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信仰

    黄木仁道:“老陈，我们原来的三个方案同时撤销，我又想出了一个新的计划:我建议，派人携带炸弹，潜入虹桥机场，在日本人的贵宾专机上面安装定时炸弹，机场里面有我们的人，应该可以……”

    “不可能。”侯东来道:“我担任还都大典的警卫处副处长，据我所知，所有的贵宾专机都是随机指定的，日本方面为此准备了十二架飞机，都是一模一样的涂装，连飞机编号竟然都是一样的，日本人准备了十二架飞机，却只准备了四个机组，他们吃住在虹桥机场隔离区，随时待命出发。就连机组和航空调度人员，都不知道到底哪一架飞机，要搭载贵宾们出发。负责指挥的是梅机关机关长影佐将军，他会随机指定其中的任何一架飞机下令起飞，到时候机组接到命令，立刻驾驶其中的任何一架飞机出动，也就是说，就算你的人，能够突破对方严密无比的四层安保检查，成功的在其中一架飞机上安装炸弹，也只有十二分之一的概率，杀伤敌人。”

    “他妈的日本鬼子，果然狡诈！”黄木仁怒道，忽然又叹了一口气:“可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航空工业实在发达，同时拿得出十二架飞机来……”

    “所以我们才必须拿出不要命的精神来，和他们拼命，才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既然你的办法行不通，那么我也有一个办法。”陈忠恕道:“我一向认为，关键时刻，就必须有些不守常规的办法，所谓‘非常之时，必用非常之人，做出非常之事’，此时此刻，任何常规传统的战争规则，都已经不再适用。两位，我手下有六个满门老小都被日本人杀害的弟兄，他们国仇家恨，集于一身，早就想和日本人同归于尽了，所以，他们可以假扮成伪政府的警卫，身上绑着炸药，混在还都大典的会场人群当中，引爆炸药，这将是一次非常壮烈的行动，我们要让日本人，好好感受一下我们抗战到底的决心！！”

    “陈队长，你的想法很有创意，但是犯了规矩。”黄木仁显然不同意陈忠恕的疯狂想法，道:“这样疯狂的打法，会寒了弟兄们的心----你要知道，即便是在台儿庄，孙连仲第二集团军的弟兄们往身上绑成捆的手榴弹，去炸日本人的坦克车的时候，也都是弟兄们自愿报名的，没有任何军官能够下令，强迫某个弟兄去送死。所以老陈，我劝你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否则以后很可能会挨弟兄们的黑枪的。”

    “黄区长说的不错，陈队长，

    据我得到的准确情报，还都大典当天的警卫措施将会非常严密，会场布置，分成了内外四层，每一层都分别隔开，相互之间，禁止走动。你的人即便伪装成警察，也不知道当天的绝密口令，也没有日本人当天发出的特勤证件，所以根本进不了核心层，最多只能在最外层担任一般警戒任务，而最外层，都是些被迫参加大会的中国老百姓，他们是被日本人拉来凑数，烘托气氛的，你的炸弹，难道要炸死几百个中国老百姓吗！”侯东来非常严肃的说道:“我也不同意你这样做。”

    “东来，你自己现在就担任着还都大典的警卫处副处长，你就不能想办法，给我的人弄来证件和口令吗！”陈忠恕颇为不满的看了一眼侯东来，他实在没想到，侯东来居然和黄木仁一个腔调，不支持自己的想法，便冷冷说道:“你这个日本人极为看重的人物，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成吗”

    “汪精卫是日本人最看重的人物，”听到陈忠恕如此阴阳怪气的问话，侯东来有些生气，立刻反唇还击道:“可是连他都得不到口令和证件！！当天所有的证件，都是日本特高课的酒井少佐，这个老资格的军国主义分子亲自掌握，亲自发放；而当天的口令，却连酒井都不知道，是由影佐将军当天亲自随机下达的。”

    “那你当天，在得到了口令和证件之后，可以随时通知我们的人，我们可以迅速伪造证件，我手下有这样的人才，什么材料都给你备齐了，几分钟就能伪造出那几本证件来。”陈忠恕自信满满，但他咄咄逼人的口气，让侯东来很不满意，即便是陈醉，也不敢在侯东来面前如此说话:“东来，你该不会连这个都办不成吧”

    “我的确办不成。”侯东来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道:“因为当天，我根本就不在南京，我的任务，是负责上海港口的警卫，运送日本方面人员和物资的船只，是我的主要警卫目标；而南京的警卫工作，主要是日本人和汪精卫.陈公博手下的亲信负责，警卫处的副处长有七八位，我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

    “如此看来，你这个所谓的‘超级间谍’，也没有得到日本人的绝对信任呀，连会场都进不了！”陈忠恕忽然冷笑，这个人在军统号称“冷面杀手”，他是黄浦五期毕业，算是戴笠的师兄，资格很老，性格强势，目中无人，难免引起别人的不快:“你侯大处长，搞不来这些东西，却又怀着悲悯之心，其实我看大可不必！！你想想，凡是参加汪伪政权还都大典大会的，都是汉奸，死有余辜，你不必如此妇人之仁的！更何况，我们要的就是轰动效应，而不是明确的干掉某个具体的目标，炸死几百个汉奸，轰动效果来得更加显著，有什么不值得去做

    的呢！”

    “即便被炸死的几百个人当中，没有一个日本人，对吗！”侯东来大怒，瞪着陈忠恕，道:“陈队长，你这样追求轰动效果，就不怕人家说你‘滥杀无辜’吗！”

    “这是两国之间的生死较量，战场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此地区区几百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陈忠恕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大声反驳道:“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能做成什么大事！”

    “做大事者，首先要得到民心！！”侯东来拍案而起，大怒道:“你想想，如果那些围观的老百姓当中，有你的亲人，你还会如此大刀阔斧，不顾一切吗陈队长，我们抗日，是为了拯救中国人民，而不是将他们做为日本人和汉奸的陪葬品！！”

    “无法避免的误伤，算不得什么事情，你能保证，战场上**的每一颗炮弹打出去，都能避免中国民众的伤亡吗！”陈忠恕也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那是无心之过，跟你这样的有意为之，根本是两回事，你不要混淆概念！！”侯东来愤怒的说道:“陈队长，我实话实说，你这叫‘视民如草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陈忠恕勃然大怒道:“我只知道，这是目前为止，我们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最轰动的行动方案---老黄，就这样定了，出了问题，我负责任，你将这个行动方案，上报总部，我想戴老板，一定会批准的！！”

    “不急，不急，陈队长，你先不要激动，我们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方案。”黄木仁尴尬万分，看着侯东来和陈忠恕这两个戴笠面前的红人，争得面红耳赤，寸步不让，他作为一个戴笠的“外人”，实在是插不进嘴的。

    “哼，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案吗！”陈忠恕冷笑，道:“昔日拿破仑攻占莫斯科，俄国人一夜之间，就将自己的首都，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我们抗日，就得要拿出这样的铁血雄心，舍不得牺牲，就不要出来做事，回家抱孩子去吧！！”

    侯东来勃然大怒！！

    他恶狠狠的瞪着陈忠恕，狠狠说道:“我们出来抗日，随时都可以牺牲，但我们牺牲的，是我们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无辜民众的---陈队长，我请你想一想，你如此滥杀无辜，在国际上会造成什么样恶劣的影响！外国人会怎么看我们难道我们的抗战，就是屠杀中国自己的民众吗！”

    “侯处长，你不要满口仁义道德的大道理！！你是潜伏特工，搞情报是你的本职工作，至于行动的事情，还是我们这些糙人来办理吧！！”陈忠恕冷笑道，满脸都是鄙夷之色，对侯东来的称呼都忽然之间改变了:“反正你侯大处长是‘坐而论道’，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更实用的方案的！！”

    “陈队长，我知

    道你的资格比我老，你是黄埔的高材生，你是鹅鸭巷.蓝衣社的老人，也干掉了张敬尧.张宗昌这样的名人，我自然不敢跟你论资格的。”侯东来看着陈忠恕，冷笑道:“但你怎么就知道，我侯东来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案！”

    “好呀，你侯处长一定还有高见，我洗耳恭听，还请赐教！！”陈忠恕冷笑道，黄木仁苦笑，他知道，今天这两个人，算是彻底卯上了，而侯东来对陈忠恕寸步不让，除了他对几百个民众的生命充满了悲悯之心之外，更是由于侯东来的强硬背景:他是毛主任的学生，戴笠又是他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戴笠的绝对心腹，相比之下，陈忠恕虽然也是“金刚”之列，但毕竟不是戴笠的学生，和侯东来相比，还是略有“亲疏之别”的----没办法，这是党国的传统规矩，党国的党政军群各大系统，从来都是这样派系林立，山头遍布的，军统之内，戴笠的“江山帮”实力强大，而眼前的这个小伙子，除了不是浙江人，其他的一切条件，都是“根正苗红”的“江山帮”，侯东来如此不给陈忠恕面子，自然是有恃无恐的----同样的话，黄木仁说出来，到了戴笠那里，就是“优柔寡断，妇人之仁”，都是“罪证”；可是侯东来说出来，即便戴笠不听，也不过是随便骂上几句，不了了之的。

    “我的方案，思路也很简单，就是四个字:‘出其不意’。”侯东来强行按捺住心里面的愤怒，指着桌子上的地图，道:“我们都知道，日本人的兵力十分有限，绥靖军的毛病更是突出，便是‘前紧后松’，所以我判断，还都大典开始之前和进行当中，敌人的措施必将极为严密，我们根本无机可乘，但是，一旦还都大典结束之后，没有事情发生，敌人的警惕心立刻就会松懈，日本人的力量，将迅速回归他们原来的驻防地区和岗位，这是他们的老习惯，也是他们兵力不足，所必然采取的措施；而绥靖军这些猪头，经过了二十多天的忙碌，早已经精疲力竭，此时哪有更多的心思，严加警备！”

    “侯处长，你说了这么多的废话，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忠恕冷笑，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侯东来所说的，的确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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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三大案（五）：滥杀无辜
    就在上海军统三巨头在郊外举行着秘密会议的同事，公共租界之内，一场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正在举行着。

    几万名来自各界的上海市民，纷纷涌入公共租界，涌上大街，挥舞着手中的各种旗帜和标语，举着邓大律师.邓小姐，还有两个报馆被害者的遗像，高喊着慷慨激昂的口号，此起彼伏，声如巨浪:“惩办血案凶手！！”“我们要自由！！”“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惩办凶手，还我公道！！”“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

    数万愤怒的中国人民，在大上海公共租界这个战争漩涡中的孤岛，在表达着自己的鲜明态度，他们要让来自东瀛区区四岛的侵略者和侵略者的无耻走狗们明白，这个拥有五千年文明的国家，不会向他们屈服，永远也不会。

    公共租界工部局的几个外国董事，此时都站在一座大厦的顶端，看着脚下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人浪，现在这个人浪，还在急速的扩大着，整个公共租界的华人学校不约而同的选择停课，大量的学生也加入到了游行的人群当中，不止如此，整个上海各地区的中国人，源源不断的涌入公共租界，参加到这一场游行示威的大潮当中来---民心所向，一目了然。

    工部局的英国董事约翰逊先生，不无担心的说道:“各位同事，我判断，中国人举行了如此巨大规模的反日游行，现在已经达到五万，不，绝对超过六万人了，日本方面不可能不做出反应，我十分担心今天会出现严重的暴力事件。为此，我再次请求公共租界的各国驻军紧急出动，以防万一。”

    旁边的美国同事理查德先生却微笑道:“约翰逊先生，我看你这也是多虑了，这里是公共租界，日本人即便再对游行不满，也不会公然派兵打进来；面对这些和平游行的民众，我们动用驻军干什么！而且游行示威，是民众情感的正常宣泄，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在我们美国，连总统不会动用军队，干预民众游行的！！”

    看着理查德一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约翰逊不由得大笑，尽管这是很不礼貌的，但他仍然笑了出来，理查德不禁有些恼火，道:“约翰逊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发笑！”

    约翰逊悠然笑道:“理查德先生，你这是在故意说假话呀！请问，当年你们的政府驱散站在白宫前示威游行的一战老兵队伍，不就是由你们大名鼎鼎的麦克阿瑟将军直接指挥的正规军吗理查德先生，我看你的历史学的不太好吧或者，你也许根本就不把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当成是历史，对吗！”

    理查德闻言，一时之间，很是尴尬，他不得不承认，约翰逊先生说的是实话，为了镇压那次游行示威，美国政府的确是动用了军队，才将游行

    队伍强行驱散，而指挥军队的军官当中，除了大名鼎鼎的麦克阿瑟将军之外，还有日后威震世界的巴顿将军，只不过，当时他还不是装甲兵将领，而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骑兵军官罢了。

    “各位同事，我们英国警察的数量实在有限，而参加游行示威的中国人仍然在源源不断的涌入租界，我估计现在已经超过了七万人，所以即便你们不能调动各国的驻军，至少也要保证，各国将所能指挥的所有警察，都要一同上街执勤。”约翰逊道:“只有这样，一旦发生大规模骚乱，我们也能进行制止，如此繁华的公共租界，你们也不想它在今天就被毁灭，对不对”

    理查德先生立刻表态道:“约翰逊先生，这没有任何问题，你放心，美国警察一定会坚定的支持你们！”

    其他几个其他国家的董事，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和英国的立场一样，都不希望繁华的公共租界，发生巨大的动乱和破坏，毕竟，这将严重损害他们的利益，而且大多数国家，实际上都是同情并且暗中支持中国抗战的。

    “对了，日本方面的赤木先生，今天怎么没有来”约翰逊先生忽然问道，他说的“赤木”，就是公共租界的副总警监.也是工部局里日本方面的最高代表赤木钦之，这个人是日本政府的高级官员，据说他的委任状上的文字，都是天皇御笔亲书的，这足以说明，日本人对公共租界的极端重视。

    旁边的意大利代表，看着约翰逊先生说道:“约翰逊先生，今天不仅赤木先生没有来，所有的公共租界的日本警察都没有来，而且受他们的影响，那些‘亲日派’的华人警察，也都没有来。我给赤木先生打过电话，他说，既然人家举行的是反日游行，如果日本警察再去维护秩序的话，就会很快被共党和军统分子鼓动民众对他们进行袭击，游行示威很快就会变成警民冲突，现场形势很容易就会失控的，所以他要求所有日本警察，呆在宿舍里严禁外出，等游行示威结束以后，他们再恢复执勤，我认为，赤木先生的确是一个看清大局，保持稳重的大人物，跟那些动不动就拔刀相向的日本军人的做派是大相径庭的。”

    约翰逊先生闻言大笑，道:“先生，虽然你们是所谓的盟国，但我觉得你对你的日本朋友，恭维的实在有些过分了！！我总觉得，赤木先生并没有这么大方，他一向对反日分子恨之入骨，今天怎么会退避三舍！一定是别有原因！！”

    约翰逊猜得不错，日本方面和汉奸警察之所以不出现，就是为了方便那些青帮流氓大打出手，故意给这些地痞们“腾地方”的。

    约翰逊先生的目光非常忧郁，他看着越来越多的激动的人流，从一条条大街，一条条小巷的入口缓缓

    涌入，缓缓的走向大街的另外一头，很明显，这一支雄壮的队伍，是要将整个公共租界和法租界，所有主要的大街都走一遍，他们要宣示中国人的力量，宣示中国人抗战到底的决心，虽然，他们是在外国人控制的租界地区，但这些地区，说到底，也还是属于中华民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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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七十六号总部的主楼楼顶上，影佐将军正带着几个七十六号的大小头目，个个手持望远镜，观看着这场声势浩大的游行，影佐将军感到了中国人的力量和决心，但很快，他又对这一切嗤之以鼻，对于这个顽固的军国主义分子，实力决定一切，胜者为王，是他永远的信条。

    影佐将军冷笑道:“这些中国人也真是好笑，他们不可能明白，在这个机关枪.大炮和飞机决定一切的年代，这样软弱的游行示威又能有什么用处呢”

    李主任点头道:“影佐将军说的不错，**的老祖宗马克思早就说过，‘批判的武器，抵不过武器的批判’，这样的游行示威，即便参与的人数在多，口号喊得再响，也不过是弱者的呻吟，徒劳无功的。”

    “正是如此，声嘶力竭的夸夸其谈一年，也不如机关枪吼叫五分钟。”影佐冷笑道:“李先生，张虎林的青帮人马都出动了吗”

    李主任笑道:“报告将军，张虎林亲自指挥，两千名青帮人手已经进入租界，混入了人群，他们五十个人分为一队，共分成四十队，个个身穿便装，暗藏短棍，每个人的胳膊上绑着一根红布条，一会儿之后，他们就将对身边所有胳膊上没有红布条的人下手，用不了十分钟，这一场**精心策划的游行示威，就将被打得落花流水，狼狈收场。”

    “很好，都有什么人在进行指挥”影佐将军局着望远镜，他已经从人群当中搜索到了“红布条”的存在，都是些典型的地痞流氓，连走路都横着走的那种畜生，现在却成为了大日本皇军的“秘密武器”，将会对自己的中国同胞，甚至是老人.妇女.孩子们大打出手，只为了向他们的日本主子摇尾乞怜，得到几块骨头的赏赐----这些人不死，还有天理吗！

    “你放心，青帮龙头张虎林亲自坐镇，吴阿四，徐老三，谭老三，还有青帮的几个得力的堂主都秘密进入了公共租界，指挥着手下，发动这一场精彩的袭击。”李主任自信的微笑道:“日本警察和大部分华人警察今天都拒绝执勤，打起来之后，剩下的那点儿外国杂牌警察根本就制止不了。今天我们要打的抗日分子，灰头土脸，血流满面，狼狈不堪，今后再也不敢组织和参加这样的游行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