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烽火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南的风雨
二人四目相对,没有任何言语,从彼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种绝对的信任……
少时,刘策回敬一个军礼后,便开口说道:“走吧,和我仔细说说攻克玉阳关的详细经过。”
“遵命……”
陈庆心下一阵激动,和刘策详细描述了出雎城以来到玉阳关的征程……
……
“放开我,放开我~~”
玉阳关一处黑屋之内,一阵狼嗥由内而外不停地咆哮着,已成为阶下囚的项羡被腕粗的麻绳五花大绑,捆缚在柱子之上动弹不得。
自项羡被猎户带到玉阳关后,可算是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聂磐听说项羡那玩意儿很大,便命人扒了他的裤子检查,结果众将士观后都是一脸的惊呼,暗道果然是不同凡响,不少士兵都自叹不如。
不过,接下来聂磐便开始琢磨着出损招整他了,他认为不能暴殄天物,先是命人找来个车轮套在那玩意儿上面开始来回转动,痛得项羡是龇牙咧嘴,差点昏死过去,周边将士则是不断吹口哨大笑起来。
再后来有人给聂磐出了个更损的阴招,觉得那玩意儿那么大,木轮不能让大家尽兴,建议用磨盘套上试试,聂磐接受了这个建议,结果项羡一见到两个将士抬着百余斤重磨盘,狞笑着向自己走来时,直接吓昏了过去……
“咚~”
黑屋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边军将士,二话不说就把项羡押送出门,铁叶晃动的声响犹在耳畔回荡……
“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放开我……”
一路上,项羡不住的叫骂,两名将士嫌他饶舌,索性用碎布堵住了他的嘴,这才清净了许多,这才来到了刘策所在的主厅之内。
“跪下!”
一进主厅大门,项羡就被人狠狠按倒在地,跪在了刘策面前。
刘策端坐在主案之前,默默注视着堂下的项羡,只见此时的项羡哪还有当初一骑当千的英武气势,整个人早就颓废不堪,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犹如一个流浪的乞丐一般。
“把他嘴里的布松开……”
刘策面无表情,淡淡地说了一句,项羡身后的将士立即把他嘴里的布给取了下来。
“呼……呼……”
嘴里的布取下后,项羡只觉得两边腮帮一阵松弛,舒畅了不少,连呼几口起后,立马移动膝盖往刘策身前靠了靠,边上的将士见此连忙上前拉住他,免的他对刘策不利。
“军督大人,我服了,我真的服了,求你饶了小的一命,小的愿意鞍前马后,为军督大人血战沙场!”
不想,刘策还未开口质问,求生的本能让项羡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不断向刘策示好致意,这幅小人的模样令周围的将领对他更是感到一阵鄙夷,瞥向他时,眼里都充满了不屑,尤其是叶胤,更是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这个人就是草原第一勇士
“饶了你的命”刘策闻言,嘴角轻轻一扬,冷冷地说道,“给我个不杀你的理由。”
项羡忙道:“军督大人,在下也是中原的子民,被逼无奈之下才从了胡奴,但我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回到中原,重归我大周的治下啊,今日得见军督大人,在下终于能得偿所愿……”
“就这样”听完项羡的话,刘策冷笑道,“项羡,你本为冀州边军将士,身为一名军人理应保卫家园,与胡奴血战到底,可你为了活命不惜沦为胡奴走狗,陷我神州百姓与水火之中,如此你还指望本军督放你一条生路
一六四 远东沸腾
……
“卖报,卖报,远东时报重大新闻,前军都督领军十万大破胡奴,收复冀州,卖报,卖报……”
一月二十二,远州城内,报童挥动着汉陵新出的报纸,不断大声吆喝着,立马引来周围无数人侧目。
自从报纸在远东各省传开以后,由于价格便宜内容新颖,受到了士庶一致的追捧,时常在各处茶楼水铺围坐在一起拿着张报纸评论时局的变化。
而同时,报童一行也开始在城里乡间盛行起来,倒是给那些贫困的家庭补贴了不少糊口钱,日子也稍微好转了起来……
聚丰德茶楼内,一位衣着鲜丽约二十出头的世阀子弟,怀里揣着一张刚买的报纸踏步来到了二楼大堂。
一到二楼大堂,在一张红木圆桌前,立时就有四五个同样衣着锦丽的公子哥起身对他做了一个揖礼,随后眼睛死死盯着那世阀子弟怀中的报纸,露出一脸焦急之态。
“各位哥哥,可算买到了……”那世阀子弟来到圆桌前,立马给自己倒了碗茶,然后将手中报纸冲他们挥了挥,露出一脸的得色,“为了买这份报纸我可是足足等候了半个时辰,后来花了一两银子才从一个民户手中强买来的……”
“远东时报”一份三文钱,最贵不过五文,拿一两白银倒买确实也是花了巨大代价,但这些银子对这些出手阔绰的富家子弟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同时也侧面印证了这报纸的火爆程度,经常是刚有报童喊卖,一刻钟功夫便已脱销,不少达官显贵相互之间,甚至为了争夺一份报纸不惜当街大打出手,两边家奴一阵群殴械斗,甚至家主亲自挽袖动手,真是斯文扫地……
“顾兄,快来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几个公子哥可不管那世阀子弟用了什么代价买到这份报纸,最关心的还是报纸上的内容,同时周围其他没有报纸在喝茶的宾客也开始侧耳倾听。
当姓顾的世阀子弟读完报纸上的内容后,整座茶楼是鸦雀无声,就连送水的茶博士也是愣在原地一脸的震惊之色。
“好~”
良久之后,顾公子对面的一名锦衣公子哥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吼一声,打破了屋内沉寂的气氛。
只见他神情激动地说道:“军督大人不愧是我等膜拜之楷模,他来远东仅一年多时间就扫平远东十余年的胡患,驱逐了胡奴,收复了我大周沦丧的故土,好!好!好!”
连着三个“好”字,代表了他此时此刻内心的狂喜,一时间情难自抑,当着大厅广众之下居然吟唱起歌来,正是刘策昔日护着宋嫣然离开远州城所唱的《礼仪之邦》。
“好啊,军督大人真是厉害,如此雷厉风行边杀的胡奴尸横遍野,我算是服了……”
“冀州收复,我们远东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被胡奴骚扰喽,诸位学君,让我们以茶代酒,为军督大人贺……”
“我大周有军督这等年轻的帅才,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异族的兵锋……”
“诸位,今日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所有的茶水在下做东,尽情畅饮!”
整个茶楼都沸腾了,故土收复,对这些年轻的士子来说是何等的快事,呼兰人加在自己头顶上的屈辱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成了过眼云烟……
以前,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早已麻木了,认为呼兰人的确勇不可挡,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他们,只能任其宰割。
但只到刘策出现,才明白中原的将士是有能力击败呼兰人的,还把呼兰人赶出了冀州,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骄傲
可是,就在茶楼内到处都在为刘策取得如此大捷感到庆幸之时,几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慢悠悠的传入了这些已经兴奋的忘乎所以的士子公子哥耳中。
“切,未经朝廷同意,便私自对他国用兵,这个刘策真是包藏祸心……”
“就是,刘策身为大周边
一六五 黑幕重重
……
“好小子,不愧是我姜浔的儿子,真不愧是我姜浔的儿子……”
远州内城,流云居茶楼雅间之内,姜浔握着手中的报纸,看着纸上刘策收复冀州,驱逐呼兰人的经过时,不由老泪纵横,嘴里不住的轻声念叨着刘策的名字。
刘策收复冀州的快报三日前就已经送抵总督府内,但过程远没有报纸上描述的详细,姜浔和外城那些狂欢的子弟不一样,心里对呼兰人的凶残是记忆犹新,刘策所面对的是怎样的处境。
但同时,他心中也是万分欣慰,对刘策的能力给予十分的肯定。
“唉……”
良久,姜浔捧起紫砂壶喝了一口,起身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景色久久不能回神。
姜晏和大哥姜潼在半道之上被人截杀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有谣言说这是刘策主使,但以姜浔对刘策的了解来看,这绝对是凶手在造谣生事嫁祸刘策,所以这些日子他心里也是十分的烦躁。
“咯吱~”
就在姜浔望着窗外景色想的出神之际,雅间的房门被人推开了,缓缓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
姜浔头也没回,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声:“茶水足够,不必再送了,出去吧,让老夫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哈……”
一阵嘶哑的笑声在雅间之内响起,登时让姜浔微微蹙眉,立刻回过身……
只见上官雁随意摆弄了下桌上的茶具,找了个位置悠然的坐了下来。
“你是何人”姜浔一惊,随即开口问道。
“嘘……”
上官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取过一个茶杯,拎起火盆边煮的沸腾的茶壶,替自己满上了一杯,一时间茶香扑鼻,在整个雅间缠绕无穷。
“好茶,总督大人果然和外面那群愚蠢的家伙不同,就连泡茶所用的水都是采集晨露而成,真是懂得享受……”
上官雁将茶杯凑到自己鼻子边轻轻闻了闻,随后放下慢悠悠地赞许道。
“你到底什么人”姜浔上前一步问道,“来找老夫究竟所谓何事”
上官雁面色平静地说道:“总督大人,别急,请坐下,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来请教大人几个问题而已……”
姜浔闻言,悄然落座,上官雁顺手也替姜浔倒了杯茶水。
“有什么话你说吧”
虽然很奇怪为何外面的护卫没有拦着自己,但姜浔还是想听听这青年想说些什么。
但闻上官雁说道:“总督大人,我想向您请教一下,一个存在了上千年的家族,靠不停掀起战火巩固自己的地位,最后逐渐沉迷权欲不可自拔,对于这样的家族,你觉得还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么”
“每一个家族存在,自然都有他生存的理由……”姜浔说道,“本督相信能存在千年以上的世阀门第,自有他过人之处,至于有没有必要存在,那得看时势的需要……”
听完姜浔的话,上官雁端起茶杯轻轻泯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总督大人,你这是在夸你姜家么”
姜浔闻言一愣,仔细观察着上官雁的面容,一时竟看不出他那深沉的眼眸内到底在想些什么。
上官雁放下茶杯,嘶哑的声音再次在雅间之内回荡开来:“姜家,由寒王浞提拔,从奴隶摇身一变,成为士族一员,自此开始,姜家便开始左右历代朝政的走向,
姜家先是背叛了浞,投入了权力的怀抱,子康念你姜家复国有功,便命王族与你姜家结亲,任你姜家为朝堂重臣,可惜这种善意并不能让本就有反骨血脉的家族维系多久,
禹朝覆灭前夕,姜家妃子在禹桀面前失宠,是谁不甘心权力旁弱,又是谁联络央国大军,趁国都守备空虚攻破了王都是你们姜家吧”
“一派胡言!”姜浔闻言顿时一蹙而起,指着上官雁鼻子大声说道:“禹桀荒淫无道,四处征伐,害得百姓民不聊生,我姜家劝谏不成,为了天下百姓才出此下策,史书一笔笔都已经记载的清清楚楚!”
“哈……”上官雁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史书胜利者的狂歌而已,那么央朝覆灭呢”
姜浔闻言一怔,顿时双眼瞪地滚圆,瞳孔中射出的视线仿佛要把人给灼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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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 学派叛逆
……
“荒谬,真是荒谬!”
听完上官雁的讲述,姜浔顿时暴跳如雷,指着他的鼻子大声指责道。
“寒王浞本就篡位而自立,昔时天下人心皆向往禹帝,我姜家顺应天命,拨乱反正,保住我神州正统血脉,又有何错”
“嗯……”面对姜浔的咆哮,上官雁嘴角轻撇一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杯中茶水,轻轻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
姜浔脸颊一抽,接着说道:“至于禹朝覆灭,这难道也能怪我姜家我姜家何时有过这种颠覆一个朝代的能力
完全就是禹桀横征暴敛,荒淫无道,为宠幸喜妃不惜撕裂绵帛讨其欢心,搞的天下民不聊生,
当年反禹桀的可不单单只是我姜家一脉啊,全天下都是,你为何不去批判他们,却唯独抓着我姜家不放”
“接着说……”嘶哑空洞的声音继续在雅间之内回荡,令人感觉不到语气中有一丝一厘的感情。
姜浔继续说道:“至于央朝,没错,吕尚的确是我姜家先祖,但是,你自己看看殷辛干了什么独独宠幸苏媚荒废朝政,为了能供妖妃欢心,
不惜敲髓剖胎,多少忠臣良将被他诛灭九族更是不惜花费巨资打造酒池肉林,锻造炮烙酷刑,这种残暴不仁的举措,难道不该反么
更何况当初反对殷辛的可不是我姜家一家,而是整个天下,难道这也是我姜家指使的”
“哈……”
听完姜浔的辩解,上官雁只是不屑地干笑一声,抬头望了眼犹在怒火中的姜浔,眼神里一丝轻蔑稍闪即逝。
“禹桀亡国归喜妃,央朝覆灭媚之过,我真是佩服儒学史书记载的这些啼笑皆非的朝代更替录,居然能让全天下的蠢货都信以为真,整个天下都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上官雁起身来到窗台边,望着窗外冰化的景色,淡淡地继续说道:“一个帝王,居然会为一个身份低贱的女人送掉整个王朝还是连着数次轮回皆是如此,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坐上皇位的都是些昏庸无能之辈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么”
姜浔眉间一蹙,诧异地看着上官雁……
“历史往往都是被胜利者书写,但书写历史这种壮举必须要得到统治者的支持才行,
本朝之前,百家争鸣,无论哪一家在世人之中极具影响力,可惜,太祖卫煌得天下后,为了彰显得位之正,便开始着手篡编史册,
然而,天下各大学派对周朝正统地位褒贬不一,所记载的历史各不相同,与是卫煌强硬下令各学派必须统一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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