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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铉

    陈然一进到包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你们他妈的谁给胡政昊那个傻逼泄露的信息”

    唐荃和岳潋锋对看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茫然,然后转过头看着陈然,坚定地异口同声:“不是我。”

    陈然在来的路上仔细回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脑子里真的再翻不出第三个人来,这会儿看他们俩的样子,原本就消了一半的气,此刻全没了,只是坐下来和他们一起讨论这个问题。

    “我觉得你要不回去检查一下你的电脑,看看有没有隐藏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唐荃最开始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在想这个问题了。

    “还有手机,”岳潋锋说:“最近有种技术,是只要在你一定范围之内呆上个几分钟,就能完全复制一个你的手机。”

    “就算有,胡政昊是怎么搞到的又是什么时候给我装上的”陈然的指尖绕着勺柄打着圈,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是眼神却闪着毒蛇一样的光,“他知道我跟你们俩关系好,我这出问题了,你们俩那边也保不齐。”

    “然哥你啥意思”

    “傻逼,”岳潋锋狠狠地拍了一下唐荃的头,“然哥意思是我俩手机里或者电脑里也有。”

    “可是……”

    “别可是了,全换了,你又不是没钱换不起,”岳潋锋打断唐荃的话,“那……戏”

    陈然闻言愣了一下,喝了口咖啡,“照做,但是还要再商量一下,今天因为胡政昊这事儿,我觉得他对我的态度好一些了。”

    唐荃:“……”你高兴就好。

    岳潋锋:“……”我然哥这是色令智昏啊。

    ……

    夜萌的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家里的事,学校的事,陈然的事,交织着、缠绕着、杂乱无章的搅在一起,每一件事都不能细想,但是又不得不去细想。

    “你到底想好了没有,你跟着谁。”一进门,田女士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一句,没有任何情感可言。

    夜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脱了鞋径直走进卧室,临到关上门的时候,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你当初为什么生下我”

    田女士明显愣了一下,被这么没来由的一句话给问住了,当初为什么生下了这个孩子

    “萌萌,你出来,跟妈妈谈谈,好吗”

    无人回应,她敲了敲门,“你不想出来也没关系,我就在门外说。”

    “妈妈当初生下你,当然是因为爱,最开始的时候我和你爸过得很幸福,我也觉得我找到了这辈子的真爱,他宠我,疼我,我大半夜的随口一句我想吃烧烤,他二话不说就跑去给我买来了,送到我家楼下,我一句我生理期不舒服,他就会泡好一杯红糖水给我,我生病了他不是嘱咐我多喝热水,吃点药,而是直接把药拿到我寝室楼下,让我的室




我可以吗
    “萌萌,你这次考得不错啊!”杨戬说:“我刚刚在老冯桌子上看到排名了。”

    “嗯。”

    “你都不好奇的吗!”

    “不。”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整个人阴沉沉的,一点儿也不像你。”

    “没。”

    “……算了算了,”杨戬拿了支棒棒糖给他,“这个给你,萌萌,五一你有没有什么安排啊”

    “嗯五一”夜萌望着窗外,看着操场上跑跑跳跳的人,今天天气很好,太阳不大,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他这些天阴郁的心情好了一些。

    自从和田女士谈话之后,他对自己的定位好像有了点不切实际的偏差,让他觉得他也是值得被爱的,不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小孩,虽然这份认知来得晚了一点,早已经无法弥补他内心深处的伤,但至少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但是选择自己怎么样活。

    “萌萌萌萌”杨戬用手指戳了一下他,“你到底怎么了啊,这马上就要中考了,你老走神怎么行啊,考试的时候你怎么办啊。”

    “啊五一啊,在家复习吧。”

    杨戬:“……你出来跟我们一起复习吗”

    “可以啊,”夜萌一边拿出手机翻看日历一边说:“你们约的哪里,我备注一下。”

    “就学校附近那个良木缘,除了我和你之外,还有梁婷、赵帆和谢媛媛。”

    “嗯,什么时候,几点。”

    “三十号和一号两天,每天下午两点,先到先等。”

    “嗯,好,知道了,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吧。”

    “好,那我先走了。”

    “好,明天见。”

    刚出教学楼,夜萌老远就看见了陈然风骚的站位,整个人半倚着校门口的石柱,一件纯黑色的t恤,一条牛仔裤,露出脚踝,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滑着手机,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号码,“喂。”

    “这是我手机号,你记一下。”

    夜萌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你陪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夜萌:“……”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事实证明,能。

    “快过来吧,我陪你吃饭也行。”

    夜萌直接挂了电话,快步走向校门,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他,就听见这人说:“这么着急见到我吗,走那么快,我又不会跑,我本来就是来接你的,不接到你我是不会走的。”

    夜萌:“……”哈我只是急着回家而已,而且你这风骚的站位,我实在是不想理你。

    “害羞了”陈然见夜萌不说话,以为他害羞了,伸手去揽他的肩,“这就害羞了,那你以后怎么办,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岂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脸红。”

    “手拿开,”夜萌一边说一边抬手把他的手从自己肩头拿下来,“你别这样,我说了,给点时间。”

    “我也说了,我会每天来接你。”陈然挡在他面前,双手按住他的肩,正色道。

    “陈然,你这样有意思吗答应了给我时间,有一直缠着我。”

    “我只是想每天跟你吃个饭而已。”

    “我马上就要中考了,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吃饭,请你让开,我要回家了。”夜萌一边说,一边试图绕开他,可是少年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劲没他大,个子也没他高,更没有他那么厚脸皮,死活不让开。

    陈然一把把他抱紧怀里,“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呆在一起吗我有让你这么讨厌吗”

    “你放开我!”夜萌在他怀里挣扎着,可他越挣扎越,陈然的就双臂收得越紧,“你有病吧!这是学校门口,你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我还要在这里继续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陈然好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即便如此他还是舍不得放开怀里的人儿,他还没从夜萌刚刚闷在他怀里说话时产生的震动里缓过来,于是他双手下滑,抓住了怀中人的手,“那我送你去车站,好不好”语气里透露着些许无奈。

    “那你放手。”

    “到车站我就松。”

    “放手!”夜萌的语气有些不好,“我再说一遍,放,手。”

    陈然不理他,牵着他的手径直往车站走,夜萌甩不开他的手,就这么被拉着走到了车站,到了车站,陈然愣了一下,然后十分不舍的松开了他的手。

    “我不讨厌你,”夜萌说,“我也……你干什么。”

    听到他这句话,陈然突然一下琮背后抱着了他,带着点兴奋,“真的吗,萌萌,你不讨厌我啊。”

    “你放开我!”

    “我就抱一会儿,车来了,我就松开。”

    “你还想不想听我跟你说事儿了”夜萌知道挣扎不开他,于是冷声说:“想听就放开我,不想就算了。”

    “你说。”陈然听到怀中人儿要和他说事儿,虽然十分不舍,但还是放开了他。

    “是这样的,我和同学……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把脸拿开,”夜萌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推那张离自己不到二十厘米的脸,“我和同学约了一起复习……你……那……”

    “我有空,我来。”

    夜萌:“……”我说让你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你告诉我,不就是想让我来吗还能有哪个意思”陈然有点激动,一时间有点找不着北,语速快极了,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爱情尘埃落定的样子了。

    然而生活总是不尽如人意的,夜萌当头就了他一盆冷水,“我意思是让你别来了,我们没有约在学校里复习,你别来。”

    夜萌自以为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他却低估了陈然这个人的脸皮的厚度,不着调地说:“你这是在心疼我吗,萌萌。”

    夜萌:“……”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

    “没关系的,萌萌,我愿意!”陈然抓着他的手,捧到胸前,“我愿意来,你告诉我地址就好了。”

    夜萌额角狠狠一抽,“陈然,你别这样,还有一堆让我头疼的事等着我去处理,我就只有上学放学这段时间可以放空一下脑子,你再别来了。”

    “萌萌,我……”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车来了,我走了。”夜萌打断他还没说出口的话,直接上了车,连一句道别都没有给他。

    陈然有些惆怅地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车,和车里的他的心上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只是少年人的害羞与矜持而已,至少他今天愿意和他说话了,一想到这,刚刚的惆怅就消散了斜阳里,心情也渐渐回暖。

    “喂,爸,是我,”夜萌拨通了夜卿的电话,“你和我妈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你也希望我打光棍!天底下有哪个儿子天天盼着自己的老子离婚的”电话那头传来夜卿暴躁的吼声,“你别忘了,你骨子里流的可是老子的血!”

    “哦,是吗,你也还记得我骨子里还有你的血啊,我长这么大,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你尽过几次作为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你现在跟我谈父子关系要脸吗”

    “夜!萌!我他妈是你老子,不是你儿子,田雪彦那个贱……”

    “夜卿,你想好再说!田雪彦是我妈!你没资格说她!”夜萌听到那个“贱”字,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口一下窜至大脑。

    “怎么,就准你和她联合起来对付我,就不准我骂你们了可以啊,小小年纪就把双标玩得这么溜,将来长大了岂不是要翻天”隔着屏幕他都能感觉到夜卿那张阴郁的脸。

    “这十几年来,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又是怎么对我妈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夜萌顿了顿,喃喃念着:“我都快不记得你的样子了,你自己想想你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夜卿闻言一愣,“少他妈在这装可怜,博同情,老子不吃这套。”

    暴躁易怒、心胸狭窄且阴郁无常的人,时常看谁都不顺眼,经常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夜卿现在就是这样,他容不下任何与他相反的声音,比如此刻夜萌的话,触碰到了他最脆弱的一根神经。

    “随你怎么想,你们过不下去了,离了婚对彼此都好,不是吗”夜萌按了按太阳穴,他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己刚刚那句话有哪一个字说错了。

    “要离可以,让她拿五万,还有那房子,我不要那房子,给我折现,一共给我二十万,我就离。”

    夜萌无法理解他的不要脸,直接挂了电话,脑海里又浮现出昨晚和田女士的对话。

    十四年间,田雪彦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在生活和婚姻的双重重压之下,在看不到希望的未来里,在悲欢离合交织之下的市井小民。

    女人都擅长于假装自己过得很好,田雪彦就是这样,即使她已经快被折磨成一个疯子了,在崩溃的边缘不断的来回徘徊,她也只是想别人抱怨一下那些可有可无的生活琐事,那些真正的、不敢揭开的伤口从来都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受着。

    那一句不轻不重的“你当初为什么生下我”像一记重拳,一下子击碎了她多年来佯装幸福的外壳,当自欺欺人的幸福被击碎,剩下的只有一具被伤得体无完肤的躯体和一个终于敢面对现实的灵魂。

    “妈,”夜萌回到家,看到田雪彦的鞋,和一个行李箱,“你要去哪。”

    “你外婆那,”田雪彦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回答他,“这套房子,我和你外公外婆商量了一下,留给你,等你十八岁的时候就去登记。”

    “我今天给他打电话了,”夜萌站着她的卧室门口,面无表情地说:“他说让你给他二十万……”

    “什么他还有脸要钱!我……”田雪彦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别激动,我直接挂电话了,”夜萌走进卧室,轻抚她的背,“找个律师吧。”

    “我想想。”田雪彦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现在才发现她竟然还没有一个孩子冷静。

    人就是这样,总是大惊小怪,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夸大其词,一些自己觉得很难说出口的话,或者羞于启齿的事,其实在别人看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经济学中有个理论叫“沉没成本”,指的是你在一件事情上付出的越多,就越难以放弃,田雪彦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付出了青春,付出了金钱,甚至是她的后半辈子,所以想要抽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田雪彦本来以为没那么容易抽身的事情,其实真的下定决心要抽身时,好像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

    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活成了畸形的样子,一方无止无境的予取予求,一方毫无底线的任取任求,夜卿就是那个无止无境的予取予求方,田雪彦则是毫无底线的任取任求方。

    在这样不平等的关系中,一方突然幡然醒悟,想要从这种不对等的关系中抽身而退,而另一方还沉浸在不平等的关系中,心中只有自己,就会有背叛感,然而他却忘了,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欠他。

    “别想了,他肯定不会轻易离的,”夜萌说:“他的原话是,让你给五万,这房子他不要,让你折现给他一共二十万。”

    “呵,他还惦记着这房子”田雪彦的语气陡然刻薄了起来,“他想得还挺美。”

    “妈,找个律师,真的,就算不请,咨询一下也好。”

    “萌萌,你好好准备考试,不用操心,妈妈心里有数,昨天妈妈把多年的伤揭开给你看,你那一句‘我理解你’解开了我多年的心结,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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