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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搞笑的我来了




第8章 十年之约
    封苍宗此次押送邢得正和封玉贵二人来给不请老人请罪的队伍中,有几个年轻天赋出众的六支封姓男女弟子。封苍宗族长为让宗门内年轻一辈将这次事引以为戒,故而特意把这几个天赋出众的本家年轻男女弟子安排在其中。

    封苍宗能屹立千年久经风雨仍旧兴旺,严格的内部自我清洁制度是其重要保障。封苍宗上下以封姓为主导,内部六大分支轮流选出三位宗门长老,族长则来自开山始祖的嫡亲血脉。

    一千多年前,创立封苍宗的那位开宗第一任族长极有智慧,深知再强大的宗派,也要内部先烂透,才会被外力攻破。而后辈不肖子孙,正是促使内部烂透的第一要素。

    故此,第一任族长特意创下一套制度并沿袭至今。他将庶出六子选拔其中最优秀三人成为长老,嫡子负责传续族长之位。并且留下第一条祖训:封苍宗以实力为尊,历代族长和长老,均按照其自身实力决定话语权。

    如此一来,后辈儿孙个人不想努力,只想躺在父祖基业上奢侈享受败坏家业的行为,自然无法发生。实力不行,说话在宗内就没有权威,自然无法将封苍宗败坏。

    第一任封苍宗开宗族长还特意留下第二条祖训。宗门内六大分支的嫡亲年轻一辈儿孙在十六岁成年时,均要接受实力测试,若实力不能达到“登”这一级,就要被逐出封苍宗三峰,另谋生路。

    如今遍布在封苍宗辖地十城三百二十八县的封姓本家,皆是由此而来。

    为避免个别族长偏袒无能儿孙,蓄意暗箱操作破坏前两条祖训,第一任族长还狠心留下第三条祖训。若是有无能后辈儿孙用阴谋手段窃据族长和长老之位,其他几支可对其发起生死擂台挑战。若该封氏儿孙不肯迎战,则视同立即放弃族长或长老之位,当迅速将其逐出宗门,废为庶民。若其接受生死挑战,则在擂台上见生死,弱者只能被无情杀死。

    这三条祖训下,除非封苍宗六支儿孙全部是不成器的废物,否则只要有一支仍有英才,就能保证封苍宗屹立不倒。

    而封苍宗也不负第一任族长做望,历经千年风雨不倒,而且时至今日越发强盛。

    去采石村这一路上,几个封苍宗年轻弟子没少偷着议论那比族长还要神秘的大供奉不请老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在他们想来这位传言中大有来头的大供奉怎么着也得跟族长差不多威风才是。

    说来也巧,今天正好不请老人带着宝贝徒弟封霄云正在家门口练本事。只见不请老人正蹲坐在一块低矮的青石板上,闭目养神一动不动。他的宝贝爱徒封霄云站在旁边,正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圈。

    战德直来到采石村外,张嘴一声喝先把村长喊出来。村长一听是封苍宗贵人驾到,忙不迭从家里急冲出来,同时袖子里偷偷备好一小袋银钱。

    封霄云正在画圈圈,听到这一声喊忍不住抬起头就望过去。明明一直闭着眼的不请老人直接一抬腿,踹在宝贝徒弟小腿肚子上,轻飘飘一声:“心神如此不定,如何能练得成真本事!”

    封霄云赶紧低下头,接着认真笨拙地画着圈圈。

    村长此时已经晃着肥胖的肚子如猪癫风般冲到封苍宗贵人们的面前。战德直一脸嫌恶地看着村长,使劲儿一甩袖子,仿佛要把这低贱下愚同宗带来的尘土气一发甩掉。

    等跑到近前一看,自己最有出息的大儿子脖子上带着个沉重大枷,整个人被打得血头血脸,村长当时就懵了。

    “封占山!我代封苍宗刑堂来问你,当日可是你给这邢得正二百银钱,唆使其暗中破坏封老实家孩子大选”战德直厉声喝问,言语间夹带着无上威仪,直欲将这采石村村长吓得肝胆俱裂,好从其口中掏出实情。

    村长封占山一看儿子受了大刑,就知道事已败露,再遮掩也是无益还徒遭重刑,为保住儿子一条性命只得将那日实情老实道出,不敢有半分隐瞒。

    战德直听罢,满意地点点头,伸手示意把封玉贵带过来。看着封玉贵仍然昏迷不醒,战德直手捏一决,片刻后平空出现一股冷水,直接当头浇封玉贵满脸。

    封玉贵打个激灵幽幽缓醒,用怨毒的眼神狠剜战德直一眼。

    别看战德直此刻好似处事公允,其实平日里,他也没少收封玉贵的孝敬。在封苍宗时,封玉贵向来会做人,自己得了好处,总要拿出半数以上打点各位同门。那时节,战德直可是没少拍着胸脯跟封玉贵称兄道弟,口口声声以后同甘共苦。

    至于另一个罪人邢得正,那时也是风光的很。

    这几年来,封苍宗外门可一直流传着两人的美名,“行事公允邢得正,腰板笔直战德直。”

    天见可怜,现如今往日里称兄道弟同享令名的同门两兄弟,一个被枷着,另一个却毫不犹豫痛下辣手。

    战德直问明事情,张口问道:“封老实家在何处!”

    村长封占山战战兢兢带着哭腔拿手一指。

    战德直随之望去,然后双目忽然就猛然瞪大,随即他不敢置信般使劲儿揉搓自己一双眼睛,再次好好确认一番。

    战德直挥手示意身后宗门弟子原地等着,自己则踮起脚弯着腰,极尽卑躬屈膝的模样,安静地向着封老实家门口那个衣衫邋遢不修边幅正在闭目养神的老人跑去。

    还没等战德直跑到跟前,不请老人双目一张,顿时一道寒光对准战德直射来。

    战德直当场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弓着腰颤巍巍道:“大……大供奉在上,晚辈在此顶礼。”说完,当场行了个半跪奉首大礼。在封苍宗内,弟子行半跪奉首礼,已经是最高规格礼节。在诸大陆其他帝王国家中,则一般以跪礼为最高礼节。

    不请老人不答话,挥手让战德直起身,然后伸脚一踹正在埋头刻苦画圈的封霄云,吩咐道:“你去替为师处置此事。”

    不请老人这句话听着寻常,实际无疑已经表明封霄云身份乃是他的正式弟子。

    战德直看着封霄云,满脸的羡慕讨好道:“小哥儿年纪轻轻拜得不请老供奉为师,将来必定是前途无量,定能成为傲视诸大陆一代强者。”

    战德直这马屁拍的谄媚至极。可惜是媚眼飘给瞎子看,封霄云刚认识几个大字,根本也没啥见识,既不知道不请老人是什么级数的强者,更不知道傲视诸大陆的强者是什么概念。

    封霄云淡淡“噢”一声,向着家门走去。

    战德直边跟着封霄云边在心中暗夸:“不愧是大供奉亲自选中的徒弟,光这份荣宠不惊的气量心胸,就远超同辈。”

    把父亲封老实从家中请出,封霄云带着父亲一起向封苍宗来人走去。

    封老实一看今天来这么多大人物,还都是冲着自家来的,当时腿肚子就开始哆嗦,“儿,儿啊。今天这是要做啥”

    封霄云使劲儿搀着父亲,一起来到封苍宗众人面前。

    村长一看封老实来了,拖着滚圆的肚子,连跪带爬就要冲过来抱住封老实的大腿求情。

    封老实被村长这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就要往后使劲。

    封霄云直接挡在父亲面前,怒目瞪着村长。

    村长看着个子不及自己高,块头远比自己瘦弱的小小娃娃挡在身前,居然顿时就不敢再靠前。

    此时,封老实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儿子,尽管面前这稍显瘦小的身形尚不能遮蔽风雨,但封老实仍旧忍不住双目发



第9章 进入封苍宗
    封霄云这个问题看似随意,实际却十分难以回答。

    不请老人转过身正面封霄云,脸上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师徒二人之间空气瞬时变得凝重,采石村里鸡鸣狗叫的杂音更是在此时完全消失无踪。此刻除师徒二人外,天地间已别无他物。

    然后不请老人就这么一言不发,静静盯着封霄云足有半个小时。

    封霄云不能理解不请老人是什么意思,只好老实地静静等着。

    半个小时候后,不请老人在心中点点头,“这个徒弟已经过得耐性这关”,然后用最郑重无比的语气道:“先把字儿认全!”

    忍耐,看似无足轻重,却是修灵气之人第一等要事。这世间一切本事,想要学的成学得好,非忍耐不可。

    在流传诸大陆的《天王强者录》(别名《乾元九五传》)一书中,有一位没有名字传下的天王级数老者,这位老人一身本事震古烁今绝代无双。相传这位老人在成为天王之前,一直以卖油为生,曾自号卖油翁。彼时这位老者卖油,常以铜钱一枚覆盛油葫芦之上,从上方将油倒下,油穿过钱孔,无一滴撒出。街坊打油孩童常以观赏老翁这一绝技为乐。

    后有一人问老翁,如何练得这一手倒油绝技,老翁答:我亦无他,唯手熟尔。

    此人以为老翁是戏谑之言,大笑离去。

    却不知,这卖油翁之言,才是世上最真之真知灼见。手熟,就需要长年累月地重复练习一个动作,要长年累月坚持下来,这个人的耐性,忍耐能力必然出类拔萃。

    世间也不知多少后辈读过这则趣事,然而能从中看到真言之人,却少之又少。

    绝大多数人看到这则趣事,皆一笑而过。却也暗合前贤所云: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这世上,不知多少天赋出类拔萃者,修灵气时总想着能够一步登天,甚至奢望能像某个好运儿一样,得到前辈大能灌顶,轻易获得一甲子修为。

    然而他们却忘了,在那些幸运儿的故事中,接受灌顶者都是忍住极大痛苦,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强忍剧痛,才坚持活下来,成为万中无一的幸运儿。

    即便是这些幸运儿,也需能忍受巨大痛苦,不是么

    慕贼吃肉者何其多,见贼挨打有几人。

    忍耐,才是决定成功与否的第一要素。

    不请老人静静盯着封霄云这半个小时,就是在测试徒弟是否具有忍耐力。封霄云若是半途表现出一丝不耐,那他一生的成就,也就有所限量。

    好在封霄云稀里糊涂静静等到不请老人开口,最终涉险过关。

    封霄云模仿着不请老人的语气,同样郑重答道:“好!”

    在下一刻,刚才的宁静庄重氛围全部消失不见,不请老人瞬间又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眯眯道:“乖徒儿,叫声师父来听听。”

    封霄云紧咬着嘴唇,犹豫许久也没好意思开口。封霄云似乎适应不了不请老人这种前后剧烈的变脸。

    不请老人这次似乎并不着急,也不催促封霄云,就那么静静等着。

    最终,封霄云伸手去怀中摸一下小铃铛留下的那串银铃,对着不请老人郑重跪下,口称“师父”,正式再行三跪九叩拜师大礼。

    不请老人等封霄云行礼完毕,立即伸手将封霄云扶起,“好徒儿,去拾掇行囊,为师这就带你返回师门。”

    封霄云并未注意到,话中不请老人用的是师门而不是宗门。

    儿子终于出息了,拜了一位了不得的师父,今夜就即将远行。

    封老实听后点点头说句:“让你娘给你拾掇几件衣裳,带上些盘缠。”说完封老实就出了门,也没说去哪儿。

    封霄云他娘一边不停反复念叨着叮嘱儿子要听师父的话,一边仔仔细细把衣裳叠好,放在半新的靛蓝底白花包袱皮上。

    封老实出去没多久居然拎着一小坛酒返回家中。这晚,从来不喝酒的封老实,拍开泥封倒满一碗,端起来滋溜一口,然后怔怔盯着啰啰嗦嗦给儿子拾掇行礼的娃他娘,再看一眼儿子,美滋滋再滋溜一口小酒。

    封霄云也不说话,往日里让他极不耐烦的母亲没完没了的唠叨,这会儿仿佛也变得顺耳起来。

    当晚封老实拎着酒坛,迈着醉步哈哈笑着,送儿子随不请老人一起消失在村口。醉醺醺上床躺下后,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的封老实,却悄悄在睡梦中老泪纵横。

    “师父,咱俩去哪儿”

    “回师门。”

    “师父,不是去封苍宗么”

    “是去封苍宗。”

    “师父……”

    “师父。”

    “师……”

    “哪这么些废话!”不请老人实在被莫名其妙忽然话多起来的小徒弟弄得有些不耐烦。

    跟在师父身后,背着小包袱的封霄云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变得话多起来。转身最后望一眼采石村,望一眼村口那块孤立高耸的巨石,然后将这一切深深印在眼中。

    师徒二人昼夜赶路,天亮前到达乌龙镇。封霄云一夜未睡,此时早已疲倦。不请老人直接带着小徒弟来到一家高门大户外。别的不提,光看这户人家门口那两尊通体用精铜浇筑的镇宅恶兽,就知道这家人家在乌龙镇势力有多大。

    要知道精铜不光是值钱的问题,它本身就是钱!这两尊纯铜浇筑的镇宅恶兽就这么大咧咧摆在这家门口不知多少年岁,至今仍然完好无损,整个乌龙镇以及过往各路强人,居然无人敢动!

    封霄云抬头看着这家门口高高悬挂的气死风灯,上面偌大一个“封”字。封霄云虽然刚学识字没几天,但他先把自己的姓名学会,故而这个封字,此刻他还是认得。

    封霄云这几天正觉着奇怪,只要他心中一想所要学的字,翻开师父给的那本识字手册下一页保准就是自己心里所想那字。这识字手册明明只有薄薄几页,如何会这么巧

    原来乌龙镇上这户封家,五十年前出了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就是现今位列封苍宗十大弟子第三的封海雄。此人天赋极高,一身本领惊采绝艳,被封苍宗选中之后不久,就在弟子大比中大放异彩,一举被三大长老之一的封三嶂看中,选为入室弟子。

    封海雄发迹之后,家人自然随之水涨船高,没几年就成为乌龙镇第一大户。在乌龙镇势力强大之极,无人敢惹,门口就大咧咧摆着两尊上千斤铜钱,硬是没人敢碰。甚至连乌龙镇的乞丐,晚上睡觉都不敢来他家屋檐下。

    封霄云仰头看着面前朱漆大门,望着上面那巨大的兽首门环,心里感慨师父真是门路广,连这样的人家都认识,能在这样的人家投宿一宿,那是相当说服。

    “别傻站着,抓紧时间躺下歇息会儿。等会儿天亮了,这家人家就要放狗咬人。”说完,不请老人当先往这家门口房檐下一躺,呼呼就睡。

    “嗯!师父你……”封霄云没奈何,小声嘀咕着“真坑徒弟”把包袱垫在脑袋下面,勉强躺下。

    师徒二人没睡多久,天就放亮。

    吱呀一声开门声,一直没睡踏实的朦朦胧胧封霄云听到这声,当即坐起来。

    “汪汪汪……”响亮的狗叫声从院内传出,听这声音透着一股凶气,就知道是不好惹凶恶的獒犬。

    “师父快跑!”封霄云一抬头,还想先招呼不请老人先跑,结果再一看,不请老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巷角处。

    封霄云起身狂奔,身后狗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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