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三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风乱2
内脏全被搅碎,全身只有身体的皮肤安好无损,看着额前的指洞,王莽感到淋到身上的雨丝寒冰刺骨。这一指洞也扑灭了王莽心中的其他想法。
出了幽州城往北行个两天的路程就到了北秦边关嘉谷关,而距离嘉谷关北边四十里处有一处占地极广的树林,树木参天蔽日,终年青葱不见凋谢,煞是奇特。而奇特之处不止这一处,这片树林每日卯时必会下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管天气如何。因此被人命为‘朝雨林’。
自十三年前起,北秦与大武不约而同的将朝雨林视为边界,巡视人马一律不得踏入。因为一旦有人踏入朝雨林,那么此生将不再复出。
今日,一辆由四匹耐力极好的焉耆马拉扯的马车打破了朝雨林的宁静,马车一路碾破翠红带着清甜的汁液来到一草屋前。
红儿下车掀开车帘,花娘款款而出,稀薄的阳光透过茂密中的罅隙斑驳得洒在花娘的一身劲装上,高高盘起的秀发配上剪裁得体的劲装使得花娘散发着一种英气之美。
缓慢得走到草屋门前,花娘踌躇着,高耸的胸部震得胸前的尘灰在橙黄的光带中翩翩起舞。
终于举起右手准备敲门时,木质的门板却已发出“嘎嘎”之声,花娘怔怔得看着慢慢敞开的门缝,眼神变得柔弱慌张。当一张发须蓬乱的脸印入眼中时,花娘不由的后退一小步,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不由的双手捧着胸口。
“卯卯,别来无恙。”
花娘又后退几步,微仰着俏脸等到眼中的水雾消失后才板着俏脸寒声道:“不用叫得这么亲密,你我早已毫无瓜葛,今次我只是为了祭拜师姐。”
看着眼前的丽人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悲切与欣慰:“白素得知会很开心的。”
花娘不争气似的眼中又有氤氲,但却变得暴怒:“你不配这样喊师姐!”
一刹那,一股悲凉的气息从男子身体里散发出:“改不了口了。”
朝雨林西边五里处有一座孤山,高高的耸立在云端。孤山顶上有一处凉亭,凉亭里有一座孤坟,坟前插着一刀一剑,斑驳的锈丝已爬满刀剑的身体。墓碑上没有写清姓氏只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刀刻:李争之母。
花娘站在坟前,脸上留下两行清泪,看着有些凄凉的坟墓喃喃道:“值得吗”似问墓中之人又似问身边哀伤的男子。说完后,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负手走到悬崖边上看着波澜的壮阔。
过了许久,佝偻着腰的男子慢慢踱步走到花娘身边,声音有些沙哑:“有何事”
“前段时间遇见一个孩子,所以想来看看师姐。”
男子有些欣慰得笑着:“那小子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很像他娘!”
“眉眼很像。”
“随他娘,好看!”男子乐呵呵的笑着。
花娘扭头看着笑得像个孩子的男子,心里有些酸楚有些心疼,但花娘已不是当初天真无邪的百里卯卯了,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眼前的变幻:“他卷入了一些麻烦事了。”停顿片刻后,接着道:“与师姐有关。”
话刚说完,眼前的苍云突然变得支离破碎,好似被锋利的利器来回切割多遍。花娘愕然的转身看着身边的男子,心里的起伏犹如身前的苍云。明明没有感受到一丝波动,但眼前的事实证明除了身前的这个男子没有其他的可能。
可能是被花娘错愕得看着有些不自然又或者其他原因,男子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有些起伏了。”对着花娘笑了笑。身前的苍云不再破碎,只留下一缕缕破痕定格在空中述说着凶手的残忍以及自己的悲惨。
“当初,我与争儿答应了白素不再为她报仇,我想他不会主动找人报仇的。”
“世事难料,你不担心吗”
男子叹了一口气,有些唏嘘:“他总归有他的路要走,我相信他。”停顿片刻后,佝偻的腰慢慢的直起,双眼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破碎的苍云再一次发出哀嚎之声,只不过这次被碾灭的一丝
第二十九章 咬
睁开眼的瞬间,一双灵动狡黠的大眼眨巴眨巴得映入眼帘,李争有些头疼,极其自然的闭眼歪头,好像前一刻的睁眼似幻觉似的。
小紫看着装晕的李争使劲得捂着小嘴,双眼笑的只留有一条缝,好不容易止住窃笑,努力地绷着小脸煞有其事的翻着李争的双眼,低咳一声:“嗯......我就说这人伤势很重,必须施展我的独门金针才可痊愈,哥哥偏偏不听。现在看来伤势好像更严重了,你等着,我去取我的金针。”说完,也不见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李争看。可看了好一会儿,李争仍是那副死样。
“看你等会醒不醒!哼!”小紫咬牙切齿的跑出房屋。
李争松了一口气,看到不怀好意的小紫时,李争下意识的感到头疼,打又不能打,更何况自己的命还是人家的哥哥救得,也没必要与她无聊扯皮,所以“晕”过去是最好的选择,也可以回想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可还没捋清时,小紫已抱着一个大包裹跑了进来,包裹里“叮叮”的响个不停。
看着仍“昏迷”李争,小紫的酒窝越来越深,费力的将包裹一把扔在床边,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得李争嘴角抽搐,眯开一条缝看着蹲在床边仔细挑选“金针”的小紫,越看越惊,地上最细的针足有小指粗,两指长!
小紫心满意足的拿着最细的针刚站起就看见李争睁大双眼迷茫得看着自己。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你这是干什么”李争费力的挣扎着起身。
星辰般的大眼闪过一丝戏谑,急忙按住李争的身体焦急道:“你还不能起身,你的伤势很重,我得给你扎几针!”晃了晃手中的粗针。
额头密布着一层虚汗,九分是身体的疼,一分是头疼。李争抓住小紫准备解衣的小手,满头黑线:“你干什么”
“我给你宽衣,好下针啊!”天真无邪的脸蛋配着空灵动听的声音足以萌化大多数男人的心,但李争听后额头纹痕更深了:“我已好多了,不需要了,谢谢!”
“哦,那你...你...还抓着人家的手干嘛人家兄长要知道会责骂人家的!”
看着眼前的娇羞,李争无力的躺在床上:“说吧,你想要什么”
前一刻还娇羞绯红的小紫,下一刻已坐到床边揉捏着衣角:“你怎么能这样想人家!哥哥从小就教育过做好事不求回报。”
李争翻着白眼:“那就算了,我昏迷多久了”
痛,切肤之痛,看着扎破手背的“金针”,李争咬牙切齿看着眼前的天真无邪:“你干什么”
“哥哥从小又教育过做人要言而有信,人家从小若不言而有信定会被哥哥责罚的!”
李争是彻底无语了,耸拉着眼皮:“我咬死你,你信不信!”可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翻着眼白:“小姐,你看中我的哪样东西了,你说,我给!”
再装下去就有点厚颜无耻了!小紫清了清嗓子满眼发光的看着床脚的如是:“我想要它!”
“不是我舍不得,如今谁拿它谁倒霉,换个吧!”
知道李争说的是实话,小紫也不再强求,乌黑的大眼转了几转:“那你教我一套剑法吧,要很厉害的那种!”
“等我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睡了多久了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小紫心满意足地转着金针,刚想开口,忽然晶莹的耳朵一动,就发疯似的快速包好地上的包裹,头也不抬的威胁道:“我不希望我哥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说完,抬起头“恶狠狠”得瞪了李争一眼:“否则要你好看!”
一只软底布鞋刚跨过门栏,小紫已如一阵风似的跑出,看着风风火火的妹妹,黄戚冕无可奈何的摇着头。
“兄台,无恙”
看着和煦书生,李争缓慢的坐起,有些虚弱的笑着:“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云淡风轻的摇了摇头,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客气了。”知道李争有许多疑问,黄戚冕也不等提问,直接说了出来。
“你已经昏迷三日了,我救下的另一个人早你一日醒来,如今还在打坐调息。如今镇上来了许多江湖之人都在搜查你们的下落,只因县长发出榜文严禁扰民那些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搜查,每到晚上我都会将你藏入地窖躲过搜查!”
李争深皱着眉头,右手食指轻轻摩擦着被面低头不语。
黄戚冕眼神一凝,看着右手上的一点鲜红,有些气恼,认为是妹妹惹得李争不快:“兄台对不住了,只怪在下太宠溺舍妹了,在下这就叫她来给你赔礼道歉!”有些生气的站起,转身向房门走去,心里则一直责怪自己太宠小紫了,如今越来越不像话了。
座椅摩擦地面的刺耳惊醒了沉思的李争,抬头看着愤怒离去的书生急忙喊道:“兄台,我只是在想些事,与令妹无关。”
黄戚冕转身看着李争的右手背眼中疑惑之色很浓。
察觉书生的疑惑,李争晃着右手:“刚刚我不小心碰到床角。”
看着李争清澈的双眼,黄戚冕叹了口气:“兄台,在下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nb
第三十章 深不见底
再一次的失望而归,墨彼岸驻足在朱门前看着西沉的斜阳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身后知州门匾一眼后步伐坚定的大步离开。
王清坐在凉亭的藤椅上看着花园中因三天前大雨而愈加清秀的栀子忍不住唉声叹气,这时一双秀气娇嫩的玉手轻轻抚平了深皱的眉头:“老爷,妾身刚煲了汤,喝点吧。”
王清拉过身后之人,使之坐在自己大腿上看着微羞的容颜,王清有些感慨:“夫人你说我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气才能在这辈子娶到你!”
看着王清深情的目光,檀氏明柔的眼底深处划过一丝痛苦,但却柔和的点着王清的额头:“老不修。”说完接过侍女手中的汤碗,一口一口的喂着。
喂完汤后檀氏想要起身,但王清却进拥着腰肢:“陪为夫再坐会。”
执拗不过,檀氏挥手遣退侍女,柔顺的趴在王清怀里听着安心得心跳。
“这次大人给了我密令,严禁我插手李争那小子的事,可是凭彼岸那妮子的性格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檀氏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王清,不明其意,因为王清从未与她谈过公事上的一切,刚想起身开口询问,王清又将她紧在怀里。
“宗儿与萍儿那我已派人安顿好了。”
这时檀氏终于感到不对劲,挣扎着起身想要开口,可是嘴张了一半便凝固住,看着七窍流血的王清,檀氏惊颤的跌倒在地,右手畏缩得想要抚摸,惊恐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说过会放你一马的!为什么!”
王清凭着声源歪着头笑了笑:“这样也好,省的为夫左右为难。”王清摸索着伸出右手,檀氏慌张的紧紧抓住。王清嘴角勾出一抹温柔:“当年你下嫁于我,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幸福,无论你的目的为何!”深吸一口气后:“城南弄巷有一间小的车马行,你即刻动身,那的人会安全将你送到孩子身边,答应我以后要好好的活着!”
檀氏泣不成声,紧紧抓着王清不放。
缩在背下的左手用力地抓着藤椅,五指的指甲因用力一点点龟裂,感受到妻子的心意,王清大吼:“难道你想要为夫死不瞑目!”
这一吼,左手的指甲全部断裂,鲜血淋漓但仍紧抓着不放,嘴角涌出大量紫黑的血沫,檀氏慌张地擦拭,王清用力地甩开:“走!快走!快...咳...咳...”再也压抑不住,王清痛苦的吐着血!
檀氏悲戚的看着王清,看着痛苦的王清,对着王清跪下,松开咬紧的下唇,任由鲜红划过细致的嘴角:“夫君,对不起!妾身定会照顾好咱们的孩子的!”说完留下一串晶莹,转身离开。
檀氏刚离开,陪嫁的侍女香儿突兀的出现在王清身前,看着奄奄一息的王清沉默不语!
可能是回光返照,王清感觉到身前之人,有些洒脱也有些伤感:“人活一世,总该有些不舍!不能独活到死都没念想!”
微风轻抚,吹扬了轻纱,也吹散了凉亭里的最后一丝人气!
收拾好行装正准备违反命令的墨彼岸刚踏出房门便被常诚拦住:“姐,你要真想走也不用这么光明正大吧!好歹顾及点我啊!”
看着装出的委屈,墨彼岸好笑地弹了常诚一指:“就是顾及你,所以姐才跟你打个招呼的。”看着夸张捂着被弹的额头:“正好,你可以跟大人说你被我伤了,昏迷不醒。”
知道墨彼岸心意已决,常诚也不再装了,正色道:“姐,你真要为那个来路不明的人违抗命令吗我调查过,没有找到那人一丝的过往,也不知为何大人会用这种来历不明的人!”
“总之那人这次是因为救我们而陷入危险之中,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墨彼岸错身而过,看着坚定挺拔的娇躯常诚吞下了想要说的话。可没走几步,墨彼岸便被气喘而来的陈伟所拦下。
常诚看着心中不知为何送了一口气。
“捕头,大人找你。”匀平了气息,陈伟说出了来意。
“找我我刚刚才见过大人”
“这就不知了,刚刚夫人的丫鬟香儿告之我的,挺急的!”
较之上午的不同整个知州后宅有了一股异样的安静!一路比较疑惑的来到凉亭外看着躺在藤椅上的背影,墨彼岸压下了心中的不安,躬身行礼:“大人,找属下何事”
没有任何回应,墨彼岸皱了英眉再次加大音量:“大人大人”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墨彼岸心中的不安越加浓烈,莲足轻点一步来到王清身前。
放大的瞳孔倒映着王清的惨状,急忙探着王清的鼻息。冰冷得触觉使墨彼岸一阵恍惚,但很快墨彼岸就清醒过来,一双如冰雕的墨瞳审视着周遭的一切,突然,一丝微弱的呻吟传来,墨彼岸目光如电的盯着传来的方向,也不见任何动作,身影拉出许长突兀的来到花园角落的盆栽室,一脚踢开木门,消失在窗边的两条黑影以及奄奄一息的香儿令墨彼岸满头的青丝疯魔张扬。
一步来到香儿身边,查看不致丧命后松了一口气,随即眼神变得越加冰冷地看着窗外。这时,幽静得盆栽室里的盆栽突然被压的弯曲,但片刻后又恢复原样,除了少了一人!
重伤的香儿感受着刚刚的关怀,无奈又自嘲地笑了笑,紧闭的双眼划过一丝晶莹。
&nbs
第三十一章 搅浑
苏富悠闲地享受着身后美人的服务,禁不住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有人舒服的日子不想过,还要把屎盆扣在我头上!唉!罗毅,谢安那怎么样了”
“已经动摇了,再加把火就行了。”
“嗯,最近这段时间全力扶持那个叫叶学富的。”
看着罗毅不解的神情,苏富也不打算解释,眯着眼沉思片刻后问道:“花娘回来了吗”
“还有一天的路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