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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时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卿希子
    “多久”他问。

    童遇安注视着前方的大楼,很快有了答案:“四年多。”

    祁树夹着烟的手微顿一下,深深地吸进一口,片刻后,缓缓地吐出烟雾。

    “这些年,你过得怎样”

    雪景冷魅,言语陌生,语气熟络,有着淡淡关怀。

    “挺好的。”

    童遇安面向着前方,神情平淡。祁树的视线转移到童遇安标致无暇的左边脸颊上,另一边呢

    他说:“我调回来了,一个月前。”

    童遇安微笑着说:“很好啊。再美的地方也比不上土生土长的那座城。”

    说着,她看了祁树一眼,垂眸间,视线落在他夹着烟的手上。他手掌宽厚,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祁树掸落烟灰,低声道:“怎么想要”

    童遇安问:“可以吗”

    祁树把烟叼在嘴里,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凑到童遇安嘴边。他的视线落在她桃红色的唇瓣上,喉结一动。

    风吹拂童遇安的发梢,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祁树低头,将烟头对在童遇安的烟头上,凝视她的眼睛。

    童遇安看到祁树眼睛里的自己,她深吸了两口,烟燃了。

    祁树直起身子,把烟夹在手中,深吸了一口,将烟雾缓缓呼在童遇安脸上。

    两人对视着,他笑了,她也笑了。

    祁树瞅着童遇安娴熟的样子,问:“经常抽”

    童遇安吐出烟雾,似在沉吟,慢慢地摇头:“第二次。”

    祁树目光微顿,挑起眉梢:“第一次什么时候”

    “初一。爸爸的烟,跟他闹,不给我尝一口就不上车。他又气又拿我




第三章 我再来找你
    林止这些天都不肯跟童遇安回咖啡馆,情愿自己在家待着。童遇安见他自己拄拐也能上厕所便遂他愿了。昨天到医院复查,医生说恢复得还不错,现在可以做一些康复性的运动,比如在床上进行膝关节的被动屈伸锻炼,但是时间不要太长。

    吃过中饭,童遇安收拾好厨房出来。林止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她用两只抱枕垫高他的左脚:“直腿抬高十下,慢慢来,记得啊。姐姐回咖啡馆了,有事就给姐姐打电话。”

    林止对着手机屏幕说:“早点回来。”

    “嗯。”

    下楼,走出公寓。

    走着走着。

    童遇安发现自己的鞋带散了,她蹲下来捆绑。

    脚边是沉浸在阳光中的雪地。

    突然间,来了一辆自行车以她为圆心绕行。

    童遇安手顿了一下,绑好马丁靴的鞋带站起身来,卫衣的帽子随即被人捞起戴到头上。

    当她从恶作剧中仰起45度角的那一刻,一张朦胧的面孔浮现在眼前。她定睛细看,午后的阳光透过那人的头发照拂在她脸上,她不禁眯起了眼睛。

    那人伸手将童遇安往身前拉近一步,阳光挡住了,她清浅的眉眼舒展开来。

    “我是谁”飘雪中,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异常清晰。

    他包裹住她手腕的一只手温厚有力,熟悉微妙。

    那一瞬间,时光倒带了,世界安静了,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叫过他。

    细雪飘零,他背对着阳光,无声地笑了。

    童遇安跟他对视了片刻,转身向前走。

    前些日子每场雪都下得很厚实,c栋与d栋前面的空地被厚厚的冰雪覆盖着。

    阳光的反射下,冰面光滑无暇,闪闪发光。

    童遇安情不自禁就滑了进去,身后传来担心的喊声:“小心.....”

    然而她很快便掌握了重心与身体的节奏,整个人动了起来。身体感到轻松愉悦,动作也随之灵活花样。时而仰望、时而旋转身体、时而助跑.....

    祁树走到冰面的边沿,追逐着她的身影,眼神温暖。

    童遇安冲他莞尔一笑,滑到他身前,抬高一只手。祁树握住,童遇安顺势转了个圈。下一秒,他的双臂揽着她轻盈一握的腰肢将人抱了出来。

    他搂着她,飘雪、阳光、空气、寒风以及传向彼此的温热体温都透着一种清新的气息。

    她抬头,看见他眼睛里的自己。

    “疼吗”他声音低哑。

    “不漂亮了。”

    “很漂亮。”

    童遇安听了,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微笑。

    森延咖啡馆处于城市繁华与宁静两相衔接的地段,透过清晰透明的落地窗可以远眺银装素裹的湖光山色。店里装潢宽广别致、清新明亮,白色为主格调营造出一种半是田园半是文艺的视觉效果。每一盏灯都是嵌进天花板的,大多都透着暖黄色的光。吧台里琳琅满目的各式器皿与后方开放柜上样式繁多的咖啡杯,呈现出奢华与精致的气息。

    午间的店里几乎满座,除了上班族还混杂着各色人群。有的悠闲自在地品饮咖啡或用餐、有的拿着文件或手机,温声交谈、有的从柜台旁的书橱上拿来杂志或书籍起来。

    祁树坐在临窗的卡座上,喝了一口童遇安冲调的卡布奇诺,味道香甜回甘,后有一丝苦涩。刚才童遇安端来咖啡时说了一句:“这个不苦。”

    初一那年,他生了一场大病,半天都不肯喝下苦到掉牙的中药。童遇安瞒着大人往药里放了一大块冰糖。他喝了,那是一碗黑乎乎的糖水。

    祁树唇角微扬,眉眼不自觉温软了些许。

    他看向吧台处正在给客人下单的童遇安。她站在一盏暖光灯之下,戴着口罩,俯仰之间,眉眼清淡。一头微卷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显得她的脖颈纤细柔美。

    “安儿。”祁树不禁叫了她。小心地,甚微地,像是夏花落地的声音。

    童遇安的目光穿过三三两两的人影,准确地落在祁树的位置,似笑非笑,再未停留。

    两点一刻,咖啡馆的人少了一大半。童遇安摘下围裙,拿起包,来到祁树身边。

    “累么”

    “没有。”童遇安轻轻摇头,接着问他,“你在休假吗”

    “嗯。”

    “陪我散散步吧。”

    湖的旁边有一个中式庭院,走过红灯时的斑马线,右拐五十米穿过石拱桥。他们沿着树木茂盛的院路走,庭院里生长有山毛榉树,橡树,松树等。

    祁树一直走在童遇安身后,保持一臂距离,聆听她发出的轻轻脚步声,凝视她的背影。她穿了一件厚款的粉色连帽卫衣,显得她的皮肤愈加白亮,杏色毛呢短裤露出雪白笔直的双腿,沐浴在阳光里,白玉琢似的。

    她就在眼前,像画境一般,存在而触之不及的感触。

    祁树步幅增大,从身后轻轻拽住童遇安的马尾。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

    祁树说:“以后别穿这么短的裤子,裙子也是。”

    童遇安也认真起来,问:“不好看”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不知道。”

    “我看着觉得冷。”

    “我耐寒。”

    “......”

    阳光下,两人四目凝视。

    祁树心念一动,解下她头发上的发带。海藻般的长发散开后有种蓬松的美感,发丝的清香萦入在他的鼻尖,他有些恍惚。

    似是为了掩饰什么,他两手揉乱她的头发,又轻掐她的腮帮。

    童遇安看着他,神情平静,就像看一个傻子。

    祁树感觉到了,顿住了,松开了,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转身就走。

    谁也看不见他眼中的羞涩、嘴角的笑容。

    最终,他们在一片铺满积雪的草地上停步。

    这时雪停了,阳光越显暖和。

    祁树脱下身上的灰色大衣,包裹住童遇安光裸的双腿。他躺在雪地上,她也是。她把脑袋安枕在他的胸膛上,两人摆出了一个打横的t字。

    面朝蓝天,背靠雪地。

    他们互相依偎着,互相交流着。

    祁树问:“怎么想到开咖啡馆”

    因为“幸运”偶尔言说一瞬间的愿望,总有人替她记住,偷偷替她实现。而她一无所知,就像她无法预料愿望成真的背后往往伴随落空。

    “很久以前说过一次。林止记住了,也给姐姐实现了。咖啡馆是他送我的十九岁生日礼物。两年二十五部电视剧,从死尸到龙套,从配角到男二,顾着学业,忙着赚钱,累到晕倒。整天想着怎么保护姐姐和舅妈,怎么才能不让外面的人欺负她们。好不容易,妈妈回来了,弟弟进去了。现在,弟弟回来了,妈妈又离开了.......”说完,童遇安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内容,很简单的一个笑容。

    祁树点起一根烟,深吸一口,眉头微皱,烟雾随风而散。

    “你母亲去哪了”

    “回老家了,云溪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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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求求你,听我的
    那个男人关了沐浴,没有了水流声,狭窄的空间显得愈加逼仄,地上老旧的瓷砖间隙布满了青苔。那个男人站在他身后,双手放在他的臀部,抬起。

    他眼前是一面镜子,那个男人那只黝黑的手拿着一张照片。他紧紧地盯着照片背面的空白,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他身后传来呻吟声,淫邪的、节奏的。

    “听说你差点杀了人,为了照片里的谁”

    “你很棒,不比女人差。照片还你,我也不再欺负你了……”

    光的影子在窗帘上来回晃动。

    林止双手攥住被角,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他在睡梦中,呼吸相当急促,他的头在摇晃。月色落在他身上,他额头上的冷汗清晰可见。他在说话,童遇安靠近一步。

    “姐姐,姐姐......”林止用孱弱的声音呼唤着,似在啜泣,似是诉说。

    童遇安走过他们的距离,坐到林止身边,抬手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他旋即甩开,瞬间惊醒过来,眼角滑出一滴泪。

    林止一眼瞟见童遇安。他的目光冷冷的、厌烦的,声音也是:“你进我房间干吗”

    童遇安静静地看着林止,没有说话。平时就算打扫卫生,她也要经过林止的允许才能进来。今天晚上,就要睡下了,却不知不觉进了他的房间。

    “出去。”

    童遇安依他所言。

    “咔”的一声,门关上了。

    童遇安背靠在门上,身体像被巨大的漩涡完全抽光力气。

    房子笼罩在淡淡黑暗中,寂寂无声。

    像是要逃脱这团寂静,童遇安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疲惫感像等候多时迅速袭来,她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童遇安感觉自己躺在黑暗之中,安静、无念,就像静止的永恒,很是惬意。

    就在童遇安彻底昏睡之时,有人叫了她一声。声音很低,似在黑暗中消散了,只留下一丝声韵到达她耳边。

    “安儿……”

    耳膜传来一阵剧痛,童遇安惊醒过来。

    胸口有种流逝的绞痛感。

    她深吸一口气,却像吸进一团浓烟,胀痛的负重感从喉头直达肺部。她猛烈咳嗽,完全清醒过来。

    童遇安凝聚视线,衬着月色看见林止坐在自己身边。他看着她,脸色平静,眼神笃定。

    由远而近的汽笛声不断传来,童遇安心中警铃大作。

    林止平静地向她传达一个信息:“楼下的楼层起火了。”

    童遇安手撑着床起身,未来得及关窗,人就被林止拽了回来。他攥着她的手腕高举在头上,死死地将她压制在身下。

    “林止,你干什么”童遇安诧异道。

    她看着林止,他嘴唇轻颤,眼眶发红,目光中情绪复杂、澎湃。

    他用嘶哑的声音问:“姐,你想他们吗”

    浓烟从窗口不断飘入,呼吸一阵阵刺痛。室内温度已经高得异乎寻常。消防车似乎已经来到公寓楼下,警笛声低沉而悠长地响个不停。

    童遇安看着林止,她说:“不想。”

    林止满目隐痛,一滴眼泪落在童遇安右脸颊两道纵横的伤痕上。她用力挣扎,可四肢均被他束缚,如何也挣脱不了。

    “你有!”林止大声嘶吼。

    “没有!放开我!”

    “姐,我不能丢下你。求求你,听我的.....够了,这辈子够了,不要再走了.......”

    童遇安施以浑身力气挣脱了林止的束缚,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紧接着关上窗口。

    童遇安摇晃跌撞地走出房间,发现家里除了大门紧锁,其余门窗全都敞开了,浓烟弥漫了整个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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