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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时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卿希子
     




第二十章 你是好人
    程智雅住院了,她的身体向来不好,人看起来也比同龄人瘦小,但是一双眼睛非常漂亮。

    林泽来陪她。她是他唯一的表亲,也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林泽一直很疼爱她,而程智雅也十分依赖他。

    天气很好,林泽带她到楼下的花园晒太阳。

    绿茵茵的草地上,兄妹俩并肩而坐。

    林泽拿着程智雅给他的照片看了良久。

    程智雅说:“不笑的,严肃的就是我们的外公,爱笑的,漂亮的就是我们的外婆。”她声音很甜,又有点柔润。

    林泽对她笑了笑,把照片还给她。

    程智雅摇着头不接,道:“上次我问你要的照片被外婆藏起来了,我跟外婆说了,这张就当是还你的。”

    林泽眨了眨眼睛,嗫嚅着说:“为什么,藏起来”

    自他有记忆以来,妈妈和她的爸爸妈妈已经不联系了,妈妈也提鲜少起她的爸爸妈妈。原因他也不晓得。但是,每年的中秋节,妈妈的心情就不大好。爸爸说,中秋节是外婆的生日。

    程智雅叹了口气,说:“傻瓜,当然是喜欢你啊。每次我去香港,她都会跟我提起小姨和你。”

    林泽不禁心一暖,轻轻地笑了笑,说:“那你怎么说”

    程智雅笑道:“我说,小姨很好,哥哥很帅,会画画,会弹钢琴,学习好,运动又好,朋友又多,什么都好,全世界最好……”

    林泽揉揉她的头发。

    程智雅皱起小脸,嘟囔着:“哎呀,我的头发都乱了。”

    林泽好笑:“本来就乱啊。”

    程智雅眉头一皱嘴巴一噘,说:“不管,你帮我扎好。”

    “这有什么难的”说着,林泽就来到她身后,一手抓起她的头发,一手梳理,然后分成三股,编起辫子。手法熟练,有条不紊。

    “哥哥。”

    “嗯”

    “你经常帮人扎头发吗”说话间,程智雅的脑海中走出一个女孩的身影。

    “没有啊。”林泽说,“童遇安最烦给我挑生日礼物了,但是,又不好意思不送,就随便找个她玩厌了的布娃娃给我,每年都是这样。有时候无聊,我就捣腾布娃娃的头发。”

    说完,他也编完了,他看了看,很漂亮。

    “好看吗”程智雅笑着问道。

    “当然。”林泽笑了笑,“哥哥帮你把风筝放起来。”

    坐在轮椅上的童遇安正定睛眺望远处迎风奔跑的林泽,阳光打在他身上,他回头朝程智雅笑了笑,风筝已在高空翱翔。程智雅高兴地奔向他,林泽叫她别跑,她又站住了,他走过去,把风筝轴交给她。

    那是一个不一样的林泽,温柔,细心。

    也是,她好久不见的林泽。

    念幼儿园的时候,童遇安和林泽,虽然没有和林思家、林止那般亲近,他也一样调皮捣蛋,但是,他从不欺负她,惹哭她,反而,像亲哥哥一样,照顾她,保护她。后来,他念了小学,她和他渐渐疏离,他就变了。

    云影推着坐着轮椅祁树来到,只见女儿正低头出神。她难过了就会这样,生怕别人不知她受了委屈。

    云影叹了口气,对祁树道:“等会儿,我会叫护士下来带你们回病房,现在就在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祁树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云影走过去,捧起女儿的脸亲了几下,又和她说了几句话,便回去工作了。

    童遇安朝祁树看过去,又见程智雅的妈妈站在祁树身后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耳背,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祁树也感觉到了,他回过头,与一个漂亮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温咏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振撼,而后又觉好笑。不知她的妹妹,是否见过这孩子。哪怕只一眼,她也能忆起所有。

    祁树一点也不躲避她的眼光。

    像极了那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温咏更加坚信这就是当年她抱过的孩子。她微微带笑地对他说:“你的眼睛和我认识的人,一模一样。”

    说罢,温咏从身边走过,朝远处的女儿挥挥手。

    祁树看着温咏的背影走远了,便把目光转向某个点。

    童遇安紧盯着他的脸。

    他脖子上戴有一块玉,他掏出来,放在唇边。

    他时常亲吻那块玉,似是怜爱,似是怀念。

    童遇安拜托路过的阿姨把她推到他身旁。她也不说话,只想陪陪他,明天她就要出院了,以后,也许就再也不见了。

    祁树忽然侧过脸和对她对视,童遇安明显一呆,欲言又止。

    他注视童遇安半响,突然问她:“你不怕我吗”

    童遇安摇摇头,说:“你不是坏孩子。”

    他要是坏,不会帮她把糖戳出去,不会被她抱住给予她适时的安慰,不会好像现在这样以平静的目光看着她。

    童遇安抬起头望天空。她望着那一火艳阳,忽然头晕目眩,复而,低下了头,喃喃地低声自语道:“你是好人。”

    起风了,带来了花儿的幽香。

    祁树的目光静静地在她脸上盘旋。童遇安对他笑了笑。

    第二天,童遇安拆了石膏,就出院了。

    祁树睡了,童遇安在他的枕畔放了一张散发着茉莉香气的面巾纸。童乐抱起女儿,走出病房。

    门轻轻地关上了。

    满室空寂。

    祁树睁开眼睛,拿起那张“纸条。”展开,然后藏在被子下,贴着胸口,又闭上眼睛。

    ——大树哥哥,我回家了,你要快点好起来。我叫童遇安,以后,



第二十一章 合衬
    那黑影渐近,马上就要挪到脚边,林倬闻到那熟悉的香气假装不知,只听老板叫喊着“铁板烧铁板烧,小心小心。”林倬神经一紧,猛地拎起那正欲吓唬他的人。

    温予冷不防地就坐在林倬身边,配合那呆滞的表情,童乐吓了一跳,以咳嗽掩饰过去了。

    两个女人边吃边聊着吃喝玩乐,和孩子方面的东西。两个男人坐在一旁,静静地喝酒。

    半饱时,云影淡淡地问道:“刚才你们在商量什么说来听听吧。”

    温予也说:“我们说了那么多也累了,到你们了。”

    “……”

    她们并不看他们一眼,注意力仍在食物上。

    “犯人学生”温予淡淡地推测。

    云影直接下令:“说吧,就在这里,别腹诽了。”

    于是,他们说了。

    两个女人默默地听完,没有说话。

    林倬的电话响了,是林泽。

    “我接。”

    温予从林倬手里拿过手机,走到一张无人的桌位旁边的白炽灯下接听。

    他们看了看温予,云影跟从身边走过的服务员说:“你好,要一打啤酒,冰的。”

    童乐一听,立即接过她的话对服务员说:“不用。”

    “要。”云影坚持道。

    童乐:“不用,她喝不了。”

    云影:“拜托了。”

    服务员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听谁的。他想了想,算了,人家小夫妻闹别扭是生活的情趣,自己先帮老板赚钱再说,于是提来了一打冰镇啤酒。

    温予回来时,云影已经喝下半瓶啤酒。

    温予斟了一杯啤酒,然后看着丈夫说:“林倬,你想都别想。”

    林倬面色未变,黑眸凝视着妻子。

    童乐抢过云影的酒瓶,抓住她的手。

    云影又是皱眉,又是噘嘴,说:“你凶我做什么”

    童乐愣了愣说:“没有。”

    云影做出委屈至极的表情,控诉道:“你有,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童乐的手放松了力度。

    云影忽而张目嗔视,脸上晕开了酡红,说:“对不起什么”

    童乐:“……”

    “混蛋。”云影咬他的手,“欺负我……”

    温予喝了半瓶啤酒,然后对丈夫说:“儿子要爸爸妈妈回家了,回去吧。”

    林倬点点头,招呼人买单。

    老板娘询问:“没开的啤酒要退吗”

    林倬看了一眼埋脸在童乐胸口的云影,说:“不用,就当她全喝了。”

    “好的。”老板娘乐呵呵地收了钱。

    四人举步离开,走在路灯下,初秋微凉的晚风从前面吹来。

    林倬走在温予身前,很近,只隔了一步。温予上前抱着他的手臂,挨着他走。

    “走我身后吧,别着凉了。”林倬说。

    温予上身是背心,下身是高腰热裤,细胳膊细腿都露出来了,她确实有点冷。林倬也没有外套给她。

    “你怎么这么死板直接抱着我走,把体温传给我不就好了这样走,和吵架有什么区别”温予嗔怪。

    听了温予的话,林倬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可是已经晚了,温予真的生气了,推开他的手臂,走在前头。

    云影忽然从童乐的背上滑了下来,朝温予冲过去,两手捧住她的脸。

    温予不无困惑地看着云影。

    云影说:“温予,我真的越来越不喜欢你了。”

    温予脸色微变,淡淡地问道:“为什么”

    “幼稚。”云影往后退了两步,好像醉了,身子摇晃了一下,林倬扶稳她。

    温予稍顿后说道:“我是要跟他过了一辈子的,他是好人,可我不是大方的人。

    林远办厂的时候,我们把全部积蓄都给了他。现在,林远是赚了一点,但是,谁能保证他一定成功他又不是第一次血本无归。有个不省心的弟弟就算了,还要收养一个无亲无故的孩子。

    你不就是别人家养大的吗童家对你好吧,可是,你真正融入他们了吗没有,没嫁给童乐之前,你做梦都想着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这是你自己跟我说的。

    我们没有女儿,也就养不成女婿。

    凡事都要量力而为,现在,儿子念大学的钱还没有赚够,一个刑警,一个钢琴老师,除去吃喝用度,也不过勉强度日。

    有那样经历的孩子,就已经不是正常的孩子。我没有耐性也没有兴趣了解他,帮助他。

    我本身就不是合格的母亲,我比孩子还贪玩。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幼稚,从小到大一直没有改变。

    你们家不是缺个儿子吗你们家也有足够的经济能力。

    再者,你也有一段相似的成长经历,还是医生,对症下药,不就是你的特长吗你们收养好了。”

    没人阻止她说,他们都看着她,听她讲完,一字一句地回味着。

    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声音破碎而又凌厉,它们无懈可击。

    温予说完,以一种类乎冷傲的眼光看着他们。但是,他们没有和她成为对立面。他们也平静,也温和。

    云影突然仰起头,手指着天空就笑了,欢快地如是说:“哥,要下雨了。”

    乌云密布的夜空,隐约雷鸣。

    于是,四人的心情都变了。

    儿子睡下了,林倬折身回房。

    温予从浴室里出来,叫他快点洗漱睡觉。

    林倬淡淡地看了妻子一眼,然后从床头上摸了一包烟,叼出一根在嘴里,点燃。

    温予:“……”

    “我忘了抹身体乳,你帮我抹。”温予抽走他的烟,捻息在烟灰缸里。

    她看着丈夫的眼睛,解开浴袍的带子,浴袍落在脚边也没什么声音。

    林倬从头到脚地看了她一遍,然后撇了撇嘴:“忘了”

    温予眼神平定,点头道:“是忘了。”

    林倬没说什么,弯下腰捡起浴袍。

    随着他的动作,那柔软的棉料摩擦着绕过那白皙的玉足,温予的脚趾动了动。

    林倬视若无睹,将浴袍放回床上。

    “我去洗洗,你先睡。”他说完,错身而过。

    七个字间接回应了她的话。

    不帮。

    温予咽了咽唾沫,上床,人趴在海蓝色的被单上。

    林倬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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