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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学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口毒奶

    在周御书院的任何地方都可以使用传送阵,但唯独落地点是周御书院的京畿之地时,便必须提前向上报备,获得许可之后方能进入周御书院的京畿之地,不然违者全按照意图谋害王族性命的刺客进行罪罚!

    而这项权利一向由拥有周王室血脉的亲王所执掌,朝中任何大臣都不能染指,这也是周王室保自己性命安全的重要防御。

    可现在王大人却轻飘飘来一句,他能乘传送阵返回上京,那么这背后之人的身份也便呼之欲出了。

    能许可传送阵进京的周王室的王族就那么几人。

    只是知道了这背后之人的大致身份后,公孙无自己却更加迷糊了,他一个偏远地区的地方官,与高高在上的周王族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就是连面都不曾见过又怎么结下仇怨呢

    等等!

    公孙无突然想到在京畿求学的公孙鞅,想着是不是他惹了京畿里的某位王族毕竟公孙鞅与自己的性子大若相同,都是直性子,见不得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所以公孙鞅因此得罪了某位王族

    想到这个,公孙无心里没有半分责和埋怨,而是心情大好地笑了起来,自己的孩子能与自己一般刚正不阿,他这个父亲还有什么不满意,不开心的道理呢

    孙大人担忧得往囚车上的公孙无望了一眼,真担心他就这么笑着笑着,然后疯了。

    “王大人,一路走好!”孙大人随着囚车和王大人达到指定的传送阵前时,拱手向他们告别。

    王大人这边却是敷衍地点点头,对孙大人不甚在意的样子。

    传送阵光芒一闪,王大人身前便没了他们的踪影。

    王大人朝身后招招手,一位官差便主动上前,“快马加鞭,将信寄给周御书院的公孙鞅。”

    “是!”

    那位官差举着信封离开,王大人在原地静站了一会,像是在为公孙无默哀,

    “自求多福吧。”

    ......

    ......

    传送阵光芒闪烁,王大人和囚车来到京畿之地,早已等候多时的京城官差拖着囚车往京城的司徒府走去。

    而王大人这次却并未跟随,他还得去往别处复命。

    等公孙无被押入司徒府,他还有奇怪地问向旁边的官差:“羁押的犯人不应该去官府吗怎么来到这私人的府邸”

    可这些押送的人就像哑巴和聋子,根本不搭理他,等他们将公孙无拉进府邸内院,这才将公孙无从车上卸下来,然后秉着兵器推着公孙无的肩膀,穿过一条幽静的小道,来到了司徒府一处专门审讯一些不宜公开犯人的地方。

    “跪下!”

    官差按下公孙无,让他跪在地上,公孙无倒也没有特别抗拒,反正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反抗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乖乖接受免得再遭其他的罪。

    公孙无跪下后约半盏茶的时间,一位穿着光华锦衣的中年男子出现,他从玉屏风背后而来直直坐在正堂中央的位置上,然后往跪在地上的公孙无问道:“公孙无,你可知罪”

    公孙无瞧了锦衣男子一样,不惊不惧道:“下官何错之有”

    锦衣男子将案上一卷写了公孙无多条罪状的竹简精准地丢在公孙无的面前,然后说道:“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你还不认罪吗”

    公孙无捡起竹简翻看几眼,上面的记载的东西与王大人口说的一般无二。他合上竹简推到一旁,为自己辩解道:“下官熟读周典法规,却不曾见过上面有任何一条说了见死不救也得受罚的!”

    锦衣男子笑了笑,在案桌两边堆得小山般高的竹简里面翻翻找找,将一份崭新的竹简打开确认其内容是自己要寻找的之后,将这竹简再次丢到了公孙无的面前,说道:“你好好看看。”

    公孙无皱眉翻看这竹简,许久后说道:“周典我已经熟记于心,为何还要给我看”

    锦衣男子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看最后一条。”

    公孙无翻动竹简,寻到了这么一条法规,“呈圣人之言,教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鳏寡独孤废疾者皆有所养......以上不遵者,重罚!”

    公孙无重重合上竹简,质问道:“周典什么时候新加的这条!”

    锦衣男子在堂前很悠闲地品着旁人递来的香茗,嘬了一小口后不急不缓地说道:“不偏不倚,恰好是你出事的那一天。”

    “哼!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公孙无直勾勾地盯着锦衣男子,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什么异样的神情。

    但最后的结果却令公孙无失望了,这锦衣男子淡定自若,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做什么,他说道:“新条新出,正缺一个案例公示各级官府,公孙无你自己偏偏又撞了上来,你就这么想当‘杀鸡儆猴’里的鸡”

    公孙无咬咬牙,又在竹简的底部找到了院长的印章,也就是说,此事院长知道,现在的一切行为就是院长默许,或是......授意下完成的。

    这对于公孙无来说可绝不是个只得庆幸的好消息。

    堂内安静了许久,锦衣男子突然放下手中的茶杯,后挥手让堂内外的侍从、官差等都远离这里,然后走下案桌蹲在公孙无的面前。

    “你我同朝为官,我也不便与你多绕圈子了,只要你答应让你的儿子公孙鞅主动离开周御书院,这村妇孙心莲的事我们一笔勾销,朝廷保证既往不咎,你觉得如何”锦衣男子说话时声音很轻,像是两人在窃窃私语,但因为这堂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其他声音,所以这一字一句在公孙无的耳中也是清晰可闻。

    “好好考虑一下。”锦衣男子起身准备拿起自己的茶杯,只是手指刚碰上茶杯的瓷外壁,他就听到公孙无说,“好!我答应你,当我要与我家阿鞅见上一面!”

    锦衣男子收回手,带着惊喜的表情,笑道:“他们都说你是根臭骨头,不懂变通,可现在看来公孙大人和传言的截然不同,此刻之举可谓是......识时务的英雄之举啊,哈哈哈”

    锦衣男子脸上收不住的笑容,他来这前,听同伴说这公孙无一根筋,性子极为固执,可现在看来,好像有些名不符实。

    不过这“名不符实”是他乐于见到的,不然他费劲口舌劝说不下,最终还得麻烦院长大人亲自出手,那么自己在院长大人的眼中可就留下了办事不利的坏印象,这对将来他的升迁可有不小的影响呢。

    现在公孙无乐意配合,他倒是觉得双方皆大欢喜,便对公孙无和颜悦色道:“公孙大人今日就在府上休息一下夜,等明早我派人将公孙鞅叫过来时,还请麻烦公孙大人好好劝说,希望令郎也能同令尊一般通情达理。”

    “知道了。”公孙无淡淡地回道。

    “那就请公孙大人好好休息了。”锦衣男子起身,走出堂外后对手下的人吩咐道需要好生照顾公孙无,但也得注意,万万不可让公孙无逃脱了!

    司徒府的一众侍卫齐声回应,这位锦衣男子便绕着院子里的羊肠小道,兴冲冲地前往司徒的寝屋,想要将这好消息早些告诉司徒大人。

    而在堂内的公孙无也被侍卫领到一间的干净的屋子休息,除了手上、脚上的镣铐没有解开外,公孙无就好像是来司徒府游玩的客人,被这些下人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之前锦衣男子不在今日便招来公孙鞅是有原因的。

    今日算是周御书院开学大典的日子,全院的学生都得前去,所以锦衣男子再急着想立功,也只能再等上一日。

    这次的开学大典比之半年的开学大典自然是没有那么隆重的,且大典上的内容也与前一次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今日的开学大典出了祝贺各位学生会院后,还同时颁布了周幽被立为新君的事,然后还说了些新定下的法典。

    一日的时间就耗在了这些事上面,等到日落西山,天色昏暗,这开学大典才算结束。

    而在甲




第二百一十四章 张时鼎的身份(二)
    惠施收回视线躲避锋芒,过了片刻才重新望向张时鼎,说道:“张先生之前是藏拙了”

    张时鼎笑了笑,朝临近的一个位置指了指,示意惠施坐下。

    等惠施坐下之后,张时鼎将一卷官方文书交给惠施让他查看,并简要其内容道:“周御书院的意思是让你作为交换生前往梁学院。”

    惠施仔细看完这文书后,说道:“这梁学院是哪个犄角嘎达,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好像是一所新开的学院,不入流。”

    “那为什么还派我过去”

    “大概是你招惹了什么人,所以要将你贬谪往外地。”

    “得罪人”惠施能想到的,且有这个权利的就只有周幽一人,但仔细回忆过往,他和周幽之间虽然有些矛盾,但也不至于将自己发配到那闻所未闻的地方吧

    况且他好歹也是甲班的学生,要是在外界出了点什么闪失,对于周御书院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吧,周御书院真的舍得将自己这么外放出去

    惠施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消息,张时鼎却给惠施消化的时间,等惠施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后,张时鼎才开始一步步诱导道:“今日来,也不是与你商量与梁院的事,而是通知,希望你最好也不要妄想有商量回旋的余地。”

    惠施咬了咬嘴唇,看得出他一点也不愿意去那什么梁学院,只是他身为周御书院的学生,并没有反抗的能力。

    张时鼎瞧着惠施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便知道火候到了,“惠施这种寄人篱下,任由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如何周御书院昨日愿意捧你,今日也便可以打压你!”

    惠施闻言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张时鼎,总觉得这一番话不应该从周御书院的教书先生口中说出。

    而张时鼎迎着惠施的模样,坦荡道:“是不是觉得这一番不应该从我的口中说出”

    惠施点点头,张时鼎突然大笑起来,接着又一拳砸在窗沿墙壁上,发出一声咚响,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

    “我是刺探情报的探子。”张时鼎突然这么没头没尾地来了一这么句,惠施却愣了半响,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问道,“是哪方的探子春秋七院八王朝”

    “都是,但也都不是。”张时鼎的这局回答真的绕晕了惠施,他的回答似是而非,令人一头雾水。

    “我从头开始告诉你吧。”张时鼎找了一条凳子坐下,看起来他要说的故事会很长......

    “我的名字不叫张时鼎,叫王/谦,三十多年前我也是周御书院甲班的一名学生,但等我在周御书院读完一年后,周御书院的高层突然秘密找到了我,说有一项重要的事要交给我。当时我想着自己受人恩惠,对于周御书院的请求自然是义不容辞于是,他们就给我提了让假装死亡,然后改头换面去其他的学院当探子的命令。”

    “他们开出的条件很优渥,甚至比继续留在甲班当学生都要好上许多,我便同意了他们的请求,用一场意外让我假死,而我也以一个新的身份去了齐地稷下学宫当学生。但我没想到的事,我在稷下学宫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又被他们看中了,提出了和周御书院相同的条件和要求。于是我又假死了一次,然后重生回到了周御书院......”

    惠施听到这,忍不住问道:“周御书院知道你当了稷下学宫的探子吗”

    “知道,那时候我年幼无知,将稷下学宫的事一股脑地告诉了周御书院。”

    “然后呢”

    “还能怎样然后,我就再一次进入周御书院当起学生了呗。”张时鼎突然笑了笑,自嘲道,“其实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会去照镜子,很想知道我脸上或身上是否有着与众不同的东西,让人们都这么喜欢挑我做内奸。对了,惠施你瞧瞧,在我身上我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写着‘我要做内奸’的字样”

    惠施瞧了一眼,自然不会真以为张时鼎身上会写着这种字,这个玩笑大概是他对自己的一种自嘲和不解吧。

    张时鼎坐在凳子上转动了一圈后,眼里突然流出哀伤的神色,并喃喃道:“你是我问过这个问题的第二人。”

    “你说什么”惠施有些听不清张时鼎的自语,便问道。

    “没什么,继续说下面的事吧。等我再来周御书院当学生的时候,我带着两层瞒天过海的面具,原来甲班的学生并不能认出我来,加上我使的都是新学的法术,我这个探子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让他们发现我的身份。”

    “时间过了半年,我也做了一年半的探子,这一年半的时间我只要定时记录下情报然后送到专门的传信人手中即可,而我也天真的以为,这探子做起来就是这么简单。”

    “直到有一天,甲班的学生离开学院历练,也就是你们之前参加过的‘负笈游学’,我们那时候也得参加,且我们当时的要求严格许多,任何学生都必须离开周御书院的境地,前往其他学院地界历练。我们甲班二十人,每个人的路线都是独立秘密的,但你也知道,同一班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哪怕当时的老师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将自己的路线告诉任何人,他们包括我还是互通了各自的路线,也就是说,从那一刻起,他们十九人的性命就已经攥在我手里了。”

    “只是当年的我确实年轻,做事尚且不能深谋远虑,稷下学宫的人要求我写出所有人的路线,我便全部写了,但在交信的前一夜,我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就撕了原来的信,写了一份半真半假路线的信交给了稷下学宫。”

    “数月之后,十九人的甲班就只回来了包括我在内的五人,其他所有人都......客死异乡了......这么惨痛的代价自然让周御书院感觉到疼痛,无处发泄的他们便将怒火发泄到了我身上,说是因为我的告密才使得甲班的十五人会身死道消。他们将我关进周御书院的地牢里,时不时便严刑拷打,我记得我当时睁眼望去,不知是血糊了眼睛,还是身上确实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的全身上下几乎,几乎没有任何一处完整的地方,处处血肉模糊,连捆在我身上的铁色镣铐都被血液浸得像是生了深红色的铁锈似的,血迹斑斑......”

    “当时我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去了,虽然不甘,但我也觉得我这么死去也是对那些不幸遇害的甲班同学的赎罪,我自己都放弃了继续挣扎活下去的念头,晕死在了牢架上。”

    “只是等我睁开眼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周御书院的医馆医治。等我伤势痊愈之后,我去各方打听,结果从周御书院内阁官员的酒后之言中得知,稷下学宫联同其他学院向周瑜和书院施压,保下了我的性命。虽然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不纯,但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以前对周御书院的的忠心也开始动摇了......”

    惠施听到张时鼎说到这里,以为便如此结束了,但没想到的张时鼎还继续说道:“之后的事情不提也罢,反正的探子身份也被周御书院的人所警惕,一切的大小事物都避我而谈。等到三年后,甲班的学生除我之外都已命丧黄泉了,我也以为自己这惨痛难熬的探子生涯结束了,但不知春秋七院抽了什么疯,竟然让周御书院隐去我的身份,然后让我留在蒹葭城做一位教书先生。我有心反抗,甚至不惜去寻找八王朝来帮助我,结果除了多一重八王朝探子的身份外,并没有让我解脱......”

    惠施已经惊讶地张开嘴巴,说道:“张先生你还是八王朝的的谍子你这样岂不是三重间谍”

    张时鼎耸耸肩,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释然还是无奈,“这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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