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为他们辩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莫梦
他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很好奇地说:你不是被判入狱三个月以及守行为一年吗
对方苦着一张脸,似乎有着千万种心酸:律政署那边考虑到我的特殊情况,他们允许我缓刑一个月,好让我照顾我的乖儿子。
他不以为然地说:这不就挺好的嘛。
对方很失落地低着头以最快的速度从他身边闪过,他拉着对方:如果在经济上有任何困难的地方可以与我商量,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对方冷冷地说:我的儿子需要一个相对于比较宽裕的成长环境,你能给予嘛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呃……我指的是饮食方面我可以帮到你,但你的儿子,我想政府部门会有方案帮到你的。例如社会福利署,爱心研究基金诸如此类的。
对方则显得很失落地低着头往前走,并且甩掉了他的手:不用了,没有人可以帮到我……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隔了三天左右,苏珊的病假终于取消,回来上班了。
而他再也没有看到那中年男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两人再次恢复在街上巡逻的时光。
犹文太假装不在意地问:对了,你请了那么多天的病假,发生了什么事
苏珊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很愿意公开讨论这件事:没有啦,我只是大脑不是很舒服,常常传来剧烈的痛感,这几天我去看了医生,医生说只是普通的头疼,让我注意多点休息,还有就是……丢弃悲观的心态,凡事要有一个积极的对待方法。【…… …免费阅读】
犹文太似懂非懂地说:哦,那倒是。之前那几天似乎又真的发生了很多不太开心的事。头痛、失眠、毫无食欲似
乎是主要的病症。
苏珊推了他一下:神经病啊!我才不会没有食欲呢,你在说你自己吧。
犹文太摇摇头说:不是,才没有。
苏珊慢条斯理地说:我听他们说,你失恋了,然后一直困在一个哀伤期里走不出来是吗所以你才会常常心不在焉,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缺乏积极的动力。
犹文太皱着眉头,还在思考着该如何作答,突然他的传呼机里传来总部的呼叫。
尖山大厦发生一宗疑似企图跳楼案,请附近的同事立刻赶到现场劝阻。
苏珊很快就反应过来:尖山大厦不就是在前面上一次那个中年男人偷奶粉的商店就在那栋大厦的附近。
犹文太似乎意识到非常严重的事情,不假思索地拼命往前跑,苏珊还没反应过来,但也开始跟在后面跑。
到了尖山大厦楼上,很多人望着上面的楼层在围观,指手划脚地讨论,还有更多的路过者在用手机拍摄,对准着上面的楼层,说个不停地起哄着:怎么还不跳
犹文太扯着嗓子喊:立刻疏散这里的人!我上去阻止他!
苏珊急迫地说:要不要等谈判专家过来,我们一起先上去拖延时间。
犹文太严肃地说:没有时间了!我先上去!你赶紧疏散他们!
尖山大厦是一栋处理商业纠纷的大厦,由于建立的时间过于久远,电梯坏了一直都没有维修过,犹文太只能爬楼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面跑,他不知道这栋大厦的顶楼是第几层,他只知道一定要阻止对方。
中年男人坐在顶楼的围栏外面,两只脚已经悬空,他用笔在一张白纸上写着东西,写了十几秒,他将纸张放在围栏的里面,将那支白色的笔丢了下去。他的位置在企图移动着。
他跑了五层楼,已经有点体力不支了,满头大汗,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他还想跑上去,但这时候他在楼梯间不小心扭伤了脚,传来轻微骨折的声音,他觉得很痛,痛到入心的感觉,他强忍着疼痛,继续往上走。
此时,楼梯间的一个小窗口,有一个物体从上面掉了下来,传来一声巨响,随后传来一阵惊呼声、尖叫声。
他貌似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放弃继续往前走,行动变得缓慢,随后他坐在楼梯上,传呼机传来苏珊的声音:师兄!中年男子从楼下跳下来了!你是不是没有劝服他
他对着传呼机回答:不是,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
随后他摘下了传呼机,摘下了属于警队的帽子,慢慢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苏珊慢慢地疏散所有的人群以后,两眼空洞地望着刚刚从顶楼跳下来的中年男子,大量的血液从他的脑袋里慢慢溢了出来,鲜血染满了整个大地,她不禁捂着嘴巴,此时此刻她感到非常非常的难过,突然跑出来了一个男子,他跪在尸体的
旁边,不停地唠叨着:别睡了!别在这里假装睡觉,你欠的钱还了吗利滚利,利滚利,每个月的利息都很贵的。你没有能力还,他们就会骚扰你的家人,将你逼得走投无路。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的家人仍然要为你欠下的债款负责。
苏珊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位胡说八道的男人。
直到尸体被送上黑车,他还躺在尸体原来的位置上,将自己扮演成死者那样。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男人其实是一个疯子,疯疯癫癫的,没有家,没有家人,终日在大街上到处流浪。
犹文太用着残余的力气,爬上了顶楼,找到了中年男子跳楼之前留下来的遗书。
上面只有几个简单的字。
“请照顾好我的儿子,好心有好报谢谢!”
这大概就是人生的常态吧。他心里在想。
高等法院。
法庭内
六名陪审团、控辩双方的律师、法官、庭警、被告
由于是不作公开审讯,故听审席空无一人。
法官:检控官你可以开始。
帕特丽夏慢慢地站起来,面向法官:法官阁下,我要求传召本案的第一证人,卡卞林先生。
法官:批准。
卡卞林进入法庭内,坐在证人栏里。
帕特丽夏手里握着一支笔,右手捏着笔盖:卡先生,请问你与本案的死者是什么关系
卡卞林:我与他是大学同学关系,而且是住在同一个寝室的。
帕特丽夏:请问案发的时候,你在哪里
卡卞林:我当时刚刚在外面跑完步回来。
帕特丽夏:就你一个人
卡卞林:不止我一个,还有几个同一个寝室的同事,不过我们不是同一个系。
帕特丽夏:接着呢,你们回到寝室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卡卞林:我们看到布莱内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刀上面染满了鲜血,寝室的地上也是鲜血淋漓。
&nb
第006章 死因聆讯召开
法庭召开了死因聆讯
检控官、法官、庭审、现场记录员、庭警
现场记录员宣读:时间是2019年2月2号的上午十一点三十分,发生在尖山街道中央立政路32号,也就是尖山大厦。当时发生了一宗跳楼案,死者斯雨是一名中年男子,衣衫褴褛,身无长物,一贫如洗,从尖山大厦的顶楼处跳下来当场死亡。根据后来的行政书面报告称,巡逻警员犹文太是当时负责处理这一跳楼案件的警察。
检控官站起来,拿着一份白色的文件:犹先生,你介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
犹文太:不介意。
检控官:请问在2019年的2月2号,也就是你赶往死者跳楼自杀的大厦的过程中,你企图阻止死者产生轻生的念头,但最终无功而回。麻烦你详细一点描述当时的情形给在座的陪审团以及法官听。
犹文太:我当时收到总部的呼叫,知道有一宗跳楼案在尖山大厦发生,我立刻赶到现场,去到现场,发现有很多好事者在那里围观,于是我便建议我的搭档苏珊留在现场负责疏散人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接着我便一个人跑上去,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跑上去,但在这过程中,我不小心扭伤了脚裸,行动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巨响,身为一名有着多年经验的警察,我知道斯雨已经从天台上跳了下来。
检控官:根据资料显示,你的搭档苏珊比你年轻,体能记录比你还要好,为什么你当时会选择让苏珊留在现场疏散人群,而自己跑上去救人呢根据我手头上的资料,苏珊跑上去的速度肯定比你快,而且她也有可能不会扭伤脚。
犹文太: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况且苏珊警员还是新人,她从来没有接触到企图跳楼的情况,就算让她第一个跑上去,她也不能应对当时的紧急情况;相反如果我跑了上去,根据我身为警察的多年经验,我一定可以阻止他。但很可惜,在这过程中,我弄伤了自己的脚,始终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检控官:根据死者的记录,他在自杀之前,曾经牵涉一宗偷盗案,那一次也是你处理他的,对吗
犹文太:是的,他当时为了给他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偷奶粉,但失手被老板抓到。
检控官:死者当时被逮捕以后,情绪是否很失落
犹文太:是的,他当时苦苦哀求我们不要抓他,给他一次机会,他还说不能坐牢,不然他的孩子会很可怜。
检控官:当时你有没有说过一些话刺激到死者
犹文太:没有。
检控官:你认为造成死者产生轻生的念头,转而跳楼自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犹文太:死者失业半年,妻子跟别的男人走了,丢下一个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给他,他又没有经济来源,无法给
孩子提供稳定的物质需求,再到后来偷奶粉被逮捕,导致要坐牢,他无法忍受这一切,或许这就是他对这个世界萌生了极大失望念头的真正原因。
检控官:法官大人,我没有其他问题。
法官:本席想再一次提醒各位陪审团,这一次的死亡聆讯召开,主要是探讨警员犹文太在执行职务时有没有出现失职,或者处事不当的行为,以及决定死者的自杀与他的工作失误是否有重大关系,你们就要一致通过,警员犹文太是否要为死者自杀一事负上一部分责任以及裁定这一次的自杀事件的具体责任在哪个范畴。
十五分钟后
法官:陪审团,你们是否有了结果
陪审团:法官大人,我们以五比一的投票结果决定,犹文太警员在执行职务时已经尽了一个执法人员该尽的责任,并不需要为死者的自杀负上任何的刑罚。这一次的事件我们认为死者是死于不幸,也就是自然死亡,没有人需要为这件事负责任。
法官:本席现在正式宣判,斯雨是死于不幸,没有人为此负上责任。至于死者遗留下来的孩子,将会转交给社会福利署机构代为照顾。退庭!
辛波斯卡弗与apple在’去吧’酒吧里碰面,对于辛波斯卡弗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而且非常寻常的一个夜晚,但对于apple来说,则是庆祝的一种象征意识。
apple要了一杯橙汁,兴高采烈地说着:大律师就是大律师,今天在法庭上将控方的第一证人辩驳得几乎要休克那样,第一回合你已经占了上风,这宗官司赢面还是很高的。
辛波斯卡弗在今晚似乎异常的沉郁,拿着手中的酒水,时不时喝上一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这宗案件一天还没宣布审判结果,鹿死谁手仍然是未知之数。
奥丽克穿着一身的性感艳丽的晚服,手里还拿着一个皮包,刚刚走进酒吧就无比焦虑地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某些东西。
辛波斯卡弗举起左手:在这里呢。
奥丽克连忙走了过去,气喘吁吁地将一杯酒水一饮而尽。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好了没有”
“那个……为被告动手术的退休医生已经找到,而且我已经说服他,出庭为被告作证,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前,我已经将医生列为我方的第一证人。”
“做得好,只要医生愿意出庭作证,这宗案件的胜出率就会大大地提高。”
apple将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感到困惑:什么医生啊喂,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说来听听,我们可以一起来研究啊。
“你的工作呢,就是帮我将写出来的档案编号的资料全部找出来,还有一些相关的案例,后天早上整理好,放在我的办公室,其他事情不用你管。”
apple颇为不满地站起来,撅起不满的嘴脸,离
开了酒吧。
奥丽克也跟着离开。
最后只剩下辛波斯卡弗一个人在酒吧喝酒,原本她想拿出墨镜戴上去,但她差点忘了,自己的墨镜已经给了那晚的那个男人,那个毫无预兆拉着她手的男人。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杯鸡尾酒突然摆在她眼前,她抬起头一看,是犹文太。
她认得他,上一次那宗交通意外事故控方的第二证人,他在证人栏里被她攻击得遍体鳞伤,但是她从来没有歉意,显然她没有认得他,而他也没有认得她。
他口不择言地讽刺着:听说你接了高级学院那宗砍头案件。
她毫不客气地端起那杯鸡尾酒一小口一小口地尝着:是的,第一轮的审讯已经结束,你现在才收到消息,未免太晚了吧。
他嗤之以鼻:我很少看报纸新闻而已。对了,这一次你又打算如何处心积虑地为你的当事人千方百计地洗脱嫌疑
她神色凝重地盯着他看,他不禁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的中文水准不是特别的好,应该是说,你这一次打算如何尽心尽力地为你当事人争取所谓的最大利益
她脸上的不满立刻就消失了,她甚至能意识到,对方是故意用错词语的。
“作为一名专业的律师,我是不会泄露我当事人的信息或者与该官司有关的细节给任何一个人听。”
他恍然大悟地拍着吧台:对耶,我差点忘记了,该案件是不作公开审讯的,也就是说,在法庭上,你无论使用哪些辩护的手法,这些手法是有多么的恶劣,都只有法官与陪审团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难怪你愿意接手这一宗案件,是因为你早就知道,该官司不会作开庭审理。你的如意算盘还打得挺响的嘛。
她很淡定地说:首先,我不认为为当事人辩护所使用的手法是极其恶劣的,我个人是很尊重法律精神,我绝对不会在法律允许的道德底线外触犯不该触犯的事情。只要是法律条文允许,我都不会放弃任何一种辩护的手法,能为我的当事人争取最大利益就是我作为律师的最大原则,也是我对自己的基本要求。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