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制入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文笀
这一幕看得易秋
0053 正主来了
有的人会在音乐响起的时候不由自主地舞动身躯。
有的人会在看到美艳的女郎时忍不住上前与之共舞一曲。
至于现在。
没有音乐,也没有美艳的女郎。而且这还是恐怖副本。
所以再美丽的红莲也终将成为一对枯叶,化作肥料,沉进土里。只不过易秋怀里的这朵红莲并不是沉进土里,而是弥散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从左边部分开始,从飘飞舞动着的绸带帷幔开始,从她虽然苍白但还算纤细精巧的左手开始。如同瓷器娃娃裂开,肉眼可见的裂纹密密麻麻攀上手指,掌心,手背……每一处。
咔嚓——
食指密密麻麻的裂缝崩开,玻璃渣子一样散向四周,不过并没有一下子落到地上,而是轻轻浮在空中。像是极小的水晶,晶莹剔透,灯光射进这密密麻麻的细小水晶,映射开来,化作五颜六色的光,柔柔地散开。
一根又一根手指随着裂纹的崩开而化作细小水晶。
咔嚓——
一枚又一枚细小的水晶颗粒从她左手分离出去,在空中缓缓飘荡着。她那搀扶砸易秋后肩的左手一点一点消散,分离而成的一枚又一枚细小水晶像是无数细小的精灵,浮动在易秋的背后,映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易秋想要转过头去看一看。
但是绯衣女握住她的右手松开,抵住了他的头,不让她转过去。
易秋看着绯衣女猩红的双眼,微微笑了笑,不再又其他动作,专心与她共舞。
这个藏在237号房间,喜欢跳舞的红衣女人挑起一边的眉毛,惊悚之中掺杂着无法言语的感觉。
于是易秋就看着怀中的绯衣女一点一点变成沙子,从左半边身子一点一点攀附到全部。无数细小的水晶在空中映着灯光,璀璨出一片晶莹,然后消失不见。
待到绯衣女完全消失,易秋带着自信的笑容,收起舞步,对着并不存在的观众席行了一个绅士礼,口里轻声说着:“谢谢!谢谢!”
落幕。
屋子的格调在一瞬间变化,没有了与人共舞的浪漫与优雅,白色的墙壁上出现一道又一道血手印,像是有人生前用着满是鲜血的手无力地在上面攀爬,拉长一串又一串暗红色的血迹。
每一个血手印中间还画着一只眼睛,带着虚影的眼睛。所有的眼睛朝向全是易秋这边,易秋轻轻往前走一步,那些眼睛便跟着转动起来,要紧紧地盯着他,不留一丝空隙。
易秋小声嘀咕:“不用眨眼是真的好。”
下水道一般的潮气涌上来,使得他原本已经干凝住的血痕有了润湿的迹象,粘稠在身上的感觉,像是运动一整天出了一身汗。
灯光变得昏暗起来,还一闪一闪的。
这种满屋子的血手印和一闪一闪的灯光构成了恐怖片里的最常见的场景。
易秋知道,第四个恐怖这才到来。
外面响起了沉沉的脚步声。
嘎吱——
踩在年久的木地板上,发出难听的声音。
到了这间房的门前,脚步声停了下来。
顿了顿。
“嘭!”
巨大撞击打在门上面,一道不规则的裂纹出现在门上,细小的木屑掉落下来。
易秋定睛看去,一截斧刃卡在裂开的缝隙当中,锃亮的尖刃反射出的光格外醒目。
“这斧头应该是刚刚磨过吧。”
想了想门的厚度和这斧头的大小程度,易秋觉得这应该得劈一会儿,于是找了凳子坐下来慢慢等,毕竟刚才跳了一会儿舞还是有点累的。
“肯定是亦秋这小子身体不行,可不关我易秋的事,要是是真真的我,来十个八个姑娘都没问题的。”易秋小声坐在那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是对着哪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在说。
又是一斧头劈在门上,裂缝越来越宽,越来越长,已经可以看到整个斧刃,和外面那人棕褐色的格子衬衫。
斧头上下扭动,从裂缝中被抽出。
易秋隐约听到了一声喘气,于是他毫不吝啬他的嘲讽,拔高声调朝门外喊道:“哟!这么两下就不行了你还是不是男人!”
于是乎,第三斧头用的力气格外的大,整扇门都颤动了,许多细小的木屑散落一地。
易秋点点头表扬,“这才对嘛,男人就是要大力一点。”
第四斧头落下,一块不规则的木板掉落下来,落在地上发出清脆
0054 等待
当所有的头发都散去后,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易秋一个人了。
疯狂的男人和伽椰子都消失不见了,连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易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微微出神,心里面空落落的。
“小伽啊,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一面吗”
嘟哝着,易秋朝着已经破碎的门走去。
脖子上的伤口因为之前与绯衣女共舞,又挣开了伤口,在缓缓地渗着血。不过易秋倒是没怎么在意,反正流的又不是他的血。
拉开门,一刹那的失真感袭来。
回过神站稳时,已经是在门口了,拉住的门是完好无损的,而里面林下也已经穿好了衣服,恢复了之前优雅绅士的姿态,嘴角再次挂上温温的笑容。
“我可以进来了吗”
林下摆摆手:“当然。”
易秋迈步走了进去,在书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林下先他一步说:“你知道的,我写的是恐怖小说,经常会被自己写的桥段吓到,难免出一些冷汗,那样会弄得很不舒服,所以就有了这么个习惯。”
易秋点点头:“理解理解。不过你会被自己写的内容给吓到,你还专门挑我这种屋子来住岂不是更容易被吓到,惊吓的状态下应该会影响思绪吧。”
林下转了转手里黑伞的伞把解释:“自己亲身体会那种氛围,写出来的东西才能看。恐怖小说可不是靠臆想而来的。”
易秋笑了笑:“恐怖小说里面的鬼啊神的,不就是靠臆想的嘛。”
林下笑容浓郁了一些,没有解释。
见到他这副样子,易秋身子往前倾了倾,低声问道:“莫非,你见过”
林下摇摇头,“我要是见过,也就不会因为一个鬼物的形象而犯愁了。”
易秋眉头一挑,“哦说说或许我还能给你想一想,我可是见过不少鬼物呢。”
嘎吱——
黑伞伞尖在地板上戳了戳。
林下来了兴致,好奇问道:“你见过”
易秋仰了仰头:“当然。”
“在哪儿”林下不同常人。一般正常人听到有人说见过鬼,反应分为两种,一种是全然不信,一种是又怂又想听经历。
而林下他似乎有些……兴奋就像是迫不及待要见到鬼一样。
易秋心里微动,心想这林下莫非是为了写小说魔怔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林下,而是站起身来,越过书桌,头微微偏了偏,瞥了一眼摆在书桌上的手稿。走到阳台前,拉开窗帘,外面的已经快要升到最顶上的月亮此时很是晴朗,月辉洒下,阳台边便升起了一层蒙蒙的月华之霜。
这才回过头露出一口白牙笑着说:“毕竟,我在这屋子里住了这么久的嘛。”
在林下的视角里,月光切着易秋的侧脸照射过来,使得易秋那本来就气血不足的脸更是惨淡,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大黑伞。
易秋瞧见林下的动作,双脚一蹬,一屁股坐在阳台上,晃悠着双腿说:“开玩笑啦,鬼什么的,怎么可能嘛。”
林下投以微笑。
易秋眼睛转了转,想起了贞子小姐姐,便对着林下说:“鬼的形象嘛,你看这样行不,一袭白袍,黑发遮面,赤手赤足,身材舞焉,步履翩翩,仪态万千,婉约绵绵,言而堪堪”
林下眨了眨眼说:“前三个倒还可以,你这后面一大串是什么意思”
易秋拍了拍额头,“我忘了,是人死后的鬼的形象,不是生前的形象。”
“嗯”林下对易秋的话有些疑惑。
易秋没有多解释。
贞子嘛,生前可不是身材舞焉,步履翩翩,仪态万千,婉约绵绵,言而堪堪
“话说,像贞子那种情况的人好像大部分都是非常漂亮的。”
这么想着,易秋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因素。
林下揉了揉肩膀说:“我觉得你刚才说的一袭白袍,黑发遮面,赤手赤足倒是可取。不过,是设定成男的好,还是女的好呢”
易秋倚靠在窗上,晃悠着腿说:“拿不定注意就各取一半嘛。”
林下皱眉问:“你是说,半男半女”
易秋随意地点了点头。
林下却在那边陷入了沉思,不停地琢磨着可取性。易秋感觉待着无聊了,就跳下窗台说:“不打扰你写作了,要吃夜宵的话……”
易秋沉吟一声,“就自己下去做。”
说完就扯着步子离开了。
而林下却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紧锁眉头苦思着,直到月光从房间里退出去大半的时候,他才一脸兴奋地跑到书桌前,换掉
0055 意料之外
钟声低沉。
喑哑。
朽烂不堪。
但易秋觉得这是敲响新世界大门的钟声,旧日的沉沦,意味着新日的到来。
四十五度仰视着灯光弥漫的天花板,灰沉沉的眼眸里的竟是一点光泽都反射不出来。像是包裹着一团陈了几十年的雾,浑浊压郁。
“旧神已故,新神当立!”
嘴角泛起浓郁的笑容,看着天窗之外,那不可名状的阴影与黑暗,易秋缓步向下走去。
“嘎吱——”
一道又一道声音响起,变得愈发怪异起来。
滋滋——
这是电波的声音。在这间屋子里面,出现这种的声音的地方只有——
易秋赫然朝电视看去。
屏幕上泛滥着密密麻麻的雪花,与之前大不同,这些雪花堆积在一起,一片接着一片,像是……他在雾渊里面看到的那尊阴影旧神。
在屏幕里面,它八爪鱼一样的触须扭动起来,或扯成一团,或蔓延到四面八方,如同要扣住整个电视屏幕,然后一点一点撕碎。
背后悬立的巨大肉翅向两边展开,然后猛然拍下。
咔嚓——
电视屏幕从左下角到右上角应声出现一道裂纹。
易秋看着雪花之中那一尊旧神喃喃道:“这就是旧日支配者的意志”右手抬起,然后无力落下,恍惚言语:“可这只是个游戏啊,凭什么拥有旧日支配者的意志凭什么,凭什么!”
杂乱的雪花之中,镜头拉开,却见到另外一尊巨大的阴影匍匐在大地上。两尊阴影旧神相互对峙着,却见到一只巨大的眼瞳在两人之间一闪而过——
画面戛然而止——
屏幕里面变成了普通的雪花,那个撞来撞去的图标不厌其烦。
恍惚之中的易秋这才回过神来,心里面百味陈杂,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的时候,易秋才努努嘴:“什么嘛,说好的贞子小姐姐呢。”
没有在第一时间等来贞子小姐姐,易秋很不开心。
百无聊赖地坐到沙发上,瞪着眼睛看着电视,直到眼睛酸痛才眨一下眼,生怕错过了。
屏幕里面雪花的每一处闪动都会让他眼睛一动,然而每次都是以失望收尾。
当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到了那个界限就会轰然爆发,从失望变成失落,然后变成失了智。
他愤怒地站起来,一拳头打在屏幕上面。
“嘭!”
易秋表情一点一点扭曲,慢慢地蹲了下来,使劲儿的甩着手。
然而电视屏幕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这是国产的吧!这么结实!”
易秋看着红彤彤的五根指头,委屈巴巴。
鼻子下面感受到了一丝湿热。
易秋用手摸了摸,摆开一看,刺眼的红色摆在手指上面缓缓流动。
“血……”
止不住的血。
往外冒。
滴在地上,溅开,一滩接着一滩。即便地板是奢华的红木地板,依旧清晰看见浓抹的猩红。
易秋低着头,看着地板上的血,很是认真。
直到头开始发昏了,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仰着头,捏着鼻子,用嘴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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