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求生尼古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金铃雪珠
第44章 教会的沉浮
至此,19世纪末的东正教,上下都弥漫着宗教改革的诉求。教会高层主教们叹息人民的宗教信仰不够纯粹,希望在政府面前获得更多自治权,复兴作为俄罗斯“传统”的东正教,打击地方上带有异教色彩的传统仪式;地方教区的教士们则要求更大自主权,他们认为教会吸引力减退的根源是太靠近的沙皇政府。他们和自由主义靠拢,反对官僚化的主教群体,希望在基层实现教区民主自治,改革仪式、使用方言布道。
这样的背景催生了一支更为激进的教会改革力量。以教区教士维登斯基(vvedenskii)和波伊拉斯基(boirasky)为首的地方教士倾心以激烈的方式彻底改革宗教仪轨与人事,让教会更关注现世的公平、公正问题。前者在知识分子中活动,他擅长演讲,绝不墨守成规,以各种出位表演挑战传统仪轨;后者甚至直接住到了圣彼得堡的无产阶级街区,在工厂工人阶级中布道、宣传。
1917年,二月革命突如其来,君主制土崩瓦解。东正教会一夜之间从政府手中获得了自由,主教们时隔近三百年重新选出了大牧首(正是来和列宁谈判之人。虽然他在尼古拉二世在位时还不是大牧首只是主教之一,但是和尼古拉二世确实见过不止一次面,所以刘原上次在他来的时候躲了起来。也正因为官僚化的主教群体太靠近沙皇政府,所以先前为沙皇求情也是应有之义),期待已久的“政教分离”也成为现实。
到此为止,刘原可用的沙皇的记忆里面关于宗教的内容就没有了,而穿越之前的他,对这方面并没有专门去了解,所以当捷尔任斯基问他苏联时期是怎么处理宗教问题的,他还真说不上来,只知道直到他穿越之前,俄罗斯那些著名的教堂全都保留着,还都是热门旅游景点,还有就是尼古拉二世全家被教会“封圣”的事。
刘原并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以下这些事情:
然而,重新有了大牧首对改革派教士来说,这意味着主教阶层的权力更加巩固,教会会朝着上层集权、削弱教区权力的方向行进。但紧接其后的十月革命,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按照列宁的意见,布尔什维克的目标,是在夺权之后让宗教脱离政治,成为私人事务,把人民从“精神鸦片”中拯救出来。十月革命之后的苏维埃政府实践了这一思路,清理教会的政治影响,各类反迷信的教育运动也如火如荼开展。
改革派教士却从革命后容纳各种激进思想、文化、艺术与社会革新的红色政权中看到了理想社会的图景。他们试图将自己的宗教改革诉求和社会主义理想结合起来。布尔什维克意识到了这支力量,从而与改革派教士达成了一个松散的同盟,利用他们的影响,打击不愿意配合苏维埃政权的,大牧首吉洪(patriarch tikhon)为首的正统派主教集团。在同盟下,改革派教士从基层教区开始,更换了大批原先教会的主教,试图在教会中也仿照布尔什维克形成一个“先锋党”,期待最终以“东正教苏维埃”的方式改革整个教会。
但这个脆弱的联盟没有
第45章 刘原的想法
“在中国,比较主流的宗教是早前从印度传入的佛教和本土诞生的道教,此外信仰天主教、新教、天方教的都有不少,信仰东正教的倒是不多,虽然倒也不是没有。不过在中国,政教分离很早,大概在三千年前就开始了,从这以后没有一个宗教领袖有着实际上统治国家的地位。”
“1949年中国的无产阶级革命胜利以后,对于宗教的总方针是:员不能信仰宗教,原先信仰宗教者要放弃宗教信仰才可以入党,原先是党员的想要信仰宗教就要先,如果被发现不偷偷信仰宗教的会被劝退或开除。对于不是党员的普通群众,原则上不干涉其宗教信仰,但是禁止向未成年人传教,特指对不是自己的孩子的未成年人。宗教领袖的特权是必须废除的,不要说全国,地方上也不能拥有实际统治权。”
刘原说到这里,心想:“我穿越之前,某些国家一直攻击我国破坏某个海拔最高的地方的人的宗教信仰自由,其实仅仅是废了宗教领袖们的生杀予夺之权罢了,当地人信什么非但根本不管,还反复强调要尊重别人的信仰。”
刘原继续说:“因为从1840-1949年,中国在遭受侵略时,很多时候那些传教士都起到了先头部队的作用,所以,中国的基督教徒建立了在政治上服从中国政府及其执政党的政治领导,不受国外教会的管理和干预的‘自治、自养、自传’的中国基督教教会,并且在1949年以后,三自教会成了官方承认的唯一合法的基督信仰教会,其余要是有的话,全部属于非法地下教会。”
捷尔任斯基问:“通俗地说,就是不听梵蒂冈的教皇指挥,是不是”刘原点头:“正是,就是不让教皇借助宗教干涉中国的内政。此外,不管什么宗教的领袖,凡是取得官方认可的,评价首先都是‘爱国爱教’这几个字,‘爱国’还在‘爱教’前面。”刘原的意思是,最大的忌讳就是利用宗教身份,“里通外国”。
捷尔任斯基说:“对中国的基督教徒来说,教皇在外国,所以要三自原则;可东正教的大牧首就是本国人。”刘原也知道他的意思,这一招不能简单地照搬。
捷尔任斯基又问:“还有什么吗”刘原略微想了一下,说:“这是我自己总结的。在教职人员内部,我们也可以使用阶级分析,把高高在上享受的高级神职人员和有深厚群众基础而且可能还为普通百姓做过好事的基层神职人员区分开来对待,对前者应该打击,对后者可以争取。”刘原却不知道,他的说法和原本历史上苏俄初期的做法不谋而合。
苏维埃政权对待东正教的手段非常有趣:他们在改革派“红色教士”里面扶持了自己的“牧首”,又不除去原有的牧首,只是对不愿追随新牧首而忠于旧牧首的教徒进行逮捕,不少神职人员和信徒因此入狱。
当然,后来因为布尔什维克出于尽快消灭宗教的目的,对宗教采取了高压政策,并没有对改革派红色教士与正统派教士特别进行区别对待,再后来又因为卫国战争不得不放松宗教压制,反而没有起到原先想要的效果。到1990年,大牧首吉洪(patriarch tikhon)还被教会封为圣人,由此为开端引发了一轮规模最大的封圣,比
第46章 国事与家事
“马克思说过,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但人的根本就是人本身。”
话说,刘原在穿越之前并没有入党,虽然上大学时,在公共课上学过马克思主义哲学这门必修课,但那是为了考试考过,考过以后多年还能记得多少,大家都懂的——当然真正的学霸除外,而刘原并不是。但是,穿越以后,刘原想办法弄到了俄文版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这时候当然还没有列宁全集——放在他给学生上课的地方——没敢带回家,一有空就读上几篇,结果发现,虽然有的看不大懂(涉及到当时的一些没那么出名的思想派别的以外,居然有不少还挺有意思,想起了穿越之前听过的《马哲有点甜》,还真没说错。
原来连英文原版书读起来都颇为吃力,都是勉强过,考试的阅读部分只能看懂大致差不多意思的刘原,现在别说俄文版,就连英文版、德文版甚至法文版的书读来都不费力了,这总算是被他穿越的尼古拉二世的记忆给他带来的额外福利之一,还挺实用的。这并不代表尼古拉二世很有语言天赋,在欧洲国家能说好几国语言的人遍地都是压根不稀奇,因为欧洲各国语言同根同源,以任何一种语言为母语的人学另外几种都不是难事,难度和中国人学外语根本不是一个等级,中文完全属于另外一套体系。
说到这里,刘原脑中想到的却是这样一幅图:最下面是“坚持用真理说服人”这句话,上面是作为背景的世界上的三大真理:东风—白杨—民兵。
捷尔任斯基沉思了片刻,说:“列宁同志说过,必须善于同宗教作斗争。”他特意加重了“善于”这个词,接着说:“恩格斯也说过,应该耐心地组织和教育无产阶级,使宗教渐渐消亡,而不要冒险地在政治上同宗教作战。”
刘原想了想,又说:“这个大牧首年纪很不小了,还能活几年都不知道,那么大年纪收个那么小的弟子,能继承他衣钵吗”捷尔任斯基说:“我也这样想,想必他远远不止收过这一个弟子,要查清楚究竟还有谁。他带着这个最小的像是用来迷惑人,让我们失去警惕的。”
从捷尔任斯基那里出来以后,刘原心想:“每次从沙皇的记忆里提取有关国事的部分都得费很大的力气,绝大多数记忆都是宴会、游玩什么的,亏得尼古拉二世和他的皇后还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连195年冬宫的流血事件都只有别人汇报的一点点印象,怎么和路易十六在1789年7月14日在日记里只写了‘今日无事’那么像啊!一个沙皇对国家大事的关心程度比穿越之前什么官都没当过的我都不如。”
确实,没穿越的刘原以前是挺喜欢在网上和别人讨论国事天下事的,那些重要的时事新闻他从来不拉。尽管有时候会被某些人嘲笑成“吃某某油的命,操某某海的心”,他也不以为然。
再说,吃不吃某某油且不管(刘原认为只要不去路边摊通常也吃不到某某油,21世纪的普通中国人里面自觉自愿“操某某海的心”的人可是数量非常庞
第47章 必胜的原因
控制了莫斯科、彼得格勒这些核心区域,这样不仅从地理上隔绝了各路白军之间的实质联系,更重要的是苏维埃政府掌握了西部乃至全国的工业精华区和铁路、内河航运的枢纽和干线。
依托工业区,红军不仅武器弹药的生产供应方面占据压倒性的优势(白军的军火供应前期只能依赖缴获,后期则要协约国千里迢迢的从海外运输,这些地区聚居的产业工人也成为了红军稳定而可靠的兵源保证。借助完整的水陆运输网,红军的兵员和武器可以便捷的输送到需要的地方、达成局部的优势。
之前,为保卫苏维埃政权,战胜国内外势力奠定了基础,人民委员会于1918年初颁布组建工农红军和工农红海军的法令;3月4日成立最高军事委员会,统一指挥全国武装力量;4月成立地方军事机构,全国实行普及军训制;5月29日,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通过关于实行普遍兵役制的法令。俄共(布中央和苏维埃政府还决定动员全国的人力、物力,将全部工作转入战时轨道。
为统一领导在东线作战的部队,6月13日成立东方面军;9月2日宣布国家为统一军营,并成立由列夫托洛茨基任主席的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会。瓦采季斯被任命为共和国武装力量总司令。9月11日,共和国革命军事委员会下令扩充部队编制,除东方面军外,组建南方面军、北方面军及西部防区(次年2月改编为西方面军,同年12月又组建里海-高加索方面军。11月3日成立以列宁为主席的工农国防委员会,协调和领导军事机关和民政机关的活动,确保前线和后方的统一。所有这些措施,保证了苏维埃红军的建设及其在各条战线的初步胜利。
虽然有工业生产、兵力动员和交通运输方面的优势,但苏维埃方面也面临着一个致命却难以解决的颈问题——生活资料,特别是粮食的短缺。苏维埃政权和红军对上述核心区以外的广大农业区缺乏有效的控制,农产品特别是粮食的匮乏成为整个内战过程中制约苏维埃政府的最最严重的问题之一。
造成这种窘境固然有主要粮食产区大都属于敌占区或交战区或真空区的原因,但即使是在红军确实控制的地区,粮食的征集也是困难重重。的纲领对自耕农占大多数的俄罗斯农民阶级缺乏吸引力,所以根本不可能指望他们有多高的革命热情像产业工人义务劳动、踊跃参军那样自动拿出粮食去支援苏维埃政权和红军;将全部力量都用于支援战争的政府也无力如农民所愿的提供大量他们需要的工业制成品来换取粮食。
对于迫切需要粮食的政府而言,剩下的也就只有通过武力强行征集一条路了,于是“余粮征集制”“战时”便在这种迫不得已的大势下出台了。这些现在看来未免过激和残酷的政策固然激化了农民与政府之间的矛盾冲突,但是也应该看到,这些因“余粮征集制”而激化的矛盾和冲突,其根源却并不在于“余粮征集制”,即使没有“余粮征集制”农民一样不愿意把粮食交给政府。反过来,“余粮征集制”虽然激化了矛盾却也解决了问题,不管如何是收到了粮食——当然代价是沉重而惨痛的——但更是值得的。
最后不得不说的一条,就是刘原穿越之前就知道
第48章 阴沟里翻船
在此之前,刘原有一次在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接到了任辅臣牺牲的消息,带领全体学生为他肃立默哀。虽然任辅臣并不是刘原的学生之一——一直在打仗哪有这功夫,再说他级别比较高,本就有文化也不需要在刘原这里学习,但是他的部下和刘原的学生身份相似,都是出身华工的中团。
由于任辅臣在伏尔加河保卫战中的出众表现,被列宁赞誉为“我们苏维埃军队中的一只红鹰,一只直冲云天的红鹰”。根据列宁的指示,军事委员会颁发嘉奖令,授予任辅臣的中团为“红鹰团”。然而,1918年12月7日,等待增援的战士们在宿营时,遭遇大股白军的围袭。白军猛烈轰炸红鹰团营地,任辅臣指挥部队与企图攻占车站的白军进行肉搏,击退了白军一次次的冲锋。第二天清晨,红军援兵到达维尔亚时,发现任辅臣和他的上千名官兵全部壮烈牺牲。
消息传到彼得堡红军总部,一向处变不惊的捷尔任斯基拿着电话话筒,呆呆地伫立在写字台前。
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此时列宁遇刺时受的伤还未恢复,没有人敢把这个消息报告给正在住院养伤的列宁。但是现在,列宁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消息,立即指示要照顾好任辅臣的家小。当然,刘原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1919年到来后没多久的一天,刘原像以往那样走在回家的路上。这时候,路边有一辆小汽车开过。
本来刘原根本没留意这辆车,没想到,车子开到他身边突然停下,几个武装分子冲下车,拿着枪顶住了他的头!
顿时,刘原的头脑里一片空白:“什么人想杀我刚穿越过来时最难过的关都过了,难道就要这样莫名其妙交代在这儿了连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死得岂不是太冤枉”
幸好,那些人并没有开枪,而是要刘原把随身的财物交出来。原来他们根本不知道刘原是谁,也不是要杀他,而是一伙打劫的。
然而,刘原却偏偏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带——眼下,大多数生活必需物资都是直接发放的,几乎没有多少需要花钱的地方,就算有也都集中在周末休息天去采购,所以在工作日,刘原身上连个钱包都没有。珠宝首饰什么的全放在家里,刘原一个男的又不需要这些,再说为了低调也不可能戴。
“他们抢不到东西,会不会直接杀了我泄愤”刘原想。但是或许是这些劫匪觉得白白浪费子弹不值得,开枪的话枪声又可能会引来人,于是本着“贼不走空”的准则,剥了刘原的外衣就上车跑了。
问题是,在一月份的莫斯科,室外只穿着单薄的贴身衣物是什么后果这年头不要说手机(有手机也必定会被抢走,就连街头公用电话都没有一部,这条路又很少有行人,可以说是求助无门。更要命的是,这一路上都是荒野,连一间可以避风的房屋都找不到。
刘原硬撑着想赶回家,可是刺骨的寒冷使他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有如针刺刀割一般疼痛;而且双脚也像被冻住了一样,根本迈不开步子。再说也不能快跑,那样的话身体里的热量会丧失得更快,就像《泰坦尼克号》里面最后泡在海水里的杰克那样。他想起了每年冬天俄国街头都会有许多冻死的醉汉,可那些人是喝醉了在街头躺倒不知
第49章 刘原的“发明”
事后,列宁大发雷霆,斥责了莫斯科的安保人员和契卡。捷尔任斯基亲自布网,抓获疑犯,科舍利科夫因为拒捕,被当场击毙。也正因为案子破了,他才有余裕来看望刘原。先前那个询问打劫刘原的车子的颜色车型牌照的,就是一个“契卡”成员。
但是,捷尔任斯基没有告诉刘原的是:如果刘原只是个普通人,遭遇到那天的事,很可能就真的冻死街头了。而救了他一命的,却恰恰是时常使他尴尬,他非常想摆脱的“前沙皇”身份。
当初,刘原在以“尼古拉伊万诺夫”的名字拿到新的件以后,发现那些监视他和家人的人一夜之间全消失了,当时他就猜想监视的人只是由明处转移到了暗处而已。事实正是如此。
尽管知道了刘原是穿越者,但他的家人不是啊,她们虽然愿意接受改造,也得看表现如何,起码过了这一年再说。再说哪怕是对刘原本人也不能百分百放心,他这个穿越者万一被别人所用呢
当然,相对来说,刘原本人还是最可信的,所以在刘原外出的时候,暗中监视他的人也只有一个。
结果,那天负责监视刘原的人就亲眼目睹了刘原被抢劫的一幕,当场懵逼。因为他接到的任务是“监视”而非“保护”,偏偏这个人又比较死脑筋,再说他一个人也绝对不是那一伙武装匪徒的对手(列宁这边有好几个人还有小手枪都只能被抢,何况他一个,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如何处置,只能紧急发报汇报情况。上面听到汇报,连忙派出另一拨人来救走了刘原。至于这个人,事先没准备,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带,总不能叫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了给刘原吧。
尽管捷尔任斯基不提,刘原却也大致猜到了,不说破而已。
猜你喜欢