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瞰想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汝莛

    陆鸢低头想了想,然后低声对悯雀说:“看来您很了解布谷联络官,那我冒昧问您一句,您和布谷联络官究竟是什么关系”

    悯雀微微笑了一下,“你们长官已经问了我好几次这个问题了。嗯……这么说吧,布谷是个孤儿,而我在她半岁时她的父亲就将她委托给我抚养,而后在谧洛山会战中阵亡。简单点说,我是她未成年之前的合法监护人。当然,说‘合法’也只是我和她两个人之间这么认为的,无关实际上的法律。”

    “那么这么说来,实际上兵站还是您才算第一负责人。”陆鸢试探性地向悯雀确认。

    “你这么认为觉得对那就这么认为,反正怎么说我也没有任何官方名分,联络官就是布谷。”

    正说着,门外有人敲门,同时对屋里说:“当家的,布谷联络官已经醒了,让您过去呢。”是医务兵的声音。

    “好的,我马上过去。”悯雀回应了外面,然后又对屋里的陆鸢说,“布谷这孩子其实不像你们看见的那样柔弱娇气,你和她接触长了就知道了,她很独立倔强的。”说完站起身,把抽剩下的一半芝穗烟掐灭,放在桌角,然后又嘱咐陆鸢说,“你要是也去见布谷君,就把烟掐灭吧,她很不喜欢芝穗烟的味道的。”

    陆鸢赶忙也将烟熄了,随着悯雀




012.技降蝼虹
    “督查员,你觉得这架瞭空艇周围有什么和你们被袭击之前不一样的地方吗”悯雀问陆鸢。

    陆鸢仔细环视了一下四周,又看了眼艇身,摇摇头,对悯雀说:“可能因为那天大雨倾盆,又是黑天,我没法判断这里和袭击之前有什么明显的不同,也有可能转天那些家伙再次来这里过,见什么都没有,拿了些补给就走了。”

    悯雀点点头,“也有这可能,咱们再去礁石群那边看看。”

    几个人又走到礁石群附近,悯雀正要下达命令让大家分散开来时,突然听见矮椰林的方向传来“砰”的一声枪响,众人立刻警觉起来,纷纷端出武器和护盾。悯雀通过小型通讯仪询问留在那里的护卫员:“你那边怎么回事出什么情况了”

    “当家的,有个陌生人突然从瞭空艇里钻出来,往正北方向跑,我正在追。”

    “跟住他,我们马上就到。”悯雀说完,让大家飞速回到涯角后去取悬翼机,之后一起驾着往正北方向追踪而去。很快就穿过了矮椰林,远远望见了一个人急急在海岸边的小秃山崖下向北方跑着,时不时往后面回头观望,在他后面追着兵站的一名护卫员,两个人都是徒步狂奔,只是似乎距离越拉越远。

    环界半岛溯月湾海岸线的北部连接着朝耀山脉东南部的支脉——彩明山口,再往北一点穿过山口便是麋源族联邦领地。看样子那个人是想一鼓作气通过彩明山口逃进朝耀山脉的密林中,但毕竟此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况且再快也无法快过悯雀众人的悬翼机,没多久便追到了只有几分钟便能赶上的距离。悯雀将徒步追赶的护卫员搭上自己的悬翼机,然后吩咐另外两名护卫员从海上直线包抄到那人前边封住去路。

    追击距离越来越近,悯雀看清楚了那人全身披着黑色短身斗篷,头也被斗篷黑帽罩着,在下午海岸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惹眼。又跑了没多远,那人见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一个封死了海岸线、一个阻拦住他越过矮山崖的可能,又都端着轻型武器和护盾,便只好回身看有没有逃离的机会。此时悯雀和其他人都已经追到他面前,这人感觉有些紧张,但没有大的动作,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缓一缓长时间奔跑的疲劳。

    兵站众人各自下了悬翼机,悯雀当先走向那人,将武器放在一边,只拿着护盾以防万一,然后大声对那人说:“这位朋友,可以聊聊吗”

    那人没说话,微微把头低下,斗篷黑帽压得更低,把脸的四分之三都遮在黑暗之下。

    “我只想知道你去那艘艇里做什么。”悯雀继续凑近那人问,此时已经离那人只有十步远。

    那人依旧不说话,只是双手从低垂状态改变了姿势,他将两只手的食指举起,交叉在一起,彼此钩住,狠狠往两边拉着,而后嘴里又嘀咕着什么。悯雀刚开始只感觉他的举动有些古怪,而后又看到那人双手的拇指指肚对在一起,又往中间死命摁着,与此同时,嘴里的嘀咕声一点点变大了起来,像是在咏读着一种咒语一般。

    悯雀看那人的样子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后退了几步,前后看看兵站的几个护卫员,包括联邦督勤员陆鸢,呈包围之势逐渐靠近了过来,悯雀急忙大喊:“别靠近!这人会‘唤噬醒’,大家小心!”

    众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都不明白悯雀所说的“唤噬醒”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悯雀警告大家小心、不要靠近,于是都停在了原地没再往前凑近。

    那人碎念的声音愈发急促,但在他身上看样子没有任何变化。众人正在犹豫之际,突然阻拦在矮山之间的那个护卫员“哎呀”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攻击了一般,坐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从他身后猛地飞出了很多小黑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悯雀大叫:“大家当心,是临海飞蛭!”刚说完,那些小黑点又迅速扑向封堵海岸线的护卫员,他急忙抄起护盾护住上半身,然后便往悯雀的方向跑过去。

    那人的嘴里的碎念并没停止,只见从矮山的灌木林里又飞出了一大群临海飞蛭,这东西甚是厉害,蛰人吸血不说,还会注入使人麻醉的神经性毒素。被一只这东西蛰倒还好说,就怕成群结队地蛰人,被蛰的人很可能因注入过多麻醉毒素导致昏迷,甚至将神经系统彻底破坏。不过临海飞蛭只是追着蛰兵站的护卫员,对那人好像视而不见一般,纷纷绕开。

    悯雀心里对那人的来历已经有了底,便让大家都打开护盾防住上半身,然后命令所有人向后退,避免与临海飞蛭正面接触,但他自己却没有动,甚至连护盾都没有打开。陆鸢不禁有些奇怪,喊了一声:“当家的,你也赶紧撤吧!”

    悯雀背对着他们像是没有听到,陆鸢看到他将右手袖子挽到肘部,把小臂伸到嘴边,扭过脸对后面几个人快速说了一句:“捂住耳朵。”然后一口咬住小臂,用一种很特殊的频率吹起气来,嘴唇在小臂上颤动着,发出尖锐的“嗞嗞嗞”的声音,异常刺耳。只见那些临海飞蛭马上



013.旧约认主仆
    “你怎么还会记得超纪元前暗蝥族的旧约那可是非常遥远的历史了。”悯雀问老蝼。

    “这是和‘唤噬醒’一起留下的祖辈的遗产,既然我学了‘唤噬醒’,也就必然会继承这个旧约,暗蝥族的祖训不可违逆。”老蝼一本正经地回答,“主子若记得这个旧约,想必也由知雀族一辈辈流传下来的吧”

    悯雀叹了口气,“这个古老的旧约并不是祖辈流传下来的,而是我在超纪元前史料上看到有只言片语记载,况且目前纯粹的知雀族人已经几乎绝迹。鸟族大融合后,血统混杂。现在仅我这一支的血统单一的知雀族后人了。倒是‘啼音技’这种古老技艺还很完整地保留下来,不过很少有鸟族人沿袭它,我也是不想让它在纯种知雀族这里失传,就学过来。”

    “也许是玄神注定吧,我们也算是有缘。”老蝼双拳并拢,虔诚地说道。

    “你们暗蝥族信奉玄神这个传统你也没丢啊。”

    “我们暗蝥族人永远相信玄族神明会赐予护佑之力。”看样子如果不是坐在悬翼机上,他甚至可能会立即匍匐下拜,随即他又问:“对了,我想知道你们在瞭空艇的时候似乎没发现我在里面,我是等着你们走远才出来的,怎么会第一时间就被追踪了”

    悯雀轻轻一笑:“其实我们在艇里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些许异样,一个是供给物资少了一些,恐怕是有人在艇里待过,如果是敌人做的,不可能只带走很少一部分,要么原封不动,要么全部带走;另一个,我在驾驶舱下方的舱板处发现没有任何破损碎片,一看就是有人清理过,而且舱板下面是一个小型检修工具箱,里面有微弱的声响。我不知道如果当时打开舱板是否会被里面的人偷袭,于是没声张,让一名护卫员在隐蔽处监视着瞭空艇,等有情况立即通知我。”

    “难怪,主子确实有一套。”老蝼由衷赞叹。

    “说说你的事,”悯雀回问起老蝼,“怎么会跑到那艘瞭空艇里去了”

    “唉,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想暂时委身在那里几天。”老蝼叹了口气说,“本来我的家族一直在噬族联邦和麋源族联邦交界的浊雨森林西端幽岚谷中的一个小镇子里生活,与世无争,几年前从浊雨森林那边来了一队麋源族的人,说是与噬族联邦政府有协议,来幽岚谷作地质考察的。我们镇子里的人莫名其妙,后来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镇子里有暗蝥族的后裔,还说会古技‘唤噬醒’,那些人来了兴趣,把我家族的人男女老少都找了去,后来竟然全部没了踪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那时我恰好不在家,去了联邦首府密山城办事,等回来才知道发生的事情。一个远方亲戚将我藏了起来,告诉我说那些麋源族的人似乎和镇上联邦政府机构有关系,我们家族人的失踪他们完全不闻不问,所以如果我再出现,一定也会被他们搞失踪的。之后他将我在家藏了数天,等麋源族的人全部走后,他告诉我,幽岚谷不能待下去了,恐怕连噬族领地都难以容身了,让我去别的族群联邦安家,混口饭吃。我没有办法,自己孤身一人逃出幽岚谷,去了长人族领地。但恐怕你们鸟族人都知道,长人族人很排外的,我在那里根本无法立足,只好向南过了枫荫三角洲,流落到了鳍族联邦领海的冥邃群岛地区。在那一忍就是四年时间。”

    “我说你怎么拼命往彩明山口跑,还是想去麋源族那里去找你的族人是吧”

    “这……我倒没想过,只是慌不择路才往那里跑的,因为在这里过不了浅海,只有那一个地方可逃。”

    “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鳍族人就能够接受你吗”悯雀问。

    “鳍族人还好相处一些,至少能给我活干,我就是打打零工,饥一顿饱一顿的。后来我实在饿得受不了了,就去集市或者喧闹场所用‘唤噬醒’技艺来操纵昆虫做些偷盗的事情。不过和主子您说,我没有什么贪念,能让自己填饱肚子就满足了。有时候内心也确实不舒服,但也是生活所迫,没办法。”

    “‘唤噬醒’传到你这里居然用于偷盗,也是够悲哀的。”悯雀感叹道,“那后来呢怎么又到了这里”

    “后来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在我落脚的冥邃群岛浮生镇,来了一个新任治安官,偶然之间发现了我的偷盗伎俩,便全镇通缉我,让我只能再次选择逃离。他还放下话来,在他那里没有能逃掉的罪犯,于是阴魂不散地对我紧追不舍。我跑到哪里他就追到哪里,每次他好像都能提前侦知我的行踪一样,根本不让我喘口气。我只能通过‘唤噬醒’让昆虫帮我预警他的追捕。这几天我逃到了环界半岛,他自然也追到这里,从昆虫那得知他现在已经到了溯月镇,我本想一鼓作气往东南方向鸟族的西莱市躲一躲,但不知道怎么过浅海,所以只好先在溯月湾海岸线一带隐藏起来。无意中发现了这艘遗弃的瞭空艇,便将它当作暂时的居所。”

    “你是不是把我们当作追捕你的鳍族治安官了”悯雀问他。

    “那倒没有,他是只身一人。”

    “那他可够执着的。”悯雀有感而发,“他叫什么名字



014.强横的鳍族治安官
    悯雀先让老蝼暂时住在他隔壁,并且叫内务人员找来一身比较合身的兵站统一制服,让老蝼换上。老蝼有些为难,问悯雀能不能不穿制服,毕竟噬族人并不喜欢干净整洁但死板拘束的制服,而更喜欢贴身舒适的随身长袍和斗篷装。悯雀没再强求,便让内务兵把制服拿了回去。

    “主子,鳞良治安官来到俱乐部,看样子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定要捉我归案,是不是我该躲避一下”老蝼不安地问。

    “你倒不至于刻意躲避他,只是尽量少在俱乐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就好。毕竟他仅仅是鳍族联邦的治安官,还没有权限到鸟族领地的环界半岛随意抓人。如果他一定要出手,也得去溯月镇向鸟族浅海省政府治安厅开具缉拿许可才能办案。”

    老蝼没再提出什么异议,听从了悯雀的安排。悯雀让内务兵将老蝼领到住处,然后转身又对一边的陆鸢说:“督查员,这么安排军事部署规划局应该不会干预吧这也是布谷联络官的意思。”

    布谷在一旁用一只右眼瞪着他搭腔:“没错,悯雀哥所有的安排都是我的意思。”

    陆鸢脸上有些尴尬,“呃……当然,局里不会干预,这是兵站的内部事务,联络官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就好。对了,这次在海岸线的调查还没有结束,瞭空艇的残骸还需要进一步详细勘察,我想艇上构想联络仪部件的设置得重点检查一番,我想你们在西莱时的联络干扰信号,就算你们没有用艇上的联络仪,也必须通过那里来调用信号码,那上面一定会有遗留痕迹。这样,督查员,你和兵站联络员小鸥准备一下,晚上再去看看。”悯雀对陆鸢说,陆鸢答应一声便径直走了出去。而后悯雀对布谷做了个搞定的手势,布谷则回给了他一个鬼脸,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好吧,咱们去会会那个鳍族治安官鳞良。”悯雀对布谷说。布谷应了一声,带着糖豆和悯雀一起走出房间。

    布谷告诉悯雀,鳞良并没有在住宿区找间房间落脚,而是将他的悬翼机放在宾客公用停机间,自己则伏在悬翼机上休息,行为很古怪。布谷让机库管理员一直盯着鳞良,随时报告他的异动,但直到现在也没离开他的悬翼机半步。

    悯雀由于久居环界俱乐部,与几大族群接触频繁,深知鳍族人生活秉性,大多喜欢伏着身子休息,但从没听说有人能在悬翼机上伏着休息的,这让他更是对这个鳞良兴趣大增。想象悬翼机上如此窄细的驾驶座怎么会有人能将身子伏在上面好奇心驱使他快步走到停机间,机库管理员见悯雀到来,迎上去向他打招呼,“当家的,您来了。”

    悯雀压压手,意思是低声点,轻声问:“情况如何里面的人还在上面休息”

    “没有异动,一直是同样的姿势,您去看看,真是个怪人。”

    悯雀走到停机库门侧的窗口前往里看,只见库里面一共停了十几驾悬翼机,大小型号都有。其中离库门较远的位置有一驾,形制并不大,上面确实伏着一个人,但并非他想象的伏在窄细的驾驶座上,而是将头和脚搭在垫有软垫的机首和悬翼尾翅,中间悬空伏着。这姿势比想象得更使他吃惊,因为如果中间没有着力点,得需要多强悍的腰腹力量才能支撑住,更何况已经伏在那里很久了。

    悯雀正惊叹于这人的身体素质,只听得停机库里传出洪亮的声音:“



015.初显冥想技
    “袒护说不上,但你要是想在我们这里无所顾忌地抓人,恐怕也没那么简单。首先,如果没有省政府治安厅的缉拿许可,抓人在这里可是非法的。”

    “哦非法的又如何你又不是政府的人,能耐我何”

    “我的确不是,但不代表我这里没有。”说完,悯雀向门外打了个响指,布谷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糖豆,悯雀向鳞良介绍,“这位是联邦军事委员会驻环界半岛的边界观察员。算是政府的人吧”说完,布谷从头上摘下那块银质铭牌,展示给鳞良看。

    鳞良一愣,感觉很是诧异。一个是诧异于小小的俱乐部里怎么会有鸟族军方的官员,另一个更让他不解的是这个军方官员竟然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

    “怎么不相信吗”布谷把铭牌又凑近给鳞良看,鳞良看清后点点头,但还是皱着眉不甚理解。

    “是政府的人没错,但我不管这位小姑娘为什么会是军方官员,我只是想说,一个地方治安类案件,貌似只有治安厅有管理权限吧,什么时候轮得上军方插手了”

    “你……”布谷有些恼怒,想发作被悯雀拦下。

    事实上悯雀也气得想笑,但始终没有更激烈地表现出来,继续耐心对鳞良说:“我不清楚鳞良治安官是否知道鸟族与鳍族签订的《种族盟好与克制条约》”

    “我当然知道,那是在‘翎鲟之战’后的超纪元837年两个种族联邦签订的和平盟约。”

    “条约里规定,对于跨种族的刑事或民事纠纷,需本着忍让与克制原则,由各自族群政府裁决机构自行进行刑事或者民事裁定……”

    “打住!”鳞良打断了悯雀的话,“首先,请悯雀当家的注意,《种族盟好与克制条约》只是适用于鸟族与鳍族两族之间的纠纷,并不涉及其他族群,可别忘了,蝼虹是噬族人,并不在条约约束范围之内;其次,我这个案子并非属于民事或者刑事纠纷,而是已经定案的案件,换句话说,我和他不是纠纷关系,而是缉捕关系,难道说警匪之间的矛盾还需要忍让与克制吗”

    悯雀见他辩驳有力,思路清晰,也不由得暗暗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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