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魂秘闻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萧霆煜
那山顶的竹林里藏着座黑漆漆的房子,明明空无一人,可踏入以后我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看我。而且这里一尘不染,干净的有些过分,灰尘可能是有人打扫过,但烛台上没有蜡油,香炉里没有灰烬……
“阿紫,这里面供奉是我生母,今天是她的忌日,其实也是我的生辰。”
“你…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这样,我们就可以每年都来祭拜,我是你的妻子,我想和你一起分担!”
“阿紫你别急,我们那的时间和这里算法不太一样,在这儿,得三十几年才算一次。”
“这是什么算法那你每年的生辰”
“是个假的。”
“那你每年还要我给你准备礼物”
“人家想要嘛。”
“好啦,我们先祭拜你的母亲罢,咱俩的事回头再说。”
他点了点头,带我走进内室。这里看样子是个专门建来供奉用的地方,有些黑,还透着点妖异的红色。正中间摆着一个排位,上头的字我不认识,想着许是他母亲家的文字。
毕竟荣源是个游牧民族,由许许多多的小家族组成,很多地方的文字、语言皆有出入。
我随他跪下,看着那孤零零的排位,想着他每次都是如此,长这么大,自己的生辰日就是母亲的苦难日,他这样至情至性的孩子该是多么的痛苦。
他轻轻的将菊花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牌位前头说:“母亲,今年孩儿不能回家,只得在此祭拜您了,这是我的妻子,特地带她来给您看看。”
他母亲自然不可能回答他,但我能!
“儿媳紫研拜见婆母~”
“阿紫,我母亲叫月瑶,月亮的月,瑶光的瑶。”
“我记住了,母亲月瑶在上,儿媳紫研给您请安了!”
 
九十七章 汤泉行
刚用过晚膳,银睿便自己跑去净房洗了个纯净无暇回来,结果等我拿着‘教科书’上床时他已经睡了。第二天我问他,他说等我等的太久,并保证今晚一定会勤奋努力,气的我特别不想理他。
银睿单纯善良是天性,可他这天性有时也让我抓狂。他下朝回东宫时,人家二皇子问他要不要去喝茶,他竟跟人家说媳妇儿等着他回家努力奋斗去,不到半个时辰便传出了些风言风语。
什么‘太子妃逼迫太子’啦,‘太子子嗣有碍’啦,‘太子勤政爱民’啦。
总之是气得我两天没理他。
忽而,我望着御花园盛开的金桂想通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来的总会来,强扭的瓜不甜,如此,我俩的生活一时恢复了日常。
这边我想通了,他却着了急,每天都问我“我洗好了,什么时候生孩子”,弄得我是哭笑不得。好在皇宫里的生活是非多,他总会被些琐事缠住,让我有了些许喘息之机。
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总是需要一个契机去打破。直到,二皇子第三胎的喜讯来临,听闻是个外邦妾室所怀,那妾室当天便封了侧妃。
我觉得自己的脸面真真挂不住了。这日,银睿议事归来,我便与他商议,借口想要去京郊的汤泉泡泡,他满口答应翌日启程。
那汤泉属于皇家内供平日都是空的,尤其是现在这种不冷不热的季节。我是乐得自在,连清场都免了。
“小呆瓜,我们同泡可好”
“不挤吗”
“这里是汤泉,不是家里的浴桶!”
“哦,你喜欢就好。”
我这一腔热血被他打击的无力回天,只想安安静静泡个澡。可当他一身大红浴袍出现在汤泉边时,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鼻血喷薄涌出。
“阿紫,阿紫你怎么了我去宣太医!”
“等等,我没事...”
“怎会没事你都流鼻血了!”
“放心罢,我这病只有你能治。”
“我我不会治病啊。”
“你先下来!”
他依言入水,清泉沾湿了他的胸膛,大红绸缎就那么让我一览无余的将风景都看透,生生吞了七八口口水方才找回理智。
“你怎么这么好看”
“好看吗我觉得阿紫更好看!”
“我是你妻子,你觉得我好看是理所应当的,可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好看的呢”
“大抵是出生便好看了,听君父说,我母亲是位界难得的美人。”
“家族遗传比不了,但是幸好你是我的夫,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更好看的。”
我以为我说这话他会高兴,可他却皱着一张小脸思量许久说:“那你是不是就喜欢孩子,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我最爱的永远是你!
他听了立刻抱住我一通乱亲。不知是不是这汤泉的热力所致,我觉得浑身燥热,自小腹冒出一团无名之火,双手不自觉的缠上了他的脖子,再是难舍难分。之后种种,皆是本能,是**,从汤泉到房间,从我到他,从上到下。
我们终于亲密无间,水乳交融,整夜无眠直至天明,若非我身体受不住了,他还不愿停下来。达到顶峰的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又重组了,然后消散不见。
本来汤泉三日行,生生被他缠住了十日。
回去时,我一直歪在他的怀里,连路都走不动,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共同进退,我的黑眼圈都落到鼻子了,他精神
第九十八章 空欢喜
进了十二月以后,银睿越发的忙碌起来。
鹤拓攻势凶猛,听闻不止有皇属的猛犸军团,鹤拓国主还带着自己的妖兽御驾亲征,是头真正的妖兽凶猛异常。
我在宫里的处境也愈发艰难起来,废除太子妃的声音不断传来,我知道银睿是为难的,但他从未提过一句,永远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为了不给他再生事端,我便关起了东宫的大门,来访一律称病不见。
可事情还是往最坏的地方发展了,兆图陛下带着荣源的精锐之师赶赴战场御驾亲征,势要让鹤拓彻底灭国。陛下走的第二天,圣旨便昭告天下,由太子银睿监国,而我废除妃位,贬为侧妃,禁足东宫无旨不得出。
银睿生气了,一时间朝堂之上杀伐无声,血染京都。
我好说歹说将他哄住,说是只要我们赢了便不会再牵连于我,只要银睿爱的是我,至于妃位不过是个封号罢了,等他做了皇帝再为我平反也不迟,跟天下兴亡相比我觉得这真的是件小事。
是以,外头不论风雨多大,银睿都为我撑了把伞半点不忍我受到浸染。
这日,我醒来时他已不在,可没等我懒床起来,他竟抱着束硕大的红玫瑰回来了。
“银睿”
“阿紫,你看,这红玫瑰好看吗是我去年种下的,终于开了。”
“好看,你更好看!”
花香扑鼻,比不上他嫣然一笑。突然,我觉得哪里不对,不是花不对,而是银睿!
“银睿,你怎么知道它是红玫瑰你不是不辩五色的吗”
“是啊,但是我好了。”
“好了是什么意思你最近并未见过太医,也未曾吃过什么汤药,怎么会自己好了呢”
他立刻涨红了一张脸,扭扭捏捏的眼神闪烁。我不明所以着了急,赶忙追问他,他被我磨得实在没法便老实交代了。
“就是我们在汤泉那晚,阴阳交合,因为你的红丸...治好了我的先天不足。”
这回换我羞红了脸,我竟不知,那个还能治病
“怎么会我又不是什么神农氏的后裔。”
“是真的,其实你不知道,这个叫做双修,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以为他说的是我的命格,又想起,他当初来和亲便是要找一位八字特殊的女子,现在想来,怕是君父早有预料,知道什么能够采阴补阳的秘术,这才选中了我。
原来,是我不懂,命运赋予我的特殊,早已在暗中做好了安排。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嗯...大概是在小时候罢,君父有一次喝醉了告诉我的。”
我曾有幸见过洛阳的一座深潭瀑布,那时幻想过,若是人站在水里,任由瀑布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现在方知,竟是这般的刺骨锥心寒凉透彻。
那张出尘绝世的脸,那声‘我也是你的父亲’,如今在我心里只剩面目可憎。
至于银睿,我头一次开始怀疑他的天真是不是装出来的,他这些年对我的好究竟是不是在放长线钓大鱼他既知道我对他的用处,还能几年如一日的与我同床共枕却什么都不做,眼看着我为子嗣着急而无动于衷。
他是真的爱我吗
“我问你,你要说真话!”
“你问啊,我从不骗你的。”
“兆图皇帝究竟是不是你的君父”
“这......”
“你刚说过你不会骗我的!”
“其实,只是偶尔是。”
“什么叫偶尔”
“就是,
第一百章 赤炎兽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银睿拦不住我执拗还是带着我上了战场,为了能在路上省些时日,我们走了水路。
怀孕后,我竟开始晕船,好在不到半天的功夫我便好了,还道是太医妙手仁心。银睿却说,我们船底跟着一只千年道行的鲛鲨,她自称是来报恩的,多了也不愿再说。
反正银睿瞒着我的又不止一星半点,多这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
船行过半,天气逐渐暖了起来,可每每停靠渡口时,两岸逃难的灾民越发多了起来。战争,本就是上位者的野心之作,为何牺牲的却是这些无辜百姓
我劝银睿善待他们,当是为我们的孩子积德。他允了,专门停船一日,开仓放粮让我施粥。我也知道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真正的根源还在南边,战火一日不停,谁都得不了安宁。
此后,船队加紧行进,生生将一个月的路程赶成了半月,我们在瓮城驻扎。这里群山环绕易守难攻,是天然的屏障,把我安置在此是他最好的选择。
皇帝御驾亲征是对将士们最好的鼓舞,只消他一露面军中颓然之气顿时便散了,我在府里听着战鼓啸天都觉得热血沸腾,恨不能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为了这天下安宁上阵杀敌。
不过,银睿终究还是银睿,每天晨起练功的习惯不变,送花给我的习惯也不变,尤其是我当年说他穿红色好看,他竟将皇帝的玄金麒麟袍改成了赤霞九龙袍,除了红色,再不碰其他颜色。
我很庆幸,他的执拗都是为我。
孕中无聊,我便学起了琴艺,想着有天学成,能在廊下为他弹奏一曲。看着他每天披星挂月,我又学起了煲汤,这种我为他,他为苍生的生活在战场上悄然弥漫。
银睿不愧是个好皇帝,转眼半个月,他已收复三座城池,堪称是犹如天助。金戈铁马,银甲加身,他的一颦一笑我都记在心里画在纸上。
后来,画够一本,我便将画册命人印刷发行,世人得见圣颜英姿民心齐聚,不少有志之士皆赶赴瓮城出人出力。
眼见形式一片大好,我们的孩子也在茁壮成长。不只是我们俩,整个荣源都在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生,期待着新格局的开拓。
银睿会在打完一场胜仗以后准备一桌好菜跟我炫耀,准确的说是跟孩子炫耀。其实他自己还没长大,不过雄鹰矫健,这场战争就是他成长的过程。他已不再似从前那般乖张我偶尔见到过他议事时的霸气,分明是种九五至尊方有的上位者之气,我和他的臣民们都对他抱有希望,他将是会带领我们回归和平的那个英雄。
只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仍然纯真无邪。
“阿紫,今日玉兰花开,我摘了些白玉兰给你,你闻闻,可还欢喜”
“欢喜,花香,你也香!”
“阿紫更香。”
“今日明伊特别乖,你要不要摸摸”
“是吗看来是个乖巧的好孩子,不过,等他出生,你会不会只爱他不爱我了”
“不会的,我最爱的还是你。”
“我不信,昨日我亲眼见到,一对逃难的夫妻,那妻子只顾孩子安全,将丈夫和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将士们都说是天性,为人母的都会如此…其实君父也说过,当年,我母亲便是这般,拼死保下的我,可要我选,我更希望母亲能够活下来……”
“银睿,别哭了,这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是谁的错,我会为她报仇的。”
“银睿,母亲救你而牺牲自己并不是为了让你活在仇恨之中,你若不能释怀,那是你孝顺,可这样也是在辜负母亲拼死相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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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阿紫…”
这轻轻的两个字,在我耳中如同天籁,我想他终究是放不下我的,又或许是被我哭了三日哭烦了。
“银睿!你答应过我会带我回家的,你不能食言!”
“好,我一定不会食言,不管任何时候,任何情形,此诺天地可鉴!”
“那你还把自己伤成这样”
“妖兽凶猛,我也未曾想到,对了,你可识得一个叫麓离的人”
我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识。”
“那就奇怪了,那赤炎兽说,是个叫麓离的人杀了他的丈夫,那人是你的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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