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烽火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南的风雨
霍青立马缩着身子对鲜于羚鞠躬摊手行礼。
“原来如此……”鲜于羚点点头,心里最后的戒备终于放下,带着上万人一起步入了伦特部内。
听闻马蹄声从自己耳边经过,霍青心中不由一阵冷笑:“让我给你行礼就怕你受不起,哼,你这些战马就都归我军督府了,包括你这一万多呼兰人的命!”
……
“来,给勇士们满上!”
“鲜于羚首领,这羊肉可还合你口味”
大帐之内,鲜于羚在牧风的陪同下,啃着烤的里黄焦嫩的肥羊,喝着温过的马奶酒,感觉是异常的舒坦,帐内到处都是已经醉的东倒西歪
一六零 人肉
……
“呲~”
“噗~”
玉阳关内,奉命留守抵御陈庆大军的狼奎,领着一千呼兰士兵,在城墙之上与源源不绝的攻城部队进行了殊死搏斗。
这些呼兰人不可谓不悍勇,在绝对劣势之下,依然死死坚守了三个时辰,才堪堪的退到城墙之下。
随着城墙之上一阵箭雨洗礼,狼奎身边最后一名呼兰人也浑身是血的倒了下去。
“前进~~”
聂磐一声令下,旗内两百将士在刀盾手护卫下,分成数列缓缓逼向狼奎。
此时的狼奎左手手臂已经被削断,身上甲胄缝隙处插着几支折断的箭杆,鲜血如泉涌一般一直滴落到脚掌之下……
“呼……呼……”
狼奎喘着粗气,一双冷眼死死盯着逼近的方阵,没有半点退缩的气势,这是属于草原族群的骄傲,哪怕战死也决不和中原人妥协。
“杀~”
见长矛阵已经逼入眼帘,狼奎高高举起已经满是缺口的精铁弯刀,踏着遍地的尸骸飞蛾扑火般冲入了长矛阵。
“噗噗噗噗~”
冰冷的矛尖毫无怜悯的洞穿了他的铠甲,无情地透入他火热的胸膛,带出片片血花绽放在寒冷的空气中……
“哐啷……”
弯刀无力的垂落在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狼奎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弥留之际,他脑海里浮现一幅美丽的画面,蔚蓝的天空下,他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共乘一骑,遨游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四周都是遍地的牛羊,那场景是多么的美好,那么的心旷神怡……
“收~”
“噗噗噗噗~”
随着聂磐一声令下,四支洞穿狼奎躯体的长矛猛地一收,再次带出一连串的血珠,飘洒在天地之间,激战十余日的玉阳关之战,也就此落下帷幕……
冀州,终于落到了刘策手中……
望着遍地的尸体,陈庆并没有一丝喜色,而是立刻对邓灵和傅云骁下令道:“速速打开关门,与霍青所部汇合共同阻击逃窜的胡奴!”
“遵命!”
邓灵和傅云骁领命,当即点拨骑兵准备出塞驰援霍青,毕竟他们对霍青所部实力还是不甚放心……
而许文静望着巨大的关墙,心中却开始有了别样的心思:“冀州已平定,接下来该劝军督大人把目标放在关内,姜晏之死,神都很快就会有动作,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思虑过后,许文静继续对陈庆说道:“陈指挥使,先把玉阳关收拾一下吧,我这就派人前去朔阳跟军督大人报捷……”
陈庆点点头:“虽然冀州胡奴已平,但仍有不少零散的抵抗势力需要肃清,争取在军督大人来临前将燕城到玉阳关周围一带的敌人全部歼灭……”
“大局已定,这些零散的势力不足为虑,只要数旗并出,定能一举扫平!”许文静无比自信的说道。
……
“嗞~”
夜幕之下,某个不知名的山林内,一名浑身上下裹着裘皮的汉子,围在一队微弱的火堆前,用树枝串着一块血淋淋地肉掌放在火堆上烤,血丝滴落在火堆上发出一阵嗞卟的轻响。
慢慢的,这肉掌渐渐变焦,登时散发着浓郁的异香在林子内蔓延,仔细看去,会发现这肉掌居然是人的手掌,上面的指甲还未尽数剥除干净……
一阵风吹过,黑暗中的男人紧了紧身上的裘皮,摇曳的火光闪耀,映射出了那男人的脸庞,居然是被霍青两次击败的项羡。
当日,项羡在秋风牧场上被霍青和徐辽两面夹击之下仓惶逃窜,慌乱中连自己的汗血宝马都弃之不顾了,只带了七八个异族人如同无头苍蝇般四下乱窜,好不容易摆脱霍青追击后,便向着玉阳关方向流窜……
结果在半道上,才知道玉阳关前已经有刘策另一支北伐大军把守,自己根本无法通过,情急之下,只好和追随自己的异族士兵一起躲进距离玉阳关不足十里的山林内,暂避锋芒。
很快,随行的干粮吃光了,在连续饿了三天,没有得到任何食物之后,为了活命,人性最为黑暗的一面便自然而然的暴露出来了,这些异族人开始残杀自己的同伴,靠吃人肉维持生命,项羡自然也加入了其中,化身为一头毫无人性的野兽……
最后,所有的同伴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成为了他人口中的裹腹口粮……
此时此刻,项羡的双目已经深深凹陷了进去,原本英俊无比的脸庞此刻已经变得憔悴不堪,杂乱的胡茬遍布下巴嘴角,一头长发凌乱不堪,蓬
一六一 三年之约
……
大周历371年,一月初六……
“咯吱吱~咯吱吱~”
收到许文静的捷报信后,刘策和叶胤端坐在马车之内,在吕肃和卓少云两部人马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向玉阳关方向赶去……
经过一个月时间的调理,刘策的病终于痊愈,总算让叶胤和众将士松了口气。
“这路况真差,还有这马车,看样子得把四轮车鼓捣出来才行,太难受了……”
一路的颠簸,让刘策无法专心呆在马车上工作,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四轮马车搞出来。
这玩意儿说复杂其实一点都不复杂,就是一个前轮转向装置而已,前世的战国时期就已经在王族高层中广泛应用,只是没有普及到民间,才给人造成一种华夏古代造不出四轮车,国外才有四轮车的错觉。
事实上国内国外都一样,欧洲在文艺复兴之前普通民众所用的马车同样是两轮为主,四轮之所以无法普及的真正原因只有一个,马匹费用太贵,不是小资阶级可以负担的起……
当然刘策想造四轮车可不单单只是贪图享受而已,而是有更重要的用途……
“军督大人,你的身子无恙了么”
见刘策眉头紧皱,叶胤关心地问道,他生怕这个男人的病会再度复发。
“无碍……”刘策对她点点头说道,“不用担心我,倒是你,我打算回去就和叶先生去提亲……”
“军督大人……”叶胤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不能嫁给你,真的不行……”
刘策顿时一愣,眼眸浮现一丝疑惑:“胤儿,这是何意”
叶胤黯然说道:“军督大人,其实那晚我们都太冲动了,我们之间本不该发生那样的事,就当是一个回忆好么”
“理由……”刘策闻言,脸色瞬间一变,“为什么”
叶胤说道:“军督大人,我想问下,我们做出这种事,如何跟宋姑娘交代如果她知晓我和你之间……我真的不敢想宋姑娘心里能不能接受,所以请忘掉那一晚发生的一切好么”
刘策虎眸微颌,对叶胤说道:“嫣然那边我会和她交代,毕竟是本军督强占了你的清白,如果不能给你名份,你这样又如何面对世人这件事你不用插手,我会处理妥善……”
叶胤摇摇头道:“军督大人,名份什么的,我不都在乎这些,而且就算宋姑娘不介意,我也不能嫁给你……”
“这又是为何叶胤,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怕我对你只是为了一份责任才娶你么……”刘策登时有些恼怒,“虽然那晚是我强要了你,但是如果我对你没有爱意的话,莫说那白酒,就算是春药入喉,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这一个月来我怎么对你,你难道还没明白么”
叶胤心中一阵甜蜜闪过,她当然知道刘策对自己是真的有情,就如同自己也不知何时喜欢上这个男人一般,在被他夺去贞操的时候非但没有恨意,反而有一种难以言语的喜悦,但是……
叶胤想了想,开口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如果我嫁给你的话,就只能在您的府中久居,无法再施展自己的抱负,我,我不想当只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受你庇护,所以……”
刘策一愣,这才想起在这个礼数等级森严的环境下,尤其女人的地位真的十分尴尬,叶胤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女人,而且才华横溢,行事果断,不比许文静差多少,帮自己解决了许多疏漏的难题,一旦将她收入后宫的话,恐怕就只能如她所言般,如同一只金丝雀被束缚了自由,一身所学将再无法施展为天下所知了。
这么一想之下,刘策犯难了,私心作祟,他的确需要叶胤的能力替自己解决不曾料到的问题,但若就此不娶叶胤的话,良心又过不去,毕竟叶胤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把身心都交给自己的女人,如何让他舍得放弃
可是娶了叶胤,再让她抛头露面替自己出谋划策,以目前那还未扩散完整的新思想,怕是很快就会遭到来自各方面的反扑,别的不说,光许文静这种对女人极度轻视的奇葩存在,就是个巨大的麻烦,若让他知道叶胤是个女儿身,怕是早就想着法要整的她无地自容不可,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造成军心不稳。
“军督大人,你也别再为我为难……”叶胤见刘策沉默不语,与是出声劝慰道,
一六二 塞外规划
……
玉阳关内外,虽然已是经过陈庆大军精心收拾,但空气中依然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残破的城墙依稀可照见昔日激战时的残酷,将士的呐喊声和厮杀声隐隐在风中回荡,似乎诉说着战事的惨烈……
刘策踏上关墙,望着关外那一望无际的草原,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无论是冷兵器还是热兵器,都是以杀人为最终目的,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只需一个转瞬就会成为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是多么的无奈和凄凉。
不过,身为军人,刘策明白,这条血腥的征伐之路还要继续走下去,哪怕再厌恶也必须强忍着踏下去,为了初心理想,只能一往直前。
“军督大人……”见刘策出神地望着塞外方向,许文静小心翼翼地在边上开口说道,“如今,玉阳关已经收复,冀州局势已然平定,接下来是否该把重心转移到永安呢”
刘策闻言微微蹙眉,自然是听出许文静话中之意,显然是因为姜晏的死如同一个定时炸弹埋在身边,随时都会炸开,自己必须要时刻保持警惕。
不过,现在的刘策已然有了战略目标,自然是不会再担心大周世阀的反扑,尤其是霍青此次出塞带回的四万三千匹战马更是可以为大规模训练骑兵打下了完美的基础。
刘策稍加思索过后,就对许文静说道:“等安排好冀北相关事宜,我便回转永安坐镇,马上开春了,对郦国的战争又要开始了……”
“军督大人,郦国的事暂时可以先缓一缓啊……”叶胤一听又要对海外用兵,立刻出声劝阻道,“如今平定冀州,我大军仅从呼兰人手中获取的财物便合计白银一亿三千多万两,粮草一百四十余万石,不才认为已无需急迫攻取姬国啊……”
许文静一听,也对叶胤的话表示赞同,眼下冀州平定,最为紧张的财务问题也有了缓解,确实不用急着出海征讨异邦,想那郦国不过一个弹丸小国而已,应该也没什么累积起来的财富。
“不,郦国必须要灭!”刘策对叶胤地斩钉截铁地回道,“眼下财政虽然能喘口气,但这远远还不够,战死的上万将士需要抚恤,获胜的将士需要奖赏,伤残的将士同样需要补助,
各地遭到战争毁坏的城镇需要重建,百万无家可归的平民百姓需要安置,无数荒废的良田也要早日恢复劳作,冀北到冀南的主道需要重新修缮,
另外,战争中消耗的兵械也需要及时补充,还有许许多多的地方需要用钱用粮,这些钱粮真的多么事实上仔细核算后你会发现,真的一点都不多,远远不够!”
听完刘策一番话,叶胤和许文静也选择了沉默,照刘策这么个用钱法,这些银钱全投入进去怕是真的所剩无几。
别的不说,就说这修路,刘策定是要采用那“水泥路”,虽然每里计价远比青石材料要便宜,而且这质量也十分可靠,但平均下来一里地算上人工差不多也要百两白银,冀南和冀北之间,数条主道总计怎么也有四五千里吧仅主道建设便是四五十万两去了,那还有小路和山路呢以后还要担负道路保养和修缮费用,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至于那百万冀州百姓的安置,这费用同样是异常的庞大,冀州现在百废待兴,一切计算下来后,这些缴获除去各种开销后,也只能维持住日常的运转而已。
所以,郦国的征讨计划,依然不会因为冀州的平定而终止……
但许文静内心却是异常兴奋,认为刘策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把冀州纳入自己治下了
一六三 酷刑
……
“参见军督大人!见过叶先生!”
一进玉阳关主府,不等陈庆开口,站在一侧的霍青,便一脸兴奋跳了出来,在刘策和叶胤“狠狠”行了一礼。
“呵呵……”刘策难得放下架子,上前拍了拍霍青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小子,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说实话,我本来还挺担心放你去出塞会不会出什么事,现在看来你真是一次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啊!”
“嘿嘿……”霍青干笑几声,再次拱手说道,“回禀军督大人,此次末将与徐将军还有牧风族长一道出塞,扫平六处部落,全歼一万四千胡奴,缴获战马四万两千匹,牛羊二十六万余头,救回中原百姓三千余人,虏获胡女五千八百余人,全军在塞外没有发生任何一起奸污妇孺的恶行……”
“好了,好了……”见霍青一脸兴奋没完没了的吹嘘出塞战绩,刘策笑着打断他,“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放心,不会少了你的军功!”
“多谢军督大人……”霍青闻言脸上立刻浮现一丝得色,对刘策再次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
“嗯……”
刘策应了一声,然后踱步走到陈庆跟前,对他点点头:“陈庆,这次北伐有劳你了……”
陈庆立马站正军姿,对刘策郑重行了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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