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捉妖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槐下书
程章看着巍然不动的凰良园,感觉好像那是一个黑洞,能够吸进一切物质,他心中发慌,缓缓的看向肩头的木櫆:
“呃,道长,你看……”
木櫆深吸一口气:“既然都来了,我们就试试吧。好歹我也活了这么久,怎么样他们也该对我尊重一点。”
“试试就试试吧”
木櫆手中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很快,一缕紫气便笼罩了程章全身……
……
程章小心翼翼的进了园子,心脏此时跳动得无比激烈,同时还在胡思乱想,那园子里会有什么呢
一个巨大的骷髅画皮的美女还是石头变的金银财宝下面满是毒蛇?总之不可能是好东西,到时候什么也别碰,进去兜一圈,循着臭味,找到那个什么神肥,拿了就跑。
结果他进了那院子一看,这一翻心思算是白想了,院子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连传说中的奇花怪石都没见着一个,就跟遭了贼似地,凄凉无比,让人忍不住想要流眼泪。
程章实在想不通里面的关键,忽而又觉得很是奇怪,扭头一看自己的肩上,木櫆竟然坐那睡着了。
这个算是怎么回事为何木櫆都睡着了自己却是没事
想了半天,程章最终还是作出了继续往深处探索的决定。木櫆有句话说得好嘛,来都来了。
于是他壮着胆又进了一间院子,刚拉开门,一声惊呼随即响起:
“怎么回事,你竟然进来了”
程章看见那人也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竟然会是你”
……
“所以这就是你的师门”程章翘着二郎腿,斜坐在椅子上。事到如今,他是一点都不慌了。
文蛐连忙纠正:“是原师门,这个不好弄错,不过你们早就应该猜到了吧我若不是出自这里,怎么会使催眠之术”
“有道理!”程章点点头,又一指睡着正香的木櫆,打趣他道:
“不过你这次改换门庭可是失算了啊,你如今的师傅,跟人家比差远了,光会吹牛,一进门就着了道,连我都不如。”
文蛐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是你想的这样,这都是阵法厉害。”
“甭管是什么厉害,反正他现在是醒不过来了,话说你能不能把那个什么奇怪的神肥给我一点我拿了马上就带他换别处睡去,绝不打扰你的原师门。”
“不行!”文蛐却连连摇头。
程章奇道:“为何不行这玩意儿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你们还要留着自己吃不成要不然我花钱买得了吧”
文蛐不接他的话茬,突然反问道:“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设这个阵”
“难道不是为了看家护院”
文蛐又摇摇头:“这个阵法,原来是为了找人而设的。”
程章茫然不解:“找人找什么人”
“这个阵法名叫凰良阵,其厉害之处在于能够找出入阵者心境的弱点,变出相应的事物幻象,使其着道。”
“说人话!”
“就是说,你心里面最想要什么东西,在阵法里就能变出这个东西的幻象,你如果抗拒不了它的诱惑,结果就会沉沦其中,在外界看来就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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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灌顶
凰良园的老祖一幅尖嘴猴腮,让人看着面相就觉得滑稽,但是此时他却是一本正经地在和程章说着人生的道理。
“老祖啊,我觉得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我之所以在阵法里看不到东西那其实是因为……”
“是因为它根本没见过你想要的,所以变不出来对吧”
程章愕然:“你全都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实什么都看不见,这就够了。”
程章再度愕然:“你这是要找盲人啊”
那老祖见他这样,叹了口气:“你虽然和这只槐树精在一起,但是有些事情恐怕他并没有跟你说,我辈修行若要想圆满,最后都要跨过一道不可能的门槛才行。”
“比如说黄皮子,他们修炼到了最后,就必须得找人讨封,随便拉一个过路的人问他自己像什么,如果那人说他像神仙,那他就是功德圆满了。”
“可问题是随便拉一个过路人,你管得了人家嘴里怎么说且不说过路人莫名其妙说他像神仙那概率有多渺茫,这事情还有风险。经常有人说他们像一坨那……不堪之物,于是他们修行了千年最后就修成了一坨不堪之物。”
程章听得饶有兴致:“喔这事可真是挺有意思。”
老祖又一指在茶几上睡得正熟的木櫆。
“再说这棵老槐树,他们修炼的功法讲究行善积德,那就得不停地做好事赚功德,赚到一定的程度那才能修行圆满。可是如今这世道,好事岂是轻易做得了的”
“这些树精的脑子又是天生就是木头做的,他们越是着急赚功德,越是容易惹出祸事,我看他功力大减,想必就是为了积累功德闹的。”
程章听得津津有味:“您还真是什么都能猜到。”
“见得多啦!”老祖捋了捋胡子,淡淡一笑:“最后再来说说我们,我也不瞒你,我们这一门修行到最后,想要迈出那一步,须得有人给我们醍醐灌顶才行。”
“那就找人灌呗。”
“关键就是这人他找不到啊,给我们醍醐灌顶的人选,必须是心如止水品性方正之人……”
一听到心如止水,程章立马明白了:“所以这个阵就是为了这个设的”
老祖点了点头。
程章咂咂嘴:“可我这也算不上心如止水吧”
老祖急忙打包票:“没事,我这阵法测不出来,天道应该也就测不出来。”
“合着你这就是想糊弄天道啊!”
见他这么说,那老祖连忙哀求:“行行好,帮帮忙吧,我们都等了上千年了,好不容易才来了你这么一号,要再等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再说那天道的要求这么苛刻,我们糊弄糊弄他怎么了”
“可我就是来你这借肥料的。”
老祖十分殷切:“事成之后你要什么给你什么!”
程章深吸一口气:“我就是再想帮你,那也不会醍醐灌顶这门手艺啊,就算你能现教我,我也不知道要灌些什么东西进去才好。”
“那个没问题!”听程章口气松动,老祖喜上眉梢:“其实什么醍醐灌顶,就是摸摸头,走个过场,给我们讲讲人生的道理就行。哪怕就是告诫我们不可随地小便都可以。”
程章想了半天,这事情看来自己没什么损失,便答应道:“行吧,你们这么热情我看来也是推不掉了,什么时候给你灌”
“再等等,我们还要找一个人,你是心如止水了,但是品性还不够方正,我们还需要找一个人来和你配合,今天正好来了一个李县令,正是上佳人选。”
“李光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也没事,他这种人你只要跟他提一提天下百姓苍生什么的,一准能够答应。”
……
李光被唤醒后听了事情的原委,初期还有些犹豫,但听到那老祖立下了几句成仙后会帮助常熟这块年年风调雨顺之类的承诺,立刻不假思索就答应了,还真是不出所料。
程章和李光两人站在一个复杂的阵法内,手中各自拿着一个稿子,那老祖让他们俩一个人念一句,说是这样就能骗过天道。
而老祖则盘腿坐在他们身前,口中念念有词,忽然间就狂风大作、黑云蔽日,令两人惊叹不已。
“今日得遇先生,如云开见月,吾有一事不明,要向先生请教……”
程章听见老祖说起这句话,明白这就开始了,于是低头看稿子,刚想照着念一句“但说无妨。”这时却是异变突生。
一道金光闪过,星云持剑从
第四十五章 乌云
星云在最后关头,用了全力一击灭杀了妖魔,剩下文蛐之类的小妖们四散而逃,但星云自己终于也是油尽灯枯,耗尽了最后的精力。
而他在弥留之际提出的愿望却令众人十分讶异,他希望程章能够答应入他捉妖一门……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将虞山脚下那幢奇怪的大宅连同里面奇花异石一道付之一炬,留下一地狼藉。在这之后,永远不会再有对这里想入非非的人了。
深秋的虞山满目萧肃,金黄的落叶簇拥着一座孤单的坟茔。
送葬的人丁稀少和这份孤单极为相称,忽起的风儿吹动着挽联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程章扭头看去,那挽联正随风而起,仿佛正要向天边散去。
“一木独支四十年未辱师门。”
“孤身降魔六十载力保民安。”
这一幅挽联肯定了星云这辈子的功绩,或许他看了之后会飘然一笑,说一些辛苦半世终于为人所知之类的话,不过他终是没有机会看到,而且他舍身除魔的事迹,知道的人也不打算大招旗鼓地宣之于众。
神神怪怪的事情,虽也不至于非要对它避之不及,但李光忧心让普通人知道后,难免就会生出许多猜测和恐慌,这时若再有别有用心的人借机兴风起浪,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既有“妖帽案”的例子在前,李光也不能不慎重。
不过对于对于星云最后的愿望,李光还是尽力的去促成了。
“我们辈分取自于‘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到你这里刚好排到‘乌’字辈,故而你的道号就叫做‘乌云’……”
程章立马抗议:“我说你们是不是商量好了故意整我来着怎么你们都是星云稀云的独独到我这就成乌云了这名字多难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哪里的邪魔外道呢,不行不行!”
稀云满面敷衍:“不存在,你就是入门的时机把握得不好。”
“不行,我不干!”程章疯狂地摇头
“李县令,您看”
李光赶忙劝说程章:“程管事,程兄弟,人家也是为了救我等性命这才力竭战死地,怎么说你也得帮人家把这个心愿给圆了。”
程章长叹了口气:“得得得,叫就这么叫了,不过往后你们可谁也别跟我提我这个道号啊!”
于是稀云继续:“这是寻妖盘、这是风雷水火剑、这壶水是灭妖神雷,你可都拿好了,这都是我门圣物,若有损伤可是要遭天谴地。还有这个是我们的大印……”
程章愕然:“我不是刚入门么怎么你把大印都给我保管了”
对于这件事情,稀云解释得理直气壮:“你是刚入门啊,可是既然有了你么这个传人,我……为师就可以卸甲归田啦,我们这门往后就独剩你一个人啦!”
程章手舞足蹈:“哪有你这么干的呀,你这不是坑人吗”
李光连忙劝解:“程兄弟,人家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啊,你总不好让人家这最后的愿望落空吧……”
程章还未答话,稀云又拿出一摞字据:“这些都是我们师徒这几年困顿时期积攒的欠条,如今既然你获得了我们的衣钵,那么理所当然这些钱也应该由你来还……”
“我还你大爷……”
“程兄弟……”
“我门中人最重信誉,这些钱你如果不还是要遭天谴的……”
……
灭妖真言一共一百二十卷,全背下来那是很难的,但是程章可以先照着上面念:
“你以为你修炼几千年你就厉害了不要想多了,没有机缘你永远证不了道!你以
第四十六章 算卦
三枚铜钱在碗里滴溜溜的打转,待它们彻底转定的时候,一个道士装扮的人满脸惊喜:
“哎呀,恭喜衙内,贺喜衙内,此乃坤为地卦,大吉之兆,主事皆能成,衙内只需安于现状,静待天时变化即可。”
朱汝贤恼火地把桌子一拍:“胡说八道,如今活是没人肯干了,那座宅子又被一把大火给烧了个精光,程章那边两处都挖好了,你却告诉我还要静待天时,我倒要问问你,还等到什么时候啊”
那道人吓得面如土色,支支吾吾的答道:“呃,卦卦象上面说虽然一切大吉大利,但也是不可掉以轻心,尤其是这上六之卦,所谓龙战于野,其色玄黄……”
“去去去……”朱汝贤,满是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尽挑好听的来说,真本事没有,我这儿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那道士装扮的人赶紧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朱汝贤又指着另外一个道人:“你,这次换你来给我算这一卦!”
那人奉命小心翼翼的开了一卦,一看那卦象,愁眉苦脸的就说道:“哎呀,天山遁,此乃下下卦,其象曰:浓云蔽日不光明,劝君且莫出远行,婚姻求财皆不利,提防口舌到门庭……”
“当啷”朱汝贤一把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撸到了地上,“这个时候还来乱我军心,小的们快给我捶了他!”
几个亲信马上上前,把那人给叉了出去。
屋子里还剩下最后一名道士模样的人,此刻已是吓的战战栗栗,他们走江湖的讲究好坏两头说,含糊其辞,只要最后把谎说圆了,把事主扯高兴了,那就万事大吉。
而如今这个朱汝贤想法太过怪异,说他好不行,说他差还是不行,那该怎么说啊师傅没教过啊?
他愣在那左右为难,朱汝贤当然也不会放过他。
“你,再来给我开这一卦,我是花了重金请你们过来指点迷津的,要是你们三个人全是沽名钓誉的江湖骗子,那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最后那人只好抖抖嗦嗦的又开了一卦,卦象出来之后,他定睛一看,立刻脸色苍白。
“坏了,怎么偏偏是这一卦呢难道说真的是天要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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