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无字天书

    白泽似乎并不他放在眼里，目光落在了他身后柳飘零的身上的:“我想干什么，她应该很清楚。”

    柳飘零想起来之前在迷雾中她对自己说的话，杀了川穹，杀了天命。

    柳飘零蹙眉，手下翻飞，口中不断的念着口诀，开始运算着关于他们的命运，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失去了占卜的能力，周身运作起来占卜的灵力自动被黑暗吞噬。

    “别白费力气了，这里是川穹的地盘，谁也不能预知到以后，包括我。”白泽一眼就看透了柳飘零想干什么，知道她运算到体力不支才出言提醒。

    柳飘零用尽了全身的灵力，身子摇摇欲坠，还是旁边的少年扶住了她的身子，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放弃吧，跟我回去，你们还有一线生机，不然，你们永远都会被困到这里。”白泽继续劝着她，逼着她妥协。

    生平第一次，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在超出自己的掌控，第一次，对未来无法预料，她忽然开始惶恐起来，如果不能预知未来，她还有什么用，她拿什么保护龙神，拿什么带龙神回龙域。

    以前总觉得预知是负担，但久了已经形成了习惯，毕竟那是她与生俱来的东西。

    “我们跟她回去吧。”少年看着柳飘零的脸色在一旁劝慰，一脸为难。

    浮丘壑却是说不出来的心疼，瞪了少年一眼，从他手中把柳飘零夺了过来:“别听他们！你

    要想走，本座这就带你出去！”说着，身后就出现一对火红的翅膀，照亮了暗夜，驱散了寒冷。

    柳飘零还未回神，身子就腾空而起，少年抓住了她衣摆，却没有留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浮丘壑带她飞离了自己的面前。

    他那对巨大的翅膀不断的划开周围的黑暗，让繁星失色，带着她朝着天空的月亮飞去，但眼见要接触到月亮的时候，他们却又回到了原地，她看到了少年失落的脸。

    回神，连忙挣脱浮丘壑的怀抱:“算了，我们回去吧。”低垂着眉睫，看起来伤心又绝望。

    不远处的白泽听到她这句话缓缓的笑了:“天命如此，谁也逃不掉，跟我来吧。”

    身为祭司，她应该最明白命运是什么东西。

    她是最认命的存在，也是最不愿认命的存在。

    少年抿着嘴，不安的抓住了她的衣袖，小心翼翼的问着她:“我们走吗”

    白泽在他们面前带路，浮丘壑站在她旁边，少年走在她的身后，暗夜在倒映着他们三个的影子，也在吞噬着他们影子。

    周围的雾气退散，




第21章 师父还是父母？
    柳飘零无奈，只能任由在他跟着自己，可就在她和浮丘壑说话的功夫，她一直跟着的人，忽然不见了。

    “龙神大人！”柳飘零顿时慌了起来，拨开周围拥挤的人群，着急的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断的寻找着，今时不同往日，在这里，她运算无效，她没有办法通过占卜算出来他的位置。

    浮丘壑连忙跟上去，可是见她如此在乎那人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难受，自己费劲心机留住的人，却未另外一个人痴狂，怎能让他不难受呢！

    “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虽然难受，但还是很怕弄丢了她，怕再无相见之日，跟了上去，忍不住问了出来自己心中的疑问。

    “难道你们祭司不在乎你吗”柳飘零看都没看浮丘壑一眼，就回了他这句话。

    浮丘壑被反问的呆了，是了，云亦歌也很在乎她，一瞬间，心中生出来了无限惶恐，他很怕她像云亦歌那般在乎自己一样在乎那个少年，他想她在乎的人是自己。

    只是一会停滞不前，她就被人海淹没了，一瞬间，他理解起来她刚才的着急，却又不想理解这种情绪。

    思来想去，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乎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只觉得烦躁不堪。

    柳飘零穿梭在人群中，忽然鼻尖闻到了一股熟悉奶香味，正是龙神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循着味道走去，就看到他正在一个围成圈的地方手舞足蹈着。

    “好，好！”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大一小两个人被人群围城了圈，大的在吞云吐雾，小的在拿着一个碗收着一种她看不懂的铜币或者铁币。

    碗轮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明显愣住了，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满眼疑惑的看向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小女孩:“这是干什么”

    那女孩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他:“哥哥没钱吗”

    “什么是钱”他反问过去，那模样，比她还要天真几分。

    “不是吧，你连钱都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的！”

    少年皱眉困扰的挠了挠头:“我生下来就这么大啊。”

    他这话不大不小却足矣让周围的一些人听到，那群人不在看别人卖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小女孩的眼睛更是吓的要瞪出来了一般。

    “那……那……那你有名字吗”虽然害怕，但好奇战胜了恐惧，况且眼前的人长得如此俊逸非凡，一看就不像是坏人。那较好的容貌，足以让她克服心中诸多不适，面对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精致的眉眼皱做一团:“名字……名字是什么东西”

    “每个人生下来都有自己的名字啊，可以是父母起的，也可以是

    师父起的，或者自己起的，比如我的，我的就是师父起的！”小女孩忘记了恐惧，得意洋洋的看向了不远处还在表演的人，和眼前这个少年攀谈，让她都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师父……父母……那又是什么”

    “阿玲！你不收钱在干嘛！”不远处一直摆弄云雾的壮汉，抽空看向了收钱的小女孩，见她一直停滞不前，不悦的催促着。

    小女孩被训斥了，朝着少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哥哥，我先不给说了，等我收完钱在告诉你。”说着，就拿着那个破烂不堪的碗开始围着人群走，正好走到了在默默看着一切的柳飘零旁边。

    “大姐姐行行好，给两个钱吧。”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了她，她和少年的反应如出一辙，显然她也不知道钱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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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小飘？柳柳？
    到了营帐，少年就问出来了自己一路上的疑问，白泽站在门口，负手而立，事不关己的看着他们，浮丘壑就在旁边，寸步不离，生怕一转眼她就消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自己这么在乎她，只是从一开始，她身上就带着一股对他致命的吸引力，让他移不开眼，让他有了悲欢，有了喜怒，有了哀乐，所以他不能让她离开。至少，在他摸清楚一切之间，他不能失去她……

    “那你是我什么，我又该怎么叫你什么……你又应该怎么叫我”少年的精致的眉宇自从和那个小女孩交流过后就再也没有展开过。

    这个问题，把她难住了，她只见过一个龙神出世，就是眼前这个少年，但长老们却教导过她，龙神出世的时候，龙域会举行一场盛大的仪式，开一次祭坛，上苍才会告诉他们，龙神叫什么，会为他们带来什么。

    但眼前这个少年出世的太过突兀，她还没来得及带他回龙域，还没有来得及举行降生仪式，所以她也不知他应该叫什么。

    浮丘壑好像被少年的一下子点醒了一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对了，本座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柳飘零瞥了他一眼，她本来就够乱的了，他还不忘过来添乱:“本司叫柳飘零。”

    “柳飘零……飘零……那本座以后叫你飘飘还是零零还是柳柳”浮丘壑细细品鉴着他的名字，忽然脑门上生出来一道难题，自然而然的就问了出来。

    看着他们这个样子，一旁的白泽忍俊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噗哈哈哈！飘飘，零零，哈哈哈，没想到龙族大祭司还能有这么平易近人的名字！哈哈哈哈！”

    柳飘零的脸一下子黑了大半:“本司的名字岂容你如此篡改！柳飘零就是柳飘零！不是什么飘飘零零！”

    “你不喜欢飘飘零零啊，那就柳柳好了！”浮丘壑自动忽略了他的怒意，得意洋洋显摆这自己的成果。

    “柳柳，这个名字，真好听！嘿嘿嘿……”说着痴痴的笑了起来，一点神的架子都没有，和个白痴一样。

    她真不知道云亦歌是怎么容忍这个智障的！

    “柳柳，不行，我不要和他一样，刚才那个小女孩叫小玲，我叫你小飘好了！”少年也跟风给她起了一个外号，门口的白泽已经要笑倒在地上了，一点也没有人前清冷的样子。

    柳飘零心中千万只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但想了一下，他们两个都是没娘的，诞生于天地神，骂他们也没什么用。

    “你们真是够了，本司叫柳飘零，就是柳飘零！”

    “柳柳没错啊。”浮丘壑眨着无辜的大眼，自动忽略了她重复的名字。

    柳飘零只觉得心中生出来一阵无力感和挫败感，算了，柳柳就柳柳吧，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小飘，那我叫什么啊。”少年见浮丘壑成功了，也跟着凑起来热闹。

    听到这个名字，柳飘零刚缓和的脸色又黑了下去:“不许叫我小飘！”这个时候管她龙神不龙神呢！

    刚吼完就看到了他泪眼汪汪，委屈到不行的样子:“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说着，还伸手指向了一边的浮丘壑。

    看向得意无比的浮丘壑，柳飘零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都不可以，柳飘零就是柳飘零，谁都不可以改。”说着，瞳孔越发幽深，外面的天色阴暗了起来，四周顿时乌云密布，白泽才知道她动气了，连忙收起来了笑意。

    “你最好省着点灵力，在这里，没有川穹的允许，你没办法吸收天地灵力修炼。”

    柳飘零的胸口



第23章 海上生明月，秋月生。
    “什么”其实她已经猜到了，毕竟那么明显，好几个人抬着从远处过来了，但为了给川穹一个台阶，她还是顺着问了。

    柳飘零算是见识了白泽的手段，自愧不如，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把川穹驯服成这样了。

    “当康！你不是说过，什么地方出现当康，什么时候地方就会大丰收吗！”

    白泽脸上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思:“可你们部落不是靠打猎为生吗”

    川穹神秘的笑了:“这你就不知道了把，虽然我们部落是靠打猎为生的，但我弟弟霖饶的部落却是靠种植为生的，我们两个部落互相接济，秋冬他们卖给我们粮食，春夏我们卖他们猎物。钱币还是他们那边发明出来的呢，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喜欢鼓弄那些花花草草什么的……”一说起来霖饶，他就变得滔滔不绝。

    白泽却动了别样的心思，看着他目光里面藏着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让她的眼眸变得深邃无比，柳飘零看不懂那是什么，但浮丘壑却看懂了。

    看到现在的白泽，他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样。

    他们在做着一样又不一样的事情。

    白泽跟着川穹朝着他的帐篷走去，本来满满当当的院子，因为他们离开，顿时就剩下了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气氛一时间又变得微妙起来。

    柳飘零看到他们两个就来气，转身就走，一点也不想搭理他们。

    两个人见状争先恐后的追了上去，谁也不肯让谁，但一个刚出世的神那比的上出世那么久老神。

    转脸，少年就被两个人甩到了身后，柳飘零并不知自己要去哪，只是觉得和他们呆在一起太过压抑，心中烦躁不堪，想找个地方透透气，更想，摸清楚自己的心，为什么一见到他……

    她不说话，浮丘壑便也一直不作声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他不说话，她便当他不存在，走不出川穹的部落，只能在附近的林子中游荡，听着溪水潺潺，看秋叶飘散，伸手接住了一片黄叶，她不会再像从前一般，能看到它最后会去向何处，变成了什么了，看浮丘壑也不会看到那么多纷杂的人和事了。

    以前看山是平地，看水是枯源，接触的每个人她能看到他的结局，和他们的以后。那种感觉，她以为这辈不会摆脱掉，却不料，来到这里，那一切都没有了。

    现在看山便是山，看水便是水，看人也再也看不到他的结局，好像自出生以来，她从未感觉到过这么轻松，也从未觉得过如此自由。

    浮丘壑不忍去打断她此刻冥想，陶醉着她那清寂绝世的容颜中，情不自禁的学着起来了她的样子，伸手接住了一片落叶，闭上眼睛感受

    着自由，呼吸着周围清新的空气，那一瞬间，他希望可以永远如此，不必想凤族，不必受别人摆布，不用听谁的啰嗦，而是随心所欲，想干嘛干嘛。

    “喂，你们在干嘛，也不等等我！”少年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打破了这一切宁静，提醒着柳飘零自己的使命。

    睁开眼睛，看着手中的秋叶，在看一眼少年天真却又精致的脸庞，脑海中灵光一闪:“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现在又是秋季，不如你就叫秋月生吧。”

    少年呆住了:“秋月生，我的名字吗”

    “恩。”柳飘零点点头，朝着他轻笑着，她忽然觉得这一切并没她想的那么糟糕。

    阳光斑驳，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洒落下来，为三个人渡上了一层美好又静谧的光芒。

    浮丘壑用身子隔断了两个人目光，不悦的看着柳飘零，忽然恨自己生的太早，名字都被别人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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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寒夜凄凉
    柳飘零抬眼看向了门口站着的秋月生:“你是神，这些都是你必须懂得东西，等回到龙域，我会好好教你的。”

    “我们必须回龙域吗”提到龙域，他心里就不舒服，总感觉，那里藏着什么东西，会夺走他现在的一切。

    “当然，你是龙，我也是龙，我们的族人还在等着我们，不回龙域，你还想去哪还能去哪”

    秋月生忽然固执起来，从降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舒服:“我不想回龙域。”

    柳飘零忽然意识到，这个神，并不是她想的那样，她不想自己曾经认识的龙神那样，强大如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不知为何，此刻的满脸戾气桀骜不驯的少年忽然和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她的人生在此之前一直是一帆风顺的吗不是，只是她下意识的遗忘了自己的过失。

    万年前，龙域的珊瑚林中也有一个这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同样是满脸的不服，一身的桀骜不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命运是不可违的，她并不知道违抗的后果，那时候她也曾不服过，也曾离经叛道过，可是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她不敢，不敢在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