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成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怪味薯片
赤牧有些动容,脸上神色又开始挣扎起来。
危夷见情势不对,当即大怒,一掌戾气便向我而来。
赤牧身子一震,回过神时,神色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身后的苍泽将我拉开,躲过了那波攻势:“你无须再多言了,此错已铸,今日当有个了断。”
“了断”赤牧笑了,却目露凶光,指了指头顶的结界:“你们想将我们困在这苍泽,你已被阴番印重击,是难活着出去了。难道你也忍心让她死在这吗”
“我不会让她死的。”苍泽声音微微颤抖,却坚定无比。
我化出桓灵刀,虽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也需帮着苍泽他们拼了一拼。
危夷飞身向苍泽攻去,而赤牧将目光落到了阴番印上。
现在不能让他有机会再碰阴番印。我立即提着桓灵刀,向赤牧攻去。
弥英已身受重伤,不知能撑多久,而我的修为,要想阻挡赤牧,显得有些自不量力。
自不量力又如何,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可为,却还是要去拼一拼。当初郢云洲与之元同归于尽,换了
第40章 【番外】成衍篇时光错(一)
成衍一个人在极北之地待了几万年,不见人影,于他而言,最难熬的便是孤独。
漫无边际的雪地,将这份孤独衬到极致。
两万岁的时候,他因误食烈华果,中了焰毒,险些丧了性命,娘亲几是散尽了一身修为才将他的命保住,随后四处带他寻找活命之法,吃尽了苦头。
后来娘亲得了高人指点,说是待在极北之地才能保他的性命,极北苦寒之地,借外部寒气来抑制他体内的焰毒,是他目前唯一活命的方法。娘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他送来这。他有时会想,或许死去会好一些。死了,就可以不用再忍受焰毒之苦,不用一人待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但他总会想起娘亲将他送到这时那双饱含泪水的双眼:“赤牧,娘对不住你,你给娘一些时间,娘一定会想办法接你回去的。”
是的,那时候他还叫赤牧,是魔族始祖之元的二子。
理智告诉他,再等一等,或许娘就快找到解他身上焰毒的方法了,届时,他就可以回去和娘团圆了。
他不舍得让娘一个人在外面,娘一直过得很苦。魔族与天族常有战争,娘亲又是天族的人,日子如何好过他以前便想着自己快些长大,好好保护娘亲,让娘亲不要再受欺负。
其实他不明白,娘亲为何要嫁给之元。
娘亲说,当时她以为他们可以天荒地老,却不料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娘亲偶尔会说起她和之元的过往,那时他才会从娘亲愁苦的脸上找到一丝幸福的神色。
然而自从之元娶了魔后,娘亲便再也不会说起她和之元以前的事情了。也是从那时他才知晓,他与娘亲一直都是活在暗处的人。
之元从未给过娘亲名分。而他,也不再愿叫那人为爹爹。
将他送到极北寒地后,娘亲还会偶尔来看一看他,可是已经近一万年了,娘都再未出现过。他有时有会恐慌,但他不相信娘会放弃自己。
成衍其实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没有人可以说,这种地方哪有人会来
然而,终于有一天,成衍在这见到了一个人。
起初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样的地方有谁会来呢然而那冰天雪地里的一抹艳红如此显眼,怎会是他的错觉
成衍确认自己没看错后,简直欣喜若狂,便飞奔着向那人跑去。快至她跟前,他又退缩了,或许太久没与人交流,他有些胆怯。
那时他因身体日渐衰弱,已经化不成人形了。他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虽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看不清她的面容,却觉得很满足。
在这茫茫白雪之地,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
他不是没想过她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她一直不停歇的行走是为了什么他只知道在那一片苍茫的天地中,看见她头上的那抹红飘带会让自己觉得安心。
这样的日子维持了很久,她不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但也没有在意,直至有一天,暴风雪来临,他们才一起躲进了一个山洞中。
这是他们第一次隔得这么近,成衍也终于能仔细地看看她的相貌。
而这个相貌,他记得,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早便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不能抹去。
那是他中焰毒时,母亲抱着他去求天宫的人,然而天宫已将母亲视为叛徒,又怎会帮他,最后娘亲只能失望而归。路上他焰毒发作,全身如被烈焰焚烧,感觉难以支撑下去时,一股清气进入他的身体,让他的痛苦缓解不少。他努力半睁了双眼,看见的,便是这张脸。
她虽帮过他,但他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后来他问过娘亲,娘亲说自己虽问过她的姓名,但她只留了一句话:“名字一事,不必在意,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容貌依旧没变,只是那时的她如春日阳光,现在的她却没有了那种神采。
他忍不住想,她经历了什么
她瞧了他一会,向他招了招手,脸上化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很温柔:“小狼崽,你过来。”
她冻得脸色苍白,但眼中却有万千星辉。
以他的身形,她怎么会叫他小狼崽
成衍有些犹疑,但还是慢慢走了过去。未想她竟一把将他抱起,放在了自己膝盖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我以前的坐骑也是条狼。”
背上很舒服,他有些惬意地将头枕上了她的膝盖。在这万年的孤寂岁月里,他从未感受过别人的温度。
“可惜它死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声音中有散不去的哀愁,手上的动作亦停住了。
成衍低呜了一声,转头望向她。
“我常常想,若是我早些到达,是不是苍泽就不用死,姜腾也不用死。那无果渊厉害得很,全是戾气,苍泽跳下去一定很疼。”她低下头,眼中有着抹不去的哀伤:“爹爹、苍泽、白泽、姜腾,他们都死了,就剩我一个人了,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她说起一个人时,他的心猛得跳动了一下,不禁往她怀里缩了缩,想要安慰一下她。
“魔君魔后都死了,魔族被灭,三界太平,众生都很欢喜,我却开心不起来。”
他心神一震,立起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似一个天雷劈在自己的天灵盖上。
魔族被灭
第41章 与苍泽的初见
自有记忆开始,我便住在琴鼓山。我娘亲很早便去世了,只余爹爹与我相依为命。我爹爹叫郢昊,是三界有名的战神。
战神这个名字是爹爹经过无数次大大小小的战争挣出来的。三界之中,魔族最不老实,但是因为我爹爹的缘故,他们的野心也总不能得逞,天君的位子坐得还算是很安稳的。听说天宫曾想提我爹爹上去做官,爹爹拒绝了,说在上面待不惯,还是在琴鼓山逍遥。
这事是鸩鸟精苏缇告诉我的,苏缇是琴鼓山这群精怪中最早修成人形的,也是见过最多世面的。她说这话时神色一派老成,与她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相貌一点也不相符。
“你怎么知道按你的说法,这事发生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对她的话深表怀疑。
“我听我舅姥姥的小侄女说的。”
“她又怎么知道的,她比你大很多吗”
“她听他老丈人的堂哥家的外甥说的。”
我对她的说法仍是不信,但想着她满腔热情地和我说事情,我却一直质疑她,不太好。而且这事又不是什么坏事,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我五百岁的时候,魔族又发动了一起大战争,爹爹受命参战,一去便是好几个月。我在琴鼓山等了许久,都不见爹爹回来,等到后面我心里都开始慌了。
“小云洲,你哭什么呀”苏缇见我一个人坐在木阶上抽泣,拿起她的帕子在我脸上一顿抹。
“我害怕,爹爹都这么久没回来了,会不会有什么不测”
“战场的事哪里说的清。”她将擦过我脸的帕子扔到一边:“你爹爹若有不测,那你不成了战神遗孤了”
我听了这话,更是悲从中心,不可断绝,由抽泣改成了嚎啕大哭。
她被我的哭声吓了跳,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若成了战神遗孤,天宫必定不会亏待你,说不定还要把你接过去抚养成人。”
我听了这话,哭得更大声了,仿佛看见了以后自己寄人篱下,孤苦伶仃的日子。
苏缇两只手捂住耳朵,继续道:“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你,日子肯定不会过得差的,而且我听说天宫上有很多英俊的小哥哥,个个长得能让人丢了魂,你上去了又有口福又有眼福,有什么不好!”
我哭得喘上不气来,泪眼朦胧地望着她,觉得她脑中是不是缺了根筋。
苏缇抓住我的手,摸了摸我的袖口,从我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大李子,用这李子堵住了我的嘴巴:“你就别哭了,你爹可是三界的战神,哪那么容易出事他若真有不测,这四周还有这太平的景象吗”
我止住哭声,将李子从嘴巴中拿了下来,仍抽泣着:“真的吗”
“真真的。”她作出一个发誓言的手势,表明自己绝没有诓我。
我心情平复了一点,一下子抱住了苏缇。
“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苏缇嫌弃地想将我推开,“瞧你这眼泪鼻涕蹭的。”
“可我还是想哭。”
“我也想哭,作为一只鸟儿,却被困在这结界中,不能在天上自由飞翔,我才惨呢。”苏缇撇着嘴,望着头项的结界,止不住地发愁。“我不过是在你家屋顶偷了个懒,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就出不去了。上神也真是的,都不叫醒我一下。”
“我爹爹是放心你。”我抹了抹眼睛,将眼泪擦掉:“不然他不会让你和我一同待在结界里的。”
鸩鸟精一脸怀疑地看着我:“这样说来,我还得感谢上神对我的信任了”说完她不自觉地挪了挪屁股,离我坐得远了一些。“我觉得他还是不要对我太信任比较好,我可不想再在一个结界里待这么久了。”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李子上,伸手就要来拿。我反应快,赶紧咬了一口李子。
她气鼓鼓地打量着我,提起我的袖子,又摸了摸:“还有没有,给我也来一个。”
“没有了,都吃完了。”我又咬了一大口李子。
“你又不是鸟,干嘛吃那么多果子。”她不满地靠在檐栏的扶手上:“我安慰了你这么久,连个李子都没得吃。”
“苏缇,你下次还是不要安慰人了!”思及她刚刚说的话,又抽泣了一声。
“为什么!”
“怪吓人的。”
这事过了几天后,爹爹终于回来了,归家时,还领了个小男孩回来。
小男孩比我不过高半个头,神色清冷,望着我也不开口说话。
爹爹因常年在外征战,不能陪我,所以每次回来,都会带些小物件回来送我,木陀螺、糖葫芦、布老虎,乃至路边的小野花都有。
我看着那个小男孩,有些发愁,爹爹难不成要把他当成礼物送我可他毕竟是个活人,送了我之后,我要怎么安顿他
幸而不是,爹爹松开那男孩的手,从袖中掏出一个木头来:“孔明锁,这次的礼物。”
我松了口气,乐呵地接过孔明锁。
爹爹站起身,将那个小男孩他牵到我的面前,很认真地对我说:“云洲,这是苍泽,以后他便是你师兄了。苍泽,这是我的女儿云洲。”
我不服气,我生下来就在爹爹的身边,虽不算多上进,但按资历,我也应该是师姐才是:“我先学,为什么他是师兄”
爹爹笑着蹲下身来,捏了捏我的脸:“他比你大,而且师兄可以照顾师妹。”
我瞧了瞧眼前静静站着的男孩,
第42章 种花是个艰巨的任务
苏缇和我交心不久,便喜滋滋地来和我告别,说要随着那个将她迷得神魂颠倒的少年郎云游四海去了。
我想着苏缇先前和我说的话,再与苍泽一起看书时便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你的那一页看了半个时辰还没看完吗”在我盯着苍泽许久,试着将他想象成一幅画的时候,苍泽突然说道。真是奇怪,他都没抬头,怎么知道我这边的动静。
“苏缇说你是一幅画。”
“画”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我。
我索性将书合上,胳膊肘撑在案桌上将身子探出:“美人如画,用在男子身上亦如是。”
苍泽又低下了头,手指在书角摩挲着,也不说话。爹爹从外面路过,听了我的话,笑了两声,道:“云洲,在凡间,若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说了这番话,会被认为是二流子,是会被打的,除非……”
“除非什么”我好奇。
“除非他娶了那名女子。”
眼睛余光瞥到苍泽,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他的睫毛颤了颤。
“可我是女的呀!”我从旁边的盘子中拿了一大李子,用袖子擦了擦,送入口中。女的说这话要怎么算,也会被认为是二流子,也要被打吗
“你呀!真是随了你娘!”爹爹宠溺地摇了摇头:“须要记住女子要矜持一些!”
我不以为然,娘亲当初要是那么矜持,现在就没有我了。
爹爹走后,苍泽继续看着书,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问了一句:“苏缇是谁”
“苏缇是琴鼓山的鸩鸟精啊!”我心中暗自可怜苏缇,她在老柘树上盯了苍泽那么久,苍泽竟连她的名字都不曾记住。
“哦!”苍泽应道,没有再说话,继续看着书。
苍泽来琴鼓山也有这么多年了,我瞅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却始终不曾展颜欢笑。便连现在看着书,他也是一幅神色冷清的样子,我觉得自己在照顾他一事上甚是失败。
“苍泽,绣山上的芍药可好看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我站起身来,跃到他的案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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