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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仙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牛语者
    杨瘦之瞪眼看着远处的混乱,揽过两个孩子道:“多金、宝田,快带客人回家找你娘!”

    金朝西猜到杨瘦之想干什么,一把抓住他道:“你逞什么能,那可是三千官军!”

    杨瘦之使劲挣脱金朝西的手道:“我没工夫跟你废话。要是万一我没了,你嫂子和几个孩子就全都交给你!”

    金朝西神情肃然,伸手一抱杨瘦之肩膀慨然道:“好,你放心,从今往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的老婆就是我的……”

    “嗯”杨瘦之脱开金朝西的胳膊,横眼瞪视。

    “嫂子!”

    杨瘦之忽然觉得自己脖颈后面被金朝西抱过的地方有点儿火辣辣的疼,似乎有一缕古怪的热流灌入体内。

    他也不多话,把多金和宝田往金朝西怀里一推,阔步往乱兵杀来的方向走去。

    集市上的人们拼命奔逃,到处都是哭喊声,摆摊的丢了货,开店的关了门,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杨宝田从摊子上捡起一把削竹子的小刀片,使劲想挣脱金朝西,大声道:“爹,我也去——上阵父子兵!”

    金朝西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这小子屁股蛋上:“你先断奶!”

    黑衣少女的感知弹指间已在百里开外,道:“乱兵来自南面一座军营,打算到石火城和忠于朱昱篁的军队汇合,然后反攻长峪城。”

    金朝西看着已经迎上乱兵的杨瘦之,淡淡道:“那年在厌火国,他也是像今天这样不知死活冲进郡守府,最后女人是救出来了,但他也就差一点……”

    “嗯,不错!一个喜欢逞能,一个欢喜装怂,是对好兄弟。”

    金朝西扬眉微微一笑道:“承蒙夸奖。”

    说话时,杨瘦之拔出腰间的剖竹刀手起刀落削翻三个乱兵,脱下身上的单衣盖在一个被剥光上衣的女子身上,冲着涌来的大军纵声喝道:“都给我站住!”

    吼声如雷气势如虹,但没人听他的,见同伴被杀,十余个骑兵怒声呼喝挥舞马刀奔杀过来。

    丹朱国人虽然天生长着翅膀,但不是人人会飞,通常只有参悟了观微境界,才能得天地气运加持,脱胎换骨展翅翱翔。

    杨瘦之一刀把冲在最前的骑兵校尉咽喉上拉出一条血线,纵身上马竹刀飞舞,乱兵纷纷坠马。

    他纵马杀出十余丈,身后的十余匹战马失去主人四散逃去。

    半空中有人喝道:“什么人敢杀我麾下的兄弟”

    杨瘦之昂头朝天满不在乎道:“老子杨瘦之,正是十二年前侠义无双英俊绝伦潇洒不二智慧独尊的金刀浪子!”

    “杨瘦之”空中的丹朱国乱军将领面面相觑,但很快一致肯定,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位拖拖拉拉乱七八糟一大堆头衔的人,应该是个傻大胆,便放下心来喝令道:“射死他!”

    顿时乱箭如雨射向杨瘦之。只见金刀浪子手舞剖竹刀一边拨打箭雨,一边怒道:“乱箭伤人算什么好汉,有种放马过来,老子和你单挑!”

    杨宝田满脸骄傲地问金朝西道:“我爹帅不帅”

    金朝西连连点头道:“帅——谁敢横刀立马,唯我金刀浪子!”

    两位观众喜笑颜开把马屁拍得风生水起,奈何杨瘦之关键时刻掉链子,胯下战马惨叫倒地,杨瘦之狼狈不堪地就地翻滚躲到一口酱缸后头,怒不可遏道:“都是哪些混蛋想把老子射成刺猬”

    他反手抄起一大捆靠在酱铺门边的竹篙,运劲掷向二十多丈外的弓弩手。

    “咻咻咻——”竹篙在空中散开,化作一束束碧芒风驰电掣掠向敌军。

    眨眼间血肉横飞,竹篙如巨箭犁庭扫穴一鼓作气贯穿阵列,那些弓弩手倒地哀嚎惨叫连天,还没等嚎完,那七八根竹篙一不做二不休直奔乱军纵深飞掠,遥遥望去好似在原野上碾开一条条血浪,数以百计的兵士抱头鼠窜溃不成军。

    杨瘦之从酱缸后头站起身,瞅了眼自己的左手,欣慰道:“这些年退隐山林修身养性,不知不觉功力大增,总算没有虚度年华。”

    在后面的竹摊前,金朝西左手搂住多金,右手按住宝田,笑语晏晏,大声喝彩。

    杨瘦之精神大振,提刀冲向敌阵道:“杨瘦之在此,哪个想死,报上名来!”

    “咻!”一支冷箭蓦然从天而降,直射向杨瘦之的后脑。

    杨瘦之猝不及防,本能地身躯前扑想躲开来箭。

    黑衣少女轻轻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那支眼看就要扎入杨瘦之背心的羽箭骤然偏斜,莫名其妙地划了个半弧插进他面前的泥土里。

    杨瘦之躲过一劫,灰头土脸把脸抬起来,拔出羽箭弹身而起朝空中偷袭之人臭骂道:“什么破箭法,老子站在这里让你射还歪出十七八丈远。难怪被结匈国打得屁滚尿流,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那将领自诩军中神射手,修为已臻至知著境界,羽箭上更加持了永贞殿的巫符。

    这一箭原本十拿九稳,却不晓得居然没扎到身上只扎到土里,他正自纳闷闻听杨瘦之叫骂,不由火冒三丈张弓搭箭道:“再吃我一箭!”

    杨瘦之振臂丢出手里的羽箭,哈哈大笑道:“你会射,老子不会!”

    “叮!




第144章 同路未必同行
    浮空云舟缓缓降落在光明山半山腰间的遇仙台上。

    陆叶走出船舱,身后跟着两名寸步不离的神殿剑士,一片黑茫茫的云气铺面而来,充满浓郁的巫灵之力。

    放眼望去,整座光明山完全笼罩在一团浓重如铅的黑气中,感受不到一丝丝风动。

    这光明山应该改名叫黑云山才对吧,陆叶腹诽道。

    很快,他就发现了黑色云气的来源。

    在光明山顶的万丈高空上,赫然有一道黑流瀑布悬空滚滚泄落,宽超百丈,气势绝伦令人望而生畏。

    但这黑流在下落的过程中不断地迅速挥散融入到四周的虚空中。等泄到光明山顶时,已变成了又细又长的一束,落入一座高耸入云的十三层金塔之中。

    “这就是巫天瀑布,传说是巫祖的精血所化,乃巫域一切灵力的源头。圣瀑落下的地方是神殿的祖灵塔,听说塔顶供奉着一缕巫祖元魄,已经沉睡了近万年。不过那地方一向就是禁地,连永贞殿的天巫也只能每隔十年入塔一次,向巫祖元魄献祭。”

    李韶泉走在陆叶的身后,低声道:“如果哪天圣瀑断流,便是巫域崩坏毁灭之日。但在所有人想来,巫天圣瀑无穷无尽源源不绝,哪有断流的可能即使真有那样一天,也当是千万年后极遥远的事。”

    卢东润从舱里走出来,闻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卢侯,你这是在诅咒巫祖么”云淮阳不怀好意地嘿笑声,站在甲板上睥睨四方好不威风。

    一干人犯平安无事押送到光明山,他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已无需忌惮陆叶,顿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胡说八道,该受诅咒的人是你!”卢凤媛最后一个走出船舱,在她前头的正是莫语。

    云淮阳勃然大怒,扬手想打卢凤媛耳光,忍了又忍道:“贱人,一会儿我拔了你的舌头!”

    狄镜如和颜悦色道:“云仙尊,火气有点旺啊。”

    云淮阳鼻子里重重哼了声,闭上嘴巴算是给狄镜如一个面子。

    这时候又有一艘小型浮空云舟徐徐降落到了遇仙台上,应真寺和凌江仙一前一后走出船舱。

    两拨人恰好相遇。

    “应师兄!”李韶泉大吃一惊,失声叫道。

    应真寺脸色苍白佩戴镣铐,仿佛没有听到李韶泉的呼喊,木无表情地朝前走去。

    云淮阳见凌江仙果然抓住了应真寺,又羡又妒兼之有几分懊恼,皮笑肉不笑地招呼道:“凌仙尊大义灭亲令人钦佩。”

    凌江仙不愧是应真寺的亲妹妹,依葫芦画瓢甩给云淮阳一个后脑勺。

    云淮阳火冒三丈,低骂道:“贱蹄子,若非低三下四认人做干妈,早就被丢进万雪渊里,神气什么!”

    一行人离开遇仙台,沿着金光灿灿的台阶上行。

    凌江仙带着麾下的神殿剑士押着应真寺走在前头,猛听后面的人群里莫语哭喊道:“凌仙尊,莫语没有背叛神殿,你救救我!”

    凌江仙驻步回头,瞟了眼莫语冷冷道:“你有没有背叛,神殿自会查明,无需我救。”

    莫语呆了呆,没想到凌江仙如此回答,嘴唇动了几动没说出话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身后一名神殿剑士不耐烦地推搡她道:“快走,装什么可怜!”

    莫语失魂落魄一个趔趄,被陆叶扶住,一醒道:“谢谢!”

    陆叶微笑道:“不要紧,你该相信,神殿是讲道理的地方。”

    狄镜如听见转头道:“不错,这世上再没有能比神殿更讲道理的地方了。”

    卢东润淡淡吐出两个字道:“未必!”

    云淮阳一肚子邪火,狞笑道:“卢侯,等你进了永贞殿,就晓得那道理的滋味了。”

    卢凤媛呸道:“小人得志!”

    云淮阳大怒,正欲上前动手忽听底下的山道上有人叫道:“这不是云仙尊、凌仙尊和狄王爷”

    云淮阳个头儿太矮,虽然站在高处却被卢东润等人挡着,一眼望下去只能瞧见一颗颗人头,也听不清楚是谁在招呼自己。

    狄镜如朝下方施礼道:“原来是诚王殿下,久违了。”

    陆叶望去,就看到一群身穿丹朱国官袍的人从后行来,因走得很快已追上众人。

    当先说话的是一名三十余岁的黄袍男子,脸庞消瘦面色姜黄,眼窝深陷精气不振,对狄镜如叹息道:“家国不幸,方钓尘狼子野心犯上作乱,刺杀王兄又逼迫父王退位,小王不愿附逆无处容身,只能逃上光明山,祈求

    神殿主持公道!”

    “什么,方钓尘逼宫篡位”云淮阳大吃一惊,骂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也难怪他光火,各国国君继位都需经过神殿天巫的敕封祈福,什么时候轮到底下的臣子自说自话以下犯上了。

    他可以不在乎谁做丹朱国的国君,哪怕坐在王位上的是只猴子也无所谓,但前提是这只猴子必须是经过天巫敕封的!

    黄袍男子精神一振,悲愤道:“云仙尊说的极是,小王恨不能活剥了方钓尘那老匹夫,生吞其肉,为我王兄报仇雪恨!”

    云淮阳道:“诚王尽管放心,到得神殿本仙尊自会替你向各位大巫祝说明。只是,丹朱国的神殿巡抚使柳残照呢,他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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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讲理
    云淮阳面色发黑,死死盯住莫语。

    这死丫头胆大妄为,竟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击鼓鸣冤。要不是就在永贞殿的殿门前,要不是有那么多人看着,云淮阳的斧头早将她的手剁了下来!

    既然木已成舟,云淮阳也只能眼睁睁瞅着莫语敲响亭中的玄月圣鼓,心下又是一记冷笑。

    亭中的圣鼓金钟可不是任人随便敲的,若非冤情惊天动地抑或十万火急的大事,敲鼓撞钟者无论控告是否属实,事后都会被送进万雪渊终生幽禁。

    死丫头,这是在自绝生路!

    须臾的工夫,殿门里走出一位白袍巫师,看袖口云纹品级显然身份在云淮阳之上,正是永贞殿四大巫祝之一的凌花婆婆。

    她的名字里虽然带“花”,但实话实说一张尊容绝对与花无关,漠然扫了圈门外众人,将目光投向已被神殿剑士重重围住的钟鼓亭,问道:“谁在击鼓撞钟”

    “我!”

    “我!”

    莫语和诚王异口同声,听到对方的应答两个含愁带悲的人彼此对视一眼,随即丢下鼓槌撞木噗通跪倒五体投地。

    云淮阳终于逮到说话的机会,忙迎上凌花婆婆施礼道:“凌花大巫祝,卢东润等一干人犯已经带到,属下幸不辱命!”

    凌花婆婆两眼望天翻了个白眼,“知道了,我又不是瞎子。”

    云淮阳讨了老大一个没趣,尴尬呆在原地说也不是走也不是。

    凌花婆婆视线转向凌江仙,立刻变得分外慈祥可亲,关切道:“丫头,这一路辛苦了。你这回亲手抓住了应真寺,我看往后谁还敢在背地里乱嚼舌头。”

    凌江仙湿了眼角,向凌花婆婆盈盈一拜道:“还请娘亲做主。”

    “放心,为娘必定不会教你委屈为难。”

    “来人,”她又一声吩咐道:“不管是回来交差的,还是跑来喊冤的,统统带去紫宸殿。”

    云淮阳急道:“大巫祝,卢东润是天巫大人钦点要犯……”

    凌花婆婆不容他将话说完,冷笑道:“云淮阳,你是老糊涂了吧卢东润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厌火国侯爵,哪里需要劳烦天巫大人亲自审问。等我审清楚,自会向他禀报。”

    云淮阳脑门青筋直蹦,这死老太婆嚣张跋扈一手遮天,早晚必遭报应,他嘴里忍气吞声唯唯诺诺,不敢再抗辩。

    当下众人进入圣城,沿着一条宽阔的大道来到紫宸殿中。

    凌花婆婆居中而坐,云淮阳、狄镜如在左,凌江仙在右,另有数位神殿大巫各按位列秩序入座,陆叶、卢东润、诚王、应真寺和莫语等人站立在殿下。

    狄镜如欠身道:“凌花大巫祝,这么多人又分作好几桩事,乱糟糟七嘴八舌终究不成章法,不妨按照轻重缓急一个个讯问。”

    凌花婆婆从善如流,颔首道:“也好,那就先审应真寺。”

    不一会儿两名神殿剑士将应真寺带上紫宸殿,在大殿里站定后不行礼不下跪,标枪般戳在地上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凌花婆婆问道:“你是应真寺,丹朱国前任的羽林军大统领,是否知罪”

    “我奋勇杀敌忠心为国,何罪之有”

    “我是问你何以贪生怕死叛国投敌,做了北虏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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