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和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笨小涵Q
“皇帝一年才给我一千两银子,可是府上养了几百号人。发完大家的工资,王府哪里还有闲钱给我买八百两银子的罗汉床。
“按照你说的,估摸着我还不能买不雕花的床回来。再雕几朵花上去,又要花上好几百两银子。虽说王府名下确实有几处田地店铺,可是那些生意也赚不得多少钱的。
“我进府一年,苏辄之已经给我买了十多套衣服。胭脂水粉、笔墨纸砚也都是照着最好的买。单单是这些东西就已经花了上百两银子。苏辄之嘴上不说,不过他心里应该是觉得我特别会花钱。
“现在流民没有走,我在皇帝面前许了承诺,说我会为朝廷捐钱。我现在连赈灾粮款都没凑齐,哪里还有闲钱买罗汉床。”
我知道我这人穷酸惯了,但是一书一画两位公子也不至于笑得这么花枝乱颤的,还有酌泉公子有必要像看乡巴佬一样鄙视我吗
算了,反正我们不是一个次元的人,他们这种土豪家养出来的公子永远都不懂我一个穷逼的苦。
我最后提醒一次:“说好的你们会帮我保密的,这件事情不准告诉苏辄之。不仅是苏辄之,除了你们三个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准说!”
落霞公子看着我但笑不语,雅颂公子将落霞公子手中的画纸拿过来递给我说:“王府或许没余钱为王爷买床,不过苏家生意遍布海内,诺大一个苏家怎会连一方卧榻都买不起王爷不妨与苏公子好生商量,说不定苏公子能为王爷达成心愿。”
雅颂公子的话听得我心痒毛抓,苏家那么有钱,苏辄之也很有钱。要是我求一求苏辄之,他会不会自己掏腰包帮我买张罗汉床可是我跟苏辄之萍水相逢一场,我和他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让他送我这么奢侈的东西。
辗转反侧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我揣着三张画纸,磨磨蹭蹭挨到大书房。
苏辄之刚刚处理完府里的一些杂事。前几天宫里来的两个太监被皇帝招回宫去了,杨镡也带着他的手下走了。那些监工一走,府上的书记官一个二个又开始犯懒。
苏辄之见到我有些诧异,“王爷来此何事”
 
第155章 招认
“你到底会不会倒茶!”碎玉公子敲着矮几骂道。
阮芗唯唯诺诺站在一边,想要上前重新给碎玉公子倒杯茶,却又害怕碎玉公子会用更加严厉的词语苛责他。
“碎玉美人还是这么难伺候。”我笑着走进门,接过阮芗手中的茶壶说,“让本座侍奉碎玉美人饮茶可好”
见到我,碎玉公子笑得比四月的牡丹还要妖冶。“秋月美人怎么今日才来可让奴家好等!”
我被碎玉公子这副样子逗得想笑,但是眼下情形尚且迷茫,我想笑又不敢笑,一双眼睛差点憋出泪来。
碎玉公子当真难哄,这几天为了看住阮芗,碎玉公子足不出户,每天都只能守在房里跟阮芗大眼瞪小眼。时间长了,腻烦了,碎玉公子自然看阮芗一百个不顺眼。
好不容易才把碎玉公子哄安静下来,我漫不经心地说:“这几日我确实是有些忙,故而没有时间前来照看美人。”
“哼!”碎玉公子一扭头,没好气地问:“秋月的魂不知又被哪个野男人勾了去竟是冷落我这许多天”
“哎!”我长叹一口气,“碎玉美人有所不知啊,这次勾我魂的人来头可不小。要不是我道高一尺,差点就没命再与美人相聚了。”
碎玉美人公子瞬间听懂了我话中的意思,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阮芗也听懂了。
碎玉公子顿时沉下脸问:“这次又是谁来王府做妖秋月可有将那人赶走了”
“呵呵!”我冷笑一声,“勾完魂还想走他当我这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这几天就是在忙这件事,终于让我把他给抓住了!”
“抓住了!”碎玉公子两眼放光,“那人究竟是谁”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炫耀说:“我让落霞美人给那人做了一张画,碎玉美人可想看看”
不仅碎玉公子想看,站在后面的阮芗也伸长脖子使劲往前凑。
我大大方方把画纸摊开,一张尖酸刻薄的脸顿时被呈现在桌子上。
“呀!”阮芗在我身后小声叫了一下。
我回过头去,和蔼地问:“阮芗,此人你可认得”
阮芗低下头,装聋作哑不再搭话。
碎玉公子反倒是问我:“秋月可有从此人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自然是有。”我的语气中已然只剩嘲讽,“这种人,你别看他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最是不禁打。我就是叫人随便吓唬他一下,他就一口气吐的干干净净,从头到尾全都给交代了。”
“扑通!”身后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我和碎玉公子再回头时,阮芗已经双目无神地摔倒在地上。
我按耐住心中的喜悦,若无其事地说:“碎玉美人猜猜,我是在哪里把这人逮住的”
“在王府”碎玉公子问。
“美人的想象力能不能丰富一点”我翻个白眼说,“一开始我没有打草惊蛇,由着这人离开。不过我派人悄悄尾随于他,一直到了闹市我派去的人才开始动手。大街上那么多人,全都围过来看热闹!那场面,别提多滑稽了!”
“哈哈哈哈!”碎玉公子笑得前仰后合,他这是压抑了多少天的情绪,一笑起来就收不住。
反倒是身后的阮芗被吓得瑟瑟发抖,一张长满痘印的脸蛋尤为显得楚楚可怜。
“阮芗这是怎么了”我伸手把阮芗扶坐起来,“阮芗大可放心,本座说过会保你平安,本座绝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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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账本
“宫里可有回信。”苏辄之问
“有。”我说,“皇上今天不高兴了,还是王德海帮他写的回信。”
难得见苏辄之脸上有这种大快人心的表情。
今天我写了一封密信给皇帝,写得那叫一个可怜楚楚。我说昨天我和酌泉公子上街买茶,结果半路杀出个道士强行要将我带走。后来还是路人出面阻拦,我才从道士手中逃脱。
事情闹得太大,几个路人沿路跟随道士,竟是一直跟到了钦天监。最后我附上一张画像,顺便各种自责不该扮作容貌端庄的女子上街。
皇帝自然是龙颜大怒,直接派人去钦天监传上允真人。结果好巧不巧的,钦天监说上允真人回虎啸山闭关去了。皇帝这次是真的怒了,现在已经派兵部把整个钦天监围了。
三日之内京城必有大乱,上允真人是跑了,可是他没办法把整个钦天监带走。里面那些小道士就算每个人知道的秘密只有一丁点,七七八八凑一凑肯定能凑出不少情报来。
苏辄之能这么高兴,自然是从阮芗嘴里也挖出不少东西来。
我急着问:“老师,阮芗可有交代了什么”
苏辄之递过一份花名册说:“那妖人说钦天监与以下官员都有勾结,上允妖道关键时候以占卜为由,替诸多官员左右皇帝的判断。不过这份名册不可直接上交皇帝,其中虚实尚不明确。若是冤枉了无辜官员,最后无法向皇帝交代的反而是王爷你。”
“嗯嗯!”我乖巧地点点头,“老师说得有道理,我现在要以静制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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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进展比我预期的要快很多,钦天监被围困的第二天就有十几个五品以上官员上书皇帝。官员状告钦天监以诅咒官员幼子作为威胁,逼迫官员听从钦天监指挥。
这么恶毒的罪状简直人神公愤,原本皇帝还想等那些道士自愿招供,结果在朝堂上皇帝当即下令立刻对那群妖道动刑审问。
我躲在王府里过着我平静如初的生活,除了偶尔想要壮着胆子向苏辄之讨要一张罗汉床,思前想后又放弃了这个念想。说到底我不是苏辄之什么人,他没有义务自己破财为我买张床。
“老师,我想……”犹豫了好几次,我鼓足勇气来找苏辄之。可是看到苏辄之以后,我还是怂了。
“何事”苏辄之正在与碧云公子下棋,每次下棋的时候苏辄之都懒得跟我说话。
“我……”来都来了,我总不能说其实什么事都没有。想半天,我想起一件事,“那日我在路边茶棚与一个挑夫交谈,他说自从流民进城务工后,原本城中的劳力便失了工作。雇主不想花高价雇佣城中劳工,只想不出钱雇佣城外流民。”
苏辄之转头看我的眼神又跟要吃人一样,“王爷怎会去街边茶棚还与挑夫攀谈”
哎呀,我一下子说漏了嘴,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只能实话实说:“那日我与骆重山出门,我一时口渴,便去街边买了碗凉茶,顺便与一同喝茶的挑夫交谈几句。”
“胡闹!”苏辄之顿时起身。
我求饶说:“当时我穿了身女人的衣服,挑夫又不知道我是谁。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挑夫说得话我们不能不管。眼下流民是得到安抚了,可是城中劳工却因此失业了。老师还是帮我想想办法,怎么帮城中劳工安排工作吧。”
碧云公子眼力很好,一看气氛不对他立刻告辞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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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竟然受贿了这么多钱!
震惊,惶恐,无措,不安。
我说话的声音是颤抖的,“苏先生,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置我于死地”
苏辄之的眼神是躲闪的,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也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但是他的回答让我震愤:“各个王府每年花销都在万两白银以上,去年泰王送与皇上的寿礼价值九千九百两。若是没有额外进账,泰王如何能进贡那等华贵的贺礼。”
我去年一直在家“养病”,十三王府的寿礼是苏辄之替我置办的。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事物从不过问。
“难道皇帝对这种事情不管不问吗”我问。
苏辄之回答得更加坦然:“皇帝多疑,若是不给人落下些把柄,反而会遭皇帝忌惮。”
“可是……”我愣怔道:“好吧,就算是要消除皇帝的戒心,这些钱也不能完全由苏家承担。先生身为长史,已是呕心沥血,若再让先生折损家财,我愧不敢当。”
“王爷无需自责。”苏辄之说,“以下花销并非为王爷一人,还有府上诸位公子。”
我重新翻看账簿,却怎么都找不到关于我的支出。“我的花费记载哪里”
苏辄之从新拿过一个账本道:“王爷的支出自然是明账,不与额外支出记于同一账簿。”
“什么”我觉得自己手上的这本账簿有千斤重,“王府之中竟然还记暗账!”
我夺过所谓的明账一看,零零碎碎记了许多,“我这一年总共花了多少钱”
“三百一十二两。”苏辄之说。
“呵呵!”我将两本账簿丢到桌子上,“诸位公子的待遇当真是好,随便买个寿礼少则七八百两,多则上千两。倒是我堂堂一个王爷,一年的花费还没他们买个寿礼的钱多!”
苏辄之没想到我会突然发火,因为苏辄之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他的出身高贵到听说我与挑夫说几句话他都会嫌恶的程度。他不能理解生活在社会金字塔底层的人民有多痛苦,他把社会两极分化当作理所应当。
虽然苏家世代从商,商贾身份对他们的政治仕途有所限制。但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有资本有资源的人就是上帝。
我没有办法跟苏辄之讨论几百年后才会有的大革命,没有办法把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从他思想中剔除。我只能退一步说:“城外几万人还在等着吃饭,甘肃还在等着重建。
“全国的钱都被搜刮的京城,百姓不想看到王公贵族挥霍他们的血汗钱。百姓想看到的是上层官员能够合理分配剩余价值,让每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都能有饭吃,有床睡!”
我注视着苏辄之,心中泛起酸苦。“苏先生每日对我悉心教导,四书五经,为政之道。今天我算是开了眼,先生每日叫我诵读,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
“想来可笑,我日日背诵《论语》,时常为自己品行不端而惭愧不已。不想这王府不过是个硕鼠盘踞的‘适彼乐土’,苏先生看我每日谨小慎微的样子,是否也觉得特别可笑”
苏辄之脸色越来越白,却是不在与我争执。
我拂袖转身,“苏家的钱莫在往十三王府送,我这条命贱,收不起这么多钱!”
回到厢房,我把门从里面闩起来。我不想听苏辄之的辩解,真要辩起来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等我转身要去关窗时,我发现屋里已经坐了个人。
我完全没有心情讨好来人,冷笑一声问:“苏将军可是来看我笑话
第158章 制琴人
“真的没事。”我把阿虎按在凳子上说:“陪我吃吃饭,诺,这是你最爱吃的鸡腿。”
结果阿虎还没碰到筷子,月季突然冲进门来,吓得阿虎一个机灵跳到两丈以外。
月季进门的时候只看到从她眼前一飞而过的阿虎,吓得月季连说话都忘了。
“什么事”我问月季。
月季指指门外,又胆怯地收回手指问:“可是哪位公子惹怒了王爷门外……门外……”
门外门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起身出门一看,苏辄之竟然带着所有公子全部跪在院子里。院里的花儿都落了,唯有一丛丛繁茂的枝叶映衬出九张俊秀恬静的脸。
我没心情跟他们绕弯子:“诸位公子若是想要我做什么,只管开口便是。我若能做到的,必当尽心竭力。大家不必对我行此大礼,我受之不起。”
“苏顾有愧王爷信托。”苏辄之身子跪得笔直,但他不敢抬头看我。
“王爷。”酌泉公子抢过话风说,“是我等骄奢,挥霍无度,让王爷为难。我等特来向王爷请罪!”
“王爷。”汗青公子可怜兮兮道:“王爷曾教诲与汗青,需将‘温良恭俭让’作为行事准则。然汗青从未将此话放于心上,现在想来追悔莫及。”
凤栖公子跟着说:“抚琴者,无论乐器好坏,应以音律为先。凤栖忘本,一时鬼迷心窍,只图得到凤焦琴。实乃惭愧!”
看到一地的美人,我的心又软了。他们原本跟着赵戎,每日把玩的都是金锱玉砾。现在跟了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秋月,我自己穷苦一点无倒是所谓,我总不能让一群美人跟我一起过穷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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