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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春风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猫灯灯

    文某

    春兰往外探了探头,回进来小声禀报道:“小姐,是方才望江月里与五皇子一道的文坤公子。”

    带他一程沈清婉皱了皱眉,这个文坤是什么意思

    自己方才于席间告辞之时也说了,约了朋友故而要先行一步,自然这小小马车之中只有她独身一人。

    且当时自己也没有说要去哪儿,既不知是否顺路,他又为何要自己带他一程

    “请文公子见谅,在下恐不与文公子同路。”沈清婉婉拒道,其实无论同路与否,大晚上的,和一个男子单独相处与马车之中,都是不可能的。

    “哎”原是客客气气的一个台阶,那文坤竟是没听到沈清婉的话,耍起了赖一般,“与美同行,自然去哪儿都是顺路的。”

    这话便是明晃晃的调戏了。

    沈清婉眼眸一厉,这是成心要找事了。

    呵,果然是五皇子的走狗,只怕来找自己麻烦,也是五皇子的主意。

    听到这边文坤大张旗鼓的喊话调戏,周围指指点点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春兰听着外头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心里不禁着急得很。

    “小姐,这人怎么这样!”春兰不敢抬高了声音。

    沈清婉想了想,微微一笑扬声道:“文公子若是没钱雇车,我倒是可以替文公子先垫了。”

    这话一出,周遭围观的人不经笑出声来,连着文坤都是一愣。

    本想是当着众人的面,将这气氛挑动地暧昧不清些,也好让沈清婉没有面子,下不来台。

    结果沈清婉一句可以替他垫付了雇车钱,倒显得是文坤没钱坐车,死皮赖脸要蹭沈清婉的车坐,还厚颜无耻地说出什么与美同行的话来。

    这一瞬,文坤顿时将自己困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文坤横了横心,装作未听到周遭的嘲笑声般,更肆无忌惮道:“沈小姐这话可真是伤透了文某的心,方才席间大家聊得如此开怀,怎么转头便不认人了”

    文坤边说着,边就要上前去掀开马车的门帘来。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之间似是一阵旋风疾过,有一人已经稳稳站在马车之旁,手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横着直向文坤的脖颈而去。

    再说那文坤,本是横了心要吊儿郎当地去掀沈清婉的车帘子,万万没有料到此刻竟然感觉到一阵杀意向自己袭来,登时掏出袖中折扇,于自己颈边堪堪挡下这一击。

    “叮!”

    银剑撞击到那折扇边缘的金属壳子,发出一声清脆之响,震得文坤心神一晃。

    好强的内力,文坤暗叹。

    “切,”来者不屑地嗤笑一声,“果真是个不伦不类的,大冷天还戴着把扇子。”

    这话一出,原本周围被胜邪吓了一跳的围观之人都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可不是吗,看眼前这位公子,明明是形容端正,文质彬彬。

    当街调戏人家小姑娘,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也罢了,这正月十五的,天还冷着,竟然于袖中带了一把扇子,这可不是不伦不类吗。

    旁人不知文坤这扇子,胜邪乃是习武之人,自然明白




第六十三章 文坤
    文坤原是姓赵的,赵家是京中大族,却几房连着下人上百口人,一夜之间被强盗灭门杀净。

    文坤是个小妾生的年幼庶子,不过六七岁的年纪,文灵亦是庶女,与文坤同父异母,也就四五岁。

    二人在生活中本没什么交集,却是这场灭门惨案里唯一剩下的赵家血脉。

    无人能求,无人能救。

    文坤的生母是个颇受宠爱的小妾,临死之前将文坤塞在院中的大缸之内。

    母亲绝望惨烈的表情,文坤一生都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的,是母亲含着泪,最后的一句话。

    “孩子,不要寻仇,也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活着!”

    文坤那时不懂这话背后的意思,但明白母亲的话,是让自己藏起来。

    等他在冰冷的缸里坐了一整夜,待日出东山,文坤才颤颤巍巍地起来,见到的,是惨绝人寰的一幕。

    偌大的文家大院,被阴森恐怖围绕着。

    耳边连一声鸟鸣都不曾听到,安静得可怕。

    第一眼看到的,是平日母亲身边的丫鬟,双目圆睁,口鼻之处皆是青紫,一刀封喉,一地的鲜血早已变黑结冰。

    再看去,母亲的尸体便在不远之处,发髻散乱,衣冠不整,稍看一眼便知是死不瞑目。

    文坤不敢去看母亲的惨状,只得远远望着,死命摁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所到之处,几乎没有落脚踩不到血迹的地方。

    他忍着眼泪,不敢用力呼吸,偶尔踩到结冰的一滩血,那血冰碎裂的咔嚓之声,都能让他汗毛倒竖。

    他只想要出府去,如母亲所愿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仿佛自己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虽然文坤还太小,还不懂为什么,但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明白,他必须尽快把自己藏起来。

    就在他快要找到后院的角门之时,却听到角落草堆里传来一声无力的哭腔。

    “哥哥……”

    文坤惊恐地回头,见到的,便是躲在草堆后的文灵。

    他是见过这个妹妹的,大家都是庶出,平日交集不多,每次见她,不过都是怯怯站在一边。

    只记得她的眼睛是极好看的。

    虽不熟识,此刻的文坤却是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控制的热意来,也顾不得声响,立刻跑过去拨开草堆,将文灵紧紧地抱在怀里,二人泣不成声。

    毕竟,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许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逃出赵府后,文坤便与妹妹说好,二人只能换个名字,便有了文坤与文灵。

    那一日,也是这样一个家家欢喜的元宵,年幼的文坤牵着自己的妹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京城被过年的气氛笼罩着,而在这两个小小的人儿心头,却只有一望无边的恐惧与折磨。

    “哥哥……”年幼的文灵抬起稚嫩的小脸,尽是胆怯与害怕,“灵儿饿……”

    文坤见着妹妹白嫩的脸庞已经因为几日的奔波染满了疲惫与脏污,心疼地上前拢了拢妹妹的外套。

    二人此时的打扮已与乞丐无异,小小的身躯在人群之中轻易便能被淹没。

    这样下去不行,文坤暗暗想着,即使每日乞讨,二人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

    虽说兄妹二人平日算不上娇生惯养,那也是从小不愁吃穿的。

    文灵还这么小,哪里能忍得了。

    虽说她已是很体贴懂事了,但肚子饿,身上冷,这样的事未免太为难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女孩。

    文坤抬眼望了望远方,这一片和乐融融虽是包围着他们兄妹,却又恰到好处地将他们清楚隔离了开来。

    就在这时,一辆华丽的车驾从远处慢慢悠悠行了过来。

    路上行人多,车驾似是不忍惊动了欢欢喜喜的百姓,故而行进得甚慢。

    文坤暗暗握了握拳,如此有权有势,还愿意体贴百姓的,心中定有一丝善意。

    于是文坤将妹妹按在路边石凳上坐好,道:“灵儿乖,等着哥哥。”

    言罢,便冲到了那车驾之前,跪倒地上,猛地磕起头来。

    驾车的马夫惊了一下,不过那马训练纯熟,倒是未惊着车驾。

    “哪儿来的乞丐!敢拦五皇子的马车!”

    皇子!文坤心下一惊,糟了,原以为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讨个奴才的差事做做罢了,却不想竟是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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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私会
    “行了,你走吧。”

    马车行进了一阵,却听到胜邪与车夫说话的动静。

    春兰探出个脑袋,就见着车夫收了胜邪的一包碎银,点头哈腰千恩万谢地走了。

    “这是何意”春兰看着胜邪,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

    “你家小姐知道。”胜邪一笑,接过缰绳,挥了挥细细的马鞭,马车便接着向前了。

    春兰一脸困惑,回到车内问沈清婉。

    沈清婉心虚地移开目光,原本是祁佑说今日会去找她,只是不知会在何时。

    如今看来,大概是现在了。

    “随他吧。”沈清婉微红的双颊在昏暗的车厢里并不显眼。

    既然自家小姐都说无事,方才胜邪又是出手救了她们,春兰倒也没什么异议,便随着马车走了。

    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一家不起眼的院门前,胜邪敲了敲车驾木边,示意主仆二人可以下来了。

    春兰先下了车,见着这处陌生的地方,心中不禁有些发怵。

    沈清婉倒是大大方方下了车,只看了眼胜邪,胜邪便带着二人往里去了。

    门一开,便见着院子里头点了不少彩灯,形状各异,灯火辉煌,甚是好看。

    在一片明亮之中,一个身着白底赤色祥云纹边长袍的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

    “三皇子!”春兰一惊,正要跪下,却见自家小姐只是微微一屈膝,行了个常礼。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春兰一头的雾水。

    “你今日真好看。”祁佑咧开一个好看的笑颜,温和的语气仿佛是对着一个老朋友,“一路可还好”

    “嗯……一切都好。”

    “怎么嗓子有些哑”

    “无……无事。”

    春兰呆呆看着这俩人,竟生出一种真登对的错觉来。

    小姐是白底红缎的衣裳,三皇子的则是白底红边……

    不不不,春兰晃了晃脑袋,才晃掉自己糊里糊涂的心思,却见着这二人边已经说着话,边往屋里走去了。

    春兰正要跟上去,却被胜邪一把拉住了。

    “哎”春兰满眼疑惑地看着胜邪。

    胜邪则是一脸说你什么好的样子,撇了撇嘴道:“你跟去干什么”

    当然是伺候小姐啊,自己是小姐的丫鬟,自然是跟着小姐的。

    胜邪没理她,拉着她的袖子就往另一个方向扯去了。

    “哎哎哎!小姐!”春兰慌慌忙忙地喊沈清婉。

    沈清婉听得身后的动静,回了回头,祁佑则是在一旁轻笑一声:“由着他去吧。”

    沈清婉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了低眼,转身随着祁佑进屋了。

    春兰见状,心里真是千万个不明白,但好歹小姐没有说什么,大概是无妨的把

    掀开厚厚的缎帘,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座竹制屏风,穿过屏风是一张窄长的茶桌,两边各放了两三个坐垫。

    屋中暖气扑人,一下子进屋,倒是让沈清婉不禁打了个哆嗦,鼻尖一痒,又打了个喷嚏。

    祁佑皱眉道:“真是着凉了胜邪给你找的马车里没有暖炉吗”

    “有……”沈清婉急急道,“不关他的事,是我昨夜着凉了。”

    祁佑闻言,抬起手便往沈清婉的额上贴去,沈清婉一惊,忙要后退,却听祁佑略带严厉的一句:“别动。”

    沈清婉一愣神的功夫,祁佑的手已经贴上了沈清婉的额头。

    祁佑的手很是干燥温暖,在沈清婉的头上却还是显得凉了。

    “你发烧了,”祁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发着烧怎么还跑出来,我可以去找你啊。”

    这话说得沈清婉脸蹭得就红了,自己又不是因为惦记着来找他才生着病还出来玩。

    ……是吗。

    沈清婉自己都糊涂了。

    “胜邪!”祁佑对着外头喊了一声。

    “哎!”胜邪立刻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春兰这个跟屁虫。

    祁佑见着春兰也来了,心道正好,于是开口道:“你带春兰去找陆小姐和高小姐,就说沈八小姐身子不适,早早回府休息了。”

    什么!

    春兰与沈清婉皆是一愣。

    “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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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表白
    沈清婉听这话,不由得瞪了瞪眼,问道:“陛下怎么派你去”

    就算沈清婉身在闺阁,心里也是有数的,祁佑是个有异国血统的皇子,平日都是不受他人重视的。

    何况三皇子祁佑身子孱弱之事人尽皆知,营州那等边境苦寒之地,皇帝怎么会狠得下这个心的

    “说实话,这原是计划之中的事,”祁佑抬手又给沈清婉添了茶,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继续说着。

    “我只是现在,”祁佑看了一眼沈清婉,指尖轻轻敲了敲茶杯,笑得意味深长,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温柔,“不舍得离开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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