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已上线

    刺耳的杂响，




307 梦境之蛇（六七）
    307

    那是一张人类的脸，平平常常的肤色，没有奇怪的纹路，五官不算俊美，却也不难看，唯一奇怪的只是眉心多出的竖眼，但看习惯了各种怪物，仅仅多只眼睛也不会令人觉得稀奇。

    毫无疑问，这张脸除了三只眼睛以外，根本没有一丝之前三眼恶鬼的痕迹，这根本就不是之前三眼恶鬼的脸。

    但这并不令张孝惊讶，因为张孝本就猜测到这一变化，三眼恶鬼之前的种种变异进化，已经显示出了人类化的趋势。

    张孝原以为会看到一张类似早田次郎的脸，按照之前的情形推测，应该就是如此，但问题是，这张脸却也不是早田次郎的脸。

    这才是令张孝大吃一惊的原因，这张普通的人类男性脸孔，根本就不是早田次郎！

    眼前这张脸是如此陌生，看起来不像是任何一张他见过的脸，张孝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你是谁！”

    张孝脱口而出，问出心里的疑惑。

    这里是早田次郎的意识空间，绝不可能有其他外来的意识体获得这里真正的控制权，除非是借体还魂又或者夺舍之类的功法能力，否者绝不可能出现眼前这种情况。

    但借体还魂也好，夺舍也好，哪有原主活的好好的情形下发生的张孝很确定，外面的早田次郎绝非伪装，而是活生生的真人，所以眼前的情况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三眼男人显然听懂了张孝的问题，他似并不着急，把怪枪一顿，冷笑道“哼，真是奇怪的问题，要外人，你，才是真正的「外来者」”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张孝嘴角抿起，他眼中的神情微微变了，变得更严肃，更认真。

    因为，张孝不知道他的“外来者”是对于意识空间来……还是对于jojo世界来。

    他有种感觉，三眼男人指的很可能是后者。

    因为这个莫名出现的男人，很可能知道的远比他以为的要多得多。

    “你我是外来者这我不反对，但我至少也是受到主人邀请进入的客人，比起你，应该要好了不少”

    张孝假做不知，试探对方反应。

    “哈哈哈哈。”但三眼男人听了却发出一阵大笑，那似讽刺，又充满着自嘲，“哪有人会让你这种客人进入自己身体中，那真是这世界上最大的蠢蛋白痴。”

    这话还是听着意有所指，但不等张孝想明白，三眼男人已经不打算多，抬起怪枪指向张孝，道

    “不过无所谓，无论是真白痴还是装蠢蛋，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一切也都该结束了，正好，你和我这身体还有着因果恩怨，也是时候让我们了结清楚了。”

    话音刚落，一股冲天之气就从他身上升起，张孝立刻赶到一股沉重压力落在身上。

    这气息远比之前的三眼恶鬼强大，比锁链怪物强大，自然也比森罗恶鬼强大的多，甚至远胜于巅峰时期的意识巨人。

    张孝甚至分辨不清，到底是三眼男人此时的气势强大，还是之前体会过的头顶上的遮天巨蛇压力更强。

    而且，听三眼男人话的意思，他们到底也是敌非友。

    但张孝此时并不在意这气势，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其他东西吸引，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三眼男人的手，在那只握着怪枪的手上，有着之前绝对没有的东西。

    “那是……手表”

    手表没什么稀奇的，但灵魂带着的手表就稀奇了，更别这东西之前可并没有出现在三眼恶鬼手上。

    张孝记得清楚，那绝对是三眼恶鬼变成眼前这个三眼男人后，才在他手上出现的新玩意儿。

    当然，如果仅是这样，张孝也不会那么在意，只是从那手表上，张孝感觉到了一股似熟悉似陌生的味道。

    他隐蔽的瞥了眼自己的手臂，目光在那留着方正烙印的地方微微停顿……那是系统烙印！

    心念电转，张孝一下明白过来。

    怪不得这个三眼男人话总是意有所指，怪不得他称呼他为外来者。

    “系统……不，是主神，真没想到啊，会在这里见到一个轮回者。”

    轮回者



308 梦境之蛇（六八）
    308

    “呼哧——呼哧——”

    张孝按着胸口，长出口气，他感觉脑子还抽痛着，就好像那恐怖的东西还追在身后，不肯放过他。

    他一进入阴影次元，就感到身后恐怖的气息在接近，那气急败坏的三眼男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在他身后追着他。

    张孝是真没想到，就算躲入阴影次元，三眼男人也还有办法追踪他，那无形的恐怖压力一直吊在他身后，忽远忽近，就好像随时都能追上他一样。

    这不断的压迫，虽然看不见，听不到，但无形的压力就让他的神经非常疲惫，更可怕的是他还不敢停下。

    原本他只打算如同之前计划好的一样，依靠阴影移动能力玩速降，离开残破大厦，但没想到三眼男子根本没给他选择方向的机会，就被逼着他一直逃跑。

    这一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反正张孝都快累吐了，到最后他甚至只是随便选了个方向脱离阴影次元，根本不管身后那恐怖气息。

    但奇怪的是……那气息恰好也在此时消失不见，就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

    “呼、呼……”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张孝散去后怕，恢复镇定，顾不得思考那恐怖气息为什么会消失不见，先是抬起头看看四周，打量一下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只是这一看，他又大吃一惊，“这里是”

    四周空旷荒芜，少有建筑，根本看不到残破大厦周围的那些整齐特异的怪房子，寥寥无几的几面残痕断壁看起来也很有年代，让张孝立刻肯定自己不在钢铁城市之中。

    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张孝抬起头，竟没有看到那遮天蔽日的巨蛇身影……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了。

    “我离开了第二层意识空间”

    张孝非常惊讶，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虽然张孝早就想离开第二层意识空间，但却一直找不到方法，没想到莫名其妙的，他突然就成功离开第二层意识空间了。

    这事情真是让人不解，张孝只能猜测这是他在阴影次元中误打误撞的穿过神某条空间通道。

    但，这个猜测并没有太大的服力，张孝自己也不太相信。

    如果阴影次元真有这样的通道，没道理之前他使用了这么多次阴影移动都碰不到，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事情哪有这么巧的

    他觉得这也许不是碰巧，而是有着更深层次、他还没有弄明白的原因。

    然而张孝很快就没空去想其中的原因了，因为他终于认出眼前这地方到底是哪。

    “这是……第一层”

    张孝摸着身前断的只剩几块烂砖破瓦“建筑”，很难相信这是他之前见到过的建筑群的一部分，但远处那耸立的中心建筑，那巨大的、显眼的、连绵一片大教堂让张孝知道自己没有认错。

    ——这里就是第一层意识空间中七片建筑群中最新、最诡异的那一片，代表着造田次郎的第七个人格。

    “怪不得没被追上，原来我已经跑出一层意识空间了吗。”张孝打量着四周心里感叹。

    张孝并不担心三眼男人会跨界追上来，因为他虽然完成夺舍，重新复活，但还不完整。

    别第二层那恐怖的遮天巨蛇，他连森罗恶鬼也没吸收圆满。

    张孝虽然没看到三眼男人眼中的遗憾，但他可不傻也不瞎，变成血色太阳的那个森罗恶鬼无论如何都没让三眼男人吸收到。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办法弥补，不然恐怕就算控制了早田次郎的身体，也会留下致命的弱点。

    稍稍打量周围，张孝有些惊愕。

    之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他看到的那些杂乱狰狞的建筑，其实本质都是有关宗教的建筑，寺庙、教堂、道观、祭坛、神宫等等等等，但显然被扭



309 梦境之蛇（六九）
    309

    走近了，张孝才发现最中心的大教堂也并不是完好无损。

    主体建筑上的狰狞尖刺不少都断裂了，倒十字架也少了个头，看起来不伦不类，一些彩色玻璃和华丽的雕刻，碎裂的碎裂，风化的风化，少有完整，看起来都像饱受时间吹残，难以想象这在之前还是那么的诡异又华丽。

    本来连绵的教堂附属建筑，靠近外部的地方，也有很多已经彻底消失，像是经过了千百年一样，只有一些墙根留在沙里，不仔细看都看不见。

    好不容易看见中心教堂的墙壁，表面也都是斑驳的痕迹，还有不少坍塌，甚至地面上一地的碎石沙土，也不知道有多少本来是属于这片诡异华丽的建筑。

    手掌抹在墙壁上，像是黄沙一样的东西就从墙壁上簌簌掉落，张孝捻捻手指，却没有什么留下来，那些沙尘，细的像空气一样。

    这里奇怪的东西还不止如此，还有奇怪的风，突然出现的风。

    这风吹起不少沙尘，但仅限于大教堂的地方，突然而起，吹得张孝眼睛都睁不开，可其它广袤空旷之地却看不到一点浮尘，空气都像禁止的。

    就好像这不知道来历的风是从这些建筑里吹出来，绕了一圈又吹回了建筑里一样。

    张孝挡住脸，「嘎吱嘎吱」地踩在沙土上走在大教堂外边，那地上厚厚的尘土细致的可怕，脚下并不起伏，紧实无比，越是靠近中心的大教堂的地方，脚下越是察觉不到一点沙尘。

    真是难以想象刚才这里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变化才能把这第一层空间变成这样的死地。

    展目望去，周围的几片建筑群也都差不多，建筑没剩下多少，入目皆是残垣断壁，七片建筑群所有的建筑加起来恐怕已经消失九层以上，仅有的也都在遥远的地方——那些原本属于建筑群的核心。

    除了眼前的大教堂外，剩下的几幢大建筑由于离得太远，也几乎看不清模样，但不用想也知道，那一定是和眼前这大教堂一样，饱经风霜，残破不堪，没多少完好的了。

    张孝在大教堂周围绕了绕，发现这建筑主体还算完好，虽然所有的墙壁都很斑驳，有些地方更变得残破，但并没有结构上的破坏。

    可奇怪的是，除了大教堂的大门以外，这建筑并没有其他的“入口”——连原来的旁的入口也都坍塌了，那些原本在墙壁上出现的洞，也很“巧合”的被一些大石头堵住。

    似乎这里只能从正门方向进入。

    于是张孝快速走了半圈又退回到大教堂的正门方向，看着被锁起的腐朽木门，一脚踹了上去。

    ——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再犹犹豫豫，不外界的情况，单是梦魇之体随时可能被这一层的生气腐蚀殆尽就由不得他慢吞吞的。

    哐当！嘎吱——

    合拢的木门被一脚踹开，撞到墙壁又慢慢转了转，门轴发出老旧的朽坏声响，但终究没有倒下。

    张孝眯了眯眼，稍微等眼睛适应光线变化，慢慢的，浮尘落下，他能够看清教堂里的样子。

    和带着诡异骨刺、倒十字架的外表不同，这教堂的内部正常的很。

    一进门的地方就有个装着水的盆子，那意味着圣水净手的仪式；在直通布道台的中间走道两旁，就是一排排的靠背木质长椅，和电影里看到的一样。

    隐隐约约的光芒透过房子上的彩色玻璃变得梦幻，把那描绘着神话的穹顶渲染的神圣，还有钢琴和唱诗班的位置，以及一排排的拖着长长蜡油的蜡烛，让人遐想礼拜时的隆重和庄重。

    这教堂内，就像在另一个时空一样，平平静静的。

    张孝看了几眼，也看不出什么玄虚，想了想，他伸手召唤出鬼头刀握在手里，迈步走了进去。

    走进去，才感觉到寒冷，阴冷的触感突然在皮肤上蔓延，让人不自禁颤抖了几下。

    张孝等待片刻，却又没发生其他的怪事，回头看看门外，怪风像是被无形的墙壁挡住，止步不前，沙尘也是，一下子就



310 梦境之蛇（七十）
    310

    借着身后的光，张孝能看到的东西有限，似乎还有更多秘密被藏在这不大的黑暗空间里。

    但至少他明白，这里应该就是他感觉生死攸关的地方——来到这里，他心中心悸的感觉散去，甚至奇异的升起安心的感觉；他知道这是他的灵觉在提醒着他。

    这让张孝安耐下心来仔细打量起眼前这的囚室。

    这不大的房间必定是个囚室，而这间囚室怎么看都是囚禁房间内那个人的。

    那人趴着不动弹，浑身脏乱、污秽，甚至比不上乞丐，或许只有粪坑里的蛆虫能够一拼，也不知道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是若是他还活着，那这囚室连门都不锁，这人却也不逃，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

    如果他死了……他死了这地方还有什么存在必要

    这里毕竟是意识空间，不可能为了囚禁死物造出一个房间。

    张孝打量着房间，但是在看不太清。

    房间内很暗，也很安静，连一点光线也没有，像是个深渊裂口，或许藏着一些诱饵或秘密，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也许就是在等张孝

    这里实在可疑，虽然明知道里面可能就有他要的答案，但张孝在门口看了几眼，也没有打算就这么进去。

    至少，他要再收集些信息，评估下风险，甚至做些准备。

    四周看了看，张孝走到不远处蜡烛架前拿下一根还看得到烛心的长蜡烛，他又走到墙边，没有太用力，鬼头刀斜斜地砍到墙壁上。

    锵——

    张孝满意点头，这墙壁和外面的那些不同，没有被风化，还很坚硬，仅凭借鬼头刀的坚硬并不能像切豆腐一样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