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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学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口毒奶

    但他还是放弃了劝说,因为上了年纪的周院长又老又犟,已经不愿听贤语良言了。

    面具下的盖聂青筋暴起,两手不停得颤抖,抛出的剑念皆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这时甲班站起一人,他高举双手,掌心飞出道道蓝弧,在空中织成一张蓝雷网,蓝雷网的光芒比珣光剑要清亮许多。

    那人在蓝雷网织成后,放下双手,眼睛盯住不断坠下的珣光剑,心中默念,

    “疾!”

    蓝雷网依令向上冲去,只是迎上珣光剑后,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盖聂的珣光剑剑锋一转,那雷网便被轻易划破,珣光剑从雷网漏洞中钻出,继续往地下坠去。




第十九章 少年们(二)
    闲着无事又为老不尊的周院长瞧见后,似踢蹴鞠一般得一脚踢飞墨家机关丸,不过好在他的脚法不臭,机关丸稳当当地落在墨渊的掌心。

    一身肥肉的墨渊捧起掌心上的机关丸,小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尘埃,他对周院长这样的行径,是敢怒不敢言。当然,若是换个善于阿谀奉承的家伙,说不定这时候还会鼓手叫好,夸老爷子脚法精准,然后说得天花乱坠,好似周院长是天下第一人般。

    但墨家墨渊墨胖子不会这么做,他觉得,有那心思去取巧,不如多研究几个墨家公式来的益处大,他可是见过墨家辅导班内不少巨擘,性情古怪、不近人情,可他们非但不用奉承学院的权贵,反而学院的权贵们逢年过节会带着昂贵的礼物上门拜访,央求他们为学院代言,或者在“飞鸽”为他们的学院美言几句。

    那番光景令人羡慕不已,不过墨渊清楚,他现在最多能做出“师”境的机关兽,想要得到巨擘那般的待遇还需不小的努力,等他能造出“子”境,甚至最高的“圣”境机关兽时,他想要踢谁的屁股,谁便会洗得白白的,撅得高高的,一脸荣光得等他墨渊赐脚。

    于是心宽体胖的墨渊墨胖子越想越偏,最后更是笑出声来,而这笑声在沉闷压抑的沙场上格外刺耳。

    点将台上的三公们面面相觑,怀疑那颗肉球患了什么失心疯,后面甚至连周院长也跟着傻笑起来。

    莫非老年痴呆也会传染

    三公神情纠结,天上的韩使蹦跶的时间越长,周御书院的面子就损失得越大,并且算算时间,其他六院的使者也快来了,届时沙场岂不是群魔乱舞,八院之首的威严扫地,沦为笑柄

    三公们越想越惊,以他们的修为都无法自控冷汗。

    沙场一阵冷风吹过,三人透心凉!

    点将台上的周院长笑够了,往成型的“龙王祈雨阵”望去,然后对着台下甲班站起来的几人说道:“周御书院给你们的资源,你们大可心安理得地享用,但周御书院要求你们做的事,你们也得义无反顾得去做,就像”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庄休突然接话道。

    “对对对!”周院长笑眯眯地望了一眼庄休后继续道,“你们身上的‘麒麟衣’价格不菲,足够整个周御书院吃喝一月,且有盈余,所以为了这份享受的权利,你们此刻该履行你们甲班的义务!”

    他指着天上的黑点道:“将天上的跳梁小丑击落!”

    惠施等人听后互相对视,却无人敢点头答应,毕竟能凌空飞行的人境界最低也在“尊”境,凭借他们几人的力量,别说击落,攻击怕是连衣角都沾不到。

    周院长等了一会,见无人答应,便“和蔼”道:“甲班的位置,有德居之,你们做不到,我就让‘乙’班的人来顶替你们。”

    顿时沙场下百名‘乙’班学生蠢蠢欲动,恨不得立马使出最强的攻击,袭向韩使。

    惠施衣袖中右手的食指与大拇指摩擦,思考了一会后,向墨胖子问道:“捆神缚带了吗”

    墨胖子点点头,说道:“五品捆神缚,可缠‘尊’境半日、‘君’境十五息、‘子’境半息。”

    惠施点头,朝周院长揖手道:“食人禄,解人忧,不辱使命!”

    周院长眉头挑了挑,说道:“别是说的比唱的好听,要动手就快些,其他六院使者还等着演下一处戏呢。”

    惠施放下手,转过身,对盖聂道:“将你的飞剑唤出。”

    盖聂唤出飞剑,悬停在空中,他不知道惠施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自己的飞剑压根伤不到韩使,现在又唤飞剑,岂不是自取其辱

    但惠施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对着墨渊伸出一手。

    墨渊立即反应过来,取出五等捆神缚交给惠施,只是不等他教惠施口诀,惠施竟然自行念出捆仙缚的激活口诀。

    一节一环的捆仙缚似蛇一般缠在剑身上,不过距离两侧的剑锋时,捆仙缚主动避开,拱出一个弧度,可见盖聂的珣光剑绝非凡品。

    惠施又将目光投向杨朱,杨朱心领神会,捏出迅雷法诀附在珣光剑上,但两者无法相融,所以湛蓝射的剑身与迅雷法诀中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细线隔着。

    一切安置妥当,惠施最后送上名家“言法”祝福,

    “疾驰如风,迅捷如影!”

    被加持诸家法门的珣光剑不停轻颤,盖聂感觉到珣光剑不断传来得‘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迈剑念,这让他吃惊不已,甚至双手得费更多的气力,才勉强压住想要自行冲出的珣光剑。

    惠施估摸着这速度应该差不多了,便让盖聂吐纳三次,等第三次气机臻至巅峰后,盖聂剑指一挥,珣光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向天幕!

    天上的韩使第二次瞧见珣光剑后,正了正头上的斗笠,轻蔑道:“这水平也就第四境‘候’境的水准,还是难入法眼。”

    韩使踮起脚尖,扭了扭脚踝,准备这一脚将珣光剑踢得钉在点将台上,逼那些老家伙出手,届时就能给七院使者联合抗周,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咻!”

    珣光剑的速度比韩使想象中的要更快些,只是这点微末惊讶还不足以在韩使心中泛起波澜,他掐准时间,重重踢出一脚!

    “咻”

    并非剑声,而是捆仙索在珣光剑上蓄力许久,如利箭射出般的声音。

     



第二十章 “真香”
    “啪!”

    韩使在自个被敲成大头儿子前,空手接凳腿,并双手一扭,从周院长手中夺过凶器,然后骂道:“素来以‘礼法’著称的周御书院,就是对待身份尊贵的他院使者!”

    周院长听到韩使的抱怨后,右手一拍自己的脑袋,“赔笑”道:“我这个糟老头子,真是年纪大了,差点忘了规矩,您这么尊贵的使者,怎么能站着呢”

    韩使见周院长服软,便丢下凳腿,冷哼一声,算你这个老头子识相!

    只是点将台上的周院长却突然站直身体,不再收敛久居高位的官威,一股迫人的气势直逼韩使,他厉声道:“韩使,跪下!”

    直面威压的韩使动作发僵,浑身肌肉紧绷,他还默默得将周院长的威严与自家院长进行比较,发现二者确实有着云泥之别。

    周院长人虽年老,倒有气吞山河的气魄,而自家院长安之一隅,得过且过,饶是这次“打脸行动”,韩院长也是在群臣附议的情况下,不情不愿得参与,嘴上不停得抱怨着大臣们瞎折腾

    台上的周院长见韩使迟迟不愿跪下,也没了耐性,呵道:“这就是你要周御书院的‘规矩’,他院使者——见‘周’下跪!”

    韩使故作自然道:“这条规矩,名存实亡,早该和某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一起丢进滚滚河水,永不复见!”

    周院长脸上再次露出“和蔼”的笑容道:“你就是不愿意跪喽”

    韩使挺直腰板不说话,似乎不把周院长放在眼里。

    “来人,把他腿砍了!没腿的使者,自然不用跪。”

    周院长的话让韩使脸上露出些许惊慌,但他却依旧开口威胁道:“周御书院‘大礼不见血’的规矩,你身为一院之长,不会不知道吧”

    周院长点点头,笑容依旧和蔼道:“我只知道‘大喜宜红’,我啊,年纪大了,只能分辨出颜色,血不血的,谁在乎呢”

    韩使左右瞧了瞧,发现从两侧走来提着明晃晃菜刀的周兵,他咽了口唾沫道:“你这是自欺欺人,我要在‘飞鸽’上曝光你!”

    周院长对韩使的威胁嗤之以鼻,反问道:“你上了‘飞鸽’又如何谁能管我我娘吗”

    “砍了!”

    周院长一挥手,几名五大三粗的周兵就伸手准备擒下韩使。

    这时韩使神情一肃,大喝道:“等等!”

    周院长皱眉道:“又怎么了你不是铁骨铮铮韩使者吗”

    韩使正气浩然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说跪就跪”接着韩使便将手伸入衣袖中,似乎在寻找什么。

    三公瞧见韩使的动作诡异,担心他取出什么凶器与院长玉石俱焚,便匆忙上前,护在院长身前,同时给台下的周兵使了眼色,一旦韩使做出危险举动就立即擒下。

    周兵头子点点头,点将台前一行人目不转睛得盯着韩使。

    气氛极为凝重。

    韩使在衣袖中摸了半响,脸上忽然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他取出一只钱袋。钱袋一掌大小,通体蓝灰,上面纹着铲形布币的图案,看上去就是一只普通的钱袋,可越是普通,周御书院等人心中越是不安。

    司马忍不住说道:“韩使,你好自为之,若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昭阳学院将首当其冲得承受周御书院的怒火!”

    韩使对着司马翻了个白眼,然后将钱袋丢在自己面前,接着缓缓屈下身子,直到手碰上了钱袋,韩使的膝盖也结实得跪在了地上。

    然后

    沙场上寂静得只剩下“呜呜”的风声。

    点将台前一行人不知所措得望着周院长,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韩使说了那么多硬气的话后,还是跪了

    而且跪得那么别出心栽,不落窠臼。

    周院长挥手让护在身前的三公还有持刀的周兵都退下,然后望着天边的六个黑点,缓缓说道:“看我脸色行事!”

    三公:“”

    他们背朝着周院长,脸都看不到,如何行事

    天边,齐楚燕赵秦魏六院的使者或凌空翱翔,或脚踏飞剑,更有踩着墨家机关鸢的。

    即便他们身旁罡风怒号,他们也是谈笑自如,一幅仙人气派。

    齐使突然指着跪在四方点将台前的韩使,不屑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昭阳学堂里全是一群软蛋!”

    同行中踩飞剑的楚使是个高挑女子,她嘲弄道:“齐院的稷下学宫怯考之名,可丝毫不逊于昭阳学堂啊。”

    凌空而渡的齐使脸色一沉,腾挪到女楚使面前,说道:“‘君子不器,是为不争;君子不争,视为无器’,我院书生那是在修身养德,故而不争!倒是楚院的星辰学殿,百年也没见出什么旷世奇才,远不如我稷下学宫百花齐放。论才论德,我院的学生可是稳压星辰学殿数筹!”

    女楚使正要反驳,其他学院的使者纷纷出来和稀泥,劝二人以大局为重,不然计划失败,大家回去都不好交差。

    于是一番劝说后,齐、楚两位使者虽没握手言和,但也没了大打出手的意头。

    点将台上,周院长听到使者们的争吵后,心中即是不屑,又是遗憾。

    不屑的是,六院使者是群难当大任的乌合之众,但更遗憾的是周御书院竟渐渐衰弱得任由这群乌合之众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周院长叹了口气,扭过头,对着三公挤眉弄眼。

    三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便是周院长所谓的“脸色行事”,于是他们点头作揖,躬身告退。

    “弓手就位



第二十一章 周衰欲兴
    周院长往下方七个穿着蓑衣的使者望去,除了新来的六院使者低着头等他的答应外,最角落“铁骨铮铮”的韩使正对着他挤眉弄眼。

    周院长皱眉,不解其意。

    韩使便扭头瞧了瞧身旁的六位使者,在确定他们看不到自己后,他张嘴,说着哑语。

    “”

    “哦!明白了!”

    周院长点了点头,然后笑眯眯地对着韩使保证道:“不患寡而患不均,我懂得!你放心,我一定会雨露均沾的!”

    韩使点点头,露出腼腆的笑容。

    四方点将台上,周院长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机灵地送上一根槐木拐杖。

    周院长拄着拐杖,对着低头拱手许久的六院使者说道:“今天与你们说道说道周御书院的‘礼’!”

    六院使者不情不愿地回道:“属下愿洗耳恭听。”

    周院长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槐木拐杖往地上一敲,台上顿时掀起一阵风浪。这阵风浪往七院使者涌去,剥去了他们的蓑衣,吹飞了他们的斗笠。

    七院使者对此不敢反抗,依旧保持着揖礼的姿势。

    而台下庄休瞧见这般神通后,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道:“‘擅’解人衣风,不知廉耻人”

    台上,周院长提起拐杖,风即刻停止,然后他当着沙场众多学生的面抓了抓自己的屁股,又毫无形象得坐在台上,对着六院使者说道:“按照‘周’礼和八院盟约,你们几所学院的使者在本院长大人面前是无法平起平坐的,都需要像韩使一样对我行跪拜礼,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燕使刚正不阿道:“六院的学子们站起来了,不会再轻易下跪!周院长的无礼请求,恕难从命!”

    周院长哦了一声,捋着白须,不再作答,而一旁的韩使不甘心独自己一人下跪,便朝六院使者喊了一声,等他们扭过头时,韩使站起身来,重新丢了一遍钱袋,将他清新脱俗的下跪方式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六院使者。

    女楚使看后骂道:“两条腿还不如一条腿硬的窝囊废!”

    韩使脸色立即涨红,瞪了女楚使一眼,回骂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台上的周院长对台下加起来年龄还没他大的使者们的争吵不感兴趣,他又最后问了一遍:“你们真不愿意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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