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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来谁著史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风雄烈

    这可是很有轰动性的消息。

    定海县内的不少士绅都急了,这要是那人把不住门,吐出了些事儿来,可不就糟糕了

    而怕什么来什么,定海县的户曹当然不是那铁打铜铸的好汉子,拉进去大刑伺候,都才打了几板子,就什么都交代了。

    沈楠光拿了供述就叫典吏去抓人。

    这定海县在被交接的时候,那处理的是很干净的。别说是典吏、巡检了,包括县丞、主簿和那教谕,一水儿的全部处理干净。

    徐廷举他小儿子就是定海县的主簿,本来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呢,结果被赶回家吃大米了。

    主簿虽然算是官吏,但那真的比芝麻官儿还要芝麻官。与那典吏一样,一般说都是地方上有清名功名的大户捐钱纳下的官职,一辈子都在县一级打转,不一定是本县。县丞称职者还能胜任知县,教谕就更别说了,海瑞从教谕起家,都官居二品了。但县丞和典吏不同。

    而对于徐家而言,家族的前程并不需要那做主簿的儿子来承担,但家族的钱程却很需要他来帮衬。

    现在好了,郑家一来,就把人踢去了一边。徐廷举从心里就反感郑氏,何况沈楠光这还要计丁清田,这都不是要动了徐家的奶酪了,而是要把徐家踢下餐桌。

    县里头,有头有脸的士绅们一商量,就没谁服软的。在徐廷举他们看来,那量郑氏也不敢大动干戈,不然,江南的士绅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不动声色

    这方面大家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可徐廷举等又哪里会想到,沈楠光根本就不是大动干戈,而是直接掀桌子。

    等到他和他三个儿子都被送进了大牢时候,徐廷举还有不敢置信。“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这可是个天大的窟窿,沈楠光捅开了,就不怕自己落得举世骂名就不怕给自己背后的郑家招灾么徐廷举花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章 老爷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自己偷奸耍滑被抓了,反倒来骂抓贼的,骂老子,真是卑鄙下流,厚颜无耻。”

    郑芝龙对外头的滔滔骂名,滚滚浇泼来的黑墨水是一概不理。他才不会跟那些个笔杆子们打嘴仗呢,他只会讲事实举例子,把定海那些个大户们的罪状公之于众。横竖他现在有了脂肪性的印刷油墨从欧洲引入的,金属活字这几年里更是搞了很多,在新州报纸他都能印了,何况是这些

    但是在发行的过程中,郑芝龙却还是大开眼界,真正的见识到了士绅阶层的厉害,亲眼目睹了读书人的下限是多么的烂。

    因为很多的百姓都不识字。字迹清晰的大字报摆在他们跟前,那也没有用。郑芝龙就使人花钱雇佣了不少街头说书艺人,这些人嘴皮子利索,很适于宣讲。

    可是郑芝龙没有想到,读书人对此的应对完全是激烈到爆炸。他们根本不是用嘴来辩论,郑芝龙也不怕辩论,道理越辩越明么。可那些读书人直接用手了。

    “打,给我打,狠狠的打。”一个身材富态的老爷带着一群家奴把一个说书人攥到地上,随身的家伙全被打烂,摊子也掀飞了,对人狠打狠踹。

    “老爷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尔等无耻小人,收了那郑家的银子,就使劲的污人清白了不是你的良心都喂狗了不成徐老前辈一世的清明就要败坏在你辈小人手中。老爷我不打你,这天底下就没有天理了”

    富态老爷在作秀着,他带来的仆人们也在积极的宣讲着,郑芝龙驱使手下赃官勒索钱财,被徐老爷所拒绝,转而就捏造罪名,给徐老爷子扣上了隐匿田亩的罪名。接着又借着追剿偷税漏税,而将徐家上下一网打尽,将徐家百年基业一口倾吞啊。

    徐家,千古奇冤啊。郑芝龙,坏的脚板流脓啊。

    你们说这样的郑芝龙,他是不是海寇习性不该是不是坏的天地不容的大坏蛋

    如此的一幕并不是一个事例,而是比比皆是。

    郑芝龙的大字报张贴到哪里,殴打就随之赶到哪里。郑芝龙还能派出几千上万人马去保护吗

    而老百姓呢,或许有人会在私下里议论此事的真真假假,但更多的人还是更相信他们眼中的秀才公、举人老爷们的话。

    而且江南宗族势力强大,在那些个掌权者的族长最怕的就是计丁清田,在他们的口中,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被抹成黑的。郑芝龙叫人寻的那些个街头说书艺人,被人殴打不说,还一个个都落得个为虎作伥,贪财好利,污人清白的骂名。

    “中葆公果然非凡人,慧眼独具,慧眼独具”郑芝龙手中持着蒋德璟的书信,笑着对阮大铖道。而话中的意思指的就是他现如今的滚滚骂名。

    他一开始有动作时候,蒋德璟就使人送信来,说此事不可为。郑芝龙当时还觉得蒋德璟太小看自己,他手中握着金属活字印刷术,大字报随意飞,总是能在舆论战里抢占几分权柄的不是

    但哪曾想,这才一出招,就被人狠狠教训了一通。

    “侯爷一心为公,清如皎月,又兼性情刚直,世人皆知。岂是东林党那些汲汲营营之辈所能沾得的斑斑青史,自会为侯爷正名。”阮大铖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看着郑芝龙的脸色,他总觉得郑芝龙应该发怒。这世上岂会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声名的

    “这骂我的人里也不全是东林党,整个江南士绅都蹦起来了。计丁清田,这是触动了他们的命门了。倒是叫俺看清了此辈人等的真面目来。只可惜,此辈人势大,官场保护伞比比皆是。而这等人损公肥私,如此的污黑贪婪,国朝钱粮不济,又岂能无衰”

    “还是太祖他老人家英明。两江、苏松人就不能在户部任职,太祖爷英明啊。”

    可惜后来这规定跟剥皮充草的规矩一样都不了了之了。以至于后世出身两江、苏松籍贯之户部尚书可是有一些,包括眼下的户部尚书倪元璐。

    至于出身两江、苏松的户部官吏那就更多了,江浙等地人通过出任胥吏这条途径深入户部腹地,把持了户部机构,上下其手,视官长为木偶,而置最高禁令于具文,可不是玩笑的。

    郑芝龙不会把这点当做大明衰败的主要理由,这只能是点缀罢了。但看到现如今江南士绅们的蹦跶,他心中也是恨不能一巴掌拍死。

    这种把官场、功名与钱财前途完全混淆一处的利益集团,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混蛋们,真就是国家大害。

    “你就去林家走一趟,见了林平庵后就给他把话说透了,这泉州地界,计丁清田是不可避免的。但却也不至于搞得跟定海那么轰轰烈烈。泉州这些个高门显贵之家,我也不想得罪了。大家都是老乡么,不看僧面看佛面,没必要把脸皮都撕破。”泉州不是定海,定海才几个人啊,那只一个县。泉州又有多少科场世家,高门大户不说蒋德璟和洪承畴了,就说林平庵,也就是林欲楫,那可是崇祯初年的礼部尚书、掌詹事府事。因为得罪了阁臣,假归三载。崇祯七年1634年,充殿试读卷官,教习馆员。崇祯十一年1638年,起掌部职。又因为抗言杨嗣昌的增兵饷之议,而被打回了老家。

    这人与洪承畴是儿女亲家,二女儿订给了洪士铭。同时也算是现在时候泉州的士林领袖了,自然也就是泉州一干名门大族的话语人。

    后者也多与洪承畴有交际,之前就已经说了。洪承畴用自己的老婆和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把泉州地界的名门望族一网打尽了。

    “但是,放过林家、李家这些个大家望族不算事,可那些不望的士绅,那就没道理放过了。你给他说明白了,要不要为了些不相干的后辈晚生,而来跟本侯手里的刀子硬碰硬”

    “侯爷放心,小人一定说服那林平庵。”阮大铖没想到郑芝龙来找自己,不是让自己编着桥段咒骂那些个江南士绅,而是要自己去见林欲楫的,那是喜出望外,领命而退。

    到了林府这么一说,林欲楫先是大松了一口气,继而想到诸多求到家门的学生弟子们,心中还是有些为难的。但就跟郑芝龙说的一样,刀把子是握在他手中的,林欲楫也只能低头。

    于是,对比定海县的轰轰烈烈,泉州府的计丁清田事宜就没那么声势浩大了。

    林家、李家、洪家、曾家等等,那都知道自己的安稳是卖了他人的安稳而得来的,一个个都觉得颜面不好看,那可不就是狠狠地压制舆论了么。最好能叫泉州风平浪静的过去。

    江南士绅如何看不到这点但大家都是官面上的人物,这种卖队友的事儿可都没少干。就像齐鲁事,现如今朝廷上下就没人再想起曲阜的圣人乡梓了,仿佛大家都把孔家忘得一干二净。

    蒋德璟、洪承畴可是泉州士绅的领军人物,还是南明朝廷的文武柱臣,如是也就没太议论过多,就只抓住定海事吵吵,抓住沈楠光吵吵。可叫人意外的是,那每当有人想要把话题从沈楠光身上延伸到崇明沈家身上时候,那话题很快就被人掐灭了。

    江操副使沈廷扬,那可也是南明的一方人物。

    更重要的是,崇明沈家对沈楠光早有抨击,说他擅自投军,辜负了家族期望,现在都升级到“不忠不孝”了。

    “你怎么看可还觉得为父把那些个士绅、东林党、复社君子们看的太差了么”郑芝龙对郑森道。他穿越都三年多了,不说男嗣了,连叫后宅的美人们给自己怀上一胎都没,他自己心里都已经失望了。

    也所以对郑森就更加的用心。

    毕竟他这个身体也四十岁了,究竟能活多久,他心里也没谱的很。所以啊,尽可能的培养郑森,叫他别再是历史上性情偏激、气狭的国姓爷,就是郑芝龙的第一等大事了。

    “儿子惭愧,父亲目光如炬,所见所识,儿子不及远矣。”

    对于郑芝龙一开始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把士绅阶层看的肮脏龌龊,郑森是不同意的。可现在江南的那一幕表明,郑芝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举措或许是过激了一些,却很有必要。

    毕竟从一群落水人中选出几个值得被救的人,和从黑压压的人头里选出几个能用的人,那是简单容易的多了。更别说那些没有被选中的人,还会拼命的给他们拖后腿。

    “既然如此,接下来这蒙学事宜,还有技校和报纸的筹备与宣讲,就都由你来接手吧。”

    这两年郑森在外头飘得也太久了,也该回归回归家庭了。

    郑森凛然受命,他知道郑芝龙为什么把这些事交给他做,这不只是想要他在文事上建功,更是想要他与这些事搭上关系。

    随后的时间里就太平的很了,整个郑家的战争机器依旧在紧张的运转着,从新兵招募与训练,到刀枪兵甲与枪炮船只的打制,那是没一分钟是耽搁的。

    只是郑芝龙身为首脑人,却是不需要亲力亲为的下到第一线的。他只是坐在明亮暖和的房间里批阅一份份奏折,为此还将身边的秘书室编制扩充到了二十人。减轻自己的负担啊。

    即便是出行,那都是作秀去的。

    从慰问军兵,到探访贫困百姓,再到军属军烈家庭坐一坐,然后下到工厂里,与工人大师傅们吃顿饭喝个酒。看似行程很匆忙,但实则就是在作秀,那真心是不累。

    大年夜里吃了团圆饭,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咦”怎么郑森有些强颜欢笑啊。

    第二天,郑芝龙在颜夫人那里招来了郑森,颜夫人很识趣的避了出去。“你近来是有甚不顺心的”

    郑森的脾气还是相当急暴的,就算这几年历练了很多,但是能叫他摆出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来的事,郑芝龙也真想不出来。

    “父亲大人在上,恳容孩儿一事”郑森啪的跪下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孩儿请战(求订阅)
    “阁下,郑家的船已经扬帆出港了。”松浦栋看着眼前一脸严肃的锅岛胜茂恭敬的说道。可眼前却仿佛还能看到郑联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一阵阵担忧。

    作为平户藩松浦家的儿子,松浦氏与郑家有着很亲密的往来,他的父亲松浦镇信与郑芝龙交情缜密,当初郑芝龙能在日本轻轻松松的就站稳了脚跟,顺利的接手了李旦的遗产,与松浦镇信有很大关系。

    更别说田川松与松浦镇信之母松东院夫人的关系也很好,以至于都传出了她是松浦家养女的传闻来。松浦家还是郑氏在日本的重要贸易伙伴,这些年里田川母子也多多蒙受松浦家的照料。

    现在郑家使人来接,松浦家自然要被卷了来。松浦栋出现在锅岛胜茂面前很正常。

    锅岛胜茂是战国末期的战将,到现在都小七十岁了。不像父亲锅岛直茂在后直接选择隐退,年纪不小的锅岛胜茂一直稳稳地把握住藩内的实权,并且是眼下的长崎警备司令。江户幕府初建,锅岛胜茂就被任命为长崎御番役,那时候还没长崎奉行呢。后来日本彻底的闭关锁国,连荷兰商馆都搬到了长崎,佐贺锅岛家就与福冈藩黑田家交替负责长崎的警备工作。

    郑芝龙是幕府一直都在关注的人物。按照幕府的规定,凡是来日通商的中、荷船只,在长崎入港时都必须向幕府提交有关海外世界情况的报告书,并设立专门机构风说定役专门负责收集、整理这些报告书。这种情报、信息的书面呈递书,在日文中称为风说书,头领人就是长崎奉行。

    现在的长崎奉行是有两人担当,日后还会增长至四人,风说书被系统整理后再由长崎奉行转交江户!

    而除了很少数的长崎奉行为外藩大名之外,其他均为万石以下的旗本。

    这是江户幕府一贯奉行的从低家格武士中选拔实干官吏,而将雄藩大家排除于幕政之外的制衡手段。

    所以,那小本子虽然闭关锁国了,可他们对外头世界的了解却并未停歇。他们很清楚郑芝龙的实力较之原先更加强大了。把明国打的不要不要的满清鞑靼,屡次在他的手下吃亏,更一举拿下了大员,将荷兰人逼压的只能屈服。

    “那又如何你是知道郑芝龙的厉害的,荷兰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日本,要是手中没有制约他的把柄,日后一旦起了冲突,如何能够对付”锅岛胜茂表示不在乎郑家的船有。

    他也想到了郑联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却心中好不舒坦。你再气又如何不还是乖乖的忍着么。

    日本是郑氏很重要的贸易伙伴,郑联根本不敢放肆。

    “况且我们做错了吗将军明明就有令下,明确禁止国人出国、禁止在外的国人回国,我的决定违背了将军的意思了吗亦或是说,你就为了结好郑芝龙,而把将军的命令都视而不见”

    松浦栋赶忙请罪,这样的罪过可不是他们小小的松浦家可以担当的。

    从宽永十年1633年到宽永十六年1639年,德川幕府共颁布了5道“锁国令”,大致内容是:禁止天主教在日本传播,禁止日本人出国,在国外的日本人也不准回国,除荷兰、中国外其它国家的人和商船一律不准来日本,荷兰、中国商船的活动范围也仅限长崎一地。

    那可不是说笑的。

    就是荷兰人能被开一面的原因,也是他们向幕府承诺,放弃了传教。也不支持任何传教活动,还对幕府镇压教徒起义的行动提供了支持,以此来换取幕府信任。可尽管如此,幕府对荷兰人也不完全放心,除规定其只能在长崎一地经商外,还把他们居住的地点限定在长崎港外的一个小岛出岛上,规定他们不得与日本百姓接触,进出都要接受严格检查,荷兰人与日本女子私下来往,其所生子女一经发现也将立即处死。

    所以,对比荷兰,中国人在日本的待遇已经是高出一筹了。中国人不但能娶日本老婆,幕府还专门设立唐馆,让移民商民居住。

    但锅岛胜茂以“日女不入中原”为由禁止田川氏去中国,也真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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