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本章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本章仙
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用手机照着看。
那些书给她打开了一扇大门,通向一个闻所未闻的新世界,那个世界,男人和女人相互吸引,爱情跨越性别障碍,就像跨过地砖上的一条缝,同性之间只有纯洁的友谊和热情,唯独不允许爱情的存在。
她站在门口,窥视了一会儿,就被里面光怪陆离的景象吓到,退了回去。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做恶梦,梦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脚下是干透了的木柴堆,边上是举着火把,头戴黑色面罩的刽子手,台下拥挤的观刑人群,里面一张张看去,都是熟悉的面孔、同学、老师、家人、亲戚……
他们高喊烧死这个异性恋,她哭着大声喊:“妈妈!爸爸!我不是——求求你们放我下来,我再也不看那些书了!”
然后梦醒了,她全身冷汗,想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都是李双不对,是他先撩我的。
她想无视李双的存在,可越无视越注意,越注意,越喜欢。
玩贴标签游戏,她给李双写了“小帅”。
看李双霸气地打架,一人打五个,打到脸肿了,这已经不是小帅,而是巨帅了。
去心理咨询,被李双邀请去另一个队伍,她整个身子都变得滚烫,想起自己看的书中那些语句,更加不可遏制。
如果这是病的话,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
林雨烟决定抛开世俗的眼光,光明正大地去争取自己的幸福,一个女生爱一个男生有错吗爱情是不分性别的!
她就像个喜欢喝止咳糖浆的孩子,渴望咳嗽一样,病态地渴望每一次和李双的小小互动,一句话、一个眼神、一道背影。
机会来了,李双拿着“我想跟你做朋友”的纸来问她。那一刹那,别说她的脸红了,就连耳朵根都红到透明。
她慌了,下意识地说不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想要反悔,李双已经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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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清洁心灵
阳光心理,新培训基地,总裁办公室内。
电视上正播放第一中学心理健康活动表彰大会,画面停在张一帆脸上,张一帆看着画面外,镜头移动,带过章本硕的脸,一闪而过,又回到张一帆脸上。
沈立文关掉电视,向王垒诉苦:“王总,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气疏通关节,还好认识小涂,通过她搭上关系,找人把章本硕的镜头剪了。要是原版播出,白白替他做广告,你说气不气张一帆这回做的太过份了,完全不顾公司利益……”
王垒没看沈立文,从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桌子,还低下头,平着桌子看灰尘。
沈立文跟了王垒这么久,知道他习惯,焦虑的时候,总想拿纸巾擦点东西。他告状告对了!
“我建议第一中学项目还是要换一个人,至少也要个仔细稳重点的人共同把关,再这样让他胡闹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沈立文说完,期待地看着王垒。
王垒一头白发,快要60岁,面相却很年轻,看上去只比沈立文大一点。
从大学里出来,还带着学者的气质,眼神始终是淡淡的。
他的儿子、孙女都在国外。老伴走的早,一直没有续弦,生活中唯一的寄托除了孙女外,就是阳光心理。
沈立文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阳光心理的下一任接班人本轮不到他的,可是不管是章本硕,还是张一帆,他们都犯了一个大毛病,自行其是,从没把领导放在眼里。
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再有才华,能力再强,也不适合接手阳光心理。
只有像他这样稳重的人,又有这么强的人脉,上过《小涂点评》节目的资深专家,才能撑起阳光心理。
“嗯,是需要一个仔细的人把关。”王垒点点头,看沈立文,沈立文大喜。
“就是怕你最近工作忙不过来。”王垒说。
“不忙!不对,很忙,但我安排得过来,王总,交给我吧。”沈立文很激动。
“好吧。清洗厕所的事就交给你了。这件事不仔细还真做不好。”王垒如释重负,心里总算好过一些。
沈立文不住点头,“没问题,清洗厕所——王总,清洗厕所”
“是啊。你懂的,培训基地什么都好,就是厕所不太干净,女厕所我是没去,不过男厕所我转了一趟,捏着鼻子出来的。先不说那味道,单是地上那些黄黄的尿迹,就让我恶心。小沈,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清洁厕所就是清洁心灵。”沈立文说,他想哭。
“对,我们可以一天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却不能一天不上厕所,无论大小。作为一个心理咨询机构的培训基地,天天面对肮脏污秽的厕所,怎能培养出合格的心理咨询师接下来厕所内务的事交给你负责,提出个章程,分发下去,贯彻到位,下次我过来,希望能看到一个干净的厕所。最好是干净到能舔的地步。哈哈,开玩笑的,不用照顾我这个洁癖,但一定要足够干净,明白吗”王垒站起来走了,拉门把手都是用袖子垫一下才出去。
沈立文呆了一会儿,然后想,那个尿在外面的混蛋是谁让我找到他,以后不准用小便池,只准去坑里蹲着尿!
第一章心理,章本硕在电脑上敲完《李双》章节的最后一字,站起来伸了下懒腰,准备去外面活动一下,顺便收集点赞数。
系统说了点赞数够一万后,有额外功能奖励,他想看看是什么。
一万点赞看似很多,只要看到人,时不时点几个赞,顺手的事,和运动一起做了,一举两得。
现在他的点赞数已经到了245个。
走到电梯口,章本硕一边歪脖子,做扩胸运动,一边等电梯,右边传来脚步声,一股淡淡的香气扑来,身侧多了一个人。
章本硕没去看那人,是隔壁邻居六六,自从补完墙后,就再没说过话,偶尔在电梯里碰见,也只点点头,气氛有些尴尬。
“出去啊”电梯来得格外慢,章本硕不想这样僵下去,随口问一句。
 
第二百一十四章 还怕什么
章本硕还在想六六本章说的事,没听清,“啥给狗咨询”
六六对心理咨询这一行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是准备让他跟刚才那只泰迪好好谈谈,叫它以后不要吓人吗
还是叫泰迪跟它主人商量一下,以后出门要戴狗绳
他笑了一下,说:“我倒是给猫做过咨询,不过那也不叫咨询。”
“不是,我的意思是要是有人怕狗,做咨询管用吗”六六问。
“可以试一下,是你吗”
“不,我一个闺蜜,阿秋。”
“她怎么了”
“她非常怕狗。”
“有多怕”
“就昨天,和朋友聚会,正聊到来我新家party的事,一个人抱着一条狗过来,阿秋就吓得跳起来,把桌上饮料都打翻了,弄脏了小冉的包,小冉很生气,聚会也提前结束。你说这要不要看心理咨询”
“可以。不过她本人有咨询意向吗”章本硕问。
“没事的,我跟她说一下就好。”
六六很高兴,替阿秋约了下午2点,就走了。
章本硕去公园跑了一圈,点赞数也增加到521个。吃了午饭回来,在电梯口等。
电梯到了,他走进去,身后突然响起狗叫声。
汪汪!
一个大妈横着膀子进来,一个毛茸茸的棕色小东西也跟着进来,在大妈脚边绕了一圈,摇摇尾巴坐下,又歪着脑袋看章本硕。
还是那个泰迪。
章本硕按了关门,又想起六六指甲油上的本章说,正想得入神,腿上一热,接着就听到哈嗤哈嗤的声音。
他看一眼大妈,大妈没理他。
章本硕又低头看泰迪,泰迪吐着粉红的小舌头,抱着自己大腿站着,下半身像马达一样高频震动,一边震一边围着腿转圈圈。
他再看一眼大妈,大妈说:“宝宝过来,哥哥讨厌你啦。”
哥哥
章本硕低头看泰迪,马达舞快要跳成钢管舞了,又看一眼大妈,大妈说:“我家宝宝不咬人,放心。”
“大姐,现在是咬人的问题吗”再蹭下去,这狗就要上天了。你就这么眼睁睁看你家狗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大龄单身男青年吗
大妈脸沉下来,嘴唇动了动,瞪了章本硕一眼。可能看宝宝正爽的份上,还是没说话。
电梯到了17层,章本硕出去,那狗还抱着他大腿,用两条后腿跳着跟出去。
大妈这时才注意到是17楼,脸色一变,站在电梯里冲外招手叫宝宝快回来。
宝宝正爽着呢,别烦我,让我一个狗静一静。
大妈不敢出来,只是站里面叫。
章本硕站着不动,半转过身,阴笑一下,眼角下耷。
大妈身子一哆嗦,眼皮垂下,不敢和他对视,只是招手叫宝宝回来。
宝宝很有狗教,做事有始有终,频率渐快。
章本硕一脚踢出,在一声“宝宝”的惨叫声中,泰迪飞进电梯,摔在大妈怀里,溅了大妈一身。
大妈惨叫过后,就是一巴掌扇宝宝屁股上,打得宝宝嗷嗷直叫,“脏东西!”
电梯门关上,声音小下去。章本硕回家换了条裤子,等阿秋过来。
过了2点约定时间,阿秋还没过来,章本硕正要回头冲墙里喊,问一下六六,看到墙,才反应过来洞已经补上了。
他出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六六探出头来,房间里满是惨叫声。
“怎么了”
“阿秋还没过来。要不你联系一下”
“好,稍等。”六六回去调低音量,打了个电话,出来说:“在楼下,被狗堵了,不敢上来。”
六六下去接了阿秋上来。
阿秋衣着朴素,也没化妆,一头短发,低着头,跟在六六后面进来。
六六凑在阿秋耳边叽哩呱啦一阵,阿秋木木地点头,又摇头。
然后六六给章本硕一个眼神,都交给你啦。然后走开。
阿秋站着,低头看地,双手放兜里。
“呃,陈秋对吧是第一次做心理咨询吗”章本硕问。
陈秋摇头。
“那你应该知道流程吧,先简单介绍一下你的情况吧。”章本硕有点意外,同时打开陈秋的本章说看。
陈秋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职业,公司白领,做文案策划,然后没了。
章本硕抬抬眼,陈秋眼神慌一下,又补了句:“我怕狗,嗯,很怕。”
接着陈秋又不说话,静静坐着,搓着手,一指节一指节地搓,压得指尖发红,松了手,又泛起一指肚的白。
章本硕看不懂了。陈秋的本章说一点问题也没有,普普通通,就跟她的人一样,没有半点修饰。
大多本章说都是工作上的事,偶有几个作家感言,也是说学习读书的感悟,零星几个赞,少有人关注她。不过也不是没有朋友。
至少六六就留了好几个本章说,要么是带陈秋去做美甲,要么
第二百一十五章 好期待
“怕死能具体说一下吗”章本硕问。
陈秋想了半天,没说话,章本硕耐心地等。
她终于开口了,“我总是会想到关于死的事。”
“碰到狗,就想到会怎么死。小狗咬到腿,不会马上死,但会得狂犬病死。大狗直接咬断喉咙,咬瞎眼睛,脸上没留一块好的皮。”
“坐车的话,就会想要出车祸了,系上安全带也不管用,后面运钢管的大卡车一个急刹,满车的钢管泻下来,扎得满身是洞,就算没死,别说救护车了,消防队上都救不下来,一根根钢管扎进去,锯都锯不开,只能连人带钢管一起运到医院。”
“走在路上,就会想到有高空坠物,往外走有车撞,往里走会掉下花盆。出去吃饭喝酒熬夜吃夜宵,暴饮暴食,作息不规律,会长痘,会得癌症,还是死得最快的胰腺癌,有钱也治不了。去买房子,阳台没封好,掉下去死。”
“无论去哪,做什么事,我都会想到死,各种各样的死法,死不了,也要半残,躺床上一辈子,只能靠人伺候的那种。”
陈秋一口气说完,有点喘,歇了下,两颊红起来,两眼亮得吓人,不再搓手指,看章本硕。
章本硕正在敲键盘,一边打字,一边问:“这样的念头多不多什么时候会想呢”
陈秋移动目光,跳过章本硕的肩头,落在后面的大白墙上,想了一下,说:“每天,每天都在想。”
章本硕看着陈秋,陷入沉思。
陈秋的情况并不复杂,从对狗的恐惧,发展到对死亡的终极恐惧,并扩散成普遍焦虑。
如果让他来引导的话,可以先从系统脱敏疗法入手,缓解对狗的恐惧,建立她的自信,还有对自己的信心。
然后再做精神分析,让她回忆童年创伤,从根源入手。
让他不解的是,不管是狗,还是死亡幻想,陈秋身上没有一条本章说提到这些。
一条都没有。
章本硕翻到眼花,把陈秋的作家感言看了个遍,顺便还点了一圈赞,也没发现印证陈秋谈话内容的地方。
难道陈秋在说谎
还是说她本人的本章说就是这样,太过内向内敛,不会轻易泄露本身想法,就是独处时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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