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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妖逐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山大虫
毒倒白鹿妖,鸩头笔即化回原形,飞到被网罩住的模糊黑肉团旁边,与天罗网较劲,想要挑开网,救贺一雷脱困。
雷珠挑不动天罗网,只能飞到绿鹿半空,再发雷击!
星辉淬炼过几十年的天罗网,不会被它轻易挑开,反而越裹越紧,还放出雷电,击打网中猎物!
贺一雷雷法大成,连肉躯都可藏雷、化雷,自然不惧天罗网自带的雷电伤害,但“罗网”、“软筋”、“锁镇”三项妙用下,凭他自己也挣扎不脱!
只不过,外力不能插手,鸩头笔可与天罗网慢慢耗,白鹿妖中毒却无法起身!
除十七娘、大角、狗宝等少数几个,一干妖怪屏声静气,心都提到嗓子眼。
眼看就能取胜,张一福心“砰砰”跳着,忍不住欢喜激动!
他才想明白,这张渔网就是天罗网,是自己当初弄丢的门派法器。
老九生前所制之物,嫌只有一项妙用,老五用了一阵又丢回库房,自家才拿去让食虎王在灵桃峰搅事,事败被妖族夺了去,不想如今已成法宝,还变了模样,几乎认它不出!
当年分身随那缕大道福云消失,事后才从妖奴们嘴中知晓,天罗网被西望拿去,不想转赐了白鹿妖。
威力比原本不知大了多少!
待二师兄脱困,把白鹿儿擒住,此宝也该物归原主,收回门派库房!
鸩毒全受鸩头笔控制,不会毒死白鹿妖,只叫他妖躯僵硬动弹不得,便有天大本事也逃不脱!
这白鹿妖是大道之敌,本来打杀了最安稳,但小十三和化神前辈们都只要活捉,便关到道宫去,观他大道磨砺自身却也不错!
此地虽尽是妖怪,此时群情激愤,但圣猿以天道立誓过的,老黄鱼都不敢出手,救白鹿妖就要导致老猿被天道反噬,谁还敢救他?
旁边的小十三脸色发白,手指互掐起青痕都不自知,虽说认这妖孽做夫君太惊世骇闻了些,不知叫门派被多少修士笑话,但我们玄天派哪还怕丢丑的?擒回道宫去朝夕相处不好么?
漫山妖怪愤恨,张一福欢喜中,雷珠雷击落下,残破浓绿的巨鹿吐出口精血,身上忽有一字飞出!
那是个“却”字!
张一福惊骇中,字化为虚影,倒灌入绿鹿身上,就逼退好些绿意。
“却毒术”!
法令神通!
这项本事,白鹿妖于妖丁时领悟,但用之甚少。加之白鹿妖外逃后,西望老祖亲自发话,填水乙不敢追拿,火气淤积甚多,靖平山上下对百宝之事便讳莫如深,后来加入的弄风压根不清楚,成玄天派妖奴后也无从告密。
已散居在圣猿山中的原靖平山妖众,收徒后西望夫人也暗做过功课,各家妖祖查明原属靖平山之妖,都收入各家老祖本山,先下过封口令不说,也不遣到离离原送死,曾经的三将军木鬼如今就在无冤山场!
鸩毒甚难根除,“却”字不能尽全功,只清退稍许,头脑得清醒些,白鹿妖还不能爬起,但鹿躯开始涨大!





鹿妖逐鹿 406.家事
“巨化”!
白鹿妖本就庞大的鹿躯再一次变大,靠近天罗网,雷戟化为头上的两支鹿角挑动,鸩头笔飞掠开,于半空划个小圈,转头直刺白鹿妖!
半空中的雷珠再发雷击!
“再生”已在修补身躯,两件法宝本身威力不小,但都只是纯物理伤害,白鹿妖完全不惧。
他脖子伸长,“活力”、“巨力”等加持着,鹿头飞出去,“碰”地猛砸天罗网罩住的黑糊肉块!
“头槌”!
两支锋利鹿角在前,从网孔中钻入,直刺穿透黑糊肉块贺一雷,接着是头骨撞击!
网中的黑炭未哼一声,但憎恶、仲春、张一福都听到他骨骼折断的声音!
“叫这破笔收回毒去,珠子也滚开,不然俺老鹿刺穿你心肝,割你头颅,瞧元婴可还能活!”
飞在半空的鸩毒、雷珠一时半会奈何不了白鹿妖,被天罗网罩住的贺一雷一身本事却再放不出,只能任由宰割,憎恶轻叹口气,对张梅姑叫:“是我们输!”
败局已定,自然是要叫张梅姑出头讨饶,救回贺一雷。
居然是白鹿妖打赢,张一福如丧考妣。
化神吩咐下,梅姑款款行出,先叫:“二师兄,收回法宝吧!”
网中黑糊肉块不甘怒哼声中,白鹿妖身上绿雾缓缓消退,最终聚成一滴幽绿水珠,飞回鸩头笔前,笔头变为鸩鸟头,把它吞下去。
然后,雷珠、鸩头笔一起远远飞开。
结果终定,漫山妖众欢声如雷,十七娘、黄花娘等笑颜如花!
白鹿妖这才化回人形,照顾着伤势慢慢爬起。
张梅姑轻笑道:“谢夫君手下留情,也请再怜惜奴家,赐回门里道书,放过我师兄!”
确定鹿老爷打赢,青萝不顾主妇在侧,刚欢喜着飞扑过来,听到这女子的话,不等白鹿妖答话,抢声反问:“赌注尚未拿来,倒先开口要好处,凭啥?”
狰角、白袍、捆仙绳等法器都在飞回,残破的灰道袍也聚拢,显出已无法凝聚实体的紫霞,她活着的时候是人,但对玄天派的恨意却不比任何一个妖族弱,也厉声尖叫:“打坏我道袍,你还想书也讨,人也救?”
修罗女醋劲大,一开始对十七娘如此,后来和女鬼儿也斗得厉害,待鹿老爷收下狐媚子,矛头才又再转向,与紫霞开战渐少,今日更是同仇敌忾,共同发难这突然冒出来的外室,不让她如意。
女鬼怪七嘴八舌不依不饶,张梅姑只俏生生地站着,并不出声反驳,但越是如此,越显得与妖怪们气质不同,没人感觉她弱了气势。
青萝、紫霞更不忿了,嚷叫个不停,都不让鹿老爷轻放贺一雷。
这种时刻,黄花娘就爱火上浇油,怂恿添香:“男妖都说家的不如野的香,得手的更不如没得手的,两个对一个,那瘟生只怕还要偏心!你家奶奶放不开皮面,狐媚子还不去帮忙?”
狐妖嘻笑两声,就把双手合在嘴前,出声添乱:“俺学成‘变化’,也记了她的样儿,回去就变给老爷宠,老爷莫只念着她的好!”
狐妖言语大得妖心,看戏的妖怪们顿时齐声哄笑。
“哈哈哈!”
黄花娘啐道:“呸!瘟生倒是个会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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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妖忙把头扭开,装没听见。
黄花娘转头去看另一位龙女,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张梅姑自称是白鹿妖外室,现在就要算人家家事,憎恶、仲春很不自在,但要叫破落户道玄将来不上门闹腾,带回贺一雷就是必须,这场合就只能任张梅姑出面讲和,不然更丢脸。
张梅姑不与女鬼怪掰扯,更不会管妖里妖气的狐媚子,一双大眼只在白鹿妖身上,水汪汪。
青萝很想提出刀来,砍这女筑基几刀,除正室十七娘外,她几个修为境界都相同,倒没谁欺负谁的说法,只是今天不好再打架。
现在结果已定,让小妖们再看鹿剥皮笑话就没必要,二十一、无冤等妖祖出声吩咐,领妖众下山各归家。
妖祖出声,许多妖怪嘴上应着,脚下却都没动,都还杵着身子瞧鹿魔王那一家子。
这些热闹,俺们也爱看!
白鹿妖手足无措,徒儿媳妇冷着脸束手不管,这么多大修士、大妖怪在场,最终倒闹成他家家事去,全没个正经,西望扶额叹息两声,想着自家这当师父的终究还是要脸面的,只得出言:“他家这小杂毛,不值当个甚,只是断没白放的道理,徒儿与她讨定价罢!”
在西望眼里,贺一雷也只雷法不差而已,三件法宝都只寻常,便他恢复回元婴修为,对战时若不借“雷遁”逃跑,也不过多几棍子抽死的货色,无需太在意,徒儿鹿剥皮的诨号不是白叫,能借机多讹些好处,叫老杂毛肉疼也行。
圆斑、冷屏等妖祖倒觉得可惜,做成席面不知是金丹味还是元婴味呢,放掉多可惜!
可惜是鹿魔王的战利品,他们做不了主,潮汐大圣老黄鱼都没吭声呢。
商讨赌斗失败后的事宜,并无颜面,修士们既然让修为最低的筑基女修借旧情来出头,妖族也不会再有别的来,任白鹿妖当家事处理,也是同一种羞辱。
“定然不能白放!”
小妖们开始散场下山,白鹿妖应和师傅一声,感知神魂萎靡到极致,不再管别的,先一屁股坐在天罗网旁,从嘴里吐出块稍大些的真龙涎香,战斗结束,还多吐出个香炉。
他的妖姬在叫嚷不忿,张梅姑真未放在心上,仿佛抽身事外,倒忆起初见那晚,小妖递火石给自己掌灯后,鹿臀一扭一扭着走开的样子,突然有些想笑。
明明人妖有别,在他面前却总是心安,总觉他会偏心向着自己;明明住山神庙的日子里,与他往来也并不算多,更别说已近百年不见,现站他身边,还是只觉得亲近,丝毫没有生疏的感觉。
伤势太重,白鹿妖拿香和香炉的手都在颤抖,梅姑就上前一步,极自然地接过香,施法点燃,放到香炉里,再手捧着侍立。
修罗女才知先前自说自话,如重锤击打在柳絮上,难受到咬牙切齿;女鬼儿则靠过来,与鹿老爷一起吸香补魂。
紫霞也要补魂,白鹿妖不好自家一个全吸光掉,待青烟散开,顿觉沁润心肺,提精醒神。
飘散的青烟主要被白鹿妖和女鬼吸掉,但也有些香味散溢,不仅离得近的张梅姑受益,网中的贺一雷也得补到些。
感觉识海中鹿魂振作了些,鹿老爷才问:“青萝、紫霞,若是你俩,要修士赔啥?”
青萝冷笑,竖目道:“玉骨!”
修罗女甚狠,真要活取走黑炭头玉骨,除非重新悟出条大道来,否则贺一雷再回不了元婴境,肉躯都要退化,此后和真正的金丹一样,要受寿命限制,会老死。
怕张梅姑不知晓玉骨的重要性,憎恶只得出头,急传密语相告。
梅姑轻摇头:“夫君,这位姐姐太狠了些!”
已能寄魂的灰道袍是紫霞师尊所留遗物,今日几乎被打坏,要修补回来不知需费多少材料、花掉多少功夫,伥鬼儿心疼得厉害,更想让玄天派肉疼,她开口叫:“要活命,把三件法宝留下!”
这次两位化神没话说,只张一福想着,鸩头笔与四劫环和尚家借来,以师尊的习性,应能赖掉帐,不用替灵山寺心疼,那颗雷珠却与贺一雷大道契合,材料难得,想再制并不容易,便也传音叫梅姑讨价。
张梅姑就柔声道:“这位姐姐也凶,夫君且给我二师兄留两件!”
张一福只要留下雷珠,梅姑要讨价,开口先留着余地,不料白鹿妖想想,摇起头:“不过些破烂物件,讨来作甚?”
炼真阁寒蝉那元宝,老猿得了就随手赏虺虺家的小怪,贺一雷的三件法宝,威力虽比原属于寒蝉的元宝大些,但白鹿妖也看不上眼,这般好的敲竹杠机会,就讨来几件打赏用的法宝,不可惜吗?
如今鹿魔王腰杆子硬,想法和老猿两口儿已经一致,已经成法宝的再借星辉淬炼,作用实在有限,反倒看不上,还不如顶级法器。
自家的叠描本事已趋于圆满,今后能自制,库房里又已收了好些顶级材料,用量身制作的不好吗?
听他这么说,应是有了主意,紫霞和青萝便先住口,看这厮是否真偏心外室。
张梅姑也安静等着。
不料好一会都没说话,张梅姑才轻声催:“夫君要甚?”
白鹿妖倒岔开话题:“且验过赌注再说!”
玄天派拿出的赌注除十一株灵植,还要由白鹿妖挑选满意的顶级字符九个,这是怕想要的字符太多,预留加价的余地!
张一福点头,作势要送赌注上前,白泽先一步抢至他面前,脸上笑嘻嘻:“给俺就成!”
等白泽法相假手接过灵植,张一福再拿出叠纸,共有五十多页,每页都录着一个字符。
张一福晃着那叠纸:“此乃门中要物,须拿我手里给他看,每字只许看三息,超时就算挑中!除已知白鹿妖在兜风岭叠描的,我门里字符都已带来,再无多余,选不足九个可不关我等事!”
白泽还是嬉笑着应:“玄天派这般大家业,只欺俺们妖怪见识少!俺猜你还藏着六个!”
张一福面不改色,反问:“哪有?”
瞧他颇有其师风范,白泽道:“不然你赌个咒来,与你师父一般,拿合派儿咒!”
有这白泽妖在,实在难糊弄,张一福才苦着脸,把藏起的六个要紧字符拿出,全是玄天派一脉的根本字符。




鹿妖逐鹿 407.一梅
西望夫人上前,护白鹿妖到张一福面前选字符。
张梅姑手捧香炉,亦步亦趋地随着。
一共有近六十个字符,但每个只允许看三息时间,张一福翻动不停,其实过一遍很快。
除十七娘的墨玉妙音笛还缺妙用外,蓝玉蝉妙用也还不满,张一福被逼最后才拿出的六个字符明显都要紧,但白鹿妖要先挑得用的,不会只抢那六个。
等张一福翻完一遍,白鹿妖瞪眼问:“怎还有字符未见?”
忽被冤枉,张一福急叫屈:“你家白泽看破的,哪藏得住?”
连白泽都在摇头,鹿魔王却不相信:“‘罗’字便未见,俺老鹿尚不能描的!”
张一福露出苦笑:“真不是要藏,‘罗’字妙用是我九师弟悟道得出,别人都未学成,自他道陨,便断了传承,并无字形传下!”
白鹿妖疑惑:“你九师弟?”
小心翼翼瞟过西望夫人,张一福轻声道:“就是八百年前陨落靖平山那位,想是他姓罗,命里自带来,别人都无此福!”
这说法有些无稽,但百宝听到白泽神念传音:“这厮未诓你,本祖瞧不出‘罗’字根脚,但总觉那字符儿,不学方好!”
通晓老祖早向白鹿妖讲解过自家的预知神通,未来事向来只看得片鳞半爪,且因他参与干预过的,再往后又将有新的变化,不一定做得准。与之相比,与生俱来的预感还更可靠些。
既然白泽老祖有预感,白鹿妖就死心不再追问,稍作思考后,选定九个字符。
张一福心头狂骂,玄天派的根本字符被这厮拿走四个!
五十年前师尊定下赌斗之约,若不是还能借小十三讨回道书,真真大败亏输!
等师尊回来,还不知要怎么撒气!
这点功夫,白鹿妖身上就有焦糊烂肉掉落,新皮肉开始生长,口子小的伤处在愈合,更瞧得张一福眼角抽抽。
老二晋金丹都没能斗过这厮,等再过些年月,便没有老桃妖两口儿护着,元婴要打杀妖王鹿魔王都不容易!
这大道之敌,越来越难除,贫道今后注定寝食难安么?
张一福烦恼中,憎恶与仲春在神念互语:“想破妖族联盟,需先捉鹿儿,但经过此役,想必元阳、渡己也明白,要算计鹿儿,势必先除白泽!”
“时日无多,算计需趁早!”
拿到对方付出的赌注,白鹿妖牵起香炉下一只纤手,走回天罗网边。
边走,白鹿妖边轻轻摩挲。
众目睽睽下,只能占这点便宜,但张梅姑脸蛋红透到几乎能滴出水,却又不愿断然抽开。
紫霞在狂翻白眼,修罗女青萝则牙龈痒。
“梅姑,俺老鹿不愿叫你为难,不过涉及广众,亦不能只任自家性子行事!”
白鹿妖在天罗网边泥土上坐,张梅姑手被牵着,也只得随他蹲下,另一只手里还捧着香炉,青烟袅袅。
白鹿妖张口轻吐,藏囊袋里的一叠道书飞出,落在泥地上,最上面那本就是《玉虚祖炁经》。
“你来讨书,俺老鹿总要与家里有交待,别的都给你,只留下一本!”
听说不全还,又看他空着的手按在《玉虚祖炁经》上,张一福脸色再苦。
不过白鹿妖很快翻过头本道书,抽出压在下面的来,却是《都天神雷分解》。
妖族并不傻,更别说还有伥鬼在,白鹿妖早知打劫回的道书中,就《玉虚祖炁经》和《都天神雷分解》两本最要紧。先前想着,梅姑既然拜道玄为师,两本最要紧的都留下,让她随时来兜风岭学无字的《玉虚祖炁经》,自家可趁机亲近不说,还能叫道玄跳脚。
但讨要赌注时,他又想明白,梅姑是极在意清名的,不可能来妖怪群里打混,今日鼓起莫大勇气,一声“夫君”出口,并非就要投怀送抱,初衷是不愿赌斗双方谁丧命,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多半担心自己斗不过元婴。
张梅姑牺牲不小,这事勉强还算解释得过去的,但此后也不知明里暗里会有多少风言风语,她要受多少委屈?真再常往妖怪窝里跑,面对那些无良的人族修士议论,她该如何辨?
人和妖不同,叫她往后怎么做人?
对这始终善良的女子,白鹿妖岂没有怜惜之心?哪忍心让她再多受委屈?
双方敌对,至少明面上要减少往来才行!
不舍地放开纤纤玉手,把剩下的道书全推过去,白鹿妖拿着《都天神雷分解》,再轻摇头:“事关妖族,你要救人,俺老鹿也不能允!”
他转对天罗网中黑炭头:“你这修士被我所擒,你家师妹想凭私情求饶,便俺老鹿允她,放你回去,想你也不甘心?”
网下没有声音传出,白鹿妖继续:“俺老鹿依大道本心行事,今日问你,可愿为囚十年,对妖怪讲解‘都天神雷’,尽传雷法?若肯尽心力,十年后自放你回去,法宝也不要你的!”
黑炭头雷法犀利,若能得他传授,紫霞、半点、晓事、歧牛等都要受益。且与天道眷顾的人族如何相处,是否只有死战到底一条路,终是道必须面对的难题,囚困这厮十年,让他教导妖众未尝不是一次尝试。
听到白鹿妖安排,张梅姑眼中发亮。
“这般得活,非因梅姑求情,是你凭本事自挣的脸面!人妖之别,你可放得下?若是不愿,俺老鹿便打杀了你,叫玄天派少个元婴不说,还要少三件法宝!”
老猿打破炼真阁时,因白鹿妖救三千里人族百姓,被俘的一位金丹修士大为感恩,却只愿传授一个“遁”字符,就可知两族之间的鸿沟有多大。
许是已接受结果,生死面前,贺一雷倒没有顽固到底,稍等一会,网下终有瓮声响起:“都天神雷是雷震门根本大法,贫道不敢妄传,其它雷法倒可教!”
白鹿妖皱眉,抬头瞧向仲春:“俺老鹿自玄天派取来,怎是你家的?”
门派根本大法,仲春当然不愿外传,哼道:“两派交好,借他家观摩而已!”
不想张梅姑突然冲仲春施礼,脆生生插话进来:“前辈恕罪!梅姑怎听师父说,这部根本大法已送我玄天派?且在离离原,为贵派迁至南极宫海域,前辈曾亲口许诺,不再怪罪道法外传之罪!”
道书被劫走与贺一雷亲自传法能一样?
雷震门和御宵门、玄天派是几代的交情,憎恶、仲春才肯替道玄来圣猿山这险地押阵,贺一雷不想因自身性命坏两派交情,不愿传都天神雷,哪知才筑基的小十三就敢往外捅?就敢得罪化神大派?
仲春已沉下脸。
张梅姑将手中香炉往青萝一递,修罗女瞧着她的脸,竟觉着有些圣洁,身不由己地踏前一步,伸手接过。
梅姑俯腰抱起二十三本道书:“妾身早知夫君行事,今日更明而已!君之大道,亦梅姑所愿,今于此向天地明心迹,愿与夫君共赴同道,泛爱众生,九死无悔!”
山风猎猎,卷得她衣袖袍边乱飞,忽然间,她捧在手上的《玉虚祖炁经》封面竟被吹开。
别人眼中,那纸上仍空无一物,但映入张梅姑眼里的,是一片大雪地里,生着坡脚村老屋前那株梅树,树枝上冰雪未融,却已在寒峭里绽苞吐蕊,花色不粉不红,是与雪色一样的清白。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自觉文采不好,便有所感也只能借古诗咏志,张梅姑再补上一句:“便零落成泥碾作尘,亦有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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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十三这是悟道了?”
张一福方才惊觉,嘴越张越大:“我…我的大道之敌,从此有两个?”
梅姑继续:“今日起,我道号一梅,祖姓不敢忘,便叫张一梅!”
自取下道号,梅姑再柔声道:“二师兄,小妹大道于此,求请师兄向异族传都天神雷,助小妹证道!”
外传都天神雷,会让雷震门不喜,但助师妹参悟大道也是大事,小十三今日到底救下自己性命,应有回报,稍顿之后,贺一雷答她:“可!”
张一梅转向张一福:“三师兄,你我大道相近,又属同门,愿得互观同探!”
然后,她脸皮突然厚起来,竟不顾及白鹿妖担心的清名,冲后方站着的十七娘道:“夫人,待妾身得师尊允,便当常来兜风岭拜访,一来聆听姐姐教诲,二来与夫君论道!”
众妖面前,心里再不乐意,龙女“贤惠”二字是必讲的,兜风岭当家奶奶微笑着答:“自己家哩,妹妹只管来!”
——
缥缈至高的天界某个洞府中,伏羲微微一笑,袖中食指轻弹,有瓣桃花现出又隐去。
他抬头望向某处:“你道不孤,也该醒哩!”
另一个不可知之地,山峦连绵,仙灵气如云般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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