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和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笨小涵Q
“叫什么名字”我坐在临时搬进来的太师椅上。这几天劳心劳神的,单是坐着都觉得身子乏得很。
“奴才名叫徐麻子。”男人爬地上,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敢抬。
“嚯!原来刚才抗大鼎的人就是你啊”我饶有兴致环视一屋子面色惨白的面孔。明明我审问的是地上的徐麻子,其他人跟着瞎变什么脸色
“奴才不敢,让王爷见笑。”徐麻子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脸上顺势堆出两道横肉。
我一边把玩手上的团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谁保你进府的进府几年了现在担任何职每月能拿多少月钱”
徐麻子一一回答道:“奴才是司库钱大人保进王府的,进王府已有三年,现在是听事房壮班管事,每月月银一两五吊钱。”
我眉头一皱,拉过月季说:“妹妹,今天本王才知道,本王当真是亏待了你。王府上月才给你月银一两,竟然比这不中用的东西少了整整五吊钱!”
月季小心翼翼把手收回去,羞答答地说:“奴婢不敢贪多,一两白银已是足够了。”
我转而看向陈佃道:“陈大人,听事房的财务你也有参与管理,不知听事房短工的月钱是谁定的一个壮班管事的工钱竟然比我贴身仕女的工钱还多。
“我贴身仕女每天起早贪黑伺候我,一个月才拿一两纹银。一个壮班管事只用喝酒打诨就能拿一两纹银加五掉钱。本王就想问问,这工钱数额是谁定的怎会定得如此有失偏颇”
陈佃惊慌失措结结巴巴道:“下官……这个……是司库……”
说半天,陈佃突然眼光一转,指着苏辄之说:“府中银钱进出皆由苏大人定夺,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甩锅都甩得这么没水平,我冷笑一声,“难怪辄之整天忙得没时间见我,原来是被你们这群不中用的东西拖着他处理一干杂碎。王府上下八百余人,每个人的工钱都要辄之一人定夺,难免会出纰漏。
“我说听事房的工人怎么一个二个懒筋无神的,原来是有你们这群司官带头做了表率,所以你们保进来的工人才敢整日游手好闲!”
陈佃扑通一声跪地上,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是下官一时……一时疏忽。”
“哎……”我叹口气,“陈大人明知本王对辄之心思不一般,没日没夜就盼着辄之能抽空多与本王说两句话。府中司官好歹体恤一下本王的相思之苦,多替辄之分忧,好让辄之盈出时间多与本王亲近亲近。”
陈佃脸上的皱皮抽两下,尴尬地说:“王爷教训得是,下官谨记
第167章 博弈
“哟!怎么好意思让钱大人亲自跑一趟。”我故意说笑道,“剁手这种事情随便找个下人就能做了,何必劳烦钱大人亲自出马。”
我不想再跟屋子里的任何人浪费时间,我直接指着两个提了铡刀进来的小厮说:“我家仕女胆子小,见不得血腥的东西。你们两个现在就把徐麻子拖去正堂外面剁手,记得动作麻利点,别剁个手还磨磨唧唧整出多大个动静。”
“王爷!!!”这回徐麻子眼看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大叫道:“王爷不能剁奴才的手,王爷不要为了奴才误了与泰王爷之间的兄弟情分!”
泰王!!!
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我的整个脑袋一下子就懵了。给徐麻子背后撑腰的,是泰王泰王的耳目都送到十三王府来了!
“你这畜生!”钱司库最先反应过来,他转头抽徐麻子一耳光,“竟敢对王爷做出这等罔顾人伦,大逆不道的事情!”
钱司库转身对两个拿铡刀的小厮说:“还愣着干什么直接拖出去乱棍打死!”
“钱大人!”徐麻子抓着钱司库的袖口,“钱大人救我!是钱大人保我进王府的,钱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钱司库用力把徐麻子的手从他袖口上撕开,“我保你入府是让你进来做工,何时教过你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这个畜生,我今天就大义灭亲,灭了你这个登徒子!”
“且慢!”从进门以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的苏辄之终于发话了,苏辄之看我一眼,深吸一口气说:“其他人都出去,钱大人和徐麻子留下。”
徐麻子眼见能有一条活路,自然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但是跟徐麻子跪一起的钱司库却是面色发青,一看就是心里装了个天大的秘密,而且这秘密怕是守不住了。
再看一眼陈佃,老奸巨猾的脸上喜忧参半。我摸不准陈佃和钱司库之间有没有什么恩怨情仇,所以我没有和陈佃有任何眼神交流,只看一眼便回头去寻月季。
“月季。”我拉过一只白嫩嫩的小手,对她耳边小声说:“这地方你别多待。等出去以后你让阿龙送你回房去,听到没有”
“嗯!”月季怕得很,她早就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奴婢知道了。”
房子里很快安静下来,只剩我和苏辄之,还有地上跪着的钱司库和徐麻子。不过安静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因为地上的两个人也跟着一并闭了嘴。
苏辄之走到徐麻子面前,注视着瑟瑟发抖的徐麻子问:“徐麻子,你和泰王府有什么关系”
徐麻子偏头瞄一眼身边的钱司库,支吾半天说:“没……没什么关系。刚才……是……是奴才说错了。”
苏辄之转而问钱司库:“对这个问题,钱大人的回答是什么”
钱司库更是三缄其口,话倒是说了一大堆,却没有一句是在回答苏辄之的问题。
“苏大人见谅,徐麻子嘴笨不会说话。以前下官与泰王爷曾有几面之缘,泰王爷对下官略有几分赏识。下官带徐麻子入京的那年,正好与泰王爷在街上见过一面。
“徐麻子没见过市面,那日泰王爷不过是随口夸了徐麻子一句,徐麻子就把泰王爷的话记许多年。自打那次以后,徐麻子与泰王爷再没见过面,可徐麻子就记得被泰王爷夸过,自作多情以为……”
“钱大人!”苏辄之发现钱司库在故意绕弯子,他打断钱司库的话说:“若是钱大人不肯说实话,莫怪苏某大刑伺候了!”
“苏大人!”钱司库一副委屈吧啦的样子
第168章 责罚
乍一听“博弈”二字,苏辄之会往下棋的方向想也不奇怪。
不过我摇头说:“我不是破了什么棋局,我是要设一个棋局,让钱司库和徐麻子下棋。”
“此话怎讲”苏辄之抿唇问。
我非常严肃地跟苏辄之说:“两人对弈时,想要赢得棋局,就要做两件事。一方面是尽力保全自己,另一方面是尽力克杀对方。在我的家乡,只要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两个人,都叫做博弈。
“现在我要花一炷香的时间给他们两个设个局,让他们看不见对方的情况下相互猜疑。我看这两人绝非可以共患难之人,只要他们之间有嫌隙,他们这两张嘴就肯定关不严。”
经过一年的接触,苏辄之对我的信任度稍有提升,他颔首道:“旦听主子吩咐。”
“随我来。”我和苏辄之先走进关钱司库的房间。
“钱大人。”我蹲下身,笑眯眯地看着跪地上的钱司库,“本王在门外点了一炷香。钱大人要记住了,你和徐麻子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你们可以畅所欲言,想说什么都可以。
“不过本王要先立个规矩,你和徐麻子,谁要是先说出你们与泰王爷之间的瓜葛,本王就放了谁。至于没有开口的人,或者比对方后说的那个人,就莫怪本王翻脸无情了。”
我起身,伸头往门外看一眼。“动作还挺快,香已经点上了。”
我故意激将道:“本王看徐麻子比较老实,他应该会先把事情说清楚的。辄之,我们还是先去隔壁问问看吧。”
“是!”苏辄之何等冰雪聪明,我的戏只演了一半,苏辄之的表情就缓和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走到徐麻子的房间,我把刚才的话又讲了一遍。
还没等徐麻子说话,我突然说:“隔壁有动静了!辄之赶紧跟本王去隔壁看看,钱大人有话要跟本王说!”
我和苏辄之还没走出房门,徐麻子便一声嚎了起来:“我说!王爷不要走!我说!我先说!”
苏辄之把房间里的人打发干净,关好房门后示意徐麻子可以开口。
徐麻子手脚都被绑着,眼泪鼻涕塔拉了一脸。不过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他的样子还要窝囊,“王爷不能杀奴才,泰王府的赵夫人是我表姐!王爷要杀了奴才,得罪的可是赵夫人哪!”
一个晴天霹雳从我两只耳朵贯穿而过,一时间我甚至有些耳鸣!
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我到底听到什么!
转过头,看着同样怒目圆睁的苏辄之……
“辄之……”我的声音是颤抖的,我的嘴唇是颤抖的,就连我的手指脚趾都开始跟着颤抖。“这个人……我保不住了……”
尽管我很是心疼袖中的手绢,但是这种时候我只能抽出手绢硬塞进徐麻子嘴里,彻彻底底把他的嘴封死。
我用力拉开房门,胸中剧烈的压抑感根本没有因为接触到新鲜空气而缓解。
“王爷!”钱司库房里的小厮出门说:“钱大人有话想对王爷交代。”
“让他跟苏大人说,那些狗屁不通的话别让本王听见!”我踉踉跄跄往回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王爷!求王爷给下官一次机会啊!!!”身后是钱司库鬼哭狼嚎的哭叫,叫得像鬼一样难听,难听到让我恶心想吐!
苏辄之没有去理会钱司库,他叫人封了钱司库的嘴便跟着我一路走出听事房。
真不敢想象,我曾经在这种地方住过七日。那时候我只觉得听事房是个冷清有霉臭味
第169章 劝慰
见苏辄之像罗刹一样暴怒,芍药被吓得两腿一软跪地上,连哭都哭得小心翼翼。
苏辄之看向另外三朵小花怒叱道:“见下人顶撞客卿,你们几个非但不加劝阻,反而从旁煽风点火!罚跪一个时辰,就地思过,跪下!”
另外三朵小花自然是觉得委屈,她们一边跪着一边向我投来求助的眼光。
可惜我现在自身难保,明天我这个王府保不保得住都不好说,我哪里还有精力替小妹妹解围。
最后苏辄之看着如临大敌的汗青公子,一字一句呵斥道:“身为王府客卿,公然在王府中与一干下人厮斗。言辞粗鲁,行为放荡,有辱府规,罚回房禁闭三日!”
汗青公子还算识相,眼看大事不妙撒腿就跑。
回到厢房,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整个人完全陷入自我营造的颓废之中。
苏辄之刚要出门时,我一把抓住苏辄之,恳求道:“麻烦帮我把阿虎找来,其他人,我不放心。”
“好。”苏辄之的声音也很虚,就像他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一样。
“还有一件事!”我垂下头说:“要是瞒不住了,今晚就把大家遣散了吧,能跑多远跑多远。”
苏辄之捏一把我的手心说:“事情还没有那么坏,毕竟主子也是王爷,泰王殿下其实奈何不了主子什么。”
“那就好。”我稍微松口气,“谢谢。”
苏辄之出门没多久阿虎就进来了,阿虎脸上依然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真羡慕他这样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过来。”我朝阿虎招招手,“今天你就在这里陪我,别的地方哪都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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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轻浮的薄云背后,是一轮半遮半掩的圆月。月色正白,皎皎银盘惹得众星追捧。
我独自坐在桑树下,往腰间裹几层紧实的深衣,面料是月白,正好与头顶的明月交相辉映。
三杯两盏淡酒,入口醇香,咽之微醺。
如夜已深,夏蝉只偶尔躲在枝叶间放出几声蝉鸣,然后由收敛了声音,留得一方清静。
可惜了,要是我的心神能如夏夜一般清静该有多好。
如果苏辄之处理的及时,现在钱司库和徐麻子的尸体应该是死凉了。
在这个嫉妒变态的男权社会,男人可以拥有数不尽的女人,但是每个女人却只能属于一个男人。就比如泰王除了王妃和几个侧妃外,不知还染指过多少个姑娘,赵夫人便是泰王不计其数的女人中的一个。
我从未见过赵夫人,只听人说那是个很得泰王宠爱的女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得到泰王宠爱的女人依然不甘寂寞,竟然会与十三王府的短工有私通!
徐麻子以为他自称与赵夫人是表姐弟就能蒙混过去,可是这么明显的逻辑错误怎么可能被轻易掩盖。如果赵夫人真的是徐麻子的表姐,赵夫人必然要将徐麻子留在泰王府才能捞到更多好处。
也正因为徐麻子从赵夫人那里尝到甜头,今日见到我时他以为我与赵夫人是同类人,所以才敢对我肆无忌惮。
赵夫人这一招真够阴毒的,将徐麻子留在十三王府。两人既可以借着十三王府时常去泰王府传礼的时机幽会,平时徐麻子又能够避开泰王府的耳目。
我以为我可以一直不造杀孽,可
第170章 安抚
“先生多虑了。”我看着皓月当空,释然一笑,“先生不要看我放走一个阮芗,就以为我没有设计杀过人。先生仔细想想,西门焚烧尸体那日,兵部一口气抓了二百余人,经过审讯后又陆续捕获漏网同伙四十余人。那些人临死前,每个人都在地牢里喊了整整三天三夜。”
碎玉公子闻言退缩些许,他看我的眼神逐渐从怜悯变成惊恐。
我笑着凑近碎玉公子说:“我放走阮芗一个人,却收获了钦天监四十三颗人头。二七一十四个道士被围剿时当场服毒自杀,四七二十八个道士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流成河。还有一个上和真人本来就只剩一个人头。
“从钦天监里逃出来的只有六个人,除了上允真人和他带走的四人外,就只有被我故意放走的阮芗。阮芗去了哪里,我时刻派人盯着,说不准哪天上允真人就把他自己的人头也送我手上来了。”
“秋月……”碎玉公子僵硬地摇头,“我知这不是你的本意,你本意并非想要杀人。”
“先生非我,怎知我心中所想”我问碎玉公子,嘴角邪魅一笑。“原谅恶人是地藏王菩萨的事,我要做的就是把恶人送到地藏王菩萨那里去。无辜的人,我拼了命也会保;该死的人,我从不姑息。”
碎玉公子从眼角到嘴唇都在颤抖,他此生最大的心理阴影就是渭南侯府被满门抄斩。此时听到我设计剿杀了那么多人,想必他以后对我是彻底不会再有任何好感了。这样最好,这样他离开王府的时候不会再有任何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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