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话音未落,便觉风声劲急,脑后似乎有物袭来。他连忙侧身闪避,一时不及,胳膊上已经挨了一下。
“谁人胆敢偷袭”他又疼又惊,大喝一声,急闪眼看时,只见地上一物跳起,却是一根杆棒。
那杆棒起在空中,无凭无借,却忽地翘起,略退半尺,然后便一挥打下。
老道急忙丢下白思孟,往后一跳,躲过这一棒,不由醒悟,脱口赞了一声:
“好个隐身战法!十余年不曾眼见了!”
但交手一合,他便知道对手身法手段固然神奇,力量却只平平。
当下他会者不忙,两眼紧盯杆棒,先慢慢退回卧室门口,然后突然返身入内。
那空中杆棒却未追击,而是关切地移向躲过一旁的白思孟,柔声问道:
“你没事吧”
白思孟大喜,嚷道:
“我就知道是你朱姐!来得正好!”
朱品声伸手拉了他一下才说:
“刚才一直没个落脚地,直坠到水边沙滩上才站住了脚。等我再爬上来,就耽误了。”
“没耽误!”白思孟翻身起来,喜气洋洋地说,“刚才我跟他们很斗了一气。打了好几回合才让他们抓住,你就来了!”
见老道他哥子懵懵懂懂刚要爬起,他急忙上前,抬腿就是一脚,把老家伙又踢趴下,然后才悄悄说:
“棍子给我!我到那门口打他的伏击!你千万别现身!注意安全!”
“你也小心!”朱品声把棍棒给了他,却叮嘱,“别恋战!我已叫哨兵通知了!下面马上就来援兵了!”
“好嘞!”白思孟刚才恨得咬牙切齿,现在有了反守为攻的机会,恨不能一下子把棍棒打折。当下他猫一样溜到卧室门口,在一侧躲着,悄悄举起棍棒。
“啊,不好!”朱品声突然惊叫,“老道会飞刀!快躲过来!”
白思孟猛然醒悟。
老道连老哥子都不顾,转身就回入卧室,一定有重大阴谋,自己怎么上了套!
心叫不妙,急要退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门扇一动,老道突然冲出,胸前挂一刀囊,满满一囊尖刀,两手还各有一束。
他是个战阵老把式,临场经验极为丰富。门外虽然无人,却要预防侧后。当下他怪眼圆睁,两臂一振,刚一出门就来了个天女散花,乒乒乓乓,十余柄尖刀飞射三面。
幸亏他二人见机,早了一秒钟隐蔽。
白思孟是就地蹲下,飕飕几刀恰恰擦着头皮飞过。
朱品声本来要躲在案台后面,但见案下是空的,防护不周,一急便躲到了那才刚爬起的老
第618章 力挫老怪(二更)
好一飞脚!彼此接近,贴身而起,这一踢格外亲切。只听噗的一声,肚子遭殃。老东西叫声尚未出口,肠子已经断成几截!
朱品声一招得手,信心倍增,眼见老道扑来营救他老哥,便如法炮制,一个花式转体,再起一脚,直踢老道眼眶。
老道全无防备,如何躲得过,当即轰然倒下。
但他临摔倒前,手中尖刀一落,朱品声缩腿不及,也被划伤一道。利刃破皮,疼得钻心,她心神一乱,不由便现出真形。
“贼老道!”她半弯身体去摸小腿,一摸有血,忍不住骂了一句。
白思孟已经爬起,见她受伤,赶紧把她一搂,抱起就走,咚咚咚连走**步才略停一下,说:
“你怎么出声了老道耳朵最尖——”
话没说完,便听啪的一声,他后腰已被一柄飞刀击中。
幸亏他腰间系有皮带,刀尖受阻,只感受到一撞之力,却没刺入。
这一刺力道好猛!他吓坏了,连忙抢前几步,从半开的铁门拼命挤出,仍抱着朱品声,狼狈逃命。这时,前面一串火把,人声喧哗,大队官兵已经奔了过来。
白思孟还是向前急奔,直等到被手下簇拥起来,才停下脚步,急忙吩咐:
“朱都督受了伤,快快叫医官来!”
接着他又高声大叫:
“金老妖道和他的党羽就在洞中,众军与我速速擒获!”
“得令!”
官兵们持枪举刀,呼喝着快步冲进洞里,一番喧嚣之后,出来报告:
“地上有血,却无一人。想是从窗户逃走了!”
“那就搜外面走道!还有下面海滩!”
众官兵得令再次去了。
这时医官也已赶到,察看了朱品声的伤口,并无大碍,却担心刀上有毒,便洗创上药包好,又服下解毒药丸。
险地不可久留。等他们回到船上,搜查的官兵也已回来,说是查无踪迹。
白思孟很不放心,说老道本事既强,又诡计多端,的是劲敌。此獠不除,祸患不止。
朱品声劝他道:也不用这么紧张,搞得风声鹤唳的。这么多兵将围护,老道能耐再大,也不敢再上船偷袭。
他不是会暗地凿船吗传令出去,叫他们明松暗紧,各船都要增加岗哨,严加防范,天亮再来细查。
白思孟这才心情稍安。
惊险过后,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有军士前来报告,说发现一具老人尸体,请都督看一看。
白思孟在众人簇拥下去了,揭开盖布一认,却是老道的哥哥,已经死透了。想是昨夜老道背着他无处可逃,只好跳崖,不慎摔死。
但究竟哪里是他们跳崖处,因搜索人多,脚印乱了,怎么也看不出来。
这一下,仇结的就深了。白思孟很是后悔昨夜的一时浪漫,惹出一个不共戴天的劲敌来。
朱品声却要他不必自责太过。老道本来就是死敌,几番交手,互有杀伤,这不过又新添一恨罢了。
就是他要报复,也要他报得成才行!其实倚云台一战之后,哪一天他不想报复我们一再无端吃亏,还巴不能报复他呢!
到了午后,岸上来人说成先率成副将已从老仓赶到,正式接管部队,请都督明示行止。
白思孟又想上岸,朱品声道:
“成先率老成干练,部队各级军官也是他的老部下,驾轻就熟,你去了也是多操心,不如就指示一下行动方向,余下的让他们去想好了。”
白思孟道:“我是想提醒他一下,老仙儿从铜坞派出的军队战斗力不一样,别轻敌吃了亏。”
朱品声笑道:
“仗也打了,部队也经历了,还要你提醒
第619章 督府定计
刘子峦谋刺皇太子!
我擦!白思孟一下子跳了起来。
就是听说天塌了也不像这样令人吃惊,这种话居然也能听到,可真是匪夷所思了。
“说的可是刘兵部”白思孟目光逼人,口吻严厉,立刻要求对方确认。
“是,正是刘兵部。”来人口齿十分清楚。
“不确吧”白思孟翻着白眼,翘起双眉,无论如何不肯相信。“刘大人三朝老臣,都快要告老还乡了,还要行刺!还是行刺未来的新君!他傻了疯了活腻味了这是干嘛呀”
报信的垂下头说:
“敝上也不知道实情,只听说是有供词牵连。”
“什么供词谁的供词供词的详细内容呢有没有透露”
“这个……一概未得详细。”
“郡守有什么话要你转达”
“敝上说,请都督们仔细。若是这里派人再探,务要谨慎,不可令人知晓。”
“没了”
“没了。”
来人退下吃饭,并等回音。两都督待他去后,都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
“诬陷!肯定是诬陷!”白思孟坐不住了,背着手绕室彷徨,心中极为不安,“不是政敌的阴谋,就是老仙儿捣鬼!要能马上逮出那个刺客我来审一下就好了!”
“政敌二字说的是谁呀”朱品声问。
“还不知道,”白思孟用力摇头。“明显的虽然没有,暗里的谁知道左右不过是那些想他位置的人。”
“白说!”朱品声两手一拍,“情况不明,棍打一大片也没用,坐在这儿想到明天早上也想不出来,必须马上派人去!”
这话有理,但派人这可是大青铜。身边也没有这种可以参与最高机密的体己人。
“怎么个办法”他转向朱品声。“派谁”
“通知小蒋呀!叫他亲自去!”朱品声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他的炮台聘了些绿眼兵,要正式写入军籍就得请示朝廷。有这理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去。”
“对。”这样确实说得过去,人也靠得住。不过——
“郡守在口信里不是说了要我们谨慎吗这意思是不是说案子也牵涉到了我们”
“你怕小蒋到了柏梁反会惹出事来”朱品声反问。
“是呀!这不能不担心呀——另外他这人还有点儿毛糙。”
“毛糙也没办法,另外哪儿还有人呢要不然我去”
“那怎么行!”白思孟断然反对,“马上要侦察铜坞了,海陆齐出,时刻都需要动态情报,你怎么能走!”
“还不是!我说只有小蒋嘛!你放心,咱们得到情报,都督府里当然也得到了。刘子峦一出事,最紧张的就是老万,他一定会细细致致地关照小蒋。”
“啊,这也对!”白思孟把脑门一拍,“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而且老万也是个智多星。”
人选定了,他俩立刻商量着写好一信,叫来妥当人当面交下,叫他直送都督府。来人应诺收好,快船即刻解缆东去。
桃浦都督府里,两位留守都督早已惴惴不安。荐主与靠山被逮,任你是谁,心里也会立马七上八下。
阅完前线来信后,万时明啪啪地拍打着信纸,对小蒋说:
“看,英雄所见略同!都是要你走一趟!我跟你说:这事关联太大,既不是一个刘子峦,也不止我们四个,还连带着米家和潘刘。
“你好好打听,既不要找陈相国,也不要找江尚书,他们固然们高权重,却都属于原来的五大臣,别带累了他们。要是把他们也拽进来,到时候别说辩冤,连个敲边鼓的都没有了。特别不能找沈雷,只能找许成他爹。”
“许伯爵不也在五大臣之列”小蒋问。
“他有点不同,”万时明有把握地说,“致仕之人,无官一身轻,不会落嫌疑。沈雷之绝对不能找,就因为他现掌兵权,又处于腹心之地,一找嫌疑更大。你记好了:找许成就说看他的伤情,主要是芦河时的情谊,别扯现在。
“见到他爹,在人面前就只是慰问,然后他设席答谢后,留远客住宿时再问其中详细。因为搞不好许成也会受
第620章 伯爷说案(二更)
能得米大姑如此无条件的信任,万时明心情大好,嘴里哼着吟着,立即去试航码头调动两只最强的新造大舰,只说打算派出去支援攻铜坞,要他们抓紧配齐人员,装载补给,加强训练,全面备战。
“好!”安排完毕他满意地想,“本来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左右为难,倒被朝廷猛推了一把!要不然拖到过年都下不了这个决心。眼前总算三窟已就,左右逢源;或留或走,进退随心。”
话说小蒋坐上轻车千里长驱,不一日到了柏梁,先投驿馆,公开身份,下午就去兵部投文,要求审议关于十几位绿眼炮兵投军入籍的申请。
当晚,他就去看望刚刚送回国都的许成,正逢南叙伯赶来照料儿子,就一起进去了。
许成的箭伤只有两处,一在左腋下,伤了一点骨头;一在锁骨上边,险些穿喉。都不致命,却也不轻。幸亏调理得好,一路都没有感染。
他暂时还说不成话,所以只能看人、点头。
由于小蒋并未出征,有关许成受伤的详情他跟大家知道的一样多,也谈不出什么别的。
问候之后他拿出一份折稿说:
白朱二都督甚是称许许成的驭众有方、英勇顽强,八眼洞一战斩俘五千余人,并殪巨贼刘三针及以下将佐四十余员,功勋卓著,特为上表朝廷为他请功。
南叙伯听了心中甚喜。
多事之秋,武将立功不难,但多半是蝇附骥尾,在随众一起上报的功劳簿上列个名字。其实人人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功劳,只是苦劳。累积几十仗,也比不上统率一军一战扬名的辉煌!
因此得到方面大员如此赏识赞誉,儿子今后的仕途可说已经有了极大保证,现在虽只是个参将,将来入宿卫,升将军,都只是循例之事。
因此之故,他对同为都督的小蒋谢不绝口,拳拳爱子之心,溢于言表。
但同时他也掩藏不住三分隐忧,到晚饭后书房喝茶时,他才小心地一吐心声。
“刘阁老这回的事情甚是可虑,”他紧张不安地说,“听说阁议纷纭,多欲严追,幸亏陈相力主持重,不欲太过张惶。”
小蒋忙问:
“此案首尾究竟如何,晚辈们远在西偏,竟未闻其详。”
南叙伯蹙额道:
“从头到尾都是一件蹊跷事!那日皇太子赴阁视事,走到玉皇桥时,突然飞来数箭,直射大轿,幸未命中。侍卫急忙遮护,匆忙离去。不料走到天街,竟遇到刘阁部。
“他独自一人,也不言语,直趋轿前。侍卫们已是惊弓之鸟,当然拦住,此老还要硬闯。连忙搜他,竟发现此老身藏利刃。侍卫们马上喧哗起来,就此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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