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春风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猫灯灯
沈清婉原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心里高兴,父亲也平安归来,如今一家团圆,和和美美。
可一转眼自己母亲就着人把自己给扶回房去了,沈清婉不得嘀嘀咕咕起来。
沈夫人见女儿这样子,心中更是觉得万分可爱有趣。
奈何前头还有人事要处理,只得吩咐了几句便转身走了。
沈清婉见沈夫人走了,又带上了门,屋里只剩下了春兰夏竹两个小丫头,转身便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快步跑到了窗边,开了条缝在那儿撑着脑袋傻乎乎地看着外头。
“小姐,仔细着凉。”春兰忙忙取过一件厚袄子过去给沈清婉披上。
夏竹也是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道:“小姐,外头冷得很,您看什么呢”
“醒醒酒,”沈清婉未曾转过头来,只对着外头眯着眼笑,“今日是除夕,自然是要守岁了。”
“小姐今日多喝了几杯,不如早些休息,也无妨的。”春兰劝道。
“是啊小姐,不如早点歇着吧。”夏竹亦在一旁附和。
“那可不成,”沈清婉一歪脑袋,一本正经道,“守岁是为了来年家人都能平安喜乐,这怎么能算了,我吹吹风就好,待到子正,吃了饺子,许好了愿,我便去睡。”
“小姐……”
夏竹还想劝什么,却被沈清婉不耐烦地打断道:“哎呀哎呀,年纪小小,这般啰嗦。”
完了还撇撇嘴,捧过热茶在手心,继续在窗边吹着冷风,看着时不时天际出现的五彩烟花。
春兰夏竹二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还是春兰摇了摇头,拉着夏竹去给沈清婉屋子里的炭炉再添些炭,再热个汤婆子来。
“殿下,你看这……”胜邪在屋顶上看着祁佑,不知道自己主子此刻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过在宫中匆匆吃了顿年夜饭,就借口身子不适早早出宫回府,谁知一个转身就来了这里。
原来只是想见她,那便来看看她。
“太冷,我先回去了。”祁佑收回差点露出的笑意和出神的心思,掸了掸身上的雪,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话便纵身一跃,转眼便没了身影。
胜邪在寒风凛冽之中看着祁佑瞬间消失,无语了一会儿又蹲下。
得,咱未来的皇子妃喝高了非要守夜,那自己可不得陪着守夜。
好在一过子时春兰便捧了饺子来,早早哄了沈清婉睡下。
胜邪对这个小丫头也多了几分感激,得亏她惦记着哄沈清婉睡觉,不然自己都不知要冻到几时。
第二日是新年,早早的沈清婉便醒了,春兰见她睡得晚,又醒的这般早,便道府里大年初一主子都会睡晚些,不必着急起来。
沈清婉便又舒舒服服睡了个回笼,这才慢悠悠地起来。
待到了沈老夫人那儿,人已是来了大半,自然见面都是满口的吉利话,小辈们都拿到了沉甸甸的红包,沈老夫
第三十三章 青梅竹马
“听前头说,是不是沈家的表妹来了!”来人还未见着个影儿,就听得外头风风火火的动静。
说话的乃是沈清婉三表哥,许子恺。
沈夫人是许老夫人的小女儿,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叫许匀节,方才那欢欢喜喜的许大夫人便是许匀节的正室妻子。
二哥叫许匀蓬,这个许子恺便是许匀蓬的小儿子,算是沈清婉的表哥。
许家因许良越从一而终,家中小辈也决不纳妾。
许匀节与许大夫人育有一子一女,大女儿许秋滢已是出嫁,儿子许子忆也刚娶亲不久。
许匀蓬则有二子一女,大儿子许子忱,二儿子便是这个还未进门就闻其声的许子恺,还有个小女儿许秋满,尚未出阁。
“表弟竟是这般偏心!”沈清宁听得这声便知来者何人,不禁逗笑道:“怎么只记得表妹,不记得表姐了”
一身青衫长靴的许子恺方才踏进门来,便听得沈清宁的调侃,不禁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自然是记得,表姐新年好!”许子恺边说着,边正正经经作了个揖,那个样子又是惹得沈清宁掩嘴一笑。
众人正调笑着,外头又来了人,原是许家的两位老爷。
“大哥!二哥!”沈夫人见着自己兄弟自是格外高兴,忙迎了上去。
“大舅舅过年好,二舅舅过年好!”沈家的几位小辈亦是上前拜了年。
“小妹今日可来晚了。”许匀节忙上前扶住沈夫人,故作严肃,“可是妹夫管着不让你早些出门了”
沈言珏听得这话,也知是打趣,忙作请罪状:“大舅兄说笑了。”
“大哥此言差矣,”一旁的许匀蓬亦是接话道,“倒是你非让大嫂初三才回门,怎地轮到你说妹夫的不是”
许大夫人听得这话只笑着嗔道:“二弟满嘴胡吣!你大哥还不是为了妹妹今日回来能多些帮手,我自是心甘情愿,欢喜得很呢!”
“婉表妹……”那头大人说着话,这头许子恺早就溜到了沈清婉身侧,“天渐凉了,你身可子好些了”
沈清婉突然被这一问,尚未回过神来,许大夫人已是笑开了花,对着沈言珏戏言:“妹夫可要小心了,哪日叫我们家二爷的恺哥儿拐走了婉儿!”
众人见状,纷纷将目光聚焦在了沈清婉身边,自然也见到了不知何时溜到她身旁的许子恺。
许子恺高出了沈清婉一个头,此刻却是害羞如个小姑娘似的,忙退了几步解释道:“这不是表妹前阵子生了病,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要问候两句……”
只是这解释真是越抹越黑,谁都看得出来许子恺对沈清婉的格外关心。
沈清婉亦是听出了这来去话语里的暧昧,不由得红了脸,往沈清宁身后缩了缩。
沈清宁见状心下了然,定是沈清婉本见着这一屋子生面孔已是怵得很,还这般被人打趣,哪有不护的,忙扯开话题道:“大舅二舅,我家婉儿可是已经拜了年了,您二位就光受着呀”
这话说的胆大,众人也不过一笑了之,哄笑着发起了红包来。
沈清婉给沈清宁送去了个感激的眼神,这事儿也算都揭了过去。
待一道用了午膳,沈言珏与许家匀节匀蓬两个舅兄喝起了酒,聊起了天,几个小子也是有模有样跟着小酌。
几个姑娘则是陪着许老夫人在园中说话,冬日难得的暖阳晒得人心都是暖的。
“婉姐姐病了一场,好似话少了许多。”许家最小的姑娘许秋满,在边上轻声说着。
沈清婉和气笑笑:“表妹笑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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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亲上加亲
“祖母!”上前来的许子恺咧嘴一笑,眼睛弯弯的样子甚是调皮。
“猴儿!”许老夫人见了自己的小孙子,自然是乐出了一脸褶子。
“呀,真是好精致的盒子!”沈清宜见着了许秋满一瞬的失落,立刻上前添了把火,“这是什么宝贝,要恺哥儿这般小心捧着”
许子恺未曾想得太多,依旧嘻嘻哈哈笑着,看似十分随意地说着:“婉表妹前阵子大病一场,后又寺中遇险,着实受惊不小。”
说着,那锦盒便被慢慢举了起来,许秋满觉得自己小小的心脏也被慢慢举了起来。
“方才在房里看得这簪子,想着颜色样式好看,便送给表妹压压惊吧。”
这话说得无比轻巧,可只有许秋满知道,这是哥哥找了大半年的血玉簪,显然是准备了很久,根本不是什么随意找来给沈清婉压惊的东西。
大半年前的许子恺,又如何知道沈清婉会受惊,又如何能准备了大半年来为她压惊。
过年的契机也好,压惊也罢,一切不过是为了送这枚簪子给沈清婉,所寻的借口罢了。
“快瞧瞧,是什么好簪子。”
“呀,这莫不是血玉,恺哥儿,你可真够大方的呀!”
“真好看呀……”
“是呀,怎得只有婉儿有礼物拿,咱们几个姐妹便没有了吗”
众人哄笑着,唯有沈清婉脸红到了耳根,那锦盒在人人手中转了一遍,这才塞到她怀里。
那盒子似有千斤重般,压得沈清婉动弹不得,只觉得脑子嗡嗡响,何曾被人这般取笑过。
混乱之中的沈清婉抬头看了一眼许子恺,却见他飞快地朝自己眨了眨眼,转瞬依旧大大咧咧地笑着道,“诸位姐妹自然都是有的。”
“那缘何就婉儿的要你这般捧了来”
“就是就是,婉儿与我们诸位姐妹有何不同了呀”
众人嬉笑之间,许子恺也不过一笑了之,不再解释。
最终还是许老夫人开了口:“好啦,你们也消停些,待会儿恺哥儿恼了,我看你们一个都拿不着!”
沈清婉心想着,不知是为了许子恺还是自己,这也总算是解了围了,沈清婉稍稍松了一口气。
“切,”从国公府跟到许府的胜邪遥遥听着,再粗粗看了一眼那血玉簪,鼻尖不屑地哼出了声。
再不懂人情,胜邪也能听出这群聒噪的女子在起哄些什么,心下只想着那是自家未来的皇子妃,哪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调笑的,不禁反感了起来。
不就是个血玉簪,又不是什么天大的宝贝,咱们殿下比这稀罕一万倍的东西都不会轻易瞧一眼。
午后的阳光渐渐清冷下去,许老夫人耐不住冷,便叫了沈夫人扶着自己回了屋去,没有身边这些年轻活泼的小姑娘,难得只有娘儿俩一道说说话。
“柔儿,”许老夫人拉过沈夫人的手,二人说着贴心话,“婉儿……今年也要及笄了,皇后娘娘,可与你说过什么了”
众人皆知当年皇上皇后口头戏言,后来沈清婉对着五皇子的态度也是再明显不过。
随着沈清婉年纪渐长,却无人上门提亲,除了沈清婉刁名在外,还不是因为不敢和皇家抢媳妇儿。
如今沈清婉的年纪到了,皇家却无半丝表示,许老夫人的心里惦记着,慢慢也是着急了起来。
沈夫人叹了口气,将沈言珏的意思说了,“听老爷的意思,圣上似是提过,不过老爷私心也不觉得天家是个好归宿,可总归婉儿喜欢,且有祖上恩遇在,若将来真有什么,怕也未必保不周全。”
“都说天命不可违,”许老夫人垂首拍了拍沈夫人的手背,“若
第三十五章 梁子
正月里的日子正是闲得很,平日教沈清婉琴棋书画礼的教习嬷嬷也被沈夫人放了假。
沈清婉每日不是看书便是陪沈老夫人和沈夫人说话,虽说日子无聊了些,但也算有事儿干。
沈言珏见着女儿比从前更爱看书,也是高兴,他原也是爱书之人,不似寻常人所知的武将,只懂些刀剑拳脚的。
于是直说若有什么不懂的,沈清婉可随时去书房找他,若有什么想看的书,也可以直接去他书房挑了来。
初五这日,沈清婉正念着《行止记》中说的古游诗人所描写的骊山之色,想着不知父亲那儿是否还有类似的游记可以翻找,便拿着书,只带了春兰一人便去了前院书房。
胜邪自是如影子般跟着来去了,却是早在沈清婉之前,就看到了远远走来一个国公府许久未见之人。
胜邪一愣,心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沈清婉,但转念一想自己是来保护她生命安全的,这事儿也轮不到他多嘴。
更何况此时于胜邪心中,自是自家主子更重要,那么换言之,也就是自己不要暴露更重要。
而此时正穿过花园的沈清婉,只见着远远的来了个人,似是紫金的袍子,格外华贵。
沈清婉心下一惊,难不成是什么贵人来了园子。
只可惜这左右都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前去。
却万万未曾想到来人竟是祁修。
“臣女见过五皇子。”沈清婉只得本分地福身行礼。
却不料祁修并未叫起,只向四下挥了挥手,边上跟着的人便都退了开去,连春兰都不得不退开几步,避在一侧墙后。
竟遇到了她,当真是……
祁修定定看着沈清婉,早已和昔日之人天渊之别,如今的她安静温顺,蹲在地上低着头,那一节白皙的后颈修长娇嫩,似是一拧便断的花茎一般。
“起来吧。”良久,祁修才叫了起。
沈清婉深吸一口气,努力站住酸麻的腿。
该来的总是会来,如今只怕是个开头罢了。
“你变了很多。”祁修幽幽地开了口。
沈清婉一愣,没料到祁修说了这话,登时也不知道改接些什么。
“你可知父皇欲给你我赐婚之事”祁修见沈清婉不答话,继续试探着。
“臣女婚事自有父母做主,臣女不曾过问。”沈清婉依旧是低头答话,波澜不惊。
她面无一丝少女羞涩之色,哪怕是面对有可能成为自己未来夫婿之人,说起二人婚事这般大胆。
沈清婉的清冷顿时激怒了祁修。
当年沈清婉是如何狂热于他,如今又是怎样的冷漠,倒不是祁修有多稀罕沈清婉的追求,大约是觉得这样的女子并无资格选择不愿嫁给自己吧
如此矛盾的心态,又对着沈清婉前后截然相反的态度,祁修顿时恼羞成怒。
他突然拉住沈清婉的手腕,将她一把拽至身前来。
沈清婉被祁修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
墙后躲着的春兰也见了这一幕,差点冲了出去,奈何自己只是个丫头,怕是劝不到什么,更怕反而拖累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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