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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三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随风乱2

    “师父,别人学剑都要爬这么高的山吗”

    “......”

    “师父,别人学剑都要冒着大雨爬山吗”

    “......”

    “师父,别人学剑都是要冒着被雷劈的风险爬山吗”

    “......”

    “师父,......”

    “闭嘴”

    一大一小两条模糊不清的背影时隐时现的走在巍峨大山的小路上,任风雨倾打。不知过了多久,两条身影终于爬上山顶,小的背影的主人双手撑膝,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雨水落进口中还来不及吐出就被下一波雨水打进咽喉,痛苦得咳嗽好一阵才直起腰眯着眼走到师父身旁看着如群魔乱舞的夜空。

    青紫的闪电刺破黑暗的沉寂,妖异的照亮着,冰冷得雨水携着万钧之势一遍遍冲刷着世间万物,振聋发聩的雷声震得小小的灵魂颤抖不已。

    “何为剑”平缓却又撼人心田的声音平抚了颤动的幼小灵魂。

    “师父,何为剑”

    师父张开双臂拥抱着夜空,闭着眼,仰着脸:“剑当如此空,压迫众生,刺破一切,无处可避。”

    “师父,这有些深奥不懂。”

    “坐下,闭眼感受。”

    自此以后,每当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之际,这座山的山巅之上总会有一道盘膝闭眼打坐的身影。

    “压迫众生,刺破一切,无处可避......”

    快要被黑暗淹没的李争突然睁开双眼,眼神不再无神而是剑意森然,两柄袖珍的剑气刺破笼罩的黑暗,停在眼前一尺之处,急速地变大着,当大到一丈左右时突然炸开,数以万计的如牛毛般粗细的剑气四散飞射,浓重的黑暗被一线线得分割。李争躺在地上看着逐渐淡薄的黑幕,无力的笑着。

    一抹刺眼的光亮使李争闭紧了双眼,等了片刻适应后,缓慢地睁开了双眼,刚入眼的景象便是被摧残过得残破,四裂木桌,飘飞的纸屑,千沟万壑的四壁和如临大敌的两人以及两人身后倒着的三人。

    “可能是幻觉,看来真的是伤的太重了!”李争自语道又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一道杜鹃啼血,天听犹怜,不忍再听得悲声响起:“我的佛经啊!!!”

    用来招待的大厅里此刻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众多武林人士推杯换盏好不热闹,但所有人都有点心不在焉,眼角余光总是瞟向主桌方向。

    巨大的主桌上只坐着渺渺数人,除了胡吃海喝的问剑外,其余的几个都只浅尝即止,毕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在望眼欲穿的期盼下,纳兰不让终于缓缓而来,身后的赵文阳恭敬地捧着一长形木盒亦步亦趋的跟着阁主来到大厅上首。

    “今,承蒙各位厚爱,百忙之中抽空来此,老夫深感荣幸。”拱手示意一番后,语调一转:“然,十年一剑必会让各位不虚此行的。”说完,打开木盒,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拿出‘如是’。

    如是长约三尺五寸,剑柄长约五寸以两种独特的金属相交互扭而成,色泽幽蓝;剑鄂如同缩小数倍的青莲拱托着剑身。纳兰不让慢慢褪去鲨鱼皮做的剑鞘,一抹清冷散出,随着剑身的露出,众人无不瞪大着双眼,如洁白无瑕的坚冰中被人赋予了血色,脉络状的纹路好似流动中,给人一种此剑为活物的错觉。

    虽说见过,用过的名剑不计其数,但纳兰不让还是被眼前的如是所惊艳着,就如当初第一眼见到时的不染不恋那样,令人爱不释手,左手爱抚着剑身,刚抚到一半血色的脉络突然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晃得众人眼中一片血红。

    问剑鬼魅地来到纳兰不让身边一把夺来如是,仔细地看着,越看眉头愈加紧凑,最后叹息一声扔回纳兰不让的手中,继续完成自己的吃货大业。

    感受着东南方向即将消散的剑意,再看着手中逐渐平息的如是,纳兰不让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冰冻般。

    主桌上的几人表情各不相同,但片刻后都不约而同的吩咐着手下之人离去。

    “哥,这是怎么了”

    “嗯,果然是柄好剑!”黄戚冕揩着右手,双眼直盯着如是。

    “哥.....”小紫不高兴地拉着哥哥的衣袖。

    “好啦,若我估计得没错的话,这柄剑应该算是一柄活物。”看着妹妹迷惑的神色,黄戚冕耐心地解释给妹妹听:“世间万物其实皆有灵性,真正好的兵器都有一定的灵性会自主选择自己的主人。”

    “那百器谱上的兵器都是有灵性的”

    捏了捏妹妹的琼鼻,有些好笑道:“你当‘灵性’这么不值钱!百器谱上只有前五名的有些灵性,其他的不行。”

    “这么少”

    “也不算,毕竟天下之广,撰写百器谱的也只是个人,总有疏漏的。”

    “哦,那哥刚刚那幕是不是那剑认主了”

    “应该是的,毕竟纳兰不让的剑道在整个天下都算顶尖的。”

    “那为何我感觉他不开心呢”

    “这我就




第二十四章 危机四起
    陆轩再次被炽烈的灼感所痛醒,看着走到一边调息的李争陆轩眼中闪着不知名的神色,痛苦地蜷缩着身体,自嘲得看着身前的墨彼岸:“墨捕头,好久不见。”

    “混入城主府有何目的”墨彼岸没理会直接单刀直入。

    “当然是为了控住东方无畏,想要掌握西乐城的大权。”

    “那三府命案也是你派人做的”

    看着陆轩点头,墨彼岸有些不解:“为何”

    “你不知”

    陆轩看着不似作伪的墨彼岸,愣了一会,随后虚弱大笑不止:“原来你也是无足轻重的,哈...咳...”

    “名册呢”闭眼调息的李争打断了陆轩的嘲笑。

    “城主府拿去了。”

    墨彼岸复杂地转身看着李争,沉默了一会,转过身盯着陆轩:“金钱帮的金鹏这事是你做的吗”

    “我杀了他,让人易容他以控制金钱帮,可现在的‘金鹏’不是我的人。”

    “什么”

    “应该有另一股势力控制了金钱帮,因为‘金鹏’没按照约定‘报安’,而且帮中的‘轻絮’全都消失了。”

    叶学富小心地吹干字迹,看着沉默的三人,想着刚刚的记录内容内心翻起一阵惊涛,手中的宣纸此时犹如千斤重,重的叶学富双手颤抖,尤而全身一个激灵,叶学富刚想自嘲自己没用时,一股大力由肩而来,将自己抛掷角落。

    看着密麻擦身而过的箭矢,叶学富双眼瞪得极大,身体僵硬着摔在角落,一动不动地大口地喘息着。

    墨彼岸在第一时间救下叶学富后看到李争已撑起木桌挡在陆轩身边,不做任何犹豫冲到柤重身边挑飞射来的箭矢。

    一时间原已残破的木屋变得更加破败,看着双腿之间犹在轻颤的短矢,叶学富躺着的地上湿润一片。

    几轮箭雨后,八个黑衣人破门,窗而入,不作任何言语分为两拨分别杀向李,墨两人。

    随手扔掉挂满箭矢的木桌,李争抄起陆轩扔向叶学富方向,转身冲向来人。四位黑衣人呈前二后三的阵型。双方接近的那一刹,为首两位横刀砍向李争,李争轻身一跃避过可还没来得及出招,身前左右便传来破空声,李争只好内劲灌注双臂砸向左右,短暂的接触后,李争被震得倒飞,两名黑衣人也被砸向墙壁。这时后方的黑衣人已将短弩瞄准空中的李争,‘嗡’的一声短矢急速得射向李争。李争刚轰飞两名黑衣人已令旧伤复发,如今内息紊乱提不上一丝真气,看着射来的箭矢只能抬臂阻挡,钻心的疼痛令李争轻哼一声。

    看着中箭的李争,为首两位黑衣人眼中没有任何色彩,一人冲向李争,另一人则冲向倒地不起的陆轩。

    由下而上的冷冽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极度的渴望想将撞向自己的那人一分为二,越来越近的距离令清冷的刀刃兴奋的颤抖,触及的血肉令它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便被摔出,躺在地上愤怒地看着自己的主人,想要咆哮发泄自己的不满,可它的主人被一柄铜棍穿胸而过,离它不远处艰难地呼吸着最后的空气。

    墨彼岸分别拔出两名刺客身上的短棍扭接在一起,扶起李争拔出短箭为其抹上金疮药包扎好后,仔细地搜查着刺客的尸体。

    感受着双手传来的疼痛,李争看着陆轩挑了挑眉:“不说吗”

    “纳兰不让”

    “还有呢”

    “我想多活一段时日,哪怕多活一天也好!”

    苏富得了‘如是’之后急忙拜别众人,可刚出了大厅一抹黑影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喜悦的表情骤然变为惊愕。

    “放肆”纳兰不让一声怒吼,身形一闪来到苏富身边,探手去抓黑衣人,可手却穿身而过:“残影!”霎时间,大厅内外无数个黑衣人现,眨眼间却都烟消云散。

    苏富张大的双眼闪过一丝阴霾,但转瞬就变得惊慌无助:“‘如是’呢我的‘如是’呢”杀猪般的惨叫惊起了几阵疾风,吹得猪身不稳。

    看着空荡的主桌,剩下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满脸迷茫。

    “哥”小紫拉着哥哥的衣袖,满是乞求。

    黄戚冕看了东南方向一眼,随即起身抱起妹妹腾空而起,消失在东南方向。

    检查完所有尸体的墨彼岸刚想起身,一道黑影闪现在眼前,想也不想右手呈爪抓出,右爪穿身而过却没有一丝血迹,墨彼岸双眼满是震惊,看着消散的残影身体也慢慢僵硬。

    “啪”物品落地的声音激的墨彼岸打了个冷颤,有些呆滞地看着脚下的长剑不知所措。

    几道人影遮住了天上的明亮,将墨彼岸与脚下的‘如是’笼罩在黑暗中。

    李争挣扎地起了身挡在了墨彼岸身前,看着前来的几人。

    今晚的月亮耸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打着呵欠,任由身前的云朵遮住自己的洁白无瑕。

    李争在宋亦慕的帮助下将崩裂的伤口重新包扎好,慢慢走到桌前坐下仔细抚摸着‘如是’,墨彼岸则失魂般坐在旁边一动不动,纳兰不让,问剑,了尘等人悠闲地品着茶,谁也不先开口,气氛安静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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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值得,因为我开心
    情之一字,最为难!情浅为戏,情深为愚。

    情之一字,最为杀!泪染鲛绡,苍颜白发。

    情之一字,最为迷!柳烟轻弥,不复入出。

    芍药轻抚胸口,看着身边的幽暗,露出一丝恬美的柔情,仿佛胸间的那一块柔软为她带来了和煦的温暖,轻抚着身上的伤痛,无视着脚下的尸体以及给了她莫大的勇气来面对黑暗的可怖。

    可能是见不得芍药的恬静,黑暗中喷出数枚邪恶的黑矢想要消灭掉侵染黑暗的芍药。

    柳腰一摆,旋转至半空,纤细洁白的双手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如闲庭采花般采下一枚枚黑矢,随即天女散花将黑矢射向来时方向。

    寂静的黑暗此时不在沉寂,浓稠的黑幕中冲出三位黑衣人,以雷霆之势冲向芍药,两人高高跃起横刀砍出,一人则冲向芍药下方斜撩而上。三道冰冷地刀风吹乱了耳畔的青丝,却没吹散眼中的坚定,两手以摘花式准确地捏住两侧狂暴而来的刀锋,但锋利的刀刃也划出炙热的鲜红,左手一送借着推力整个身子如柳絮般像右后方划过一道半弧躲过了下方的长刀,也绕至右手边黑衣人身后,在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左手反钩住咽喉,如掐枝般捏碎咽喉,随即纤腰一扭,右手捏着的长刀借着惯性射穿了即将跌落在地的黑衣人的胸口。

    同伴的死亡并没有让剩下的黑衣人胆怯,斜撩的长刀被躲过后,双手手腕一扭,右脚往前踏出一小步,斜向左侧劈去,冰冷地锋刃划过掉落同伴的尸首,也砍在无从躲避的芍药左小腿处,沿途所过之处洒出一片片黏稠。

    被劈倒在地的芍药来不及呻吟,斑驳的刀身已至眼前,只来得及侧头。肩胛处的剧痛使得瞳孔放大,咬牙双手握紧刀刃,右腿踹向黑衣人下肢。

    不慎被踹倒的黑衣人麻木的瞳孔倒映着血污的小脸以及坚定的眼神。松开不再白皙的双手,画出凄美的轨迹荡开砸来的拳头,拂过咫尺的咽喉。

    黑衣人麻木的眼神不再麻木,有了一丝不可思议,而这一丝的诧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表明了他活过的证据。

    微凉的晚风吹散了作呕的血腥,也吹乱了额前的青丝,艰难地推开身上的尸体,仰望着黑沉的夜幕:“今晚真美!可惜无光。”

    片刻后颤巍的站起,转头看着远处灯火摇曳下的‘来往’牌匾,皱了皱琼鼻:“这次算是还你的,下次你可就要欠我了!”

    可能是被感染到,月光拼命得钻出身前的层层障碍挤出一丝光亮,为一瘸一拐得瘦弱背影照亮黑暗的前路。

    废弃的房屋内散发出令人温馨的火光,火光旁一个半大的孩子小心的转动着烧烤的整鸡,扑面而来的香味以及‘滋滋’作响的油火令男孩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转头对着身后木板上的妇人笑着:“娘,快好了,再耐心等会。”

    妇人脸红着一点点转着头,眼中满是乞求之色,男孩温和地笑着:“再忍忍,过段时间就好了。”

    突然屋外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激的男孩快速跳起,反射般扑在妇人身上。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焦臭味传来,男孩慢慢转过头盯着门外,见仍是空无一人才缓慢爬起,安慰着:“娘,没事吧!没压坏您吧!”妇人痛苦的闭着眼睛闷咳着。

    “啊!我的烤鸡!”男孩心痛得看着焦黑的烤鸡委屈着,小心地撕下金黄的部分喂给妇人:“娘,吃点。”

    妇人痛苦地别过头,男孩依旧执着:“多少吃点。”

    最后男孩执拗不过母亲,独自坐下吃着:“娘,你说刚刚是什么声音”

    好似自语般,自己又接着答道:“不管什么,天一亮就走,虞良你今晚可不能睡!要看好娘!”

    可人终有好奇,天性使然。

    虞良嗦着手指,看着脚下的碎鸡骨自语道:“这么长时间了,要不去看看”

    “不好吧,娘怎么办”

    “就偷偷看一眼,应该没事。”

    “可能惹祸上身!”

    “也可能天降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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