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之歌

23.漫长一夜
    大小姐们的歪楼能力也确实很强，经过一阵笑闹之后她们已经完全忘了提及诅咒的事情，江岚没打算破坏气氛，只好把自己现有的资料总结了一下。

    按照玛丽安娜那“被诅咒的世界”的意思，诅咒是全世界范围的，而且貌似人人都会被诅咒，诅咒发作之前会重复出现迹象，发作之后似乎是终生性质的，只有认识到自己被诅咒了才会清醒，如果不能清醒那么那个人的人格会变化的非常极端而周围人却很难察觉出来。

    晚餐早已结束，江岚站在大主教号的侧舷默默的看着海面上的月光，一个多星期的航行早就让他看腻了大海，不过大概因为战舰正在跨越赤道吧，夜间的气温并没有显得太热，反而变得舒适了起来。。

    “这到底是奇幻游戏还是魔幻小说伟大意志，天启还不够又来个超规模诅咒”他独自在那吐槽着。

    江岚只是在让自己尽量不去想塞瓦斯波托尔号上的那些人罢了，如果那些人只是在听从发了疯的叶卡捷琳娜的命令的话，那简直太。。。

    再怎么不去想那满满的负罪感依然在充斥着他的心头，那绝命的冲撞毕竟是他下达的指令，而这个行为，断绝了那些人最后的生路。

    原本跟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因为伟大意志的存在她们只是充当着观测员，损管员，保洁员和女仆而已，她们只是错误的时间在了一条错误的船上罢了。。。光是想想就让他非常难受。

    这是谋杀了上百名无辜姑娘的罪孽。。。江岚现在后悔的想死。

    。。。。。。

    “我只是想保护这艘船上的人而已。。。”最后他只能咕哝着自己也不信的话语。

    怪不得叶卡捷琳娜和玛丽安娜她们没怎么提及关于之前袭击的具体情况，估计叶卡捷琳娜现在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吧。。。

    他原本想去探望卡米尔的，但是走了两步察觉到自己完全没有这个心情，或者说他此刻觉得自己完全没脸去见任何一位姑娘，便回到了自己的舱室。

    。。。。。。

    夜已深了，整艘船上静悄悄的，只有那已经完全习惯了的轮机和海浪还在轰隆作响，江岚已经在自己的床上躺了好几个小时，一点都没动过，那上百条冤魂仿佛在他的周围充斥着怨念一般让他难以入眠。

    “意志，你说。。。人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他对空气念叨着。

    意志只是忽然出现摸了摸的头，并没有回答他。

    江岚自嘲的笑了笑，意志诞生于战舰，生来就是为了战争，为了杀戮，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舱门轻轻打开的声音，他连忙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开始装睡。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会在这种时间来这里，如果继续装睡下去自己被人干掉了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吧江岚自我吐槽着，但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他现在真的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人，哪怕对方确实是为了干掉自己而来的。

    但是这艘船上并没有人想干掉他，他很清楚这一点。

    床上传来承重的感觉，然后久久没有动静。。。

    在他考虑要不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一个柔软的身体趴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的嘴唇正在被亲吻着。

    这下由不得他不睁开眼睛了。

    “卡捷琳娜。。。”看到眼前之人的江岚叹了一口气。

    “不要这么看着我，别说话，安慰我。。。还有，请叫我卡佳。。。”叶卡捷琳娜坐了起来，她的手轻轻的捂住江岚的嘴，她那迷离的眼神在与江岚交互着，江岚很清楚那双眼睛想表达些什么。

    “好吧，卡佳。。。”

    他翻过身压在了叶卡捷琳娜的身上。。。

    唔。。。不是处的。。。

    他并没有处女情结，他只是纯粹想让自己去想些什么罢了。



24.暴雨前夕
    航行了数日，大主教号已经离开了赤道带进入了北热带，原本已经挺热的温度逐渐又开始升高了。

    江岚又在瞭望台上晒太阳。。。

    因为之前那件事，现在除了三位大小姐之外所有的姑娘都开始对他冷淡起来，至于三位大小姐么，贞德并没什么特殊表示，玛丽安娜看到他就说话带刺，叶卡捷琳娜则每次见到面都意义不明的看着他。

    而且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去探望卡米尔了。

    这样就好，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

    太阳依旧很大，这货明明暴晒了好几天却一点都没有掉皮和发黑让姑娘们嫉妒的要死。。。虽然姑娘们现在压根不愿意搭理他。

    今天海面上的咸味很重，明明没什么风海浪却比往常要大很多，通过望远镜往海平面望去明显可以看到一大片灰雾。

    傻子都知道这是遇上暴风雨了。

    江岚显然不是傻子，他离开了瞭望台来到了指挥塔内。

    “遇上暴风雨了”

    “是哦，咱们貌似遇上了一个刚成型的气旋，还不是很强哦，真希望能在形成风暴之前穿过去。。。”贞德的口癖少了一半，这是代表着紧张但还没到紧张的要死的程度么，宅男撇了撇嘴。

    “能避开么”

    “不行哦，风圈正在朝我们这里扩大，而且这的周边海域也没有泊地哦。”贞德向一个方向指了指，那个方向还是一片蓝天，但是从那旁边开始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看不到头的灰色云雾。

    “拉响警报，关闭所有舷窗。”贞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传话筒。

    “请各位小姐务必把室内物品固定好，还有正在执勤的小姐们请在下雨之前前往主炮封闭住炮口。”

    一战的战舰不提，封闭炮口这种事在二战时期的战列舰上一般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把低高度炮塔的主炮放低，就可以直接站在甲板上把炮口塞塞进主炮口，然后站在低塔的顶上用同样的操作去塞高塔的炮口就可以了，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唯独到了黎塞留，或者大主教号上就成了技术活，因为大主教号的前炮塔还好，唯独后炮塔的炮管距离甲板真的是很高。。。而且两个炮塔的间距还特别大。。。

    所以船上的姑娘们不得不派出一人爬上炮管，然后让底下的人用缆绳把炮塞沿着炮管拉上去，再由上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塞进炮口里，虽然那个玩意其实很薄而且材质很轻，但架不住380的大口径所以还是有些重量的，江岚看着把这种行为重复了四次的姑娘们只能在心里表示姑娘们真是辛苦了。。。

    至于你问他本人在干啥贞德表示那不是他的专业，希望他别去添乱。。。

    然后贞德就把他打发到医务室去帮忙了，他现在正在以蜗牛的速度往那边墨迹。。。

    蜗牛是开玩笑，这货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当他到达医务室的时候，能动的姑娘们都在忙着把各种瓶瓶罐罐固定在架子上，并且把所有能活动的比如柜子门抽屉活动担架之类的东西固定死。

    江岚想帮姑娘们整理这些东西，但是遭到了冷淡对待。

    无奈的他只好进入内舱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结果医生以医疗重地的名义果断让他吃了闭门羹。。。

    最终他只得无可奈何的离开了这里。

    “江岚来了对吧”在医生关上门没多久，卡米尔就问了出来。

    如果此时江岚在这里估计会笑岔了气，卡米尔现在已经完全被好几床被子裹了起来，而被子被固定带牢牢的绑在了床上，整个人如同被束缚住的白色大毛毛虫一般，为了让她的断骨处不会因为船只颠簸而震伤或者随意拉动被子里面也加了好几套缓冲和固定的东西。

    “卡米尔，那个负心汉有什么好的，听说他现在天天和圣彼得的公主搅在一起，你看他都多少天没来看你了。。。”医生满脸怨气的为卡米尔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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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风暴降临
    叶卡捷琳娜哈哈大笑着朝舰桥跑去，只剩下还在原地懵逼的江岚。

    等这货清醒过来的时候，战舰距离那一片风暴已经很近了，天上已经开始下起了雨，波涛的起伏也明显变大。

    “请注意，本舰即将进入气旋，请各位务必确认安全措施已保障。”当江岚进入指挥塔的时候，玛丽安娜正在通过传声筒向全舰的姑娘们发送警告，贞德则给他递过来一套救生衣。

    他一边在贞德的帮助下穿着救生衣，一边看向叶卡捷琳娜，可惜漂亮的圣彼得妹子的注意力被那个气旋完全的吸引了过去。

    如果不考虑安全问题的话，在海上碰到气旋其实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你可以在远处看到蓝天和乌云泾渭分明，你可以在近处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从暴雨形成的墙里钻了进去，海面上到处弥漫着水汽仿佛是进入了神奇的迷失海域一般。

    忽然大主教号的船头猛然一扬，然后拍回了海面上，正在帮江岚穿救生衣的贞德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幸好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还是有可靠的时候的。

    外面的天仿佛忽然就破了一样，刚承受了一次超重和失重并且和贞德亲密接触了一次心脏还在猛烈跳动的江岚知道这是正式进入气旋了。

    “啧。。。”站稳的贞德朝外面看了一眼，非常难得的咋了下舌头。

    “这绝对不是小型气旋。。。看来直接穿越是不可能了。。。”此刻的贞德正拿着海图在上面画着，江岚虽然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但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学，他知道贞德正在意志的帮助下测算着气旋规模并计划接下来的航线。

    江岚在旁边看着，这是一个即将变成风暴的气旋，半径目前已经达到了大约四十公里左右，而且应该还在扩大吧战舰虽然很颠簸但外围的风和浪比起那些大型台风其实都只能算是小菜一碟，不过对于这艘船上的一众新手来说这已经是大浪了。

    当然如果等这家伙再跑个几千公里的话估计它就会变成一个半径好几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的大玩意，到那个时候他们现在的相对位置的风速也会达到十级十一级左右吧。。。到那个时候这个东西就已经叫做台风了，不过那时候他们也早就穿过这个气旋了。

    眼前的这玩意正在朝西北方向以二十公里的时速缓慢的移动中，大主教号是从它的西南方向切入的，如果直接竖着穿过去的话貌似会经过风眼，唔。。。讲真即便是这样一艘钢铁巨兽，要是在这种等级的风眼里乱跑的话，它的下场估计绝对不会比弹药舱殉爆好到哪里去。。。

    贞德正打算让大主教号朝东北方向逆着浪迎风前行，然后迎着风向北脱离气旋。

    “意志，逆着这种规模的浪开几十公里船头受得了么”江岚悄悄的问意志。

    意志朝他的身体里涌进去，在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茶壶一样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灌了快一半。

    “停停停停。。。”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也就是说会大进水”江岚皱起了眉头。

    意志表示了肯定，同时表示了让他安心，这大概代表着进水虽然会影响大主教号但是这艘船并不会沉。

    “如果顺着浪走呢”他在考虑能不能越过风暴超过去。

    意志沉默了一下，并给了他一种压迫感。

    很危险的意思么

    江岚立即反应了过来，刚才的自己简直就是脑子坏了。

    他刚才居然打算和气流比速度，这不是脑子坏了是什么

    这个世界的海洋是很有意思的，因为北边没有多少陆地的影响，所以北半球的洋流是环绕着整个北半球环状流动的，没有一点阻碍，但即便借助着洋流向西北航行的航速会快上那么一节半节，也不可能超得过一个本身就有二十公里时速而且规模还在逐渐扩大的风暴，更何况现在让大主教跑超速的话船头同样承受不住。

    某个货此刻正在锤自己的脑袋，除了贞德正同样一头埋在海图上之外其他两位大小姐都在欣赏某个二货犯二。

    锤着头的二货继续在海图上研究着，逆浪是肯



26.乘风破浪
    在大主教号上贞德和玛丽安娜也是有比较明确的分工的，贞德主管航海和作战，玛丽安娜主管人员和内务，所以既然贞德都拍板了，那么肯定是没人反对的。

    大主教号开始顶着风浪向东北方向航行。

    战舰虽然有意志全程操作，但是意志并不能很明确的辨认东南西北，为了防止在这种天气下迷航，还是需要有人全程去盯着指北针的，贞德现在的工作就是全程盯着指北针适当的调整航向以免把船开进暴风眼里去。

    外面的雨和浪都越来越大了，雷声也时不时的轰鸣着，还能看到闪电从乌云中直劈海面。

    风浪的方向很乱，战舰在风浪中一起一伏的颠簸着，这种感觉和游乐园里的海盗船差不多，不过不同的地方是大部分人得站着，而且这玩意可比海盗船过瘾多了。。。

    江岚发现自己又进入了冷静模式。

    在冷静模式下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算致命的错误，那就是一个气旋中气流并不是只朝一个方向流动，当然大方向上都是顺时针流动的，但在这个大气流中还会产生很多的回旋，而受到这些回旋气流影响的海浪就并不是向着顺时针方向也就是他们现在位置的西方与西南方流动，而是从各个方向朝大主教号拍过来。

    这种感觉的话。。。你可以试着把公园里的海盗船想象成360°摇摆的。。。

    冷静模式不是超人模式，某人表示这么忽然上升好几米忽然下降好几米的他的腿已经开始软了，大概是因为金手指的原因并没有出现晕船，否则他可不认为自己能顶得住这个。。。

    所以说永远不要把大自然想得太简单，哪怕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都是由无穷无尽的分子原子组合而成的。

    再说前面也一直提过，大主教号毕竟是一艘排水量数万吨级的巨型战舰，而这种级别的舰船在这种程度的风浪中其实也算不上危险，只是有些颠簸罢了，如果遇上了十几级的大风暴那种会使整艘船摆出好几十度角度的浪那才叫危险，运气不好就直接船体断裂或者倾覆了，哪怕运气比较好也很容易出现龙骨断掉啦，结构扭曲啦这些无法挽回的损伤，那才叫真正的大自然之威。

    贞德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她正在努力的摆动战舰使海浪尽可能多的冲撞在舰艏装甲上而不是让整个舰艏结构承受海浪直击。

    忽然大主教号的船头往上猛的一扬，江岚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然后再猛然往下一落，整个船头砸进了海水里，雪白的水花顿时飞溅起来弥漫着整个船头。

    看来是遇到了一个大浪头。

    “报告损害状况。”在战舰重新恢复相对平稳的时候玛丽安娜急急忙忙的开始联络下面的损管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