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回北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灰头小宝2
问题在于,吴执中知道当时石埭县事件内幕,知道赵诚和吴志祥的心病由来。
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在池州告急前,自己那宝贝儿子何志上了这些老狐狸的当,书生意气的卷入了池州事件,还放了错,被赵诚拿住了小辫子。
其后儿子来信酸溜溜的说:蔡小娘子快姓赵了。
就是何志这句暧昧的话,让吴执中现在难以抉择,无法判断赵诚和蔡家的捆绑有多深,如果踩错了,到时候宰相的长子跳出来力保赵诚,那就变成和蔡家刚的政治大戏。
“下官觉着这事要客观看待,吴志祥这根本不像一封军报,较少提及池州战役细节,他又身在石埭县,于是下官认为,很大可能是吴志祥都不了解内情。既然连本质问题都不了解,那么他其他说辞值得商榷,存在误会可能。”
吴执中最终说了这略偏向于赵诚的话。
蔡京笑笑,感觉吴执中说话很贴心。就是这原因他还中堂行走,否则应该一脚把他踢飞去比池州还乱的地方知州了。
但实际有苦自己知,现在蔡京虽然笑,实际看似瞬间老了三岁。
总之不论如何,这次的事压不住了,几面起火说的就是现在。
蔡京在患得患失之下,连番走错了棋。
东南事务太过复杂,内幕蔡京心理清楚,简单说就是和门生朱家一衣带水,他们吃相太难看。占着特殊地位,单线和皇家和中堂联系,几乎不受地方官府节制。
这个在东南庞大又根深蒂固的家族人员众多,家族成员又分别和东南地区的帮派、团伙等黑恶势力一衣带水,一环接一环的发展“下线”,现在控制不好,导致了整个东南地区到处是各种手段的强取豪夺。
从漕运漕帮、到酒楼茶坊赌场等等,无一例外被这个庞大的近乎不受控制的利益链寄生吸血,所带来的民怨和混乱非常大。譬如池州那遍地的山寨逃户,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诞生的。
到了一定的程度,蔡京说话也很难控制他们了。因为过度到了相互依靠的关系,蔡京就是凭借着这群门生,搞乱了赵挺之治下,干掉了赵党。
皇帝也已经适应了他们那越来越多的供奉。当初蔡京抬举出他们,现在真不好意思在皇帝正高兴时反手打自己的脸、反口说他们是异端。
数次私下警告朱家,用处有些,但用处多大就不好说。
因为到了一定程度,其实朱家自身也很难控制下线了。
严打过几次!
但烂到一定程度的地区没用,不可能真的深度严打到老虎身上,那么一衣带水,不论派谁为中央督察组,哪怕严厉督办着打掉两三个民怨大的团伙典型。强制判了死罪,且强压刑部核准了死刑。
想如此敲山震虎是做不到的。谁都心理清楚,督察组一走,他们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哪怕已经判了死刑的人,过个两三年又会大摇大摆的走在街道上。
或者是换个名字身份,让别人代替这些人去死。或者连名字都不换,被他们找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强势从刑部公关把死刑改判为杀威棒和发配。
杀威棒只要有钱是打不残人的。
发配更尼玛是个笑话,譬如从杭州发配到江宁府这么一点屁大的路,都是他们的势力圈,基本就是从杭州去江宁府厢军牢城营挂个名,待个三月旅游一圈,随便来个保外就医就又回来了。
属性上,这位帮派大哥还在江宁府坐牢,但实际上他会回到杭州继续老本行。
已经被打掉的帮派无所谓,换个名字,重新在注册一个商号,继续做着差不多的事,基本都这样操作的。
每多一个这样的例子,就会产生一大群逃户。很简单啊,当初信了严打,信了中央巡视组的话,站出来参与作证“打黑”的那些毫无抵抗力的老百姓,忽然看到被判了死刑的胡汉三转悠了一圈又尼玛回来了,甚至尼玛连名字都不换,他们当然只有放弃户口、连夜卷铺盖跑路。
有一些相对不重要的大哥,也因太显眼,被判了死刑,从官僚和司法途径实在捞不出来了。那也很简单,他们会各种安排下,牢房就会出现秘之漏洞,最后就被这种人逃出去了。
既然无法从司法途径“拨乱反正”,这类人的去向就是王秀之流的山寨。明知道
第242章 吃过豹子胆也不算野兽
额晚了些,等下还有一章。另,昨天有个较大的笔误,把何执中写为吴执中了,会修改。
张叔夜的“办公室”就在老蔡的对面,门大开着却是老死不相往来。
同在一个中枢内,蔡京有关于池州的消息,张叔夜也有,只不过不是来自石埭县,而是来自户部直管的池州永丰监汇报。
仿佛是流行、或者说是官场的统一文化,永丰监的奏报没有惊喜,大抵就是陈述了十里亭大败,池州告急,进而造成永丰监危机等等事务,与此同时和石埭县吴志祥一样,永丰监陈述了关于赵诚在这场池州战役中的种种错误。
总体上老张也不认识赵诚,除了听沦为软脚虾的女儿张纪?一张嘴巴吹嘘外,其实老张对赵诚的信任程度相对有限。
但并不影响在接到文书后想把永丰监的人一起捉来京城挂路灯,因为不论孰是孰非,这种情况最是要不得,大敌当前时最容不得不能同仇敌忾、容不得这样的小心思。
有相当丰富地方履历的张叔夜知道,越依靠一口气团结作为支撑的时候,一但出现大难临头各自飞的、背后捅刀的心思,再大的盘子崩起来也非常快。
“相公。”
脸上有条刀疤貌似狠人的心腹抱拳道,“从最早无为军进池州后,溪山战败,进而陵阳山战败,其后是诏安的十里亭大败,朝廷连死了多少人都不清楚。看似池州的整体战败已成定局,您恐怕得回合张康国相公商谋,早做打算,以做到开春就能有大军进东南平乱。”
老张拍案起身,“说着一点不腰疼。老夫就想问,大军未动钱粮先走,大军简单,仅仅东京就部署有二十多万,一纸调令抽十万人进驻东南多简单啊,但这些个老爷兵,没有足够的钱粮他们真能打仗又有谁计算过,一次大军调动所带来的财政和民生灾难”
刀疤强想要接口,老张又呵斥打断,“闭嘴!王秀就乃一无名小卒,若老夫在池州,怎能容他蹦跶什么时候我大宋朝廷,要被一只小小的马贼牵着鼻子走若一州马贼作乱就指望朝廷十万大军开去,那朝廷得养多少军队,五百万还是八百万区区一伙吃过雄心豹子胆就自以为是猛兽的小贼,就需要部署大军,那感情只需西夏卓洛军司前推一百里,种师道就敢发文来要一千万大军的钱粮了”
“荒唐,胡说八道,小儿之见!”
老张吐槽到最后仍旧愤愤不平。
刀疤强很无奈,最近一段时间老张他基本上已经沦为了一个喷子,不论谁找他说话,只要不谈钱就什么都好说,一涉及钱粮的事,除了不会当面喷蔡京之外,哪怕何执中也能被喷。
刀疤强出生在大西北兰州,从小就天赋异禀力大无穷,是个孤儿,在市井里逃生活,加入过丐帮,跟过地痞,闹过些小事。后来跟了屠夫帮吃粮,热饭没能吃几月,屠夫帮闹事出了人命,刀疤强稀里糊涂的被扔出来顶黑锅,下狱了。
那时年纪尚幼的刀疤强非常害怕,坐在黑牢中寻思着过堂时怎么辩解“不是我干的”,可惜自来不善言辞的他始终也组织不出该有的语言。
意外的是未经县衙堂审,半年后的有天刀疤强吃到了酒肉,并被人告知“你已经被判死罪,京城刑部核准文书已到,秋后就会斩首”。
那时的刀疤强欲哭无泪,并不知道为何没过堂也能被定死罪,不知道差人、帮派、以及县衙州衙乃至京城刑部的官员们,都有着什么猫腻和联系。
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时任兰州录事参军的张叔夜从另外的一起事件中,发现了县衙的猫腻。
大宋规矩是,当一个官员出现问题时,他所经手的一切案件和事务都要经过独立审查。所以年纪轻轻,生平第一次以荫补姿态做官的张叔夜,就开始审查知县姜静的过往,最终发现了未经堂审就被定死罪的刀疤强。
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刀疤强不怎么懂,但现在懂了,那时的张叔夜把整个州的官僚都得罪了,但他顶住了压力扬言一查到底。
事实上老张的确牛逼,不但有两个前宰相的血统在身,还算是皇亲国戚。所以是的,没经过考试的小年轻,老张的第一个官职就是录事参军起步,这个起步,比那个殿试第四名被皇帝钦点的王安石还要高。
这个职务大抵相当于后世“市纪1委1书1记兼财政局长”,肩负稽查官员的重要职责。
纵使如此老张也没能把案子办下去,只因捅的大了,被上面警告“不许再查”,同时也被家族的人捉去抽一顿说“不许再闹”。就此不了了之。
当然了,作为妥协,也作为给张家面子,朝廷虽然不支持战争阴云笼罩下掀翻整个边境官场,却也把刀疤强的案件改了,同时知县姜静被免职,调回京城吏部等候岗位。
 
第243章 最后的骑士
若是真正单纯的两军对阵,其实大宋虽然怂,但能打的队伍是真有的,算得上悍将的将军也是有那么些的。
但问题根由就在于大宋体制,涉及了过于复杂的政治问题,就导致不论大小、每一场战争都充满了变数。这样的瓶颈和变数,张叔夜年轻时候就有过体会,现在,当把黄文炳派到池州后,也再次体会了一把政治幺蛾子带来的灾难。
其结果是池州告急,现在连黄文炳是否活着都不知道。
老张也只是嘴硬而已,说是说八百城管就能破王秀,但事实上池州形势非常恶劣,破城恐怕不可避免,不论代价再大、再不愿意,也得想办法开始考虑关于大军进东南的事宜。
事实上如果有钱,早就启动大军部署事宜了,钱钱钱,都是钱惹的祸。
倘若蔡京张康国一纸文书启动了大型内战议案,到时候不会有惊喜,中堂的决议下发户部,会让张叔夜筹钱。
怎么筹钱呢,难道还能把本已经贫困的大头百姓倒过来提着脚抖抖,看能有几个钱
事实上张叔夜就是死也不敢发这样的文书,因为老张内心里知道天下官僚什么样,一但户部有这国战需要的筹钱指导,各地官僚虽然能筹集一部分钱粮送来,但代价是一地鸡毛,地方的苦人真要被他们倒过来提着脚抖,拿走最后一个一颗粮食。
舍此之外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需要召集京城的权贵老财们开会,让他们拿钱。
敢下烂么当然能拿到,问题那就等于刨张家的祖坟。
左右都不是,张叔夜颇感心乱,不想待这里了,起身离开要出去雪中散步。
“好你个老张,本相这次算是被你坑惨了!”
却是张叔夜才出门,被从枢密院赶来的张康国一把逮住。
张叔夜老脸微红,却也强撑着摊手,“我把你怎么了我这是国难,说的下官我不在坑里似的。”
张康国把张叔夜拽入了堂内,指着鼻子道,“悔不当初,当时上了你的大当,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本相池州利益有多大,又有多大把握,最终本相信了你,认为必胜,瞒着官家授权无为军进池州。结果呢,好处不但没有,越闹越大,一堆烂摊子没办法解决,现在池州都告急了。最终可让人怎么交代”
张叔夜很烦的摆手甩开他的拉扯,“这锅下官不背。说的你张相公没心思似的,东南乃是蔡京老家伙的错误,你也想趁机政治投机,自己立功的同时捅出蔡党的无法无天。”
张康国不禁有些尴尬,他根本就不懂军事,也毫不关心池州乃至东南到底有多少污糟猫山贼。
说白了,人之所以会上当就是有投机占便宜的心思,从无例外。此番之所以上张叔夜贼船掉坑里,初始原因在于,张康国最早依附蔡京得势后,又觉得老蔡实在太抓权、太放纵门生,唯恐将来出事,虽然没有宣布正式叛离蔡党,却就此一副划清界限的态势。
又基于老蔡有仇必报的尿性,让张康国终日不得安稳。
后来瞌睡遇到枕头,时值张叔夜要整老蔡,看似有了盟友还赢面不小,于是就果断下注,违背老蔡的
第244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合并为一章了
“能在这个时节出阵的才是真正的军人,是整个大宋的骄傲!”
“赵大人带着池州最后一只没有战袍的队伍,进灵芝山决战了是吗”
“哎,应该是吧,但具体也没法知道,总之只要还有一丝打赢的办法,以赵大人的机智英明,他就会尽量做到。”
池州城内纷纷都牵挂着现在的形势。
没人知道赵诚部去哪了,但打赢了南门的情况下而没回城修整,最简单的想,就是即将决战了。
这个年景路上真会有许多冻死骨的,每年冬季都会冷死许多人,尤其是今年还有暴风雪。
“这样的鬼天气不冻死人就是万幸,如何能决战”
哪怕暂时来说池州的围城已经解除,还是有许多人担心于赵诚的冒进,如果真是决战在即,一但他失利,那意味着暴风雪停止后,王秀会再度进兵围城。
蔡攸也是担心的群体之一。为难的是暴风雪不停,许多人就是想逃都没法逃。
张纪?不会军阵推演,并不知道赵诚部进兵灵芝山的最终结局。
关心是很关心的,但急也没用,因为现在池州城出现了比叛军围城更加严峻的形势。
人走茶凉的事正在城内上演。王秀部撤离,赵诚离开后,关于饥饿的矛盾正在爆发。
常态下蔡攸这样的人能摆平非常多的问题。但现在已经镇不住,贵池县官府已经大幅削减了对难民营和贫民区供给,包括粮食和炭火。
这是因为赵诚打白条买的那部分已经用光,而赵诚离开后,现在池州前途未卜,权贵土豪们已经拒绝再卖。
本就不多的物资,大雪封路的现在,黑市价格已经翻了三倍。
从平价到翻三倍连一日都不到,只需观望的人中有一个拒绝放粮,那就纷纷跟随,一颗粮食都不会出来。
赵诚在的时候勉强能同甘苦,现在却不能共曙光。
池州内部已经形成两个阵营泾渭分明,大户们纷纷收拢了自家私兵护院,持刀警戒着门户,以极其警惕的隔离目光、谨慎注视着那些衣着不堪的人路过。
难民营中虽然不算人间地狱但看着凄惨,在本已瘦得象骷髅的情况下,现在断粮断暖断药了。
已经有人开始陆续冻死,还有满营地的咳嗽声。
在这之前有人裸奔,但那只是几个闲着没事的光腚小孩。现在,在难民营巡视的张纪?看到不少妇女光着身子,没有了羞耻感,除了她们自己不脸红,张纪?也不觉得脸红。
之所以有光腚妇女是因为现在是最关键时刻,她们的衣服脱下来裹在了咳嗽的娃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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