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看沙场美娇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胤修
“可是你之前并不知道塔格山寨的存在,你本来打算在哪里受伤呢又叫我们这些人在哪里安顿呢”虞信问。
第28章 不懂官话的越宁?
虽然不是头一次听越宁这么喊自己了,却还是在声音之后不由颤了颤身子。自己是洛文部祭司,一生不能婚娶,部中的人对自己的称呼由“大祭司”逐渐变为“老祭司”,但也没有什么人如此亲近地叫过自己。
他恍惚一瞬,立即道:“好。”
商量好后,一行十二人便进了天井村。
许久没有生意的天井村民一见来了人马,立即从屋里出来,准备接客,可看那些人的相貌,除了为首的一个老头和少年,后面十个人的身板都像是受过训练的。再观他们的行囊,并无辎重马车,实在不像商旅。
最近不太平,他们都留了心眼。
村长笑着迎上来,用风雷部语说:“几位客来自哪里啊住店嘛”
越宁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没有回话的意思。
戈汗冷起脸来,用洛文部语说:“这几年不下来,你们已经不将我洛文部放在眼里了吗!这可是洛文部的地界!”
村长面色一僵,这里两年前就被风雷部占领了啊,这老头何许人也,怎的这般气势
“村长,他们不会是塔格格上的那群老洛文部的人吧。几年不下来,不知道形势。”一个机灵地在村长边耳语道。
村长心一惊,是了,也只有塔格格上的那些人敢这个态度说话吧虽说这些年没有人再提塔格格上面的老洛文部,可谁知道其他几部都是怎么想的,他们只是寻常百姓,还是不要惹怒这些人吧……
“不敢不敢。”村长赔笑道,用洛文部语说:“大爷你不知道啊,这里早两年就被风雷部的讨去了,不知道您说洛文语,得罪了哈。”
“什么!”老头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越宁。
越宁本就听不懂他们说什么,这被老头一看,心里一惊,怎么能看我呢我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接什么话啊。
戈汗也惊觉自己大意,只是刚才确实太过震惊了。他没想到洛文部竟然被风雷部打压如斯了……
“啊,洛文部何其厉害!我们都相信, 不久之后,洛文部还会把这里夺回去的。”村长没有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只以为他们是知道此消息后太过震惊而已,怕几人的余怒波及,连忙吹捧道。
其余的村民也跟着附和。
戈汗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板着脸,说:“真是几年不下来,世道都变了!”
村长几人一听,真是塔格格上的凶匪啊!他们这是要屠村吗
“啊、啊,不知,不知几位爷来,可是要过路去孱国啊”村长旁敲侧击道。
老头看看越宁,暗暗示意已经达到想要的效果,越宁看懂了他的眼神,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叫他依照计划,跟那些人介绍自己。
村长看着两个人,明白了那个细皮嫩肉的少年才是正主,连忙展了个笑脸。
戈汗对村长用官话说:“这是我家公子,一直想去孱国游历,但没下过山。我们学了一些官话,但是不熟练,你们经常接待商旅,应该会讲官话吧我们在你们这儿住几天,叫我家公子熟悉熟悉语言。”
村长一怔,这是什么道理
“怎么有问题”戈汗继续用官话说着。
村长正要说西凉话,一想,忙改用官话道:“不是。几位爷可能才下山,不知道当今的形势。”
“什么形势”戈汗问。
能听懂之后,越宁就盯着村长他们看了起来。
村长他们以为越宁是不满他们的态度,连忙更恭敬道:“咱们西凉要打那弱孱,可能好几年都不会太平了。”
“几时的事”戈汗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越宁也皱起眉头,但村长他们以为她是听不懂,连忙又用西凉话讲了一遍。越宁心里干咳。
“讲官话!”戈汗怒道,然后转向越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公子,你要习惯听官话啊!”
越宁故作苦恼,深拧着眉头,不语。
村长赔笑道:“这官话确实不如咱们西凉话说得顺……不过,这位爷,你家公子短时间可能去不了孱国了,打仗呢。”
怕越宁听不懂,他特意跟戈汗说道。
戈汗嘟囔道:“好端端地,打什么仗。”
“谁说不是呢。我们这村里都一个月没来过人了。”村长也叹气道。
戈汗问越宁:“公子,你看……”
越宁故意结巴道:“你不是、是说,代越坡可、可……”
“可以。”戈汗提醒道。
“哦,可以通往孱国吗。”越宁好容易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村长们更是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
“我怎么看着这公子有点娘气。”有个人用西凉话私语着。
戈汗一道犀利目光看去,那人忙低头噤声。他们村子里没几个能打的,人家那后面是个冷面的,一看就是武艺不凡的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公子爷,这代越坡本来是能去孱国不假。可是半月前咱们的军队把那城夺过来了!唉,这是彻底把孱国得罪了。”村上说。
“这样的小城,而且那边地界还险峻,为何费力夺它如果不能去孱国,这城毫无用处啊!”老头惋惜道。
村长摇头叹息,“谁说不是呢。”
“公子,代越坡被占不久,里面的孱国人肯定能教你官话,咱们先去代越坡等息战如何”老头转脸问。
越宁皱起眉头,戈汗无奈地给她讲了一遍西凉话,她顿作恍然之感,说:“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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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人心莫测(上)
在天井村住了四五天,越宁也没怎么出门,出去应酬办事说话都是戈汗一人。
戈汗却稀奇得很,因为越宁说已经想到了办法,只等那边换人,他们便可一击即中。虽说越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戈汗心想,这代越坡虽是小城,却也有二百守将,越宁带的这十个人再厉害,也不可能轻易夺城吧何况她整日在屋里坐着吃喝,也不与旁人说话,顶天了在屋里耍两剑,可这武艺虽高,难不成还能以一敌百
这天,戈汗又见越宁在屋中琢磨剑法,实在憋不住,叫了一声公子。虽旁无人,可越宁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他这样喊自己。
越宁停了身子,却保持着动作,侧过头看戈汗:“换人了吗”
戈汗一怔,心说就算自己说了百阜部的人胆小,可也不会看见你们十一个人就投降吧
为了两国停战,为了小王爷能夺回洛文部,自己不能不说了!
越宁见戈汗脸上阴晴不定,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放了手中的铜剑,上前道:“发生何事了”
戈汗刚鼓起勇气说话,就被越宁打了岔,只能道:“倒是无事。不过……”
越宁见他欲言又止,便请他坐下,给他倒了茶,“爷爷只管说。这几日多亏有您,不然我等还无法在这天井村立足。以后还得多仰仗您呢。”
戈汗心下一顿,越宁这话说的…莫非他们真的心不止于代越坡还要夺西凉地界不是
越宁哪里知道戈汗的顾及,她不过是学书里的那些客套话,生搬硬套罢了。这番见戈汗脸色还不缓和,以为他还担心自己会取他性命,又道:“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不希望两国交恶才有了这结盟,所以,有什么话,爷爷但说无妨,不算外人。”
戈汗留了个心眼,笑道:“我只是个小部落的老祭司,本领全无,哪里有说话的份。”这是在告诉越宁,不必指望我帮你们夺西凉,我人微言轻,毫无用处。
越宁却心里坦荡,只说:“爷爷何苦妄自菲薄。我听人说,洛文部从前可是八部之首。你放心,有我军相助,小王爷一定能重登洛文部可汗之位。”
戈汗皱起眉头,虽然之前在寨子里就是这么说的,可如今想来,怕不是引狼入室吧就算没有这些人,他们拿回洛文部也有六成机会,这些人之举,只算锦上添花,说不定还是帮倒忙…
“唉,能不能重当可汗也不重要。只要西凉子民平安就好。”戈汗试探着越宁的口风。
越宁笑笑,“小王爷若是这么想,真是百姓之福了。我小时候读书时就常见书里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是好心还是歹意,争权夺位,大兴土木,苦得都是百姓。就拿这次出征来说,多少人都得为了上面的一个决定而赔上性命。”
越宁叹息一声,继续道:“不瞒爷爷说,那日攻取你们山寨,我们损失了几十余人。我是领兵之人,发号施令时不觉得,可战果摆在面前时,又后悔没有保全更多人性命的法子。”
戈汗看她一眼,见她真诚,又摸不准了,叹息一声,说:“我寨中又何尝不是…”
“我也不知说什么,到底是我们先闯寨。”越宁觉得愧疚,“可若不借道进西凉,只怕我孱国还要再败,到时死伤更多。唉,戈汗爷爷,你说,人们打仗前,要是都能坐下来谈谈,不是能免去好多战事吗”
戈汗一怔,摇摇头,“孩子,你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戈汗这“孩子”一叫出,就后悔了,这越宁虽然十七八岁的模样,可现在自己是在人家手底下当“人质”、当“俘虏”,这般称呼,岂不僭越
索性越宁倒没有在意,他便继续道:“若不打一场,谁心里不存着个侥幸总以为自己是吃亏的,该多占点,也有能力多占点。”
越宁撑着头,像是陷入了沉思。
戈汗忽地一想,差点把正事忘了,越宁思想如此简单,怕是真没有什么攻城大计,指望这点兵力,如何夺城啊
这般想着,他语重心长道:“战事难免,公子还是得多想想那打胜仗的良策,既叫士兵多活,又能打胜,这才是良将的作为。”
越宁点点头,却没搭话,好似还在想事。
戈汗见她不为所动,以为是自己点的不够明白,继续道:“这代越坡,你打算如何攻啊”
越宁一愣,心道原来戈汗爷爷是来问自己攻城计来了,想来是见自己没什么动作,怕误了事吧
她这几日叫手下的人做事都是趁戈汗不在的时候,一来是防备他,二来也是不想叫他为难。毕竟他还是西凉人的老祭司。
越宁笑笑:“爷爷不必担心,只等着坐看好戏便可。”
戈汗也不知她是真有把握,还是背着自己作了什么,只见她油盐不进,也不再多说,左右自己又不上阵,管她罢!
且说仇徒那边,叫人打了一副拐,硬是下地走了两圈,要带阙元奎洛文部。
虞信哪里依他,说非等他伤势好全了才可。
仇徒却知道自己这伤没个百日是好不全的,根本不理虞信,叫了阙元奎就来房中坐下。
阙元奎看着仇徒苍白的脸,虽然恨他毁了自己的寨子,可也佩服他的为人,此番见他带病也要去洛文部,便说:“我都隐忍这些年,还在乎这几天你切休息吧!”
说着,阙元奎就要走,仇徒叫他一声,他站在门前,回过头:“你这副
第30章 人心莫测(下)
见仇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阙元奎以为他被自己的问题难住了,想来是个好胜之人,怕他带着伤被自己气坏了身子,也不再卖弄,道:“算了算了,猜不到就算了,干嘛这副模样。”
仇徒看向他,心中的震惊还未散去。如果真是骗局,自己要如何才能救越宁呢难道她已经中了圈套遇害了
为何迟迟不闻代越坡大捷的消息
“你们孱国人真是叫人摸不透。”阙元奎瞧仇徒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顿时没了兴趣,一股脑地说:“我不过就是问你个问题吗,答不上来我告诉你就完了呗。我们部族选可汗,虽然也是世袭,可不像别国传皇帝那样是一脉世袭,而是宗族世袭。”
仇徒看向他,不知这人提起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他不练兵是等他堂兄死了世袭给他想来这个小王爷是没有别的借口拖延自己了,才胡言乱语吧
“这宗族世袭就是整个宗族血脉的人选能者居之。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苦练武艺”阙元奎叹口气,“听说我堂哥本领高强,我一直没去挑战他,也是心里没底气。你也看见了,这寨子里我最厉害,平日都没个练手的。唉,一想到你夫人都能伤到我,想来我是个井底之蛙,自以为是罢了。”
仇徒见他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禁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阙元奎特别烦仇徒每次跟他说话都问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这人是被骗多了,还是对西凉人有什么误解,竟然几次三番怀疑自己人品,实在可恶。
“不信算了!反正我武艺平平,根本赢不了我堂哥,想当可汗,只怕痴人说梦。”阙元奎索性撑着脑袋,看向别处,等仇徒放他走。
仇徒眼帘低垂,想着事情。
不一会儿,他又拧起眉头,问:“你伤势如何要几日可好”
阙元奎一怔,知他心思,忙摇摇头,“好了也打不过。你忘记我连你娘子都打不过。那日要不是她兵器不行,我早交代了。”
仇徒心道,我娘子师从高人,自幼练习,天资聪颖,又勤勉,剑术独步天下只是时日的问题,哪个寻常人是她的对手不过这阙元奎那锁魂钩也是使得炉火纯青,自己与他过招,只怕也得费些功夫才能拿下。
但这话却不说给阙元奎听,他这几次没少被阙元奎揶揄,如今也动了捉弄地心思,严肃道:“看来指望你这没用的是不行了。”
阙元奎眼睛一瞪,却一句也反驳不了。他自从见识过越宁的本事以后,心里是把孱国人都神化一遍的。想着一个小女子尚且如此,男人岂不更厉害
沉默一会儿,阙元奎不耐烦了,说:“你已经知道我没能力夺位了,你还想怎样。没事我就回去了。”
仇徒看他一眼,淡漠道:“既然你们洛文不尚血斗,你就算这样回去,你堂兄也会对你以礼相待,高位以对吧”
“那是自然。”阙元奎脱口而出,旋即迟疑一瞬,临走时祭司叮嘱过,说要留几分底牌在,自己这岂不是全招了本来还打算叫他们去洛文的时候受些阻碍,挫挫他们的气势,哪想自己就这么三言两语地被套出来了。
他怪异地看仇徒一眼,也不知道这人身上有什么魔力。
仇徒嘴角微微一动,“如此,你修书一封与你堂兄,只说你这里遭袭,你受了重伤,请他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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