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的功德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犬犬
门外,马车早已侯着了,熊嬷嬷从车上,跳了下来,将春登摆放好,扶着她上马车。
进了马车里,就不冷了,熊嬷嬷早就烧好了小炭盆,暖了以后就撤了,这时候上去温度正合适。
“姑娘,看天气一会儿可能要下大雪,得赶紧赶路了,说不定下雪前能赶到青山客栈。”熊嬷嬷道。
 
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87
繁星也知道自己当着骆文州的面害怕十分不妥,人家日日护着她,尽心尽力,风雨无阻,有求必应,功大于过啊,且他杀的是原身,又不是她。这辈子也早就不同了,她就是顶着原身的脸蛋和身子,骆文州也不会再害她,但恐惧一时半会儿真消除不了,而且很显然这是身体自动的反应,她也很愁苦啊。
过了好半晌,她才压下心头的惧意,对着骆文州道:“骆大人,有劳你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先进去了。”
“大姑娘……你……”
骆文州还想再聊两句,但是繁星没给他机会,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就上了楼,不过上了楼后,她嘱咐红樱,一会儿买了酒菜给他送去。
青山客栈只是一间乡下的小客栈,没法与京都城的大客栈相比,陈设简陋,也就能睡个觉,屋子里头还能闻到一股霉味。
青柠已经先行一步烧了炭火,炭自然是她们自带的,另外又挂了几个香囊驱味。
熊嬷嬷停好了马车,给马喂了饲料后,找客栈的小二要了几桶热水,她力气大,直接拎起四桶热水上楼,都不带喘气的。
繁星因为酒意上了头,脑袋晕乎乎的,便随意洗了洗就窝去床上睡了。
两个丫鬟和熊嬷嬷梳洗后在地上打了地铺睡觉。
最可怜的就属骆文州了,跃上客栈的屋顶,看着手中的酒菜,却是无语问苍天。
到了半夜,他换了别人来守夜,自己躲到马厩打盹去了。
“骆大人,有信鸽来了!”暗卫之一的齐五,从屋顶跃了下来,手中正拿着一只咕咕叫的信鸽。
骆文州里忙从草垛里起身,问道:“给我的,还是给大姑娘的”
“都有!”
“快拿来我瞧瞧!”
骆文州接了过来,将信鸽脚上绑着的竹筒取下,倒出里头的两根羊皮卷,扎着红线的是给繁星的,没扎的是他的。
齐五问道:“骆大人,世子爷说了什么“
“唔……世子爷说过年前回不来了,似是西域那又出了幺蛾子,世子爷要我们招子放亮点,将大姑娘保护好了。”
齐五道:“这还用世子爷说吗,日日都十二时辰不合眼地轮番盯着呢,兄弟们都省得,其他的还有吗那西域不会出大事吧”
“放心吧,世子爷那能耐,西域那帮蛮夷根本不够看的。对了,世子爷说,年三十咱们可以去王妃那领赏钱,还有席面吃。这信你一会儿给大姑娘送去。”
骆文州将扎了红线的羊皮卷递给他。
“您不去吗”
“我去干什么,没看到大姑娘看到我就怕吗,也不知道怕我什么你说……是不是我长得不好看”
齐五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后道:“没啊,你可长得比我们几个俊多了。”
“你也觉得我的脸没问题”
“当然没有了,大姑娘身边的丫鬟,有两个每回见您还红脸呢。”
“去,胡说什么!那是脸红吗,人家那是擦了胭脂,不说这个了,我就问你,你说大姑娘到底怕了我什么了”
“这属下哪里知道啊,要问也是问您自己啊,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大姑娘感到害怕的事了”
“我要是想的起,还用得着在这里发愁吗算了,去去去,回屋顶猫着去,盯紧点。”他挥挥手,心烦意乱地赶齐五走。
“您就放心吧,哥几个一定护牢了。那属下去给大姑娘送信了。”
骆文州刚要点头,一想时间不对,又将齐五吆喝了回来,“明早再去吧,大半夜的,别吵着大姑娘睡觉。”
“行!”齐五又飞回屋顶坚守岗位去了。
骆文州躺回草垛里,捡了根稻草在嘴里咬着,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找大姑娘好好问问,要真有什么错,问出来了他也好赶紧补救,他可不想等世子爷回来了治他的罪。
想罢,他又从草垛里爬起身,飞到了屋顶上,和齐五一起守夜去了。
翌日清晨,下了一夜的风雪总算停了,客栈的小二打开店门,正准备铲雪,惊愕的发现店门前的雪都被铲光了,正纳闷着是谁干好事不留名时,屋顶飞下两个男人,吓了他一跳。
骆文州可没工夫搭理他,直接上了二楼,到了繁星下榻的客房门前,轻轻敲了敲。
“大姑娘,您醒了吗”
过了一会儿,门从里头被打开,红樱探了个脑袋出来:“骆大人,您有事”
骆文州搔了搔后脑勺,“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世子爷来信了,我给大姑娘送来了。”他将羊皮卷递了过去。
红樱喜道:“世子爷来信了太好了,姑娘昨晚睡前还唠叨过呢,我这就给她拿去。您可还有其他的事儿”
骆文州见屋里没动静,心想肯定是大姑娘还没起来,他便不打搅了,等上路后再问那事吧。
“无事了。我一会儿让小二送早点上来。”
“谢谢骆大人。”
“没事,没事,应该的。那我先下去了。”
“好!”
红樱关上门,捧着羊皮卷叫醒了窝在被窝里不肯起来的繁星。
“姑娘,醒醒了,该起了。”
“冷,再让我睡一会儿。”这大冷天的,她可舍不得从被窝里起来,将被子蒙过了头。
红樱知道她有懒床的习惯,若没有吸引她起来的事儿,多半还要懒上半个时辰,她扬了扬手里羊皮卷道:“姑娘世子爷的信来了,你不看看吗“
繁星一听,瞌睡虫立刻飞走了一半,扭头看到红樱手里的羊皮卷,剩下的那一半瞌睡虫也全部飞走了,立刻坐起将羊皮卷拽到了自己手里,“什么时候来的”
红樱笑道:“就刚才,骆大人送来的。看来还是世子爷的魅力大,奴婢怎么叫您起来您都不听,世子爷的信倒是百试百灵。”
繁星道:“谁说的,我就不能躺倒了看他的信吗”说完,她还真就躺回去了,蒙进被子里,偷偷看信去了。
异地恋不容易啊,尤其还是在这古代,就是有飞鸽传说,千里之遥,也只能七日通一回信。
这两年,她和他就是靠着书信在联络感情。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扎紧的红丝线,就是还没看呢,心里就已经甜了起来,拆开后,齐湛铁画银钩一般的字便撞入眼帘。
吾之心肝,明琅亲启……
看到这个抬头,她就把持不住的脸红了。
因为羊皮卷就巴掌大小,要说的话只能压缩精简,不然拉拉杂杂的一堆,十只信鸽的竹筒都不够装。
她窝在被窝里看信的当头,小二已经将早点送来了,乡下地方,没什么精贵的东西,白粥加馒头,还有几个腌菜,算是很不错了。
熊嬷嬷瞧着膳食粗糙了点,对红樱道:“丫头,要不要给姑娘出去再买些吃食,姑娘早起不都爱吃甜的吗”
红樱道:“不用了,嬷嬷。姑娘现在不吃也是甜的。还有什么能比世子爷的信甜。”
熊嬷嬷也年轻过,哪有不明白的,笑呵呵道:“那好,要是姑娘一会儿想吃了,路上再买吧。你先伺候着,我下去先把马车套好了。”
“有劳嬷嬷了。”
熊嬷嬷刚走,繁星就噌的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一把将羊皮纸扔到了地上。
红樱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往日看到信都是看了一遍又一遍,至少要看三遍,看完还会抚平了,珍藏进一个匣子里,从没像今天这样看完就将羊皮扔地上的,看样子似乎还很像跳下床踩几脚。
“姑娘”
“哼,这臭家伙明明说过,年前就会回来的,可是现在又说不回来了,要开春了才能回。你说气不气人!说话不算话。你去给我拿笔来,我这就给他回信,不骂他一顿,我心里不爽。”
红樱走过去,将羊皮纸捡了起来,瞄了一眼,果然是开春才能回来了,想起之前知道世子爷马上就能回来了,她高兴得连着三日在她们面前试穿衣服,就连平常不喜欢戴的首饰都提前预备上了。
这会儿又不回来了,失落可想而知。
“姑娘就不怕写信去骂了,伤了世子爷的心”
“他的心才没那么容易受伤呢,我要是不生气,谁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指不定还在那头养了个小的呢!”
一听就知道她这是在说气话。
红樱道:“奴婢听人说清河一带一到冬天雪下得比京都城还大,有时因为雪太大,还会山路封了,就是不封山路,行路也艰难,世子爷春天回来也好,春天到了,雪也化干净了,路上就安全了。”
“你倒是会安慰人,当我不知道这些,可我就是想他了,是他说过年前会回来的,还要我乖乖地等他。”
她以前不觉得自己是个小气的,现在才知道那是因为从没将什么人放在心上过,这放在心尖上的人,还不得天天想着念着。
两年了,整整两年,除了书信,真就一回都没见过。
他是胖了,还是瘦了,只有在梦境里靠自己幻想。
好不容易等到他要回来了,满心欢喜,眨眼功夫又说不回了,还得再等几个月,她心里头除了失落,还特别的难受。
虽然她也知道红樱说的没错,冬天行路不好走,还不如春天回来。
“罢了罢了
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88
酒过三巡后,詹冰也没从齐湛的嘴里套出他心仪的小美人是谁,心道:这小子也太会藏了,嘴比蚌壳还严实。
他当然想过把主意打到吉利身上,军营上下谁不知道吉利是他的心腹,又是个‘包打听’,肯定有第一手的详细信息。
奈何吉利也是个人精,看穿了他的意图,喝酒喝到一半就溜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詹冰也没打退堂鼓,还在帐中赖着,但是等到两大壶酒都喝完了,齐湛都没说过一个字。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给我点面子,看你样子肯定是非她不娶了吧,那早晚我都是要认识的,现在说出来又有什么关系,等回了京都城,万一哪天我在路上碰见了她,还能唤一声弟妹,联络一下感情不是吗“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是齐湛一个字都不会信。
“谁是你弟妹!”
湛冰被这话堵得着实心塞,道:“你小子真是无情,这么快就忘了咱俩前日携手奋战的光景了亏我还帮你挡了一箭。”
“那是你自己皮!”
“……”
好吧,他说的也没错,以齐湛的功夫,的确可以靠自己躲过那射来的暗箭,但战场上杀得正头脑发热,谁想得起来,他又是主帅,主帅受暗袭,自己当然要相救,谁曾想他是打了将那暗箭踢回去的准备,却被他挡箭的矫健身姿给阻挡了。
他挨了一箭不说,还没捞着好。
可叹呐,他一腔忠诚热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不过说起来,他与齐湛在这之前也的确不是很熟,他是齐王的儿子,自己呢是英国公府的公子,不过他与亲爹的关系不是很好,年少时没少在家闹腾造孽,亲爹娶了继室之后,关系就更紧张了。
他也不明白,亲爹怎么对自己的意见那么大,自己到底是哪做的不好了,继母生的两个弟弟,他倒是可劲儿地宠着,甚至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不过好在他的外祖父颇为疼爱他,十三岁开始他就跟着外祖父在军中历练,后来索性一起去了边疆镇守,齐王爷镇守的是北六郡,而他的外祖父镇守的是南五郡,这在南边一呆就是七八年,靠着屡立战功,倒也是步步高升,只不过在关外呆久了,京都城什么光景他早忘记了,虽也偶有奉诏回京,但也只是去看望一下年少时的旧友们,都呆不长久,若不是两年前西域异动,他也不会派遣到齐湛麾下共同抗敌。
他自认为和齐湛还算合得来,也挺佩服他的,**岁的年纪就在军中跌打滚爬了,齐王府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老王爷竟也舍得,真是虎父无犬子,父子俩皆是狠角色。
“咳咳,说到箭嘛,你看我,伤还没好呢。”他抬起胳膊,果然胳膊上包扎着纱布,隐隐透出点血色。
齐湛瞄都没瞄一眼,道:“死不了。”
“哇,你这人真是无情,就你这千年不化的冰山模样,那小美人是怎么看上你的,不会是你自作多情吧”
“滚!”
“行,你厉害,我滚!”詹冰起身,脚刚跨出去,虚晃了一下,“我操,这蛮子的酒,酒劲还挺厉害的。”
齐湛伸手扶了他一把,“你别把自己摔死了。”
“无妨,无妨,我还等着明日开拔再去杀个痛快呢。”他摇晃了一下脑袋,走了几步就稳了。
到了帐门口,忽又回过头来,笑着道:“你那信可是一会儿要送,正好我也有封家书要送回去,不如帮你一起捎回去。我们家的鸽子更快。”
齐湛眯眼,冷飕飕道:“滚!”
“哈哈哈……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你那藏在心里的小美人是个什么样儿的,你等着,早晚被我查出来。哈哈!”
嗖!
话刚说完,迎面飞来一个酒杯,正是齐湛砸过来的。
“我去!又动手,你小子……我非得……”他接住酒杯后就要砸回去,却是被后头跑来的吉利给撞去了一边。
“爷!!”吉利三步并两步地跑了回来,对着齐湛单膝跪地道:“爷,斥候有消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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