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的功德簿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犬犬
齐湛听她说镇邪二字时,便想到了这符定是与她有关,但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更奇怪的是侯府之中只有文臣,哪来的武将,又怎会战死沙场,他没有立即发问,而是静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繁星娓娓道来,一件没漏,说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
说完,她看向齐湛:“如何我这般邪气,俨然是丧门星,公子可还敢娶我”
要这都吓不死你!百里繁星四个字,她就倒过来写。
果然,齐湛拧着眉,一脸沉重,眉心都挤出了一个川字。
哈哈,怕了吧。
须臾片刻后,齐湛却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你怎可如此轻贱自己”说话间,他语气里竟还有些怪责她不争气。
繁星僵了僵,这啥意思
接着,又听他道:“若要比凶煞,我怕是与你不遑多让!你可要听……”
听个屁啊!!
听他的口气,她唾沫横飞的说了一堆,非但没让他知难而退,反倒让他像是找到组织了!
兄dei,你知道自己把聊天聊死了吗。
繁星无语凝噎。
“你……你让我静静!”
她觉得有点晕,将怀中熟睡的面粉团子交给了蜜桔,扶着桌子坐下。
蜜桔抱着孩子,一双眼眸却是诡异的闪闪发光,瞅着齐湛,像是在看珍兽一般,过了一会儿,她将孩子放到小榻上,转身拔腿就要往门口跑,被繁星一把拽了回来。
“不许去!!”这丫头准是要去找红樱了。
蜜桔小脸垮了,但很快又重新振作,眼儿比刚才还亮的瞅着齐湛。
繁星被她的态度气得差点仰倒,这丫头定是觉得齐湛是她的良配了。
真是单纯,也不想想真要诚心实意,怎得到现在他都没自报家门,小丫头也不怕他家里早已娶妻,与她不过是想玩一段露水姻缘。
“公子,你……咳咳,也坐下吧,先吃饭,我们先吃饭。”繁星真是没话讲了。
“好!”齐湛依言坐下。
整顿饭,他吃得斯斯文文的,举止还特别优雅,半点没嫌弃。
蜜桔的眼睛更亮了,繁星却是头疼的厉害。
吃完饭,繁星和齐湛相对无言,蜜桔也没走,繁星觉得她太碍眼了,吩咐道:“收拾收拾,把碗洗了。”
蜜桔很不情愿,但繁星的面色极其不悦,她没敢造次,磨磨蹭蹭地开始收拾碗筷。
“别墨迹,赶紧的!”繁星凶她。
“哦!”
蜜桔端起碗盘去了外头清洗。
半晌后,繁星开了口。
“那个……公子,其实你不用如此的。”
“你……可是不愿”
“承蒙公子好意,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我萍水相逢,相遇不过是偶然,公子若是为了一时义气,想救我出水火,大可不必。公子可曾想过,家中父母可愿意即便家中父母不介意我的出身,可我到底和公子没有感情,女子嫁
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09
齐湛抱着孩子轻轻松松地出了安定侯府,不曾被侯府中的人发现,到了外头的大街,他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四周,确定无可疑之人后才隐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里是京都城最繁华的大街,往南是春水巷,往西是润河胡同,大辰国绝大多数的官员府邸都在这两处地界,至于安定侯府所在的胡桃巷子靠北边,此地多居住公侯子爵的府邸,离五城兵马司的衙门很近,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安定侯府避祸的原因。
他如今已安然进了京都城,料想那些人再大胆也不敢在白天里当街行凶,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依旧低调行事,不露脸面,到了京都城第一大酒楼的杏花楼前,他看到一个标记,拧了一下眉后,闪身进了杏花楼旁的暗巷。
片刻后,八个穿黑色武士袍的男子从天而降,动作敏捷无声,落地时仿佛羽毛飘落,他们身上虽都有杀气,可这种杀气更像是沙场上磨砺出来的,是属于保家卫国的军人才会拥有的浩然之气。
八人见到巷子尽头肃穆站立的齐湛后,齐齐跪地,抱拳道:“世子爷!”
打头的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喊完便奔了过去,红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齐湛,确定他无事后,重重跪到地上,双手高捧起自己的配剑,愧色道:“属下失职,请世子爷责罚。”
话落,后头的人也都跟着双膝跪地,朝着齐湛高捧自己的配剑。
“都起来吧,这次不怪你们,是敌人太狡猾了。”
打头的男子骆文州依旧跪得纹丝不动,高喊:“爷,请责罚!!”
齐湛拧了拧眉,知晓他是什么样的秉性,沉声道:“等回到王府自去领五十军棍。”
“是!”骆文州心里好受些了,站起来后又道:“爷,小皇子没事吧”
“没事!先回去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是!”
其他众人立刻分散而行,出去开路,骆文州则贴身跟着齐湛。
路上,骆文州问起了齐湛失踪的事儿。
“爷,您这三日去了哪了,怎么半点音讯都没有”这三日他眼睛都不敢阖上,因找不到他的踪迹,急得嘴角都生了疮子。
“我未到十里亭就中了埋伏,只好提前进了京都城。”
“爷早到了京都城,怎么不回王府”
“他们是铁了心要杀这孩子,王府周围肯定有埋伏,当时夜深人静,并不是回去的最佳时机,便先找了地方躲避。幸得一人相助,这才安全无虞。”
“有人帮了爷是谁属下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欸”
齐湛看了他一眼,道:“正好,这件事你去替我查查。”
骆文州抱拳领命:“是,那爷……要不我现在就替您去查,查清楚了属下再回来领罚”
“也可,但去查也不能空着手去查。”
“啊”
“带上一万两……并两个药铺一起,对了,还有肉、米,以及……碗。”
骆文州:“……”
安定侯府中,繁星秉承大胆猜想,小心求证的科学态度,开始了她一系列的小实验,她面前的桌上放着四个花盆,以她现在的经济条件和居住环境,漂亮的花盆肯定是没有的,这四个花盆还是蜜桔晚上跑去侯府的花园随便捡的,里头种的东西就更寒酸了,两株野花和几棵不知名的小草,被她摘了花朵,除了草茎后种进去的,不过肥料很讲究,乃羊脂玉瓶中的甘露也。
第一盆一滴,第二盆两滴,第三和第四盆则是一滴和两滴兑水,齐湛走的那天下午浇灌后就放在桌上了,她这两日除了吃喝拉撒睡外,最主要工作就是观察的它们的变化,并作下记录。
如她料想的一样,花盆里的花和草,长势惊人,几乎是疯长的趋势,若在多灌些,恐怕这些花啊草的能长的爬满整个屋子。
这个实验结果令她很满意,不过在用量的多寡上还需要数据来测定。
看完今天的长势结果后,她将那些花草连根拔了,将根部剪下,花根用火烧了烧,烧的焦黑后再埋进花盆里,草根则踩了个稀巴烂,踩得汁都出来了,几乎不能看了再埋进花盆里,这次不用纯的甘露,用兑过的,细细浇灌后,她将花盆移到最阴暗的角落里放着,如果就这样还能重新发芽生长,焕发新生机,那么不得不说,菩萨的神器太好用了,名副其实的甘露啊。
不过就是因为太好用了,她更不能瞎用,凡事讲究适可而止,否则过犹不及,所谓反常极为妖嘛。
人对神迹虽然崇拜追捧,但引发奇迹的人未必会被大众所喜,强打出头鸟啊,所以她需要找一个适当的度,一个可以让她过的舒舒服服,又不会遭人嫉妒的度。
为此实验是必须的。
她将花盆搬到阴暗的角落放好后出了屋子,去了院中枯萎的桃树下。
这树是五年前,也就是原身八岁那年,搬进这里后一夜之间枯萎的,枯萎时一点征兆都没有,仿佛被神话故事里的妖魔吸掉了元神,一夜之间就没了所有的生气,十分诡异。拜它所赐,府中的奴仆皆不敢往来这里,怕自己和桃树一样会莫名其妙的被吸干了,这也成了原身命硬的一个实锤。
但繁星绝不信这是原身命硬克的,克人就算了,克一棵树,这它娘的太滑稽了,也太刻意了些,更像是人为的。
可惜时间过去太久,什么证据都没了,如今这棵桃树虽然依旧在,但形同枯木,砍了当柴火烧都没人敢要。
不过无事,别人嫌它,她百里繁星可是要用它派上大用处的。
她抚了抚桃树粗糙的树干,笑意盎然。
倏地,简陋的小厨房里传来蜜桔的一声尖叫。
“啊!!”
紧接着一阵锅碗瓢盆砸地上的声音。
繁星连忙冲了过去,“怎么了”
蜜桔脸上的惊恐犹在,白着一张脸站在厨房中央,脚下全是碎碗的瓷片,另有几只锅,汤汤水水的洒了一地。
“有没有伤着”汤汤水水还冒着热气,繁星担心她烫着了,正要过去,陡然发现丫头手里抱着两个匣子,一大一小,另外墙角跟好像多了一些平日里没有的‘稀罕物’——两只大火腿,七八只风干的鸡鸭,并牛肉,还有好几袋白米和面粉。
这……哪来的
“姑娘,姑娘,刚刚有个人,他……他突然从屋顶上下来,什么也不说就往我怀里塞了东西,还有那些……都是他搬过来的。”小丫头站在原地哆嗦着,已经快哭了。
繁星往
第一世:这对夫妻命很硬10
镇北王府的练武场中央,齐湛手持宝剑,静默而立,半晌都没个动作。
底下的府卫也是纳闷,往日里这个时辰,世子爷都要耍上几套剑法的,怎么今儿跟木人头似的。
“世子爷这是怎么了都大半个时辰了,还站着不动”
“嘘,小声点,世子爷的事儿岂是你能懂的,肯定是在想大事儿。”
“什么大事要这么傻站着想,文州大人又不在,平常不都是在书房里商议大事的吗”
“许是世子爷在等他回来。”
巡逻过来的府兵头头见他们窃窃私语的,喝道:“别瞎嘀咕,都站好了。别打搅了世子爷。”
约莫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齐湛还是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飞过的鸟都快当他是根木桩子了。
这时,远处传来王府下人的声音。
“文州大人,您回来了”
“是啊,爷呢,是不是在练武场”
“是呢,去了一个上午了。”
骆文州的脚步一转,朝这里来了,齐湛突然就动了,持剑挥舞,一套剑法行云流水,气魄非凡,一旁的府卫看得忍不住大声叫好。
骆文州到的时候,正好一套剑法舞完,齐湛像没看到他,将剑扔给站在兵器架旁的小厮六子,回头仿佛不经意间看到骆文州似的,淡淡道:“回来了”
“是!东西已经送到了。”骆文州回来路上就想好了不说那姑娘的事儿,不提的话就不用说那金碗的事儿了,反正世子爷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恩情已报,还是加了量的,够意思了。
他笑嘻嘻地看着齐湛。
齐湛脸色依旧平淡,也没说话,就是看着他。
骆文州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依旧笑嘻嘻的。
齐湛眼角抽了一下,继续盯着他。
骆文州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嘴角的笑意有些撑不住了,“爷,您是想说什么吗”
“没什么……”
“哦!”骆文州松了口气,但他发现齐湛还在看他,那眼神莫名有点凶狠。
他皮一抖,开始思量自己是不是漏了些什么,想来想去就是领军棍的事儿,赶忙道:“爷,我这就自领军棍去。”他扭头就跑了。
齐湛:“……”
一旁的几个府卫突然打了个冷颤,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抚了抚,纳闷这大夏天怎么突然冷起来了。
去领军棍的骆文州,光着膀子受了整整五十军棍,正要起来,齐湛的贴身小厮小六子跑了过来,对着行刑的人道:“爷说了,五十军棍太轻了,再加五十棍。”
骆文州:“”
入夜,王府的清平苑里,齐王妃抱着小外孙哄着,可小娃儿闹得凶,怎么哄都没用,奶娘嬷嬷轮番上阵,他还是闹个不休。
齐王妃急得团团转,想她也有一儿一女的,都是亲自带大的,儿子齐湛从小不爱哭,长大了不爱说话,但很省心,女儿呢,倒是个会说的,但很独立,从不烦她,她是真没见过这么会闹腾的娃娃。
“都哭了小半个时辰了,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
三个奶娘都是精心挑选的,个个都是丰硕的粮仓,然小娃娃就是不要她们,除非饿得实在不行了才会吸上两口,吃的时候脸还特别委屈,活似在受罪。
“王妃,许是不饿吧”云嬷嬷道。
她是齐王妃的陪嫁嬷嬷,齐王妃也是她奶大的,她自己也有两个孙子,是个极其会养孩子的,但对付这位小祖宗也略略有点抓瞎。
“怎么会不饿,这一个时辰前才喂的奶,这会儿该饿了,也没见尿湿啊。嬷嬷,你快看看,是不是病了”
这小祖宗可病不得,那是真正的龙髓凤血啊。
“欸,王妃别急,小孩子多有闹腾的,说明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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