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和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笨小涵Q
“那就更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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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说今日宜订婚,苏辄之非要做面子工程,昨夜他便与我分房而住。
早上我梳洗上妆,我特地梳了个活泼的少女发型。雪白的头发从肩头一直垂落到腰间,只在耳后各梳两道鱼骨辫,清爽得像电影中的雪域精灵一般。我穿了素雪锦衣,腰上一条橘红色的绸带显得份外妖娆。
如此甚好,清新脱俗。我要让苏辄之记住,他要娶的不是凡人,他要娶的是来自九天之上的秋月仙子。
“夫人。”阿贞走进门来,她脸上面色说不出的古怪。
阿贞是苏辄之派给我的苏家丫鬟,这姑娘是少有的几个过了二十还没有嫁人的姑娘。也正因为阿贞的年龄比其他丫鬟大,所以做起事来十分稳重。我一见这姑娘就喜欢,当场便留在房里用了。
“你家老爷呢”我问阿贞。
阿贞皱皱眉,有些为难地说:“恐怕提亲一事,要缓一缓”
我心里瞬间被揪了一下,我等了苏辄之一早上,本也不指望这事要办得多规矩,我不过是想图个吉利做做样子。
可惜苏家的幺蛾子向来很多,苏家除了二老太爷,其他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单是大管家一人就曾经把我折腾得半死不活,更别说苏辄之的九个堂弟。
如今我用雷霆手段将苏家二老太爷扳倒,对于苏家其他晚辈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以前有二老太爷在,一群晚辈被压制着,闹不出大阵仗。眼下二老太爷倒了,苏家大权成了一块尚未被人认领的肥肉,只要是稍有志向的人都会趁着这次机会从乱局中多枪一块蛋糕。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睁眼对阿贞说:“无妨,你去告诉老爷,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不用担心我。”
阿贞没有领命离去,反是依然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说:“今日苏家来了几位客人,老爷让夫人稍后去中堂一同接待客人。”
“让我去接待客人”这个答案让我有点小激动。原来苏辄之不是被他几个堂弟缠住,而是要我直接以侯爵
第486章 宾客
苏怀高兴得手舞足蹈,在我怀里挥着小拳头蹬着小腿胡乱蹦跶。
我正和苏怀玩得开心,阿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气喘吁吁地说:“夫人原来是在这里啊!”
“怎么了”我问阿贞,“怎么慌成这样”
阿贞喘两口气说:“老爷让我来叫夫人去用午膳,可我到夫人房里未寻得夫人。我找了好久没找到,只得先来带少爷去用膳。”
“老爷让怀儿也去”我顿时觉得哪里不对劲。苏辄之让我去招待宾客缘在情理之中,可是苏辄之究竟接待了什么宾客,怎么会让苏怀也要去。
“是!”阿贞说,“老爷说让少爷也去陪客人用膳。”
“好吧。”我虽搞不懂苏辄之到底要做什么,不过我转头对芍药说:“芍药,你跟我一起去。等一下吃饭的时候你看紧怀儿,别让他在客人面前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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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过,最后一波秋老虎袭卷整个长江下游。今天天气依然炎热,不过湿气散去,秋日中的干热不似夏日那般令人烦闷。
走到中堂门口,我心中疑惑更深。中堂外丝毫没有接待贵宾的繁忙,反而略显冷清的仆役配置让中堂透着一股淡淡的萧瑟。阿贞不是说苏辄之宴请了贵客么,就这阵仗,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我揣着一颗看不懂摸不透的心思,缓步向中堂大门走去。
等我走到中堂门口,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五个人,我这一步是再也跨不进去。
我不知这是老天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还是说有人故意在后面操控着一切。三年多了,为什么我又回到故事的起点
认真看着客厅里的每一个人,主位上坐着的苏辄之怡然自得,客席上坐着的四人目瞪口呆。如果这一切只是一场巧合,为什么这样的巧合会一次又一次发生在我面前
凤栖,碧云,雅颂,落霞。琴棋书画四位美人同时坐在客厅里,同时用望眼欲穿的眼神死死盯在我身上。
只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了扭头就跑的冲动。
可是雅颂公子的速度比我快,他仓促起身,踉踉跄跄几步跑到我面前便将我揽进怀里。
“秋月!”雅颂公子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带上歇斯底里的尖锐,“你还活着!秋月还活着!”
我想要从雅颂公子手里逃脱,但他不但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紧。夹杂了无限喜悦和无限痛苦的抽泣声从雅颂公子胸腔里迸发出来,“为什么要骗我,你可知我有多难过”
“雅颂先生!别这样!”我用力扭捏了几下,反倒是将雅颂公子的控制欲完全激发了出来。
“爹爹!”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苏怀小天使一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怀儿!”我趁着雅颂公子的注意力被苏怀分散瞬间,不顾形象硬生生从雅颂公子怀着钻出来。
我极速后退几步,最大可能性与雅颂公子拉开距离。
“爹爹。”苏怀还在我身后叫唤着。
我转身从芍药手里接过孩子,克制了一下情绪,笑眯眯地抱着孩子走回雅颂公子面前说:“怀儿,这是你雅颂叔父。快叫叔父。”
“雅颂叔父。”苏怀天真地看看雅颂公子,并且留给雅颂公子一个特别可爱的笑容。
“秋月又有孩子了。”雅颂公子终于没有继续非礼我的意思,他也克制了一下情绪,伸手宠溺地摸摸苏怀的小脸蛋说:“他们兄弟俩有很多地方长得像,眼睛大,嘴巴小,嘴巴都长得像秋月。”
雅颂公子释然一笑说:“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叫苏怀。”苏怀赶紧自我介绍,“爹爹叫我狗儿。”
“苏怀
第487章 恩师
我浑身一僵,先帝在时这是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虽然现在先帝已经死了,可是我与那孩子从未有过一天父子情谊,我至今都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孩子。
我的变化被苏辄之捕捉到,虽然苏辄之没有当场发问,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在苏辄之这里没这么好糊弄过去。
我垂下眼帘不搭话,落霞公子急忙说:“是我说话唐突了。那个……”
大安幼儿的存活率本就很低,十个新生儿中不到三个能活到成年。见我们这般遮掩,碧云公子似乎是误会到什么地方去了。不过我宁愿被碧云公子误会,也不想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
苏辄之似乎也误会了什么,他揉揉我的肩膀小声说:“没事,以后我们有怀儿。”
“嗯!”我对苏辄之挤出一个笑容,然后抱着孩子顺从地靠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许是因为有客人在场,苏怀一碗饭吃得虽是极不情愿,却也在芍药的督促下把饭吃完。眼见苏怀的饭吃完,我抱过孩子请辞离席。
今天我一连受到两次惊吓,见到四位故人是第一次惊吓,被当众说出苏怀的哥哥是第二次惊吓。我能感受到一种来自命运齿轮的嘲讽,好像无论过多少年,无论去往何方,拴在我身上的宿命将会永生永世束缚住我。
“秋月若是身子不适需得多加休息。”雅颂公子心疼地说,“我们还要在扬州叨扰即日,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也无妨。”
“多谢先生体谅。”我微微福了福,抱着苏怀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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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带着苏怀住在苏怀的厢房。今天我谁都不想见,不想见琴棋书画四位公子,连苏辄之也不想见。
苏怀高兴得很,自从他回苏家后就再没有和我住在一起过。每个孩子都希望晚上能和父母住在一起,越是缺乏安全感的父母越是渴望父母的陪伴。
“爹爹讲故事!”苏怀窝进我怀里便开始撒娇。
“好,爹爹给怀儿讲三只小猪的故事。”我拍着苏怀的背,一下一下拍着,温柔轻缓。
我听说二哥对他最小的儿子特别宠爱。只有近身伺候过二哥的人才知道,那是二哥和一个胡姬生的私生子。虽然孩子的来历不大光鲜亮丽,但是这并不妨碍二哥对那孩子百般疼爱。
如同我疼爱苏怀,发自内心的把苏怀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只要每个孩子都能被人疼爱,就算孩子不能留在自己亲身父母身边又有何妨
我心里这般想着,梦里也这般想着。我梦到五年前我被送去关外和亲,从京城出发的那天二哥怀里抱着一个美若陶瓷雕琢的孩子。那孩子有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还不到三岁,却已是十分懂礼貌。
“佶儿,快给你十三叔磕个头!”二哥将孩子放到我面前,我急忙伸手抱住近在咫尺的孩子。
我太高兴了,那是用一切言语都无法表达出来的激动和欣慰。我高兴过了头,出口便说:“我不是你十三叔,我是你爹爹!快叫爹爹!”
“爹爹!”一声脆声声的孩童音暖进我心里,这孩子认得我,他认得我就是他爹爹!
“爹爹!爹爹!”孩子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下,“爹爹疼疼!”
“宗主快放开少爷!”芍药突然将孩子从我怀里抢走,我睁眼一看,方才我太过激动竟然在梦里把苏怀看作是赵佶。幸好芍药一把将孩子救了出去,否则我不敢想象我是不是会将苏怀勒出什么毛病。
我坐起身,用手扶住额头。大意了,我这种时不时就会犯疯病的人怎么能和孩子睡在一起。万一我突然犯病,岂不是会伤到苏怀。
我正烦躁时,苏怀自己爬回床上。他全然不管方才发生了什么
第488章 佛爷
落霞公子打破尴尬问:“秋月这几年过得可还好”
“不好。”我答得干脆,“别让我描述怎么个不好法,不好就是不好,多说无益。”
场面再次陷入僵持境地,我不说话,四位公子也不发言。直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阿虎捧着一个边长五寸的正方形锦盒过来。
我眉眼一笑开,接过阿虎手中的盒子放茶几上说:“以前学生不懂事,尽找些赝品糊弄各位老师。今日难得我们师徒重聚,学生想重新给碧云先生送一份薄礼,还望先生不要怪罪学生将礼单拖延这许多年。”
四位公子瞬间表现出一副如临大敌的阵势,他们齐齐抬头,又惊又怕望着茶几上的锦盒。
我不负众望,从锦盒中拿出一个楠竹编的围棋棋盒。虽然棋盒朴素了些,不过棋盒一开众人便倒吸冷气。
我从棋盒中捻出两颗棋子放在手心上,“碧云先生曾走遍大江南北,四处苦寻华光子。可惜整个大安境内都不产黑瑶玄玉,学生特意托波斯小王子沙拉贡去天竺带了一块黑瑶玄玉回来。”
我将手心摊平,放到碧云公子面前说:“学生花了好多功夫才磨出黑子一百八十一颗,望先生看在学生用心仔细的份上,权且收下迟到的礼物。”
碧云公子的神色是所有人中最呆滞的,他呆楞地看着我,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我不急,慢条斯理地问:“先生可是嫌弃学生动作满了,答应过先生的华光子一拖就是七年多。”
“秋月。”凤栖公子最先落下泪来,“以前是我们愧对于你,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尤其是我,我骗走凤焦琴,我害你被苏顾摆布。只要你不再生气不再难过,你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当真”我挑眉问。
“当真当真!”雅颂公子抓住我的手说,“秋月要我们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要我们把命给你都行。”
“那行吧。”我将两枚棋子放回棋盒里,盖上锦盒说:“带上华光子,离开苏家,从此忘了世上有个人叫秋月。”
“秋月。”碧云公子一步跪倒地上,“曾经害你最多的人是我,把你逼上绝路的也是我。我已罪恶滔天,罪无可恕,我哪里还能再收你从天竺寻来的华光子。”
“看来先生看不上学生的薄礼。”我站起身说,“无妨,反正就是一堆石头,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我抱着锦盒走到旁边一座小石桥上站定,看着脚下涓涓细流,我打开锦盒,然后瞬间将整个锦盒翻转过来。顷刻间,一百八十一颗莹润的棋子全部落入水中,被流水一冲刷,零散的棋子沿着轻缓的水流散落进布满石砾的河床上。
“不要!!!”凤栖公子尖叫着跑过来,不过他来得太晚了,流水早已将棋子全部埋如下流河床。
凤栖公子早已忘了所谓斯文为何物,他脱了鞋子便跳入流水,伸手在水流下五颜六色的石砾上四处翻找。
“秋月你为何要这么狠心”凤栖公子哭得肝肠寸断,“你花了那么多心血才寻来的宝物为何要随意抛弃,你这样该让我们如何是好”
其他三位公子都含泪走来,他们也像凤栖公子那样,脱了鞋袜全部跳下水去。
我没有做声,连句道别的话都没说,带着阿虎转身离开。河床上的雨花石虽然被流水磨平了棱角,不会刺伤几位公子的皮肤,但是那些石头花花绿绿,同为石头的棋子掉落进去,几乎就像隐身了一般,很难被分辨出来。
让他们在流水中慢慢摸索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棋子可以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不再来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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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阿曼
我话还没说完,苏辄之突然低头封住我的唇舌。
直到我被苏辄之吃得浑身酥软,苏辄之才说:“我怎会不知这事是受二叔操控所致,我知道二叔的厉害所以我避而不谈。不想你这么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心中惆怅愈发难以控制,“我想要为秀秀讨回一个公道,因为她是你的妾侍,她还是怀儿的娘亲。要是我连秀秀的清誉都护不了,你二叔只会越来越嚣张。下一个受灾的便是我,然后是你,最后我们谁都逃不掉。”
苏辄之在椅子上坐下,再将我抱了坐在他腿上。我最喜欢这样坐在苏辄之腿上,又软又舒适,世间独一无二的苏辄之牌人行沙发。
苏辄之忽而说:“能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可否告诉我过去三年你究竟做过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丰功伟绩。”我说,“就是替朝廷抓了一个盐枭头子,又捣毁了一个盗匪窝子。后来我让兄弟们扮作盐枭和盗匪,再从好多门阀世家抢了些钱。”
“噗嗤!”苏辄之捏捏我的小鼻子说,“你当真只会胡闹,假扮盗匪这种事你都做得出来。”
“谁让门阀世家都跟貔貅一样。”我比划着说,“一个个只进不出,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钱也不知道吐点给朝廷,只会藏进他们自己小金库里。先帝也是走投无路才让我这么做的,算是监守自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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