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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烽火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南的风雨

    中午时分,庄园里飘来一股米饭香气,“吃饭啦!”徐辉和庆嫂等几名妇女、汉子推着几个半人高大木桶向场地走去,忙碌一早上的众人早就饥肠辘辘,迫不及待的向前挤去。

    “啪!”一声清脆的鞭响在空中响起,众人一惊,只见刘策站在庄墙之上,喊道:“排队!妇孺优先!谁再争抢,乱棍驱逐!”

    众人尽管有所不满,但还是乖乖排成几队,让老人妇孺排前方。

    今日伙食的依旧是野菜粥,不过比以往浓稠了不少,还有一个红薯或两颗土豆。领到饭食的妇孺们感激的朝刘策鞠了一躬,昨日引诱刘策的妇孺也在其中,带着自己三岁多的儿子深深鞠了一躬,并说道:“儿啊,记得台上那位军爷,他是个好人啊……”

    刘策看着妇孺一个个对自己鞠躬,鼻子不由一酸,忍着没让眼泪落下,自己现在真的已经融入到这个世界,多了一份叫责任的东西。

    秦墨眼里冒着精光,瞧了眼身边叶斌,见他和自己一样看着高处的刘策,随后回过神和秦墨互视一眼。

    吃完午饭,众人继续干活,由于吃过饭有了力气,效率比上午饿着肚子要高出许多。庄内垃圾在众人努




二十一 备战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庄内众人就被刘策他们连哄带骂的喊了起来,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庄子大厅前空地上,一百多名汉子手握冯英他们连夜赶制的竹枪、方盾按刘策的指示站着军姿保持着阵型……

    冯英总算知道刘策为什么要给这个所谓的盾牌砍一个倒三角缺口了,可以在列阵时方便枪矛架在缺口进行突刺,尤其配合那些不到2米竹枪更是再好不过。

    原本预想中刘策想把竹枪制作成三米长,但考虑到这些汉子目前大多身体素质不行,拿都拿不稳,更别提战斗,所以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把竹枪制作成2米长短配合方盾进行操练。刘策也不是没想过把那些收缴的流贼兵器分发下去,可这些流贼的兵器五花八门,刘策实在想不出怎么给这些兵器立个可靠阵型,只能挑一些短刀短矛给一些看上去比较强壮的汉子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剩余的全扔给冯英做处理。

    “举盾,立!”刘策站在操练人群中间呵斥,身旁一名汉子咬着牙把半身高的方盾举到身前水中竹枪生硬的架在缺口中间,随同队伍缓缓靠拢并在一起。

    “第一排,想象前面是要杀你妻儿父母的流贼,刺!”再次一声令下,前排一列汉子将竹枪用出吃奶的力气刺出,在刘策看来,毫无气势可言,但现在时间紧迫,没时间做特别指正了,只求队伍能保持阵列不散就行。

    孙承继续监督着这群汉子,谁不认真便毫不留情的一根打他屁股上,在双重压迫下,这群汉子尽管配合还不是十分熟练,但的确都咬牙坚持着,和昨天比又进步不少。

    墙头角落里,韩锋望着刘策操练这群没半点军事常识的流民,手里握着枝羽箭,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厚土堡一战,自己失去了两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更从徐辉处得知了曾从严为了救自己脱险死于流贼手中,一直处在内疚之中,很少再言语,随徐辉孙承他们一路逃亡以来,对上流贼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要不是徐辉心细把他从死亡线拉回来,估计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成为白骨。

    庄门口封愁年将两块重达200多斤的磨盘中间用一根铁棒固定举过头顶,然后放下再举起,来回几十遍,看的周围一群流民啧啧称奇。封愁年边上的杨开山望着有劲没地方使的封愁年,轻哼了一声,吐掉衔在嘴角的干草提起手中鬼头刀,在一旁舞动起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传来阵阵喝彩,让他内心十分得意,舞的更欢了……

    叶斌站在蒸笼前,望着眼前几屉巨大蒸笼里冒出的丝丝热气,心理还是有些疑惑。叶斌在自己士族家中管理一片药材生意,对药理医术还是很自信,虽比不上经验丰富常年出诊的医者,但自认为对跌打创伤类患者还是很有心得,结果昨天晚上和刘策在屋内一席话,说到庄内几个流民肌肤创伤时,刘策建议找干净细部用蒸笼消毒后包扎最好,还说什么“酒精”清创伤口效果最好,可最大限度避免发炎造成悲剧。叶斌听的时云里雾里,什么消毒什么酒精一整夜都没搞明白是什么,索性今天先尝试下,酒精现在根本不可能,河源连续两年干旱,原本四季产量的粮食现在只能产一季,加之流贼四处破坏,饭都吃不饱,拿什么去酿酒?但给包扎伤口的棉布“消毒”,还是可以试试……

    秦墨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用手中碳笔在一张发黄的纸片上勾勒出一条条细线,回想起昨晚和刘策一席谈话,眼中神色变的异常坚定……

    临近午时,封愁年和杨开山还在庄门口各自炫耀本事时,远处前去打探流贼情报的虎子和郭涛回来了,同他们两人打了声招呼后,急忙向庄内秦墨处跑去,封愁年和杨开山看着郭涛和虎子进了庄子然后互看了一眼,杨开山眼神一凛,封愁年嘴角一扬,用手指勾了勾他,然后踏步走到庄内不远处一张木桌前,随手找了把长凳一屁股坐下,挽起袖子,杨开山一乐,二话不说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周围流民本着看热闹态度也围了过去……

    “好,准备吃饭,吃完饭休息半个时辰后继续操练,下午再练一个时辰!”眼见已到午时,刘策大喊一声解散了队伍,众人浑身是汗气喘吁吁的坐在原地休息等待开饭。

    刘策刚想走下台阶去喝口水,就听郭涛叫到:“刘兄弟,秦先生让你去屋里一趟。”

    刘策立马踏步和郭涛向秦墨屋内行去,庄口爆发一阵阵叫好声,是杨开山和封愁年扳手腕势均力敌,引得各人纷纷助威……

    “刘兄弟你看,这是流贼营寨构造图,四面皆用粗木搭建,长约半里,四方营口处各有四名流贼轮流把守,每隔二个时辰会替换一波,营内估算不少于八百人,如果我们要进攻就只能从一方突入,趁势打乱流贼部署,一举击杀守营贼首,挫其锐气……”秦墨指着桌子上一幅画了无数黑线拼成黄纸,对刘策提出注意事项和一些要点,不时抬眼看看刘策脸色,生怕他看不懂,还好刘策不时用手指按所说方位点去,才知道自己担心多余了。

    这张图对刘策来说当然不难看懂,细节方面虽远无法和前世一堆图纸比肩,但还是能很轻易就看懂这张图表达什么意思……

    刘策沉思片刻,秦墨说的没错,要想快速攻破营寨只能从一方营口杀入,但问题是目前刘策根本不指望这一百二十名流民有战斗力,真正的主战力依旧是自己、封愁年、杨开山等一些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老兵。

    “流贼战力如何”刘策问道。

    “营内精锐流贼不足百人,三百战兵,其余皆是当加入流贼不久的流民,主要负责看管和压运粮草。”

    “不足百人精锐?三百贼兵?”刘策听闻,心思一动,比预估要稍微乐观些,流贼普通战兵战力自己还是十分了解,跟刚入伙的流民相比没什么本质区别,剩余那些刚加入流民阵营的更是不足为惧,只有近百精锐可不好对付,必须好好谋划一下战术,让自己百余人战力能最大限度发挥出来。

    “吃饭啦!”门外徐辉和庆嫂等几名妇孺一道推着大桶大喊,空旷的场地上一下子涌上来许多人,又开始拥挤着准备抢夺饭食。

    一名汉子把前面的妇孺拉倒在地,正要再向另一位老妇推去,突然眼前一把厚重的刀鞘拍了过来,顿觉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哀嚎的倒在地上……孙承面色铁青的站在边上,冷冷的望着地上捂着脸的汉子。

    “再给老子挤一个试试!”队列另一边,封愁年如同提鸡般单手拎起一个正在拥挤前面妇女孩童的流民,举过头顶,那流民双腿半浮空中不断蹬着,双手紧紧抓着封愁年提自己的手,神色满是惊恐,而封愁年则一脸凶相,如同一尊修罗,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回事!”刘策和秦墨出门见如此吵闹,便大声呵斥,众人逐渐安静下来……

    “疯子,先把人放下。”封愁年见刘策发话,拎着流民的手也就一松,丢在一旁不再搭理。

    刘策了解情况后,叹了口气,这群流民思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过来的,需要循序渐进,可现在兵荒马乱哪有时间和他们讲大道理,想了想,刘策大声道:“谁再不遵守规矩,一律驱逐!疯子!孙承!你俩盯着点,再有人争抢给我打出庄子,敢反抗格杀勿论!”

    乱世用重典,与其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开导,不如当头棒喝,效果反而要更加突出!此话一出,流民便开始自觉乖乖排队领取自己的伙食……

    “唉,刘兄弟,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秦墨感叹道,“原本以为远东各地已是年年战乱,民不聊生,不想此地与远东相比更是凶险异



二十二 出战
    第二天卯时时分,徐辉和叶斌就将庄内所有妇孺叫起,开锅烧饭,把所有粮食倒入锅内都煮成浓浓的香米粥,边上蒸笼里煮着一屉屉红薯和土豆。

    不多时,刘策、孙承、杨帆、陈庆、虎子、韩锋、杨开山、杨又怀、冯英、封愁年、秦墨一起来到空场中,场地上一百二十名流民盘腿而坐,每人腰间上挂着三四个包着生灰的布包或杯子大小的瓦瓶。手上握着竹枪和方盾,紧张的望向刘策众人。

    一个个粗大的海碗和三个红薯土豆在妇孺的抬送下,分发到每个人手中,包括刘策等人也一样没有搞特殊。

    场上很快传来吸溜喝粥的声音,周围的妇孺老少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但没有表示不满,这庄子里的男人今天就要出庄和流贼真刀真枪的干,给大伙去抢生存下去的粮食,都是好样的,尤其那些被选入参战的男人家属,更是把腰板挺的直直的,那些妻女看向自己家男人露出了敬畏的神情,自家男人今天敢主动杀流贼,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自豪的么

    “娘,我也要喝粥……”流民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六七岁孩童拉着他母亲的手指着自己父亲手里的粥说道。

    “儿啊,你爹爹今天是出庄杀恶人去了,等他回来就会带好多好吃的给我们,玉儿就再也不会挨饿了。”那少妇蹲下身子摸摸孩子的脸蛋,看向自己的男人,觉得异常高大。

    吃完饭,休息了约摸一刻钟,此时太阳已经逐渐升起,夏天的白日总是来的特别快早。刘策起身走上台阶,下面众人也呼啦啦起身握好手中竹枪盾牌,等着刘策下达命令。

    “众位好汉!我刘策武夫一个,大道理也不懂,只知道男儿立在世间,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朝廷,更不是为了什么士族门阀,而是为自己而活,为了自己妻儿父老能堂堂正正的吃一顿饱饭,现在流贼肆虐,朝廷对我们不管不顾,那我们能靠谁?只有靠我们自己,现在,是个男人就拿起手中兵器跟老子一起杀出庄去,拼一条活路出来!杀贼夺粮!”

    刘策这番话听的众人热血沸腾,场上众流民齐声呐喊。

    “杀贼夺粮!杀贼夺粮!杀贼夺粮!”

    身后的秦墨等人浑身一震,也跟着一起振臂高呼,陈庆郭涛更是被气氛感染,随着流民一起大喊,封愁年更是嗷嗷大喊,企图盖过众人声响。

    “出发!”刘策将皮鞭朝空中一挥,紧了紧自己一身皮甲,一百二十名汉子在刘策带领下缓缓走出庄园,向流贼阵营踏步而去。

    “秦兄,你怎么看?”叶斌、秦墨和徐辉三人被留了下来,组织了几十名流民守护庄子。

    “我有预感,如果有一天他有了权势,或许我们的理想就能实现了。”秦墨站在庄内石墙上望着刘策一行人远去,喃喃道。

    ……

    十余里外的流贼营寨内,寂静无声,只有几张帐篷里传出打呼的声音,营寨口的哨兵也抱着枪矛靠在营门边睡的如同条死狗……

    孙三是流贼新进的锐兵,原本只是普通的佃农,给地主家种田勉强度日,不成想五年前流贼攻到自己家乡,地主全家被杀害,自己为了活命加入了流贼,一晃五年过去了,自己已经习惯了目前的生活,由于敢冲阵,又不怕死,逐渐被流贼高层看中,从一名普通流民晋升到战兵,一个多月前由于率先爬上高阳城墙,又被升到目前的锐兵,总体来说孙三还是非常满意。以前那些地主富户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现在都跪在自己脚跟前求饶,尤其那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大户小姐,还不是被自己随便骑,喝来呼去,随意打骂么想到这儿孙三嘿嘿一笑,翻了个身,这才是自己该过的日子,再让自己回去种田?哪怕给自己几百亩地都不愿意干了!

    “娘的,憋死了!”想着想着感到下身一阵难受,起身光着脚朝帐篷外走去,拉开帐帘,一道刺目的光线袭来,孙三眯着眼小跑到营寨一角,解开裤腰带,一阵溪水声从下身传来,“啊”了一声,表情满是**。

    一泡尿撒完,孙三瞥了眼守在营门口倒得横七竖八守卫,哼了一声,提上裤子,边系腰带边走过去,来到一个满嘴哈喇子的哨兵旁,一脚踹在他身上。

    “我靠,谁踢的老子,活的……呦~孙爷,是您啊”那哨兵被踹醒疼的咧牙呲嘴,刚要开骂,一看是孙三,立马换了副嘴脸,谄媚的笑道,眼里却闪过一丝嫉妒和阴冷……

    “睡睡睡,跟头猪一样,万一官兵杀来怎么办”孙三尽量装出一副高级将领的威严,对那放哨贼兵厉声训斥。

    “是是是,孙爷教训的是,可兄弟几个实在太累了,就打个盹而已,孙爷莫怪,起来,都他妈起来,别睡了。”那流贼低头哈腰,连忙叫起边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哨兵,讨好的望着孙三。

    孙三满意的点点头,扫了他们一眼,冷哼一声,随口吐了口痰,道:“一群没出息的东西,好好把守,莫让官兵摸了过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自己帐篷走去,打算再补个觉,虽临近九月,但这天气依旧有些闷热,站在外面还是很不舒坦。

    “切,啥玩意儿,人模狗样的,刚当上锐兵才几天,就教训起老子来了,哪天别落我手里,不然有你好看的。”见孙三进入帐篷,那挨骂的哨兵恶狠狠的对另外几个流贼表达自己不满,其他几个流贼纷纷点头,望向孙三帐篷充满了敌意。

    “好了,接着睡,都十多天了,这一带早就没官军了,要有的话,早杀过来了,还用等到现在”说完,那哨兵把手中短矛一扔,再次躺在寨门口,眯眼准备睡去。

    就在这时,前方三四里山坡上出现上百个黑点,缓缓向流贼营寨行来,那几个刚躺下的流贼立马起身,连忙叫起那眯眼休息的哨兵面面相觑。

    “今天有运粮兄弟经过?”

    “运粮哪有连骡车都不带的”

    “难道是哪路头领路经此地”

    “要不鸣锣把大家叫起来”

    “你傻啊,现在鸣锣万一不是官兵,少不了一顿毒打,再看看吧。”

    众人七嘴八舌对眼前这情况有些不知所措,如果真是官兵那可就麻烦了,虽然最近流贼势大,尤其攻下高阳城后,士气高涨到了一个顶点,可底下这些流民内心对官军还是十分畏惧。

    “行了,别说了。”那名被踹的流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你们好好盯着,我去请示下‘将军’再做定夺。”说完就一路小跑向营寨中央一座巨大帐篷而去。

    胡魁是这个营寨“主帅”,十年前就主动加入流贼一路厮杀才有了今天这地位,攻下高阳城后,被安排到此管理着这处屯粮据点,



二十三 交战
    胡魁望着营外这些手持竹枪的流民,嘴角一扬,露出鄙夷的神情,之前还以为是某路官兵来围剿自己,不想却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民,不由轻视了几分,朝身旁一个锐兵使了个眼色。

    那锐兵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回到营内牵了匹快马,翻身跃上,手持一面白旗,马鞭一拍出营而去。

    见流贼营中有快马飞来,刘策走到韩锋边上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便手提枪杆大踏步走到最前沿,韩锋冷冷的将一支羽箭从背后取下搭在短弓上……

    “呵,我当是谁,都一群饥民。”那快马行至刘策正前方十步左右停下,马上的锐兵看清了眼前流民面貌,只有7-8个拥有像样兵器盔甲的士卒,满脸的不屑,毫无顾忌说出自己心中想法。

    “你们胆子真肥,这些人就想来袭营?我看是活腻了!”那锐兵骑在马上拉着缰绳来回踱步,气焰十分嚣张,“我家胡将军说了,识相的赶紧投降,否则莫怪刀剑无眼,血流成河。”

    刘策眼神冰冷,一言不发,仿佛看着个死人。

    “听到没有,和你说话呐,到底降不降!”那锐兵见刘策久未答复,便心生不耐,恶狠狠的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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