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BOSS进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静觅猫
垂帘听政,正式开始。
陈锐少年模样,高居王宫中最至高无上的宝座,但活脱脱就像是泥塑菩萨一般。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在这个世界中,以他目前的状况,的确谈不上什么实力,手中权柄更是没有半点。
这里还不得不再提一提吕不韦此人。
纵使以陈锐严苛的超现代目光来看,此人也确实称得上是顶级人才,因为无论是权谋之道,还是富国之策,亦或是卓绝的战略眼光都是超凡脱俗。
世人只看到那个奇货可居绝世商贾,却很少见到吕氏春秋》背后的吕不韦,目前陈锐需要承认一点,朝堂上吕不韦提出的富国方针都是行之有效和十分及时的。
因为以目前秦国的状况来看,它就像是一个得了重病的巨人,简直可以说是糟糕。
秦国一度在秦昭襄公手中称霸七国,远交近攻,鞭挞天下,其晚年虽未经历强君暮政之危,但错杀战神白起,又实施诸多昏聩政策,导致秦国遭到了诸侯国的联合打压,把战果一一丢弃,还由于连年征战,民生已然凋敝到了极点。
在这种情况之下,嬴政祖父秦孝文王继位,但仅仅三天就随秦昭襄公而去。
两位国君薨亡,自然是铺张浪费,这也导致秦国民生更是雪上加霜。
这时候嬴政父亲嬴异人继位,可其才能平庸,且短短三年同样薨亡,可以想象此时秦国民生经济是何种状况。
战争是需要经济支撑的,历史上日后嬴政能快速覆灭六国,绝对离不开吕不韦这近十年的富国强民之功。
看着朝堂上侃侃而谈,一副公心为国样子的吕不韦。
陈锐相信他是有政治抱负的,至少目前如此。
可权力是毒,它即能令父子相杀,兄弟相残,也能令人昏聩,沉迷而不自知。
这一点,对于大权独揽吕不韦不例外,赵姬也不例外,历史已经证明,若要亲政,必须抹掉这两个障碍。
“散朝!”
少年红衣赵高长喝一声,结束了这一个月,三个月,甚至半年才会举行一次的大朝会。
在秦国,若无像大胜,大败,外交等这样的特殊时间,大朝会只会在祭祀,节日中举行。
“驭车,去蒙恬那!”
“好嘞!”
赵高笑了笑,麻利的上车,轻轻一提缰绳,双马轺车便辚辚飞出了王城。
冬至过后,塞门般的骇人暴雪纷纷扬扬收刹,现如今东去官道上的积雪早已经清得干净,来往行人身着燕赵之地皮货保暖。
窗外,雪景飞速掠过,可马车却平稳不像话,令坐在软垫上的陈锐感受不到任何颠簸。
“小高,你御马功夫也不差啊!”
“那是当然,论御马我可不输给谁”赵高举止跳脱,很是得意。
“是吗可御马御的再好也终究是是个御马的,你跟在我身边就像一辈子御马吗”
“小高人没什么才能,这些年跟在公子身边也学不会什么史书律法,只有御马还勉强过的去,只有公子不嫌弃,小高希望一辈子能给公子御马驾车。”
“能当个中车府令,小高就心满意足了。”
“权倾天下的中车府令吗”
陈锐心中一笑。
赵高自幼年就在赵国邯郸就伴随他左右,他也并不如他自己所说庸碌不堪,相反,可以说极为出众。
论文采,他的造诣极高,书法一途上,一手秦隶除了丞相吕不韦外,大概无人能出其右了。而且在法学上,能背下秦国复杂刑律狱法,可谓堪称精通
第两百九十七章 阴阳箴言
红日初出,彤云渐散,澄澈的碧空下终于显出了几被活埋的大太阳。
这座建在城郊的蒙府并非真正的蒙氏官邸,但闲暇时间,蒙恬及一些蒙氏族人却经常回来这里。
记忆当中,陈锐来这里不知多少次,他不假思索直往里面而去,一旁看门家老见到陈锐来访,先是平淡,然后猛然震惊起来。
连忙跪拜下来,然抬眼一看,哪还有什么秦王身影。
刚一入蒙府内,陈锐便听到有激昂乐声轰鸣传来,陡然一个拔高,俨然空谷中长长的吟啸,金戈铁马,铿锵飞溅,又恰如昂藏壮士月下放歌,苍凉旷远,悲怆激越,直使人心神震颤。
“
巍巍秦关莽莽秦川,明月迢迢关山。
同耕同战浴血何年,锐士铁衣女儿桑田。
谁谓明月照我无眠,天地同光念日月之共圆。
”
陈锐心神一动,也随着这苍凉悠远秦筝放歌起来。
豪迈雄壮的歌声与乐声相和,越发激越悲壮,直让人热血沸腾。
可待陈锐放歌之后,远处乐声突然一变,变得柔和羞涩起来,就像是羞怯的浣洗少女向公子表达爱意一般。
“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伴随温婉的乐声,庄园之中反而传来一股豪迈语调的《秦风—蒹葭》
陈锐摇摇头,一脸无奈。
蒙氏一族文武并重,能操一手好筝有那两三位,但敢公然不要脸皮般长颂蒹葭的也只有蒙恬。
印象当中,蒙恬这小子素来好鲜衣华服,高头大马,平日里也最喜欢春日踏青,或泛舟清流,但同时也学识渊博,多才多艺,只要认定一件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是可以托付后背的人。
就那操琴而言,其祖父蒙骜曾多次喝令禁止,但这小子死活不改,曾在大雪地中跪了三天三夜逼得家人哑口无言,但一般人玩玩也就罢了,蒙恬在操琴方面却玩出了花样,秦筝有五弦,他却改成了十二弦,为一时美谈。
“秦王来此,可有要事”
一道声音在陈锐身后突兀响起,纵使以他现在的神魂也是前五息前才察觉的。
“叔父!”陈锐长身一躬,毫无秦王架子。
站在他面前的乃是蒙武,蒙骜之子,蒙恬之父,秦国新锐的中坚将领,也是嬴政父亲嬴异人好友,陈锐以前来此多以叔父相称。
“千金之子,做不垂堂,怎就君上一人来”蒙武坦然受之,看着就一人的陈锐皱起眉头,“君上现在是秦王,当有王之威仪,也当有王的觉悟!”
秦人尚法,对于规矩自是看的极重,更何况家风严谨的蒙家。
“不过怎么就出了蒙恬这货”陈锐暗自腹诽,抬起头来,“叔父所言远矣,我为秦王,自当为国表,可目下府库薄削,我父新丧,一切当从简也。”
“至于安全,我身旁内有黑冰台爪牙相护,外有秦国精锐铁骑镇守,六国宵小岂能近身”
蒙武一时间无话可说,却见面前秦王嬴政又道:“虎死威犹在,更何况秦国只是稍微打个盹而已,所以现在襄阳仍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若一国之君被在自己都城被杀,这国家灭亡也是迟早而已。”
“现在秦王都可独自出行,也就是告诉秦国百姓秦地之安也!”
蒙武看着陈锐缓缓离去的身影,目光锐利照在他的身后,良久,低头无声叹道,“双日争辉,必有一黯!”
“长颂蒹葭,不知蒙弟可找到了心上人”
陈锐朗声长笑,一踏入庄园当中,立马就见到一位身着鲜衣华服的英挺少年跪坐亭中操筝,身旁还坐着一位身体奇形怪状的丑陋白须老者。
那丑陋老者双手双脚都是机关,看着秦王驾临,立时佝偻身子跪拜起来,“小人公输仇,参见秦王!”
“公输仇,霸道机关术”
陈锐将面前这位老者与脑海中那位形象联合起来。
“竟不想薄名能传颂到秦王耳中,邀天之幸。”公输仇脸色狂喜,十分夸张。
“又是遇到什么麻烦什么事情还需要劳动机关大家”
“当然是这墨笔!”蒙恬从身后拿出一根粗大毛笔出来,“这是按照政....君上所说制成的。”
“什么”
公输仇陡然一惊,抬头看向陈锐难掩震惊,“秦王何来此思”
“繁于案牍,竹简难堪!”
刹那,公输仇眼中连连异彩,行大礼参拜后离去。
“这墨笔你不是早在几月前就制好了吗怎么将功劳推到我的身上。”陈锐也没理会他的异状,从蒙恬手中接过毛笔,手指捻了捻,“质地不错。”
蒙恬却是未答,看向陈锐,凛然一肃道:“君上....”
“别提什么君上,目下无权,言不称君。”陈锐一挥手:“按照平常来。”
被陈锐这一中断,蒙恬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许久才叹口气,“公输家族最近已经成为丞相大人门客
第两百九十八章 焱妃月神【六千字大章】
战国时代,大争之世!
无论七国当中诸子百家都有不少存在,区别只是多少而已。
在秦国,老秦人素来只奉法令不信传言,但实行耕战国策,不可能不敬畏神秘莫测的上天。
可即便如此,诸子百家中还从未有一家敢向阴阳家现在这样乱政,陈锐怀疑这其中必定有古怪。
同时在天降异像当中,主少国疑的危机终于爆发了。
主少必有强臣出,国疑必有乱象生!
百人聚兵曰除吕,镇压易如反掌,可是却难以老秦人心中的焦虑却是难上加难。
主少臣强,易生强臣篡位之嫌!这令世世代代老秦人怎能接受而且这样下去政邪国乱家必亡,须知道山东六国还在虎视眈眈的指望复仇。
可现在秦国这种局势根本不会容忍一点民变的苗头,尽管这些聚兵的秦人背后期望可能是好的,但是秦法不容情,举兵者形如谋逆。斩!
他们的结局是注定,陈锐心知肚明。
“走吧,同我一起。”
咸阳正宫外,除却头上去掉高冠的吕不韦,大殿当中亦有廷尉,太中大夫、中大夫,御史丞等一班大臣。
帝国丞相请辞,秦国各类官员闻讯而来劝阻。
待陈锐来后,赵姬连同上次大朝会的文武官员都已经到起。
“老臣已见痛疾,德不配位,请辞国相之职!”
一刹那,陈锐都有些心动的感觉,可看着底下注视他的诸多官员,保持沉默。
“文信候忠君体国,何必虚在意乱民之见。”
御史丞站了出来,另一边中大夫又道:“国君幼弱,文信候身肩国重,又岂能因诽谤轻离”
打开了话匣子,底下老臣都站了出来劝服吕不韦,连武官也毫不例外,全部站了出来劝服。
陈锐默不作声,他身旁坐于帘内的赵姬轻声道:“文信候,若欲轻离,我孤儿寡母岂非秦国罪人”
“天下骂名滔滔,我们怎能承受”
说着赵姬声音就带着哭腔,可吕不韦一脸哀痛,低头泣血嚎哭道:“民变已生,我执政根基何在不如离去矣!”
朝堂众多臣工都难以劝住,陈锐也只好道:“政少年即位,心志才识多有缺失,当遵父王遗诏惕厉锤炼。本王加冠亲政之前,母后与仲父共决之,烦请仲父不要陷我于不孝和抗法当中。”
“秦王!”
一声长喝,吕不韦激动难以自己,旋即不能自己,吐血倒在地面。
一场朝会以意外结束,可竖日,陈锐就看到无数雪花般的奏章呈上了赵姬的案头。她那里见识这种场面,只能茫然无措,亲身随陈锐一同去吕府邸拜望。
吕府当中,陈锐侍奉汤药,吕不韦大哭感动中泣血,不过还是决然请辞。
赵姬自然不许,双方只好压后再谈。
过了五日,十日,咸阳宫中奏章越来越多,帝国边防,民生,经济各类麻烦频出,令赵姬一阵烦闷。
目前,以陈锐的境遇还真解决不了这些状况,就算没有吕不韦阻碍,底下会听他一个新君的也绝不多,说到底,他无任何威信,更无法令背书,站不住脚,现如今铁一般的事实证明秦国缺了吕不韦也证明根本玩不转。
第三次,赵姬连同陈锐再度劝阻,这次言辞不仅更加温和,更下令灭杀了那举兵除吕的百位老秦人。
猩红一片,这般,吕不韦终于出山,不言请辞。
至此朝堂之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各部积压的奏章得以处理,秦国也拉开了车轱辘,缓缓向前推进。
吕不韦再度展现出色的理政能力令人叹服,同时宗室朝臣对于嬴政三次复请丞相,侍奉汤药的行为大为赞赏,看似君臣相得,一切都是美好如初。
可朝堂上不乏有识之士,却暗感心惊肉跳。
新君少年即位,在老秦王薨时一番对策之老辣令人折服,也足以证明其强悍秉性与卓绝见识却大非少年所当有。
如此强势聪慧的秦王,在近乎揭开矛盾极点处,却被统领国政的摄政大臣强压头颅,有苦难言,这岂非是在两人关系间埋下一颗裂痕火种。
现在不爆发,那迟早会爆发出比这更恐怖百倍结果,甚至下一次爆发就是生死存亡,秦国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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