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火化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荷钱
六号火化间
作者:荷钱
寻宝探险、奇门秘术,侦探推理、诡诈悬疑,戏说传承古今中外的民间灵异文化!
第一章 倒霉透顶
今天是填报志愿的日子。
子良走在学校的环形水泥路上心情很复杂。
遍地的书页和酒瓶碎片,自由组合成一张张狰狞扭曲的脸,似乎都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作为一个文科生,把文科综合弃之一旁,将语数外当成保底科目,也算是个奇葩了。
当初分科时候,就顶住了班主任那套“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攻势,毅然选择了更简单的文科,哪知道。。。。。。
“骗子,都他妈骗子。”
“谁说文科简单的,你来一个试试,”
子良狠狠的踢向一个塑料缸子,意料中的解气场景却没有出现,无巧不巧的缸子扣在了鞋面上,死活不肯下来。
“连你也看不起我,靠,靠。”
他拿左脚狠命的踩着缸子,大有不踩个天崩地裂不肯罢休的架势。
“子良。”
听到有人喊自己,子良收住脚转身,却看到一张不愿意看到的脸,不耐烦的问:“干嘛”
“你干什么呢”
“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尽量用两腿,把那个印着花仙子的破缸子挡住。
“我就想问问你,你估了多少分,第一志愿填的哪”见子良一脸不善的看着自己,女孩子补充说,“你也知道我的实力,非燕京大学不上的。”
子良看着面前趾高气昂的女孩,真心头大。
讲道理,墨雪长的并不难看,相反还有那么几分祸国殃民的姿色可偏偏那张臭嘴就让子良对她兴趣全无,唯恐避之不及。
“我报的哪不需要你关心,你顾着你自己就好,别到时候被啪啪打脸,那才是最可笑的。”
这算是子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这女人反击,好看就能随便损人吗,不惯你那毛病。
“你,好好好,”墨雪显然没想到,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竟对自己这么不客气,“咱们等着瞧,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看着墨雪气鼓鼓的离开,子良朝着她去的方向一脚虚蹬,却忘了脚上还有缸子,脚面马上被蹭出一层皮来,好不生疼。
“哈哈哈,”坐在地上的子良仰天大笑,“贼老天,我看你还能让我怎么惨”
“啊!”子良捂着屁股爬起来,一瘸一拐的朝着校门默默走去,裤子上挂着半截还没掉的啤酒瓶。
校门外围拢着一群家长,子良在人群边破天荒的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爸,你怎么来了”
“高考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也得来看看啊。怎么样,有把握吗”
男人腋下支着一根歪把棍子,满是皱纹的脸努力的挤出一团笑来。
“志愿填完了。”子良答非所问的回到,心里却是一个劲的打鼓,总不能把自己报了燕京大学的事和父亲说吧
“陈叔叔好,”墨雪笑魇如花的走过来,子良一阵眼黑。
子良爸点点头说:“墨雪越长越漂亮了,考的不错吧”
“估了600多,不是燕京大学我也不上。”
“我们闺女就是直性子,我也说报的低点更容易考上,”旁边男人有意无意的看着子良,“可她就是拧,非燕京大学不上,你说气人不。子良报的哪啊”
“咣当。”子良屁股后面的瓶子适时的掉下来,摔了个粉粉碎。
“爸,我刚才不小心摔了,您陪我去卫生所看看吧。”
子良爸抱歉的说:“墨雪他爸,我带孩子去看看伤,先不聊了。”
“好好好,快去吧,看伤要紧。”
看着两人一瘸一拐搀扶着离开,墨雪诡谲的说:“这小子肯定是装的,一定是怕说出志愿来丢人。”
“别瞎说,哪有为了不丢人扎自己屁股的,你看看那血,啧啧啧。”
“爸,你不知道,子良和他爸一样,最会演戏了,不然妈当初也不会差点嫁给。。。”
“胡说,你妈怎么能看上那个瘸子”
“可妈说。。。”
“闭嘴,陈家没一个好人,你以后离他们家远点,知道了吗”
…………
…………
子良和爸爸自然没有去什么卫生所,而是拐上了回村子的土路,为了避免碰到墨雪一家,两人也是煞费苦心了。
“爸,我错了。”
“考的不好没有关系,家里虽然穷,可不能让人看不起,上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
子良最受不了的就是父亲的理解,自小就和自己相依为命,又是当爹又是当妈,靠着工伤的几个补助过活,偏生还执意让自己上学。
初三中考失利时,子良就打算谋个活,怎么也能让两人过的更好一点,可老头固执的以死相逼。
若是那块材料也还罢了,努努力怎么也会有成功的一天,偏偏自己还有怯场的毛病,平时还没什么,一旦电铃一响,半脑袋水和半脑袋面马上就搅和成一团浆糊。
“胆小是因为生日在十月初一,鬼门大开,被鬼冲撞了。”村里的西婆收了两瓶高腰罐头后如是说,可子良却知道这完全是扯淡,自己就曾跟着送葬队伍一路到了坟地,也没见哪个鬼拉着自己不放。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一样,一群身着白衣麻布,手里扛着招
第二章 鬼压床
一定又是无月的半夜,不然天怎么会这么黑。
从小到大,子良都被一件,在别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所困扰——睡觉。
尤其是那种没了月神眷顾的日子,这种感觉尤为严重。
此刻的他清楚的知道,屋外一定又是一副黑云压境的架势,尽管这么黑,自己的眼睛也没有睁开,可他就是知道。
她又来了,没有风,门窗也完好无损,就这么毫无阻滞的瞬移到了自己身边。
“走开,快走开。”
心里在呐喊,到了嘴边却化作一片沉寂无声。
子良还在负隅顽抗,尽管知道这些都无济于事,按照之前的经验,这个没有固定容颜的“女魂”,马上就要压到自己身上。
像是被捆绑了手脚,子良尽力的扭动着身体能动的部位,终于她还是轻松把自己压了个结结实实。
既抗拒又似乎病态的等着这一刻一般,子良瞬间放弃了抵抗,任凭她浸润到自己每一寸肌肤,毛孔里。。。
小时候,自己把这种感觉告诉爸爸时,被告知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就像梦到坠崖就是在长个一样,这是骨头被撑长带来的错觉。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家伙纠缠一阵也就走了,可为什么自己顺从了反倒让她流连忘返了
不行,我要醒来,醒来,她明明就在眼前,自己甚至都闻到了她淡淡的体味。
“呕,”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自带抠脚大汉的体味,洗个澡能费多大功夫。
薄薄的面皮下,已经隐隐可见脸型轮廓,子良莫名的一阵心痒,这是自己给那个久违的“压床女”揭面的最好机会。
手脚动不了难不住自己,单身这么多年,舌头已经被驯服的灵如只手。
再近点,再近一点,对,就是现在,你跑不了了。
舌尖顺利的粘住了薄如蝉翼的面皮,那个她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开始就缴械投降的猎物,怎么就突然会暴起伤人。
“啪啪,啪啪!”
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自己就能解开谜题。
可惜,机会只有一个,而失败的代价是残酷的,这厮丝毫不在意自己“打人不打脸”得合理诉求,来了个暴风骤雨式的反击。
“当啷当啷。”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阵脆响,子良感觉那个她,蓦地里就和自己的身体脱离开来。
“别走,有种你再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子良,子良,快醒醒,醒醒。”
子良重见光明的时候,爸爸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爸,你抓着我胳膊做什么”
“你这小子是不是做噩梦了,一直抽自己嘴巴子,跟不要钱似的,我怎么拦都拦不住。”
“啊我抽我自己那个女人呢”
“什么女人”子良爸叹口气,“儿子,都怪爸,明知道你胆小,还带你走小路,结果你一看到送葬队伍,立马就晕了。”
子良一骨碌爬起来,脸快要贴到了爸爸的鼻尖,嚷到:“爸,你是说我一看到送葬的就晕了那棺材也没有摔地上,里面的女人也没有掉出来”
子良爸后退两步,伸手在他脑门摸一下,喃喃道:“没发烧啊,这孩子胆子是真小。。。”
子良跳下床来,捡起滑落在地上的巴掌大笔记本,从中间抽出一根小铅笔来。
在空白页唰唰唰写下几行字,最后还勾勒出一个女人的粗胚来,在左边眉心处重重的点出一个痣来。
这是他从小的习惯,每次做了噩梦,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要把梦里的东西记录在本子上。
梦这种东西就是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稍稍耽搁准保会忘个一干二净,比孟婆汤都来的干脆利落。
“子良,你还小,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千万不要学那些混混搞早恋,你看看墨雪。。。”
子良爸看着儿子手里的半成品,摇着头苦口婆心的劝道。
“爸,这都哪跟哪啊,”子良挠着头皮,“还有,别和我说她,她是她,我是我。”
“哎,你去哪,大晚上的,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我出去走走。”
……
夜很静,
第三章 狗屎运
总算憋到了查分数的日子。
吃过早饭,借口去学校查分数,子良逃出了家,跑到镇上唯一的一个网吧。
经过一番操作,很快一个鲜红的数字就冒了出来——460。
这是一个尴尬的数字,按照往年的分数线,大概够得上省内本科线,超水平发挥并没有让子良高兴多少。
若是没有墨雪的刺激,自己本可以选择一个省内的普通学校,服从安排专业,还有勉强过关的可能。
偏生自己为了置气,志愿填上了燕京大学,为的就是让自大的墨雪多一个竞争对手,尽管自己并没有什么竞争力。
“去他的。”
子良把鼠标甩到了一边,立刻招来网管的冷眼瞪视。
识时务的他,马上点头哈腰的把鼠标放回了原位。
旁边座位的黄毛“啪啪”的拍着键盘空格键,也没见谁管过,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怎么办,别看老头子一嘴的不在乎,可子良知道,他对自己期望很大。
走出网吧,烦透了自己的子良选择用酒精来麻醉自己,这样至少能让自己暂时忘却这些糟心事。
火腿加老白干很快让他如坐云端,晃晃悠悠中,自行车也忘了骑,腿着走到了熟悉的小路。
“我怎么来这了”
看着一个个小包子一样的坟堆,子良一阵迷糊,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是距离太远,里面的碑文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快离开这。”
尽管脑子转不利索,子良骨子里还是对这种地怀揣敬畏之心。
可两条腿就像是故意和他在作对,明明发出后退的指令,身子却执意的往里面冲。
“妈的,见鬼了这是。”
子良停下脚步,虽然依旧还在眩晕,可总算已经找回了身体控制权。
风吹动身旁的小树,沙沙作响。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村里人总喜欢在坟边栽树,让原本就阴森的地方变得更为诡秘。
这应该是棵。。。额,管他呢,反正是棵歪脖子树。
喝酒走肾,一股尿意袭来,刚巧旁边就是一棵小树苗,开闸放水,也算给树浇肥料了。
子良惬意的哆嗦两下,边扎腰带边看向面前的小树苗,想要检验一下成果。
“这是。。。”,子良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哪里还有什么小树苗,坟包上插着一根细长的高粱竿。
不规则白纸条的中心,一朵白纸花尤为显眼,此时上面沾满了微黄的不明液体。
子良半身酒气尽数化作细汗,从毛孔里浸出来,贴在内衣上,黏糊糊,风一过,凉飕飕的,他不由得又打了几个冷颤。
那朵白花,像是当真受了肥料的花骨朵一般,慢慢的放大,膨胀,一直到每一片纸叶子都撑到了极致。
漆黑的墓碑上没有一个字,子良顺着底部往上看去,几滴鲜红的液体,自顶上流淌下来,在光溜的墓碑上划出一道道不规则的印记。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齐天大圣,保佑。。。”
子良把能想到的厉害角色一个个喊了一遍,就听墓碑突然无人自言:“没了,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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