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卧冰求鲤鱼
义庄之中,他梳洗干净后,目中满是期待。余休抚摸一下手背上的蝉印,再度跃入一具棺材中,准备合眼入睡。
他已经劳累一晚上,身子颇为疲劳,正需要好生休息一番,同时也能入梦一下,便于之后对玉蝉中记忆进行吸收。
这是余休琢磨出的一个小窍门。
在第二次使用玉蝉时,他没有先入梦经历一番,导致接受七叔的记忆时,又花了数日的功夫才将其完全消化掉。
而在第一次和第三次时,他都是先入梦,后炼化。这两次中,蝉中的记忆是一日消化完毕的。
虽然是入睡休息,但余休警惕始终没有减少过,他不仅将长剑时时刻刻的捏着手中,还在义庄内外做了诸多手脚,能阻敌惊敌。
“不知斩杀了白脸和尚,我又能得到何种记忆……”心中最后一个念头落下,余休慢慢陷入沉睡之中。
睡梦中,他突然变成了一个光头。
这个光头面皮颇白,容颜俊俏,虽然还比不上余休,但是身量修长,也有一番风度,得到了县中大小妇人的青睐。
余休一时间化身为光头,享尽了艳福。
往往上一眼还是个熟美的妇人,下一眼便是清纯可怜的黄花闺女。
只可惜的是,梦中景象依旧古怪,余休并不能品味到其中具体的过程,仅仅是个看客,好似前世看某种电影一般。
但是很快,他便不再感觉可惜,并且知道无法感受具体的过程,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只见他睡着睡着,眼皮突然颤动,忽地睁开了眼睛。
余休一脚掀开棺材盖子,直接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并且有恼怒之色。
原来就在刚才的梦中,白脸和尚在玩腻了女人之后,竟然开始狎!
所谓者,多指喉结未生、面容青秀的少年。此等少年若是着上女装,便和女子一般无二。
余休正感觉不对劲,突地又记起一人,络腮和尚!两个和尚可是大有奸情存在!
于是他没等白脸和尚真正的开始狎,便果断清醒神魂,中断了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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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杀官(上)
静思片刻,余休将对付络腮和尚的想法暂时放下。他的当务之急,还是服用丹药,增长血气。
到此时,余休撺掇官府攻打南仁寺的目的已经全部达成,两丸赤血丹在手。
“之前服用丹药,因为并非武士,药效被我浪费了六成之多,再加上突破门槛时消耗的几成,最终落在身上的,不过二三成而已。”
“可这二三成,依旧给我增长了一尺血气,是常人打熬一整年才能炼出来的。”余休捏着两丸赤血丹,心中颇为喜悦。
稍微遐想片刻,他将一丸赤血丹收入袖中,另一丸捏在手指间,准备寻一个陶碗,放出小半碗鲜血,将其化开。
赤血丹此物,若是不用鲜血作为药引子化开,硬得跟石块一般,压根无法服用,内里药效也不会释放出来。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方便余休进行携带,无需再将丹药放入檀木盒中,直接收在衣服内即可。
“和尚用檀木盒子储存丹药,应该是为了防止被人盗取。”
寻来陶碗,余休捏着小刀,熟门熟路的放着鲜血。他的鲜血落在碗中,颜色较上次要鲜艳许多,同时出现了一种厚重之感。
这是气血大增,肉身的造血机能变强的表现。
余休又想到:“武道九品,只是打熬血气,但是之后的境界,却不单单是打熬血气了。”
“如八品皮肉境界,便需要用血气锻造自身的皮肉,分别完成炼皮和炼肉的过程。”
余休凝视着自己掌上的伤口,“若是已经完成炼皮,别说小刀了,普通箭矢都不一定能刺破。”
此时夜深人静,义庄外漆黑一片,天上无月。
余休没有走到院中,而是直接在停尸堂中摆开了架子,准备站桩。
他拿起化开的赤血丹,嗅了嗅,并未察觉出不妥,然后便一口含入,压在舌底下。
咕噜!只见赤血丹入口,口中的津液好似泉涌一般,瞬间就充盈在他的口腔中。
一口咽下,余休如饮甘泉,喉部都隐隐的品出甘甜之感。
立即,他的脸色又变得通红起来,好似喝下烧刀子烈酒,浑身的毛孔都被打开。
“不可泄了药效。”余休心中一凛,浑身的筋肉即刻拧成一股,其皮肉颤动之间,好似猫儿在伸展身子。
虽是睁着眼睛,双目炯炯有神,但是他的心神已经彻底沉浸在体内,一丝杂念都没有。
余休站在停尸堂中,浑身气势沉稳至极,胯下好似真的骑着一匹烈马,身形微颤,如同驾着烈马在狂奔。
与此同时,他的双耳能听见自己的血液在汩汩流动,大江大河一般,凝重而畅快,浑身的精力也越来越旺盛。
余休知道这是赤血丹的药效逐渐被炼化,肉身得到滋养的原因。
且他此时已经武道入门,不用像上一次服药一般,炼到中间还要吐出丹药,须得好好休整,方能再次服药,否则肉身就可能会虚不受补的状况。
余休含着丹药,默默的吸收着赤血丹的药效,一站便是一夜过去。
等到第二天天明,他依旧稳稳当当的站在停尸堂中,面上神采奕奕,丝毫没有疲劳感觉。
忽的有日光从堂外照射进来,金灿灿的,落在了他的脸上,让他眼帘微颤,心神渐渐复苏。
回过神来,余休刚一察觉肉身的状况,心中便是大喜。
经过一夜的熬炼,他的身子虽然消瘦了很多,但是精肉分明,整个人的气势涨了一大截。
并且他口中的赤血丹已经消融一半,若是再有半日的功夫,他就能将赤血丹完本炼化掉,彻底的转化为体内血气。
“体内血气起码增长了两年。继续!”
想到这里,余休心神一振,再度沉下念头,不断以口中的津液融化丹药,一口一口的吞入腹中。
他站在堂中,气势慢慢的、但好似没有穷尽一般的攀升着。
可是接下来只是站了一个时辰,义庄院外突然就有脚步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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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杀官(中)
“难不成此人之所以卖力的攻打南仁寺,也是因为事先知道南仁寺里面有丹药”
余休思索片刻,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县尉持着长刀,一刀钉在门板上。
院中的捕快们看见县尉出手,也纷纷抽出了长刀、铁尺,将去路彻底堵住。
余休神色不变,摊开掌,露出自己已经吞吃大半的赤血丹,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县尉。
“县尉要的可是这东西”
看见余休手掌中的丹药,县尉面色一怔,眼中露出回忆之色,立即就是狂喜!他伸手一抓,要从余休手掌中拿走丹药,但是余休脚步轻轻一退,整个人立刻缩入停尸堂中。
“大胆!”县尉勃然大怒,拎着长刀就往余休扑来。
余休默默的注意着他的身手,口中轻笑出声:“若是让明府知晓此事,县尉许是要多吃几回挂落。”
可谁知对方冷哼一声,讥笑说:“若无明府允诺,你当我会直接上门”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失望,还有个和尚跑了呢。”
听到这一言,余休眼神冷下。
果真如他所料,那个县令也不是个好货色,玩得一手好“狡兔尽,走狗烹”、“慷他人之慨”的技法。
一旦余休手的丹药被抢走,此人只会在言语上安抚余休,而不会有任何实际行动。
更甚者,他还会“大度”的调遣人员,帮余休在全县范围内缉拿络腮和尚,并承诺一旦抓捕到和尚,和尚身上的东西会由余休先行取用。
如此的一来二去,不仅驱使了余休,还敲打余休,兴许就能将余休收入囊中了。
古往今来上位者的技法,不过如此。
余休站在堂中,闪躲着,使得县尉无法及时制住自己。
县尉虽然是八品武者,高出余休一个武道境界,但是他昨夜受到的伤势终究还是有影响,身手和余休持平。
“含鸟猢狲!”此人略急,脚下乱踢,速度突然提升。
余休见此人往自己扑来,面上露出冷笑,直接抽出腰间的长剑,看准对方的脖颈,狠狠往此人斩过去。
管他什么算计谋划,一剑斩了对方,然后远走高飞。
余休这一剑斩出,迅猛无比、杀机重重。他刚一斩出,就让县尉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县尉瞳孔骤缩,脑中不可思议的想到:“他想要杀我!”
抢夺丹药之举,在县尉看来,不过是寻常的打压举动,衙门里面比比皆是,压根用不着真的动刀子。他自个拔刀,也不过是想要以此恐吓余休,并无杀意。
并且他也提前道出了络腮和尚身上有宝,给两人留了交涉的余地。
一旦丹药被他抢到,他反而还会主动缓和神色,承诺帮余休抓捕和尚。更别说他是官,余休只不过是个童生,连真正的功名都没有……
秀才及以上者,才是功名,童生只不过是取得了真正科举考试的资格,可以自诩读书人。
如此一来,余休明显露出杀意,以及狠辣的出手,在县尉看来,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余休瞧见对方眼中的惊愕之色,浑身气血涌起,手上动作又快了几分。他的武道修为不如人,又没有修行过武道技法,为得就是此种机会。
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贼子!”县尉大喝,他猛地提起长刀,拦住余休手中的剑器。
砰!两股巨力敲打在一起,余休感觉手中一震,目光微凝,盯向对方手中的长刀。
县尉手中的刀,刀身修长笔直,并有纹路,好似前世他听闻过的一种兵器——绣春刀。
而在刚才的碰撞之下,余休的剑器直接就被此刀砍出一个缺口,剑身上出现裂痕。
“好险!”县尉闷哼一声,虎口处再度炸裂,流出
第五十三章 杀官(下)
余休骑着瘦马,片刻不停的奔到了县城。
此时尚且是清晨,进城的菜贩农夫众多,都一一在矮城口子前排队。
余休打马而来,时间紧促,自是不可能下马排队。他骑着马,直接往城内闯,守着县城的几个兵丁认出他来,也都诧异,但是并没有阻拦。
一直奔到县衙前,余休依旧没有发现身后有县尉追来的迹象,面上露出轻笑。来到县衙大门,他勒着马头,也不下马,同样直接往衙门中闯去。
“站住!”站在衙门口子的捕快看见,急忙大喝,等他们认出余休正是昨夜献计的人,脸色微怔,“这是……”
余休骑在马上,模样跋扈,拍着腰间剑鞘,喝到:“我有要事禀报明府,还不快点带路!”
两个捕快面面相觑,又听见余休大喝:“若是耽搁,尔等可要担起责任!”
“是是,大人。”两人面色紧张,一个捕快赶紧过来牵马,另外一个则赶紧往衙门里面跑,想要提前禀报县令。
可余休一剑鞘拍开想要牵马的捕快,直接纵马入门,跟在进门的捕快身后。
瘦马闯入衙门,马蹄踩在青石板上,嗒嗒作响,使得衙门中的大小官吏诧异不已。等他们看见是余休时,认出余休是昨夜杀贼的壮士,并没有直接呵斥,都是一头雾水的议论。
绕过衙门大堂,来到后院,院中的仆人小厮全都被撞出的瘦马吓住,一阵鸡飞狗跳。
“明府明府!壮士求见!”捕快按着自己腰间的铁尺,急声大喝。
不多时,后院厅堂中走出一个身着锦衣,脚蹬丝履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北郭县的县令。他看见余休,脸上诧异连连。
见余休来势颇为急促,县令也是脸色一凛,急忙提着上衣,脚步匆匆的往下走来,口中忙问:“壮士前来,所为何事……”
余休进入后院,目光驱巡一阵,也看见了县令。他听见县令口中的话,大笑回到:“小生有急事禀报,请县令附耳来听!”
聿聿聿!余休一拍马肚,瘦马嘶鸣一声的,当即窜出。
北郭县县令被吓了一大跳,面色惊变,连连向后退,想要退入厅堂之中躲避。可是余休已经马踏阶梯,脸上的笑容更大。
“狗官,尔敢欺辱与我,活的不耐烦了!”
余休拔出长剑,一剑斩下。
“啊啊!”县令口中顿时爆发出惨叫,好似被屠宰的活猪。一股血液喷溅出来,洒上整根庭柱。
只见县令的右耳连同右臂,一起掉落在地面上。院中所有的人都呆住,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砰!水盆打翻的声音响起,几个仆人被吓得直接瘫在了地上。还有狗叫声响起,不知是县令的第几房小妾,她一失手,怀中抱着的狮子狗掉在地下。
“汪汪!!”狮子狗迅速跑到县令身前,想要叼走县令的手臂,可是气力太小,咬不起来。“呜呜……”它转头叼起县令的耳朵,小短腿连忙往花园中跑去。
“圆圆……老爷!”小妾反应过来,口中凄厉惊恐的大喊起来。
“老爷!”“大人!”“明府!”……一声声惊叫响起,满院惊恐。
余休骑在马上,冷笑的望着地下的县令。
县令满目惊恐,脸色惨白的望着余休,艰难的捂着自己的右臂,口中惨叫:“来人!来人……有刺客!”
“来人!!”其他的仆人也终于反应过来,声嘶力竭的喊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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