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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只是与此行所有别的细节不一样,这件事情回去后他完全不准备说,省得万时明骂他:又做荒唐事!

    回到都督府,万时明非常高兴,连拍他的肩膀,说:

    “好好好!真是不辱使命!不辱使命!”

    完成任务的欢欣,老大哥的称赞,让他非常高兴。他却不知道,万时明不但高兴于刘子峦和四督的无事,同时还为米家这份偌大家业暂保无恙而大大地宽了心。

    接阅桃浦的快信后,白思孟长出一口气,对朱品声说:

    “老万、小蒋好样的!柏梁那边的麻烦摆平了!”

    朱品声接过信仔细看了,带点儿纳罕地笑道:

    “太阳照到米家庄的坟头上了!原以为老万谋划有余,执行力不足;又以为小蒋打仗可以,外交不行,结果现在都行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白思孟笑道: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人都是逼出来的。要是我俩在,这差事准落在咱头上没跑儿!打死他们也不会淘这个神!

    “可我们人不在,大事又不能等,怎么办难道坐以待毙所以愿不愿,都得逼上梁山!结果怎么样压力之下,上了不也上了!”

    “不过这也把咱俩逼上了梁山!”朱品声笑笑提醒说,“大家终于没事,是因为前方打得好。前方要是又打不好,大家还得有事。

    “你看刘子峦现在都还挂着,明摆着就是把他当成了咱们的当头。那么到底是打铜坞还是打新厫,你可要先想好!”

    “朝局要是稳,就打铜坞;要是不稳,就打新厫,这不早说好了吗”

    “那你说现在,朝局稳还是不稳”

    “我看哪——”白思孟琢磨了一下说,“照信中那些细节看,老皇帝跟太子倒还是一条心。父子同心,其利断金!眼前应该还稳。”

    “你觉得太子真变得倾向于咱们了”

    “倾向不倾向还得看下一步的动态。不过任文中已经在帮咱们进言,这就是开了个好头。太子他一个深宫坐着的人,什么事不得靠身边人打听现在总算有了个明白人在中间维持,战事结束前应该没太大问题。”

    “唉!”朱品声摇着头叹息一声,“一朝天子一朝臣!这领导就是不能换届!一到换届,下面的小鬼一个个慌得什么似的,就连平常从来不看眼色的人,也慌得到处找脸看眼色了。”

    “说得好!”白思孟连连击掌,“好一个‘找脸看眼色’!这就叫官场生态!”

    想了想他又摇头,无可奈何地说:

    “有什么办法一个领导一个风格,而且多半一上场就雷厉风行。老皇帝是明察老辣,大开大阖,连抽带打,赶着鸭子上架,用死人都不兴偿命的。

    “他儿子则是谨慎小心,满肚子的猜疑,心想我的职责就是来整顿的。现在正是他逮毛病的时候。越没成绩越要逮毛病。

    “有理没理瞎糊弄,这样不行弄那样。什么时候成绩居然变大了,他也就宽宏大量了。人都有个志骄意满的时候!”

    “行嘞,”朱品声神情轻松地说。“那就加紧给他灌**汤,先打新厫。新厫一下,老仙儿就成瓮中之鳖了,看他还操心啥!”

    白思孟不由看她一眼,拖延了一下才说:

    “那就是说,你认为朝局还是很难说,所以在战事上就得先敷衍敷衍,是吗”

    “不敷衍行吗”朱品声尖锐地反问,“现在咱们是慢郎中碰上了急惊风,你说怎么办”

    “这个




第625章 条分缕析
    也难怪老仙儿心中难过。他也不是没努力过,只是使尽千方百计,却都似乎没有抓对路。

    比如说:收编盗匪本来不错,帮他攻城掠地,建立了割据政权,都是不折不扣的从龙之臣。但另一方面,那些人却也是匪性不改,骄横自私,跋扈难驯。到最后形势不对,一个个都跑了,逃之夭夭。

    借重老金道人也是一个妙着,为此自己还不惜纡尊降贵,拜他为师。老道倒也竭力报效,幻术层出不穷,颇壮声势。但底蕴有限,运转不灵,煊赫一时,最终还是落了个丧师失地,一遢糊涂,把自己都搞病了。

    借助外军就更不值了,白赔进去那么多金砂和美色,还答允给他们种种权利,只要他们能帮忙消灭官军海军,扎扎实实换几个胜仗回来。却不料绿眼人气壮如牛,胆小如鼠,纸糊灯笼似的,一个个雄赳赳的,挺胸腆肚,满口打包票,却一出海便片帆不回,折戟沉沙。

    最后万般无奈,施了一个反间计,派遣心腹携带重金,远赴柏梁上下其手。满指望此一去能来个釜底抽薪,除尽对头,却不知怎么,看看要成功了,却被那四督一顿狡辩,嫌疑尽去。偷鸡不成,反葬送了几个东宫朋友,被老孙头一网打尽!

    按说这些计策即使不是十分高明,却也应行之有效,古人今人,多有借它成事的。怎的放到我的手里,就这么不堪一击,一试就败呢

    时乎天乎也许真是时运不济吧!

    他在心中沮丧,张冰洁也能体会,却不想跟他一样。

    听他因一时小挫就丧失信心,满口失败论调,她很不以为然,嘴巴一撇,说:

    “父亲何必这样揪心!新厫守军不满三千,失陷早在意料之中。而且方才来人也说,杀伤敌军不下五千,焚船十余只,且击死敌方将佐二人,并非白送他一个城池,那老杀才高兴甚子

    “且昨日听钱钧回报:一月以前,老狗已然昏迷不醒,只剩个躯壳在,香也不知,臭也不知,直是烂在那里的一堆狗屎。

    “他那狗儿半月也不去看他一看,甚子晨昏定省、亲侍汤药,祷天自代,宫中起居注上记下的皆是假的。却还一味儿哭天抹泪,在人前装纯孝,扮谨慎!

    “等那老杀才果然死了,看吧呢!他必然还有一番做作。要我说,是好儿子,就莫弄甚子二十七日除服,直截与百姓一样,也披麻带孝,苫块三年,为臣民做表率好了!不肯这样,那就还是一个字:假!”

    老仙儿心乱如麻,已经不大想听这些无干的,拍拍她的手背叹道:

    “唉,为父讲军事,我儿为何只在意私仇就是这私仇,想想也令人后悔。那一日怎弄了个甚子嫁祸之计!效用迂缓不说,还变数多多!

    “当时若叫钱钧,索性将那狗皇孺子一箭射死,弄出个大大的惊扰,那人一怒,或许便斩了刘子峦,罢了四恶督,也不至于再有今日之事!”

    “射死了还如何嫁祸刘子峦”听他有诘责之意,张冰洁心中很是不服,“就是箭杆上刻满四恶督的名字也无人会信!谁人是傻子父亲不要今日吃昨日的后悔药!

    “再说,便是四督去了,换个人来,也无非是吴起雄,成先率辈!原都是一伙儿的,岂肯改弦易辙

    “便换作父亲,也舍不得推倒一个已经走成的笃笃定定的好局吧人同此心,则围铜坞,下新厫,全是早晚之事。”

    老仙儿闻言语塞,愣了一会儿,仍然沮丧地摇摇头道:

    “总之现今已是不济。为父细思这六七年,心思用尽,膏火熬干,借力四方,再仆再起,仍然不能成就大事。

    “凡有一得必有一失,有一救星必有一克星,始终未能聚砂成塔、集腋成裘。唉,果真是创业好比鸡啄米,运去快似水冲沙!莫非天也不欲我成功耶”



第626章 寄望变天(二更)
    张冰洁笑道:

    “父亲不知道,这狗儿太子最是阴晴不定。因他沉默寡,遇事畏缩,老杀才向来心中最不喜他。

    “孙贼膝下,皇子另有六位,看上去个个都比他这狗儿强。只因他是老杀才前一位皇后所生,伉俪情深,老杀才才没有换掉他,然而他也早早知觉,因此更加心不自安。

    “那日四督入宫,直指毓华殿,打得那般暴烈,换作他人,或许只是惧怕兵凶战危,殃及自家,但这狗儿却会想,这一定是他父皇在借刀杀人了!

    “父大如天,他不敢抱怨,但那几把被借之刀,他既已惧极恨极,一旦为君,岂肯再用!便是看他们一眼,只怕也会钩起旧情,再生恨意呢!”

    老仙儿不知还有这类隐情,而且听来句句有理。听完他不由微微颔首,道:

    “若然如此,倒也是人之常情。”

    就这还没完呢。

    张冰洁恨恨地又道:

    “也难怪狗儿厌恶他们,这四督可恶至极。尤其那朱姓的臭女仔,人说她希图立功,那日攻打宫门,便如疯了一样,亲临墙边拍砖——”

    老仙儿不懂,听得奇怪,忙问:

    “甚子拍砖是作法么此女听说颇有邪术,人不知不觉便着了她的道儿,倒要认真提防。樊老在日,便曾吃她的亏不少,后来还竟就那样折在了她等手里。”

    张冰洁摇头道:

    “她之所长,倒非邪术,而是督战。人都说那日战时,本来大家畏惧父亲皇威,不敢轻进。她急了,便手持一板砖,在人后看着。谁敢畏缩不前,她便上前将那人后脑猛拍一下,再啐他一口。她是女人,人怕她啐,又怕她拍,谁也不敢落后,便打赢了。”

    老仙儿听了不禁破颜一笑,清清嗓子道:

    “果然好计!这也是人之常情。大庭广众之下吃女人啐,那男人还怎生做亏她泼辣!我军要是也能有这样一个人才好!”

    他居然为这女的叫好!

    张冰洁有些不高兴。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为他打气,于是想想她又道:

    “如今那狗儿已然不可小觑了!说是内阁视事,屡辞不获,这才入内,入内也只作个观棋不语的状貌。

    “其实他坐在那里,鼻息一动,略咳一声,众阁臣便如闻惊雷,忙不迭地窥伺脸色,揣测上意,几几乎就是个真皇帝了。父亲说:如此诡诈局面,还能绷个几天”

    “若朝局真个如此,倒也值得一赌!”被她有理有据地说这大半天,老仙儿心头回暖,略感松弛地笑笑,“就只怕远水救不了近火!眼前他已然合围了,城中人心惶惶,能够支撑到他君臣翻脸的那一日么”

    “这个事情女儿倒敢担保,决然无虞!”张冰洁立刻拍胸,饶有信心地说,“铜坞不下,朝廷的心病不除,四督便如同西海栋梁,一日不可或缺。一旦铜坞攻下,朝廷心病一去,飞鸟尽,良弓藏,四督便是走狗可烹,那时还有何幸

    “四督恶劣,却也聪明过人,决不会做此有损无益之事。是以,父亲不必担心,这城守得松也好,紧也好,在那边看来,反而无关紧要了!便是明日我父女开城投降,恐怕他也决无一丝欢容,反而要号啕起来,如丧考妣了。”

    老仙儿真被逗乐了。他笑了起来,夸赞说:

    “我儿说得也太过有趣!不过他怎会如丧考妣打下铜坞,反遭主弃,就是不能平平安安地解甲归田,坐享爵禄,他等原就是流沙游子,吃遍四方之辈,全身而退、一逃了之还不会么”

    张冰洁笑道:

    “就是因为他不愿逃!四督固然出身微贱,但人就怕上高枝,一旦上去,哪肯轻易下来非要他下来,那种百般不情愿,可想而知!总之,要想那四督如攻老仓、新厫那般猛攻铜坞,决无可能!此事一拖,便有转圜余地了。”

    老仙儿点点头,略放宽心,又问:

    “诚如我儿所,他三心二意



第627章 悔不当初
    因他如此吃惊,竟达到了震骇万分的程度,金老道心中惴惴不安,生怕威名受损,无论如何不好意思说是在近战格斗中被人家鸟啄钱打地弄成的,那岂不是自毁宗师形象

    于是他便就着对方话头含含糊糊地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

    倒也不是他这个冒牌出家人随随便便装样子、打诳语,这一点头,起码有一半还算真诚。

    因为在八眼洞躲避官军搜捕时他确实是乘坐圈子飞离,也确实中途失力坠落,连带着把背上的老哥子也摔死了,遗尸海滩。

    至于眼睛和鼻梁,就与圈子八竿子打不着了,这细节只能保密。

    老仙儿见他认可,果然是自己的圈子招来的不幸,心中极其歉疚,问长问短,慰藉了老半天,弄得老道都不耐烦了,直率地请问召自己来此何事是不是想听一听出差北疆的汇报!

    “哦,那件事情,不急不急!”对于圈子充力,张老仙儿在请金老道携圈北去之前,就已经听人说过没戏,早就没作大的指望,眼前已经出了事故,就更加不愿反复提及。

    当下他连连摆手道:

    “眼下军情更加要紧。四恶督已经兵临城下,来势汹汹,我师恐已听说,不知我师有何退敌之策”

    金老道愣了一下,心想:

    “上趟差事还没交缷,怎就说起别的似乎我做的是甚无关紧要之事!而且一提出来就是退敌二字!敌军既是汹汹而来,自然实力非凡,挡还挡不及,有那么好退的么

    况且还未交锋,根本不知来敌共有多少,携带了多少器械,就只听听动静,看看表面,就能知道怎么退说得也太容易了吧!

    不过他屡遭挫败,病急乱投医,也是情有可原。”

    想了一想,不表个态也不行,他便说:

    “既然并非急务,老夫便不说圈子也可。但是要想退敌,这圈子却还少他不得。”

    老仙儿听他回答也是一愣,诧异道:

    “难道我师也从北疆弄来了炸弹不成或是那十余只圈子都充好了力量,可以再用”

    老道自觉惭愧,只好摇摇头说:

    “令大王失望了!炸弹老夫倒是看到几个,也曾见官军丢下,却不知究竟怎样使用,如何敢胡乱弄他回来这只好慢慢弄懂再说。

    “至于圈子,唉,力不曾充成,只借原有那点残余力量勉强飞回。途经八眼洞便全部耗尽,十余圈子已一无可用。

    “如今想来,当它力量充盈时,老夫早该借用一用了。若是早一步用了他,恐怕今日世上已无甚子四都督,便是那京中恶贼,也早铲除了不知多少!如今悔之晚矣。”

    他的神色忽然这般懊恼,老仙儿不由颇为意外,便问他:

    “我师为何这般说话原来弟子手头颇多圈子,一再呈给我师看,问我师用否,我师一直说不必。若不是拜托我师去北疆寻找孙济,兼为圈子充力,我师还是不肯用,怎的今日回来,却……”

    老道见他是真的不解,不知者不好怪罪,不由一时真情流露,连连摇头,说道:

    “王爷,如今是悔不当初了。往时见那飞天圈,能飞固然神奇,却以为不过是那些古怪猴子用来飞行玩耍的风筝之类。又怕他半空忽然停下不动,那岂不害人性命是以不屑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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