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初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僧娘先生
为初喜欢吃樱桃,一弦则掰了一根香蕉。
他的橘子皮剥得很好,整齐得像一朵花,然后把剥下来的完整橘皮放到茶几上,掰了两瓣放到嘴里。
橘子的甘香从他开始剥的时候就已经钻进母女二人的鼻腔,那酸味诱得人忍不住咽口水,为初嘴里还吃着樱桃,忍不住转头问“甜吗”
闻言,他也转过头来,面上没有过多表情,甜不甜不知道,反正从他淡定自若的神情上是看不出酸味来的。
他把余下的橘子从阿姨身后递给她“你试试”
后者接过,没有怀疑地掰了一瓣进嘴里,毫不设防地一咬,橘子里饱满的果汁在口腔里爆开,她咀嚼的动作生生顿住,与此同时,一弦转头看她随口也问了一句“会不会酸”
她略带僵地看向母亲,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来,把手里自己只动过一瓣的橘子递过去。
一点没怀疑,一弦也吃了一瓣,牙齿一咬,橘子汁在嘴里炸开,酸到令人发指的汁液当即叫她整个头皮发麻起来,立马控制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三个人都中了招,忍耐着的为初疾忙抽出一张纸巾,迫不及待地把嘴里的橘子吐出来,母亲亦然。
而孔林从容的表情龟裂,眉头也不由得拧在一处去,面上隐约的痛苦神色。
一弦忙抓了两颗樱桃放进嘴里中和那叫人倒抽冷气的酸味。
强烈的酸感刺激着脑神经,为初则扶着额头等着这劲头缓下去。
这样的滑稽画面让在场唯一的男性禁不住笑了出来,笑声传到母女耳中,一弦当下哭笑不得,忍不住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肩膀上“这么大个人了还说谎骗人,我这一把年纪,牙齿都要酸掉了”
一开始他还隐忍着,如今更是笑开了,笑声与电视里的声音交杂在一起。
“还笑,你这孩子真是讨打”又换来长辈的打骂。
他一边躲一边笑“阿姨,是为初给你吃的”
那一头被点到名的人拿起茶几上还有一大半的橘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越过母亲爬过来,抓着他的下巴要把橘子塞进他的嘴巴里去。
“别,别…”他别开嘴忙四处躲避。
见状,一弦先给女儿让一个位置出来,笑骂“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连长辈都敢戏弄”
“你听到没有,这是你的橘子你就得吃完”她誓要把东西塞到他嘴里才罢休。
他拿手来挡,只可以防守不可进攻,实在是有些艰难。
两个大人像个小孩一般在沙发上斗来斗去,为初怎么都掰不开他的嘴,无可奈何下只能作罢。
虚脱一般地瘫坐在他旁边,不客气地吐槽“这橘子你在哪买的,这么酸你都不试一下的吗”
逃过一劫,孔林喘息一声“老板说了包……”
他一开口,原本瘫坐在旁边的她立马转身将橘子塞进他口中,然后用手按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吐出来,手里还剩了半个没来得及塞进去。
“哈哈哈哈”已经转移到单人沙发那头的一弦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你撒手”他瞪大了眼睛含糊不清地说着。
为初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一手捂着他嘴巴另一只手托着他下巴往上按,手动帮他咀嚼。
含在嘴里的橘子被他的牙齿磕破,果汁爆了出来,那种酸得牙龈痉挛的感觉再次让他强烈地体会,几欲叫他打冷战。
通过对方的神情,她最终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痛苦的眼看着她,她含笑的眸则望着他,满意地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一弦做个看好戏的旁观者,对眼前因一个橘子引发的战争啼笑皆非,暂时起身去厨房先倒好几杯果汁。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为初准备好整以暇地坐下来时,一只手夺过了她刚欲放下的半个橘子,她警惕心顿时生起,猛地转身面朝沙发背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双眉头皱得紧紧,孔林先是抽出一张纸巾把嘴里的东西吐掉,为初趁势准备从他旁边逃走,他哪能放过对方,长手一探握住她的手腕轻易把她又带回了沙发。
“你、你走开”她慌忙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往外推。
这点力道对他来说无足轻重,长手一伸就越过那双手捏住她的脸颊。
那只大掌碰上自己的一瞬间便吓得她闭紧了眼朝厨房大喊“妈,救命~”
厨房里的一弦只是朝客厅投去一个眼神,表示爱莫能助。
孔林的嘴里还是那一阵浓郁的酸涩滋味,手上微微用力把她的脸转过来,要捏开她的嘴。
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巴,她睁开眼看着他,前一刻还得意乐活的眼睛此时立刻覆上了委屈。
“我不要”她连嘴都没张开,用声带发出简短含糊的三个字。
“你说什么”他问,带着一种倨傲的神情。
现在手握生杀大权。
艰难地摇头,目光瞟了一眼他手上黄里透白的橘子,带着很深的抗拒,她小心翼翼地张开嘴,一双水润的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不想吃”
有一颗石子,坠入了他的心湖,在里面泛起一波涟漪。
“咳”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情绪变化,顺从地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就一个眼神,他就宣告投降了。
偷偷地吁出一口长气,为初逃过一劫。
“去吧,去退货”
“老板说了,货物既出,恕不退换”
她一本正经地“那家店很快就会倒闭了,不仅欺诈顾客,货有问题还不更换”
“孔林,下次记得试吃了再买”一弦端来三杯果汁,笑着告诫。
“下次记得了,吃一堑长一智”
……
为初在家中休养了几日,期间卉画与《复临》机构的老师,还有《言书阁》的人相继分批来看望,家中鲜少有空闲的时候,果篮堆了个满满当当。
今天言书等人送来了学员赠送的大闸蟹与其他海鲜,春茶与顷笙等人都窝在厨房,有人负责清理海鲜,有人负责准备葱姜配料,乒乒乓乓好不震耳。
一弦作为家长在旁边等他们征询什么什么东西在哪里时,便负责给他们拿出来。
孔林与阿维等过了客流高峰期才来,带了酿造的花酒与自做的饭后甜点。
众人忙乱中抽空与二人打招呼“怎么才来,这些虾线怎么剔啊,都靠你们两位主厨啊”
“还有小龙虾,凶得很,我刷不干净”
阿维在热闹的嘈杂声中抬高分贝“店里正好客人多,这才来迟了”
“快快快,你们接手,我们负责打下手,实在弄不了这些个生猛的生物”
一弦站在吧台外面,左右张望地,闲不住几次想动手“要不我也来帮忙吧”
春茶小仪等人立即摆手“不不不不,阿姨,说好你跟为初乖乖地坐好静待美食上桌就行,这些活不用您来动,去,去坐着”
但她还是站在吧台前,既觉得不忍直视,又不好意思走开。
说话的时间孔林跟阿维已经被半强迫地转换了围裙,被挤在4个人中间。
“简单的工作你们来做,我跟阿维处理大闸蟹跟小龙虾”
疲惫而虚脱的目光在吧台一圈的海鲜上览过一遍,言书用手划过那些生物,神色绝望“你说在座的各位有哪一位的工作是简单的”
两个水槽,一个爬着大闸蟹,一个一堆的小龙虾在里面作垂死挣扎,台上还有一袋半的小龙虾透过网袋在张牙舞爪,大盆里的虾偶尔蹦出水面,清水四溅,吧台上可谓一片狼藉。
孔林有些啼笑皆非,挽起袖子,修长的手指从盆里捞出一只基围虾,给旁边的春茶顷笙做示范“从头部这个位置往后面掰一下,用两只手指稍稍一挤…”他手上的动作按照嘴里的说明那样示范,手指轻轻一挤就有一粒圆圆的东西爆了出来,然后被他慢慢带出虾线“这个是内脏,这样拉就能把虾线轻易拉出来了”
顷笙“果然是大厨,出手就是不一样”
阿维那边在拿刷子刷小龙虾,言书在旁边帮忙,前者说“如果提前把小龙虾泡在酒里面,会易操控一些,做出来的味道也比较好”话说完抬头问一弦“阿姨,有剪刀吗”
这边小仪迅速拿起来“在这里”
“我跟言大负责清洗,你帮忙剪一下”说话间捏住尾巴中间的尾片,转半圈把虾肠拉出来。
“剪哪里”
他接过剪刀,耐心解释“虾头的前部,大概到这个位置,这个是沙襄,是不要的,黄色的这个是虾黄,可以吃”
小龙虾剪去了头部,已经停止了挣扎,他翻了半面“侧面这些壳也剪掉,上面露出来的海绵样物体是小龙虾的腮,不要的,腹部的虾脚也剪掉”
“哇,这么复杂”
言书也有同感,一边刷着小龙虾,这生物在他手里一动一动的,深怕那坚硬的钳子夹上他。
阿维笑“卫生一点总是好的”
三个人两个负责洗虾,一个负责剪。
那些无人问津的大闸蟹被孔林接手过来,利索地清洗完毕,把砧板上旁人切了一半的姜块切成整齐均匀的姜片。
这边的一弦终于找到了一些事做——去拿蒸锅又添水。
待到孔林转身看向灶炉的时候连找都不用找已经看见厨具好好地搁在煤气炉上了。
回身拿姜片的时候禁不住交代一声“阿姨,去坐着吧,这里有我们呢,位置也不够”
“那你们用刀具的时候当心点,别弄到了”
言书从洗碗槽里抬起头来“安了阿姨,真切到了就当添菜”
一弦被逗笑“胡说什么呢”
反面将一只大闸蟹放到蒸锅里,孔林又去拿剩下的,好心提醒“阿姨,你去忙自己的事吧,你瞧这些三把手,靠近厨房很容易伤及无辜”
“好,那我就由你们年轻人折腾了”她一边摇头失笑,一边去阳台看看衣服洗好了没。
大闸蟹共4只,一个蒸锅刚刚足够放,在面上又放了几片姜后,他盖上锅盖,起火开蒸,抬手确认腕表上的时间。
抬头环顾一圈室内,从进来伊始便未看到过为初的身影。
挤虾线的春茶转头间正好瞧见这一幕,抿唇偷笑,微微抬高了声音似乎随口说起般“为初都待在房里半个钟头了,难不成在里面梳洗装扮呢?”
而彼时的为初褪去上衣,身下只穿了一条休闲的直筒裤,正对着镜子艰难地给背上的伤痕抹药。
孔林洗了洗手,趁众人忙碌间走到她房间,见房门紧闭,曲起手轻扣了扣。
她的手绕来绕去,换了好几个姿势还是碰不到,正吃力间忽然听到敲门声,忙把上衣套上去开门。
两双目光对上,彼此都柔了下来,不过都没让对方发现。
厨房里的热闹传到这边来,她问“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一会儿”话毕又问“需要帮忙吗”
闻言,她微诧,面上作防备状“你莫不是在我房间装了监控吧?”
他哭笑不得“我闻得到你身上的药味”
“药味?”她不由得有一些紧张,那这几天她妈……
知晓她心中忧虑,孔林安慰“我熟悉这味道所以才勉强闻得出来”
透过肩膀朝她后背看了看“后面擦了吗”
她摇摇头。
“介不介意我帮忙”
沉吟片刻,她点头“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房间,身后的他顺手关上门。
随手拿过桌面还没阖上盖子的药膏,她招呼“坐吧”
二人坐在床沿,房间里寂静无声,气氛忽然一下子变了,双方都生出些不自在来。
她递给他药膏,没敢看他的眼睛,转身背对他。
半晌,方才听到身后传来低哑的声音“衣服…我要掀起来”他告知一声,温和的语气还掺夹着不自然。
为初没作声。
须臾便感觉到他的手指抓住了她的衣角,慢慢往上撩…
她的心,没来由地紧了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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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海鲜盛宴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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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停留在背部的中间,淡青色的伤痕斑驳地交错在她的背后,再由他漆黑的眼倒映出来。
纵使再见一次,他的心还是不自控地疼了起来。
他用抓着衣角的那只手将药膏挤到另一只手上,指腹抹到她斑驳的伤痕上,轻轻地揉搓让它吸收着。
那温热的手刚一触及自己的肌肤,便让她煞时间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交缠的双手稍稍握紧。
屋外偶尔几声抬高音量的叫嚷,透过关闭的门扉闯了进来,与房间内的气氛大相径庭。
他专心而认真地在她背上每一道伤口擦上药,衣角也一点一点地往上爬,露出她大半个背部。
她完好的地方是肉眼可见的白皙与细腻,与那些曾因折磨而纵横交错的伤痕形成强烈的对比,这些对比,反复地刺痛着他的眼。
而她的心,却一直在紧张与悸动中度过。
他把她的衣服往上撩,看到上面的伤痕比底下的浅了许多,彼时,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上面我已经擦过了”而后便有些着急地把衣服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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