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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开裂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过境秋风

    钱钧道:“公主细想便知。”



    张冰洁看他一眼,慢慢想了想,才大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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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4章 人离乡贱(二更)
    穷途末路如此,别人对你还这么忠心,这就不一定是忠,或许另有别的想头在内。张冰洁仕女班头、巾帼翘楚,有什么没见过什么不明白



    当下她也不露声色,只说:



    “将军所言似也有理,待我与父王商议,再作道理。”



    回到内堂,将一番对话与老仙儿一说,老仙儿笑道:



    “谢谢他的忠心罢!去流沙,还不如去卡拉汗呢。寄人篱下也比去那猫不拉屎之地强些。不但我儿娇贵,不可再做那粗使丫环,便为父我也是仕宦一生,衣食锦绣,手中再握不得锄头了。



    “叫他且休了这份心思,倒是去与二督那里探探口气,尚不失为一时救急之偏方。我儿寻思,如此危局,那二督肯与我联手应对柏梁那猵狭孺子么”



    张冰洁笑道:



    “未曾想钱钧这人尚有如此一计!原以为他失了一只眼睛,要与二督不共戴天呢,却还有这样心胸,欲待卧薪尝胆,再来个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甚子的!若照他说的做去,连我都要熬白头了!



    “如今既然他说不妨一试,便管他成与不成,就叫他去和谈。谈得一日是一日,哪怕连我父女两个的人头都许了二督,也并非不可商量!



    “只须捱个三五日,待我卷包一走,那时满室空空,是非成败,天塌下来也与我父女无干了!”



    老仙儿把手一拍道:



    “我儿说可,那便命他去说,尽可均按上策来,不然便取中策,哪怕许他黄金万镒、白璧千双!到时要钱,为父我与我儿,已自取下策走乎哉!”



    他是真心地笑,不自觉中又恢复了小人物的口吻,无复原来那为王为帝的矫饰的威严。



    张冰洁听了也笑,却觉得这是老父亲的心声流露,更加纯真可爱。然而骑驴看唱本,本没唱完,驴还得骑,真情固然可贵,眼下还得板着面孔做人。



    她还在琢磨一件事,就是钱钧已经明确表示反对的设宴劳军,让王妃把盏。钱钧的忧虑不是多余,但这时她张冰洁已经不可再按常情揆度。



    她恨透了那几个昔日与她为敌的贱人,并不是因为谁在那老皇帝面前争了宠、得了宠,这已经一点意义都没有,而是那时的争宠其实每一步都暗藏杀机,并且卷入那场温柔的搏杀里的每个人都对别人怀有必诛之心。



    作为局中人,她太知道这一切了!



    因此当自己的父亲谋逆成功,当上了假皇帝,她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后,也曾想立即置她们于死地——曾欲置我于死地者,岂可饶其不死



    然而毕竟从未杀过人。就在那里的翠华殿内室,她悍然一个“杀”字飙出口,但因心情过于激荡,这一声竟然怪异得形同嘶叫,似乎在问:“啥”。



    这是什么意思没听清楚的下属无所措手足,斗胆问了一声,结结巴巴地请她确定。她忽然心虚胆怯,立刻就改口说了声:“捶——”



    “捶”就是打。捶毙、捶杀才是打死。只说捶,不说死,自然就是捶疼、捶伤、捶晕。



    她那一声“捶”,声音拖得极长,一直没拐弯变窄,所以决不会听错。



    于是邢子方回头作了个特别交代,武士高举的短柄金瓜立刻放低,只在头顶啵地撞了一下,再回头用目光请示够不够,这才给她们留下了半条命。



    死罪虽免,活罪难逃。金瓜梆硬



第665章 后宫糗事
    这就为难了。在桃浦时,自己算是逃难的女人,逃难的人干什么都不算逾份;而现在自己已经是青铜王公主,公主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开妓院这事只好搁下。



    暗的走不成,只能走明面。最后一骗一逼,填房一说总算撮合成功。



    老爹是从不敢到敢,而那一个个心比天高的,却是从不肯到肯,乱哭乱骂一阵,最终还不都成了老爹后院的收藏!



    还以为她们多么的三贞九烈,从一而终,却原来也都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一群下三滥的贱货!



    就是堕落之后,也没见她们有多老实。张冰洁大权在握,自然有许多密探效劳,不住地把后宫的糗事向她禀报。



    第一个就是韩妃韩梓芬。这蹄子最不老实,一开始百般扭捏,数她最做作,最后却最先向老爹献媚,不但想顺竿爬,尽快踩到别人头上去,还企图离间老爹与自己的关系,整个一副后娘嘴脸!



    幸亏老爹不喝她的汤,倒逐渐厌弃了她,转而跟陆妃好得不得了。



    其实陆正菲也不是什么好鸟,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谦抑退让,在老爹前不搅是非,到了人背后却也放肆。



    有一次她吃了自己的碰,回来气不休,竟对尤氏发牢骚,骂自己当年也想下作,可偏偏老皇帝不喜欢自己的套路,这才一直卖不出去。



    居然说咱‘卖’不出去!你们听听,这叫什么话!



    好在尤氏尤逊芝还是个省油的灯,从没说过什么坏话。可见人原来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更改不会太大。



    但是她嘴巴虽好——现在估计,大概是因为笨,说不过别人——耳朵却也海纳百川,什么都肯听,听了也不反驳,就跟马桶痰盂一样,尽着那大肚子装。



    所以韩陆说坏话最喜欢找她当听众。香的臭的,什么都肯捧场,什么都在一边陪笑,这也不算什么好人。



    至于辛皇后,(其实还称什么皇后,连正妃这名份也没给过她,就直称辛惠黎好了)那架子也不知是天生养成,还是当年侥幸当上皇后才学会的,不是一般的大。



    起初属她最抗命,披头散发地撞,真格叫宁死不屈。自己当时就想改恶从善,好人做到底,送根绳子给她,由她去算了,却无奈老爹不许。



    谁知过了一天,不知怎的,她突然就不闹了,居然不声不响地跟老爹合卺了。



    据老爹自己解释,这是因为在柏梁篡位那些天里,皇后与他同出同进见过几次人,他以此责难她说,即使是假戏,不也真做了在礼法上,那不已是夫妻了吗她这才无话可说。



    但自己还是怀疑其中另有情况。以老爹的迂腐秉性,既然对此妇爱敬兼有,就很可能跟她来个君子协定,明明井水不犯河水,却假说是木已成舟。



    这倒像是娶个菩萨供上了!



    但父亲的私密之事,你都已经过问到这种程度了,还能怎么管也只好不了了之。



    所以她的报仇,始终只实现了一半。甚至只实现了一半的四分之三,还有那一多半,或许终究没机会实施。



    现在准备走了,机会倒是来了。



    是呀,是呀!父亲已经没精神再管那些婆娘了,名声什么的也不值一钱了。诸多顾虑,一扫而空。



    那么该怎么处理这些贱货



    卖到窑子里去出不去!就是能拿她们明码标价,牵出去也没人敢要——匪属呀!



    不但是匪属,还是顶尖的钦犯!谁那么大胆子敢买当朝皇帝的前老婆和小老婆,还是附了逆的!



    那么杀了她们



    要杀早杀了,还等今天!好端端的干吗让手上沾血阎罗判官那里有簿册,杀一人记一笔,比人间还清楚,抹都抹不掉的!



    那么放在这里不管,让她们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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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好整以暇(二更)
    这就看父亲是怎么想了。



    父亲一直准备逃走,也一直说会带着自己逃走,那么怎么处置这四个女人,也一定早就打算好了。



    如若扔两个,那会是谁韩梓芬可算一个,锯嘴葫芦尤逊芝也可算一个。这是错不了的。但陆正菲就要从此粘上了,还有辛惠黎。



    父亲可能离她们不了,可自己怎么看着都讨厌。



    继母!小妈!姨太太!后娘!最会离间骨肉的就是她们!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才是父亲的心头肉,才是家中真正的宝贝!



    同样明显,整个青铜王府,也只有自己才真正关心和敬爱父亲。



    其他人不过是贴在肉上的浮皮,看似贴得紧紧的,水一冲手一拂,马上就变回两张皮——尤其在眼前这样时候。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只是飞散也得散得像个样儿,丢人还要丢份儿,那就太冤了。父亲要是没想到,自己就要替他想到。



    为避免多有争执,她决定不再与父亲啰嗦。先把事情铺排好,在最后时刻到来时,不再通过父亲,自己当机立断,来个快刀斩乱麻,亲手办了她们就是了。



    第二天便由老仙儿亲自出面,当众郑重其事地派遣钱钧担任正使,一个姓巩的老幕宾担任副使,前去与官军谈判。



    为了让官军知晓是来谈判的,虎贲军先用白旗摇了半天,然后派出几个小兵,举着那旗走出大门口,一直走到两军的中间线处才停下,大声喊话,说有请贵军首领说话。



    白思孟听说,就叫步兵副统领陈老耽去瞧瞧。陈老耽去了,一会儿便叫人回报,说钱钧要来官军营中谈判。



    “谈判”白思孟并不觉得有多意外,“想投降了还是有什么要交换!”



    “只说要谈判!”传令兵说,“钱某人已经站在大门那里了。”



    白思孟扭头对朱品声笑道:



    “有意思!有定力!这早晚还来谈这个!要是在破城之前过来谈,还能给他个城下之盟。如今都快破门而入、犁庭扫穴了,才上赶着攀交情,就不嫌太晚了”



    朱品声笑道:



    “还不是看你一再谦让,不为已甚,他才敢这样!早捶破他的门,就上赶着也来不及了。那你让不让他过来”



    白思孟挠挠腮帮,说:



    “叫钱钧来,老仙儿也是下血本了!他就不怕我扣了他”



    “可不是嘛!”朱品声笑道,“按说扣了最好。老仙儿就这一个属下还算得力。但就怕叫人说是胜之不武。赢面已经有了九成九,再被人说划不来。”



    “那就叫陈老耽跟他谈”



    “行!这样正好对等。”



    “我却还想会会这个人!”白思孟忽然又改变主意笑道,“那回在八眼洞借了他一个圈子加一匹马,到现在没还,还没当面说声谢谢!”



    “胡来!”朱品声一听就紧张,担心地说,“你可别鲁莽!他的本事我见过,可不是善茬,飞刀一出就跟箭似的!再说他跟你又有过节。你忘了他眼睛瞎了一只,一直在怪谁”



    白思孟不由笑出声来,道:



    “啊,要说到这事,那还真得当面跟他好好解释解释呢!在猎苑那会儿,明明是枣刺惹的他,关我什么事,非要栽在我身上!”



    话是这样说,却知道还是朱品声说的对,他便仍然叫陈副统领出面去谈,看能谈出个什么道道儿来。



    二督不露面,钱钧大失所望。他十分焦急,重要话说不成,那还谈个什么!于是他一再要求陈副统领转达请求,说是青铜王有话一定要面达二督。



    陈老耽听了很不高兴,说我也是奉二督之命。你方到底投不投降,要我先问出个子丑寅卯;投降就再细谈,不投降你就回去。你现在就给个痛快话,别叫我为难。



第667章 危在旦夕?
    “危在旦夕我怎么危在旦夕”白思孟哼了一声,“是谁又派你来我营中放火了”



    “不敢!”钱钧说,“此非区区放火可比。君子见微知著。风起于青萍之末,祸起于萧墙之间,都督尚未之察否”



    白思孟冷笑一声,问:



    “还‘未之察否’你这话是想了多久想出来的还是有人教你这样说的想来光凭你自己,说不出这么文绉绉的话来!”



    “不敢有瞒都督,实是青铜王教末将这么说的。”



    “那么青铜王为什么这么说”



    钱钧小心地向前一步,说:



    “请屏退左右。”



    白思孟微感惊奇地说:



    “帐中没别人啊,屏退谁呀”



    钱钧伏下身,左右歪头看看,借助日光,勉强看得到帐外几个人的影子,便说:



    “请贵护卫也离远些。”



    白思孟不悦道:



    “鬼鬼祟祟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钱钧压低声音道:



    “法不传六耳。若为他人知道,则大事去矣。”



    白思孟瞪他一眼,扭头向外喝了一声:“都起去!”



    帐外的几个人影立刻消失。



    “讲吧!”白思孟说。



    钱钧振奋精神,咳了一声,问:



    “都督可知陈老相国蒞临桃浦,所为何来么”



    白思孟嗯了一声,皱起眉头,心头一片茫然,不由惊讶地问:



    “陈相国陈相来西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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