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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世地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短刃

    张坚豁然扭头,神情激动地点了点头:“谢谢朔哥……”

    他知道,这,是信任!

    温朔摆摆手让他离开,和靳迟锐一起进入公司。

    公司里早已无人。

    办公室里,温朔坐到沙发上点了一颗烟,皱眉思忖着,却也没有开口询问靳迟锐。

    靳迟锐强打着精神,压下涌入脑海中的酒劲,沏了两杯茶走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到茶几上,这才坐下说道:“师父,我判断,白敬哲这两天会深刻反思,懊悔……”

    “嗯。”温朔点点头,好似并不在意结果。

    “师父……”靳迟锐实在是憋不住了,尴尬讪笑道:“弟子私自做主,要,要他自尽。”

    “哦。”温朔应了一声,好似神游天外。

    “他从东云出来之后,做了两起大案,第一次在燕云赵都杀了两个人,第二次是不久前,就在他住的那间屋子了,杀了一个人,埋进了他工作的那个在建小区下面。”

    刚刚端起茶杯的温朔动作明显滞了滞,轻叹口气。

    靳迟锐继续汇报道:“我已经暗示他,在反思过后,负罪自杀之前,要写下遗书,把他犯下的案子都交待出来。”

    “嗯。”温朔又是简简单单的回应。

    “师父……”靳迟锐汇报完了,却没有得到温朔的评价,犹豫了半天之后,这才借着酒劲壮着胆,吱吱唔唔地说道:“师父,我,我这次做得,还,还行吗”

    “嗯”温朔怔了怔,好像刚回过神儿来似的,旋即略带歉意地笑着点点头,道:“不错,挺好的。”

    靳迟锐就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温朔忽而转移了话题,道:“去中海的准备工作完成了么”

    “还不行。”靳迟锐立刻打起精神,认真地说道:“由于一直得不到审批,出版社不同意,几位教师私下提醒我们,再参考一下目前社会上已经出版,以及学校专业课程中的教材,从中找出我们所编篡教材里的一些问题,然后再去寻求出版。”

    “如果拖延时间过久,私下先打印成学校内部的材料,而不是正规的出版书籍,这样不行么”温朔皱眉道:“一万年太久,我们要只争朝夕,学校的发展必须提速。”

    “董事长。”靳迟锐谈及工作,对温朔的称呼就变了,很较真地说道:“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再者,我们如果打印成材料的话,就有可能为别人做了嫁衣啊。”

    温朔想了想,点头道:“总之,尽快吧。”

    &




496章 自杀是很难的
    天色昏暗,路灯刚刚亮起。

    高架桥边缘,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翻越护栏,站在了狭窄的边沿,双手向后抓着栏杆,身体前倾,微微仰头望着飞雪漫漫的天空,像是在表演行为艺术。

    世间有几人舍得弃生而寻死

    白敬哲很聪明,经历了家道巨变,从锦衣玉食的贵公子,落魄至蹲了大狱,随后不甘而过激,行凶杀人,母为其顶罪入狱,在恐惧和懊悔中性情大变,隐忍狠戾……

    离开东云时,他曾无数次想过,母亲已经为自己顶罪,自己是一个无罪的清白之身,所以能踏踏实实过日子。

    但心性已变,杀机浓厚。

    哪怕是没有遇到一些冲突,他都会时而生出杀人的冲动。

    更不要说,人活于世,遇到点儿不平、纠纷,或者看不顺眼的情况,岂不是很正常么

    甚至可以说,每天都会遇到。

    他多少次为许多人庆幸,因为他强忍住了冲动,所以是他的怜悯和容忍,那些人才没被他杀死。

    他觉得自己很强大,有隐忍的能力,可以不冲动,哪怕是杀人,也会尽可能做到不留下蛛丝马迹,不会被人察觉。所以,今后他还会杀很多人,也许会被抓,但更大的可能是,自己可以逍遥法外。

    是宣泄自己的遭遇,是扭曲的心灵对这个社会的愤怒报复。

    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徐从军的女儿徐芳,如今在朔远控股公司里工作,否则的话,他早就动手了。

    他几次踩点的目的,只是想杀温朔。

    未曾想,还没做好动手的准备,温朔已然先行找上门来。

    挨了顿打,又和靳迟锐一番掏心窝子的长谈……于是他心中恍然大悟,顿觉靳迟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信赖,也最值得他去感激的人,让他悬崖勒马,让他回头是岸的好人!

    也让他,感到了无比的羞愧和自责。

    所以他觉得,自己无颜再存活于世!

    所以他依着那天晚上记住的电话号码,给靳迟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靳迟锐,自己要走了。

    靳迟锐问他,去哪里,在哪里

    白敬哲没有隐瞒。

    当他真的翻过护栏,迎着风雪站在边沿,感受着扑面的寒风飞雪,侵入骨髓的寒意,望着十几米高的下方车流滚滚时,心里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抹不舍的退意。

    还有,对死亡的恐惧。

    真的要去死吗

    就在他踌躇时,忽然看到了靳迟锐。

    在高架桥下的远处,在刚刚亮起的昏黄路灯下,在飞雪中,靳迟锐神情焦虑地往他这边跑来,还挥动着手……

    虽然距离远听不到靳迟锐在喊什么,但白敬哲却知道。

    无非是一些劝他不要冲动,不要寻短见,还有亲人朋友之类的劝说话语。

    于是他心里愈发感动,愈发清楚地认识到,靳迟锐真的是一个值得信赖、值得深交的好人!

    虽然结识时间不长,结识的经历又显得那么可笑、滑稽……

    但,这并不妨碍对一个人的认识和观感。

    白敬哲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头脑。

    所以他愈发犹豫了,也许,自己真的没必要寻短见,这一世还能好好过下去,还有好长的时间,无非是自己不再去犯罪,想来那些警察,也无法侦破自己杀人的案件吧

    就在白敬哲犹犹豫豫,等着靳迟锐来到桥上劝阻,便有了下台阶返回时,他发现,靳迟锐停下了。

    是被人拦下的。

    拦下靳迟锐的,是一个身材高大肥硕的人,白白胖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

    是温朔!

    那个可恶的、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混蛋!

    靳迟锐神情焦虑地往桥上张望着,关注着白敬哲,好似迫不及待地要赶紧到桥上劝阻。

    而温朔,则是一脸轻蔑,一手拦下靳迟锐,一手往高架桥上指指点点……

    其实,距离这么远,又是在傍晚光线昏暗、大雪纷飞的时刻,白敬哲根本看不清楚温朔和靳迟锐的神情,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不过,他在以自己对温朔和靳迟锐的了解,进行着自我的脑补,想象出的情景画面,然后当做了现实。

    在白敬哲的脑海中,靳迟锐正再恳求温朔别拦着他,他得赶紧上去劝阻,救人!

    而温朔则是在说:“别紧张,那孙子我太了解了,就他那点儿老鼠胆子,敢跳桥自杀借给他几个胆子都他妈不敢,老子上高中三年,揍了他好多次,讹了他好多钱,屁都不敢放!”

    “所以,今儿就在这儿看着他!”

    “一会儿,丫自己就得乖乖得,灰头土脸地从桥上翻过来,脸面全无地灰溜溜回去……”

    ……

    白敬哲心中顿时生出了滔天的怒火!

    他恨温朔,恨不得现在就翻身回去,冲到桥下,寻来一把尖刀,在温朔的身上狠狠地捅十几刀、几十刀、几百刀,再把他身上的肉一层一层地剐下来,煎炒烹炸吃掉!

    “看着”靳迟锐那无奈的、焦虑的神情,白敬哲心中却愈发愧疚。

    他觉得,自己这次很可能要给靳迟锐丢脸了——因为他真的不想死,怕死!

    那么,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只为了,让至交好友靳迟锐紧张、慌乱、担忧

    只为了,让那个温朔嘲笑,让至交好友靳迟锐,在温朔面前丢尽颜面!

    说来话长,这些思维的转变和冲突,不过发生在短短一分多钟的时间里。

    刺耳的、急促的、密密麻麻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昏暗的光下行,隔着雪幕能够看到,远处有警灯闪烁着越来越近。

    “我不是胆小鬼!”

    “我杀过人,我怎么可能是胆小鬼”

    “我怎么能够,一直让那个丑陋的,令人作呕的,卑鄙无耻的胖子,小瞧我”

    “怎么能够,让朋友为我而担忧,丢面子!”

    白敬哲唇角一掀,露出阴狠的冷笑,鄙夷地、骄傲地看向远处还在那里和靳迟锐指手画脚,一边把目光朝向他



497章 跳和掉的区别
    早上七点多钟。

    徐芳早早地来到了公司,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擦拭着桌面,准备今日的工作文件。

    听得隔壁有声音,她丝毫不绝的意外。

    公司所有人中,每天上班能比她更早到公司的,只有靳迟锐。

    正在收拾文件时,敲门声响起,徐芳心里略有些讶异,却还是应了声:“请进。”

    靳迟锐却并未进去,而是把门打开一半,一手抓着门把手,微笑着说道:“徐芳,董事长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徐芳疑惑道。

    “有一个叫白敬哲的人,昨天傍晚死了。”靳迟锐说道:“从高架桥上掉落,死得很惨。”

    徐芳心里一颤。

    靳迟锐已然关上门离开。

    怔了好一会儿,徐芳突然觉得双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急忙扶住了办公桌,慢慢坐到了办公椅上,脸颊苍白,双眸含泪,还有……些许的恐惧和担忧。

    白敬哲死了!

    从那天无意中看到白敬哲,到现在,才过去三四天吧

    白敬哲,死了!

    从高架桥上掉落,死得很惨!

    怎么掉落的!

    徐芳想到了那天温朔对她说过的那一番话,虽然没有说什么狠戾的话语,可是……

    如此巧合!

    但心有疑问,她却不敢去问。

    迟疑了许久之后,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东云家里的电话:“爸,是我……我,我刚听说了一件事……”

    “白敬哲死了,是么”徐从军声音低沉地说道。

    “嗯”徐芳心里一颤,愈发恐惧害怕,她颤声道:“爸,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你……来京城了吧”

    徐从军苦笑道:“我在东云,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也是刚刚得知消息,是温朔给我打电话了。”

    “温朔”徐芳颤声道:“那,那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徐从军反问道。

    “白敬哲死了啊!”徐芳焦急道。

    “他死了,我们需要做什么吗”徐从军压着心头复杂的混乱情绪,柔声劝慰着女儿。

    “可是……”

    “他不该死吗”

    “我害怕,这件事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徐从军轻声道:“就算是有万一,和爸爸,还有你,有关系吗”

    “我,我就是担心……”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也不必害怕,好好工作!”

    “哦。”

    ……

    挂断电话,徐芳的心情已然好了许多。

    正如父亲所说,我有什么好担心,好害怕的呢也无需纠结一个该死之人的生与死。

    白敬哲一死,对于自己来说,反倒是好事!

    他,死有余辜!

    他死了,便不可能再来害我!

    忽而想到了温朔,再想到白敬哲的死,九成九是温朔所为……徐芳心里却没有了对温朔的担忧和恐惧,只剩下了一丝暖暖的,酸酸的感动、感激——他为我做得,太多。

    东云。

    徐副局长坐在沙发上,神情略显迷茫。

    大清早温朔打来电话,只是简简单单告诉了他白敬哲死了,是从高架桥上掉下去,死得很惨。

    温朔还说了一句:“芳姐不用再害怕了。”

    其它的,没有多说。

    也不需要多说。

    徐从军纠结的是,白敬哲死了,很可能死得不明不白,很可能,是被温朔下手干掉的!

    那,这就是杀人罪。

    是严重的刑事犯罪!

    虽然白敬哲该死,徐从军恨不得将其活剐了剥皮蒸烤,可他是警察,几十年忠于这份工作,他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去京城,亲自把温朔抓起来,将其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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