船、鸟船为主力的船队,比其红毛的大夹板船来可就差多了。谁让他在那一战前先遭了荷兰人的偷袭,手中的一批西式战船全被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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