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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仙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牛语者

    广法大师道:“令尊陨落时,我从广闻师兄手中讨来这根青竹竿,留作一个念想。今日你登上云窦寺,洒家正好原物奉还!”

    陆叶手握青竹竿,向广法大师深深一拜。

    睹物思人,恍惚中又见父亲熟悉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身旁,就在心头。

    陈斗鱼眼眶微红,心在瞬间变得柔软。

    广法大师道:“这根青竹竿还有一个名字——青竹大龙刀,据传是上古至宝,但具体来历无人能够说清楚,后来流落人间几经辗转到了令尊手中。陆公子若能潜心炼化,此剑的威力更在你的崖山桃晶剑之上!”

    “多谢大师!”陆叶这才知道,父亲手中这根青竹竿居然是件强大的法宝,对广法大师更添一层感激与敬意。

    广法大师问道:“听说陆公子在路经接引桥时,曾题诗一首惊动敝寺历代先师英灵显形”

    陆叶点头称是,广法大师取出腰间系着的红葫芦,也不顾什么高僧风范,用嘴咬开软木塞往嘴里倒了一口,纳闷道:“这事儿有些古怪。莫非传闻是真的”

    陆叶也一直因为这件事疑惑不已,闻言心头微动道:“敢问大师,是什么传闻”

    广法大师回答道:“陆公子可知,接引桥还有一个别名叫做‘证心桥’。据说每一位走过这座桥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间显露心性,若有奸邪妖孽又或居心叵测者路经此桥,隐藏在云海下的守山大阵便会受到感应,自动触发以庇护云窦寺的安全。”

    陆叶凛然一惊道:“大师是说,在路经接引桥的时候,我已经被发现身份”

    广法大师摇头道:“应该不会,否则诸佛灌顶就说不过去,广闻师兄也绝不会任由你在云窦寺中随意游走。”

    他喝了口酒,又摇了摇头道:“这其中蹊跷,洒家也不甚明白。或许,你身上有守护法宝遮蔽天机,躲过了接引桥的窥探。”

    陆叶心情已平复下来,洒脱地笑了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既坦荡而来,亦可坦荡而去。”

    广法大师呵呵一笑道:“善哉,善哉,如此甚好。”

    当下陆叶和陈斗鱼告辞离开,广法大师命弘源代自己将两人送回云窦寺与广缘大师、房书平汇合。陆叶婉拒了,只说想在山上随处走走,无需弘源大师特意陪同。广法大师也不勉强,亲自送两人到洞口。

    两人与广法大师师徒道别,沿着来时的路径慢慢回返。

    此时日薄西山倦鸟归林,满山响起晚课的钟声。夕阳斜照之下,山林云海镀上了一层艳丽的深红色,像是一片片霞火在燃烧。

    陈斗鱼见陆叶一路默不作声若有所思,问道:“你还在想报仇的事”

    陆叶摇了摇头道:“也是也不是。我在想广法大师刚才说的一句话,他说:‘广闻师兄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云窦寺’,如果说我为报父仇想杀广闻大师是天经地义的事,那么广闻大师为了保全云窦寺,遵从佛祖法旨杀害我爹爹,于他而言是否也是天经地义”

    “假如我们换一个立场……就像我杀了沈立德、杀了罗嘉梁,他们的父亲要找我报杀子之仇,是否也是天经地义”

    陈斗鱼道:“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就看这个人该不该杀。”

    “于我们而言,沈立德、罗嘉梁自然该杀,可他们父亲未必会这么看;反之,广闻大师、魏枕和徐如萱夫妇也是深信我爹爹罪不可赦,且有三界始祖的法旨降下……但我爹爹,他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陆叶徐徐道:“都说世间的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世间的人躲不过一个‘道’字。可这‘道理’,未必只有一个。一千个人心中,其实就有一千种道理,谁的对谁的错,谁来评判我所信所行的就一定是对的么三界始祖乃至那位创造万有的太上就不会犯错么未必吧……所以啊,这真正的道真正的理,我还没有找到。”

    “所以你开始纠结了。因为尽管只有短短半日,你却发现无论是广闻大师、广缘大师还是广法大师,他们都是得道高僧,以人品而论不知比紫青双修剑高出多少。”

    陆叶的脚步放缓,须臾后开口说道:“你说,我若能像房书平那般没心没肺的,是不是就没这么多纠结烦恼了”

    陈斗鱼瞅着他,摇头道:“你上了一趟曹娥山走了一次接引桥,不会就魔障了吧”

    “你放心,我反而觉得自己比上山前明白多了。爹爹说人的认知有三层境界,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还是山——”

     

    ;陆叶笑道:“‘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已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这些道理我背的滚瓜烂熟,自以为深得其味,可近来却渐渐发现其实自己远远谈不上领会懂得。许多地方似是而非自以为是,更莫遑论知行合一。”

    “所以,你刚才就在想广闻该不该杀的问题”

    “不完全是,不是该不该,而是该如何”

    陈斗鱼默默体会陆叶的话,冷笑道:“你们读书人就是迂阔,换作是我一剑刺落但求痛快。”

    “你这是什么道理”

    “痛快二字就是天大的道理!”

    “嗯……不错,千金难买我乐意。”

    这句话他曾




第122章 你为我掠阵
    三人下了曹娥山已近半夜,干脆披星戴月御风东行。

    快天亮的时候房书平又捂着屁股哼哼唧唧叫苦,抱怨被陈斗鱼踹伤的那一脚痛得厉害,从山梁上翻下去时又受了更严重的伤,如今累饿交加浑身酸软得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赶路。

    陆叶从善如流,在江边的一片荒滩上停下,说道:“你就顺着这条大柳河往东走,大约三百多里便能汇入白月江。你走水路只要不沿路打劫太嚣张,就能平平安安回到东海。”

    房书平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陆叶亲笔信,瞅瞅身旁汩汩流淌的江水,问道:“干爹,你要去哪儿,要不捎上我,鞍前马后也有个人伺候”

    陆叶无奈,问陈斗鱼道:“东海出来的都这样么”

    陈斗鱼把脸一冷,冲着房书平喝道:“还想再挨一脚!”

    房书平忙不迭往后退了几步,涎着脸道:“那我可就真走啦。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哎!”

    他蓦地手指大柳河上空亮起的两束剑芒,一青一紫在夜幕下看得分外清晰。

    陆叶的脸上微微变色,沉声道:“走!”

    “哎!”房书平二话不说,一个猛子往大柳河里扎去。

    就在他的脑袋要扎进水里的一瞬,江面遽然炸开,一股巨力将房书平高高掀起抛到空中。

    魏枕收住紫电仙剑,居高临下一声冷笑道:“谁都走不了!”

    陆叶抬眼打量魏枕、徐如萱,神情已恢复平静,说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徐如萱不屑道:“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就凭你”

    陈斗鱼淡淡道:“还有我。”

    “哎哟——别算我啊。”房书平鬼哭狼嚎飞跌到荒滩上,摔得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魏枕喝道:“你以为你骗得了老夫你就是陆饮雪和叶还虚所生的孽子!”

    别看他说的底气十足掷地有声,其实心里边并没有多少把握。毕竟眼前这少年与悬天观、云窦寺渊源颇深,如果陆叶果真是陆饮雪、叶还虚的儿子,这两大派如何敢公然结交

    何况,云窦寺现任方丈广闻大师和陆叶还有杀父之仇。

    但他必须先把话撂在那里,才能摆脱以大欺小公报私仇的嫌疑,将来悬天观、云窦寺,甚至还有未央宫、四海龙宫若找自己算账,也得掂量掂量其中的厉害。

    至于俞西柏,反正已经回返天界,天高皇帝远,又岂会放着神仙的好日子不过,当真自毁天途为区区一个陆叶出头。

    这点小算盘他打得精妙,陆叶岂会不懂,从容一笑道:“魏枕,你一辈子都在满嘴喷粪,总算说对了一回!”

    不想隐瞒,也不打算再躲。

    既然紫青双修剑阴魂不散穷追不舍,干脆就做个了结。

    战便战,杀便杀,人生在世,哪有那么多深奥复杂的道理可言。

    此言一出,魏枕和徐如萱反倒愣住了。

    这么说陆叶是爽快地承认了两人反而心里生出疑窦犹豫不决。

    徐如萱回过神来,尖声笑道:“你承认了,你居然有胆子承认!老身对你刮目相看啊!”

    陆叶心情平静,注视着高空上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紫青双修剑,说道:“你们急匆匆地赶来送死,亦让我刮目相看。”

    徐如萱呆了呆,仿佛遇听到世上最荒谬的事情笑得乐不可支道:“小贱种,你是失心疯了吧”

    魏枕森然道:“不必和他啰嗦,夜长梦多捉活的!”

    徐如萱一醒,望向陈斗鱼道:“陈真人,你也听到了,此人是陆饮雪和叶还虚的贱种,今日愚夫妇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也让贵观上下免遭欺骗贻笑大方。你说,该如何处置他”

    陈斗鱼面寒如霜,道:“我看你才是四处狂吠疯咬的贱人。”

    “什么”徐如萱一怔,双眉立起道:“你、你再说一遍!”

    房书平正在荒滩上到处找可以藏身的地方,想了想起还是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最保险,偏偏嘴巴多,以为徐如萱没听清楚,插嘴道:“她说你像条老母狗。”

    “该死!”徐如萱怒不可遏,一掌往荒滩上拍落。

    “轰”的巨响荒滩上飞沙走石,房书平连滚带爬地往旁躲闪,抱屈道:“骂你老母狗的是陈真人,你干嘛打我”

    徐如萱愤怒欲狂,又是一掌拍向房书平。

    眼看房书平就要被拍成肉馅,陆叶心念微动,一二三顿时幻化成一条水灵鞭激射而出,捆住房书平的脚脖子,将他凌空拽起。

    “轰!”徐如萱的掌力走空,探手抓向水灵鞭道:“拿来!”竟是见宝起意欲要强夺。

    陆叶甩飞房书平,水灵鞭玉光闪烁逆风飞扬,“啪”的脆响击中徐如萱的右手。

    徐如萱五指一捏抓住水灵鞭运功回夺。谁晓得被她抓在手心里的那截水灵鞭迅速化为一团淡淡气雾金蝉脱壳。再瞧自己的掌心,赫然泛起一条浅浅的鞭痕,尽管不甚明显,但也是前所未有之事。

    陆叶见一二三硬扛了徐如萱一爪不落下风,不禁惊喜交集,信心更足。

    &



第123章 那一剑的风光
    陆叶拔剑在手,望见东方的天际悄然有了一线晨曦。

    天快亮了。

    当他的意念融入崖山桃晶剑,剑身缓缓亮了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醇厚佛力如火山之下的岩浆在默默的酝酿积聚,透过手掌传递到他的体内。

    “铿——”伴随着一记剑鸣,陆叶的体内焕发出金色的佛光,一道道出尘禅意散发开来,如无形的水波纹融化到身周的虚空,形成一圈柔和而坚不可摧的护体剑气,卷挟着金光跌宕卷涌不断扩散开去。

    看到陆叶舍弃仙宝纵剑相迎,魏枕心头大定,暗暗收了三分气劲,打算生擒了这少年。

    他老谋深算,自然猜得到陆叶敢于和自己正面弈剑对撼,必定有所仰仗。但双方之间的修为差距有若天堑,可不是什么仙宝能够填平的。不然,谁还辛苦修行求诸大道,全都天南海北地去挖宝就好。

    陆叶则压根不关心魏枕在想什么,在盘算什么。他的心在出剑的刹那就变得异常平静空明,一如雨过天青的苍穹,无喜无怒无怨无恨,眸中只剩下面对那团紫色的剑光。

    即使如此,他依旧完全不能把握到紫电仙剑的轨迹与变化,好在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他天庭中蕴藏的两道剑意!

    那是悬天观开山宗师顾华醒送给他的保命杀手锏。第一道,将天魔教教主罗华严的儿子罗嘉梁当场格杀。如今他手里还有两道,一为“大宗师”,一为“应帝王”。

    但他不能轻易发动,必须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一击必中。

    魏枕不是目空一切的罗嘉梁,此人老奸巨猾,陆叶没有把握靠一道剑意就撕裂他的地仙阶洞天,即使办到也大有可能是玉石俱焚。

    所以他必须与之周旋,让对手低估自己。

    娘亲曾经过说:除了朋友低估你的优点,世上最大的天然优势就是敌人高估你的缺陷。

    这句话陆叶深以为然牢牢记在心里,他知道魏枕和徐如萱根本看不起自己。哪怕刚才隔空斗法,以天德八宝炉和水灵鞭打到徐如萱吐血,对方也只会当是疏忽大意被自己占了便宜。

    所以他还有机会,只要继续忍耐,继续等待。

    但迫面而来的压力越来越大,仅仅依靠崖山桃晶剑的剑气已经难以抵挡。

    陆叶胸前的长生云纹佩霍然启动,一朵朵祥云飞绕身周与佛光交相辉映。

    饶是这样,陆叶仍然感到自己的身上好像被一束束无形的剑气刺得千疮百孔,心头震荡身形凝滞,如在穿越刀山火海。

    他的真元急剧燃烧,但对比魏枕百多年的浑厚功力,不过渺小得有若萤火,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唿——”天德八宝炉和水灵鞭双双打开,从他体内迸放出一团金红色的光焰和一蓬银白色的水光,就似又给陆叶穿上了两层仙甲,这才感觉稍稍好过点儿。

    魏枕将陆叶的情形尽揽眼底,轻蔑道:“小子,你还有什么护身的法宝尽管使出。自古邪不胜正,任你如何负隅顽抗也难逃今日这一剑!”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之间的距离赫然已进入十丈之内!

    “啵、啵、啵!”陆叶的身上被一道道无形剑气穿透出触目惊心的血洞,热血在长空之上飘洒下来,像是在身后划过一条火红的长虹。

    陆叶沉着地闭起双眼,好像完全察觉不到身上的伤痛,只全力保护住要害部位,毫不犹豫地催动“应帝王”!

    一瞬间剑意惊起,天地变了颜色。

    崖山桃晶剑发出雄壮威武的长吟,迸射出一团白金色的剑芒,彷如从金光闪闪的汪洋大海里腾起了一条睥睨四海的天龙。

    “嗤嗤嗤……”丹田气海中白色的元峰迅速燃烧,滚滚真元化作滔滔江河注入到崖山桃晶剑中,凝合成完美无瑕的周天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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